云天忘乎所以地呻吟,像是一只被情欲冲昏了头脑的兽,他不甘心地收紧后庭,满意地听到赵海倾发出一声闷哼。
赵海倾的眼神一瞬间暗了下去,危险得令人心惊。可惜云天没察觉到他的神情变化,还得意洋洋地闭着眼睛笑。
他高兴了没几秒,突然被赵海倾拦腰抱起,翻了个一百八十度,跪趴在床上。
“啊……!”云天吓了一跳,回头就看到赵海倾嘴角那抹似笑非笑的意味。
赵海倾缓缓抽出,复而重重挺入,每撞一下,云天的脊背就会紧绷一次,殷红的痕迹落满白皙的皮肤,发丝凌乱地粘在身上,支撑着身体的四肢在赵海倾抽插的动作中微微颤抖,说不出的惹人心怜、心醉。
赵海倾又一次进到深处,停了下来。
云天大口喘息,被他搂着坐在他腿根处,两脚一阵接一阵的发软。
赵海倾抬起他的腰,恶狠狠地按了下去。
“啊……啊啊!”云天的指甲陷进他的手臂,“别这么……哈啊……不行……”
“这样进得深……”赵海倾在他颈边轻轻舔吻,汗湿的肌肤有种淡淡的咸味,“云天不喜欢?”
“不…不是……嗯啊…啊啊……!”快感如绚烂的烟火一般层层炸开,他仿若身处极乐,四肢百骸都流窜着愉悦的火花。云天本能地上下起伏,用狂野的动作诉说着对于这个男人的渴望。
“云天……云天……唔……!”
赵海倾最后大进大出了几次,低哼一声,将滚烫的液体喷洒在了他体内。与此同时,云天也低吟着射出一股浊液,极乐之后,便轰然倒在赵海倾怀里不住喘气。
赵海倾怜爱地抚着他的背,在他头顶落下一吻,心中是说不出的喜悦与满足。
情事之后二人都有些疲累,但云天却没半分睡意,偷偷地用眼角的余光打量着闭目养神的赵海倾。
这张曾无数次在梦里描绘过的脸就这么清晰地呈现在眼前,纵使二人已经交付彼此,他仍觉得不够真实,忍不住将赵海倾的腰肢环紧了些。
放在后背的手掌一顿,重新开始一下一下地轻抚,只不过用了更加坚定珍惜的力道。
“累了么?我帮你擦身。”赵海倾忽然间想起什么,微微分开他两瓣结实挺翘的臀丘,扫了一眼,心疼地发现那里竟裂开了小小的伤口,乳白的精水里混杂着几缕殷红的血丝,很是触目惊心。
云天疲累地趴在床上任由他施为,赵海倾小心翼翼地清理完毕后,发现云天已陷入熟睡,发出了均匀的鼾声。
他抱着自己的爱人,感受着云天呼吸间流出的温热气息,这才如梦初醒地叹了口气。
窗外月牙如钩,万籁俱寂,赵海倾披着长衫打开门,看到闫四面无表情地站在不远处。
赵海倾想到之前在房里胡天胡地的声音也不知有没有被闫四听到,不由有些窘然。
闫四动了动嘴唇,小声问:“是他么?”
“是他,”赵海倾沉默片刻,“你去拿些伤药来。”
“伤药?”闫四一惊,“王妃……不,中皇公子受伤了?”
赵海倾难以言明,含糊其辞,所幸闫四没有追问,匆匆地取来了药。
回到房里,赵海倾倒了两杯凉茶,旋开药盒,用手指挖出药膏探进云天臀间,找到容纳他的那个小穴口,小心地刺进去,缓缓旋转,将药膏均匀地涂抹在内壁和伤口上。
云天不适地皱了皱眉,咕哝了一声,下意识地往被褥里缩去。
赵海倾满心怜爱地爬上床,害怕自己身上的寒气沾染到他,便将云天连人带被地抱在怀中,轻柔地吻了吻那张被蹂躏到红肿的嘴唇。
“云天,我不会再让你离开了。”他低声说道。
第三十二章:变故
虽是一夜纵情缠绵,可等二人清醒地认识到现状时,已到了第二天中午。
云天呼噜呼噜地喝着清粥就着小菜,不时抬头瞥一眼赵海倾,觉得他们身上发生的一切都太他娘的玄幻了,简直像是做了一场大梦。
赵海倾见他一副难以置信的模样,觉得心中十分安宁喜悦。搁下筷子笑着摸了摸他的头发叹道:“我到现在也有些不敢相信……”他叹了口气,“能让我再次遇到你,上天待我赵海倾真是不薄。”
云天点点头,因为想起了昨夜的癫狂情状,此刻青天白日的,他就有些赧然,于是只顾着吃饭,并不搭话。
——明明两年没见了,可这一见面就滚到床上去,该说他们老不正经还是太过欲火焚身?
云天越想越觉得自己不像话,耳根子都烧了起来。赵海倾一面吃饭一面给他夹菜,还时不时地添上茶水防止他口渴,照顾得无微不至。
云天吞下嘴里的粥,忙摆手道:“你吃你的,别管我。”
赵海倾笑眯眯地侧过头在他颊边亲昵地一吻:“我是你的夫君,你在顾虑什么?”
云天正色道:“咱们不是已经离婚了么?”
赵海倾啼笑皆非,“那件事我早就从脑袋里剔除掉了,你这辈子都是我的人。”
此话一出,两人不约而同地想到了两年前的新婚那夜。当时他们没有感情,只有对彼此的厌恶,可无论是云天还是赵海倾都没有想到,他们竟有一天会深深爱上对方。
赵海倾一副感慨良多的模样,又殷勤地给他布菜。
云天拗不过他,便由他去了。赵海倾只是想对他好一些而已,也没啥可计较的。再者说,他们也算是老夫老妻,现在才来害羞,未免也太矫情了点……
云天这么一想,便心安理得地吃了赵海倾喂来的食物。
二人填饱肚子,赵海倾问起云天的近况。
说起那疯疯癫癫的师父和傻乎乎的师弟,云天就乐不可支。他将两年来在天峰顶上发生的一切讲给赵海倾,无论是练功习武或者仅仅是一些鸡毛蒜皮的生活琐碎他都讲得不亦乐乎,而赵海倾也听得津津有味。
不知不觉时间流逝,云天发现自己已经无话可说,于是怔怔地望着他。
“……对不起。”赵海倾对上他的眼神,这句话不自觉地就脱口而出。
云天怔了怔,问道:“你是因为娶了范姑娘,才道歉的么?”
赵海倾摇摇头,长臂一伸抱住他,将脑袋埋在他肩上。
云天长高了,结实了,抱起来不再像当初那样是个纤细的少年,赵海倾每抚摸他一次,都会惊叹于那薄薄的理肌之下蕴藏的无尽力道。
“听闻近日江湖中出现一个‘蒙面小飞侠’,武功奇高,罕有败绩,不知云天与这个人……”赵海倾莞尔地看向面色大窘的云天。
“这个……”云天挠了挠头发,很不好意思地说,“那天遇到正灵宗的弟子欺负街边买卤鸡蛋的老婆婆,我就跟他打了一架……”
他满脸鄙夷,“堂堂入室弟子,买鸡蛋都不肯掏钱,你说他该不该揍?当然,揍完以后我应该留下我的名号,可是他这样的卑劣之人怎配得知我的名字,所以我就……”
赵海倾默了片刻,终于忍不住大笑起来,“让我猜一猜你说了什么。大约是‘吾乃天峰顶蒙面小飞侠,识相的就速速滚蛋’之类的话?”
云天击掌赞叹:“不错!一字不差,皇上果然冰雪聪明!在下佩服!”
二人趁着高兴劲又抱在一处,赵海倾顺势在他耳垂上轻轻一咬,接着转移阵地,嘴唇滑到云天脸颊上,又封住了他的唇瓣。
绵长的一吻过后,云天微喘着问:“你来凤阳是打算参加武林大会?对盟主的宝座感兴趣?”
“我先前去北方的几座大城微服私访,回程时路过奉阳,正好遇到此等盛事,索性来瞧个热闹,并无参加的打算。”赵海倾说着,庆幸地一捏他的鼻尖,“——现在看来,确实不虚此行。”
云天咧了咧嘴巴,“我是被我师傅怂恿来的,他想要那株天山雪莲去炼丹……不过能不能赢还是未知数呢,这里高手如云,我虽然不弱,但对上老前辈恐怕也没什么胜算。”
赵海倾温和地笑道:“据我所知这一次参加的大多是年轻人,云天只管放手去吧。”
说起武功,云天顿时产生了和赵海倾过过招的念头,想看一看自己这两年来究竟进步了多少。赵海倾见他跃跃欲试,调笑之心顿起,大掌按在云天腰际,暧昧地低声道:“昨夜才折腾了一宿,你就如此生龙活虎了?实在教我惭愧啊。”
“你惭愧个毛!”云天脸一红,推开他快步向外走去,“你等着,我去拿剑,待会儿找你算账!”
他唰地打开房门,却赫然看见白风和林郸立在门口,正呆愣愣地盯着自己。
林郸乍一看见云天,脸上便腾起一层怪异的红晕,他一副别别扭扭不敢直视云天的模样,用细如蚊哼的音量道:“师师师兄……要出门了么……”
云天眉心一蹙,呵斥道:“男子汉大丈夫,给我放大点声说话!”
林郸飞快地抬头瞥他一眼,又垂下脑袋道:“是……师兄嗓门甚大,我昨夜在隔壁……听得分明……”
云天目瞪口呆地张大嘴巴,仿佛当头一道天雷劈了下来,“你你你居然听你师兄的墙角?!林小蛋!没想到你如此不堪!”
做了不堪之事的人分明是他,他却恶人先告状。林郸不甘地大叫:“师兄心有所属,还在这里乱……乱……”
“乱你个头!”云天几乎要跳脚了,“林小蛋你注意用词!这是师兄的个人自由!”
你妹的个人自由!我可是一晚上没睡好觉!——林郸欲哭无泪。
白风见两个徒弟争得面红耳赤,兴致盎然地站在一旁吃瓜子看热闹,直到赵海倾现身,这闹剧才终于告一段落。
林郸从昨晚的响动多多少少猜出云天床上的人是个男的,不过赵海倾这等风采卓然、气势凌人的主儿一出现,他还是颇感意外。
大约是夏玉真的前车之鉴在先,他以为喜欢同性的男子都是一副文弱书生的模样,却没想到自己的师兄和面前这个男人也会……
赵海倾落落大方地对白风做了个揖:“白仙师,久违了。”
接着他又看向林郸,春风和煦地笑道:“这位就是林少侠吧,云天向我提过你,幸会。”
林郸不甚自在地望了赵海倾一眼,还是规规矩矩地抱拳道:“……幸会。”
云天发现赵海倾两年未见,变得“懂事”了许多,不但送了许多名贵的炼丹材料给白风真人,还为他特制了一个炼丹炉,连林郸这小师弟也没有落下,得到一把兵器谱上留名的好剑。
他轻而易举地获得了师徒二人的好感,云天无语道:“他们都有礼物,我呢?”
赵海倾亲昵地捏了捏他的手掌,“我的一切都是你的,你还想要什么?”
彼时二人坐在奉阳城最高的一座楼阁里,这本是当地的官家地盘,只有招待京师贵客才会用到,赵海倾贵为皇帝,在这里看看风景喝喝茶自然不在话下。
这天是武林大会开幕日,热热闹闹的开场仪式过后,选手们就正式开战了。
云天在阁楼上观察了几天,发现一个沉默寡言的黑衣男子实力颇强,隐隐有夺冠之势。
他一路保持全胜,将所有呼声颇高的青年翘楚全部击败于二十招之内,从不多说半个字的废话,只在出手前简单地自报家门。
——叶随风。
终于,在武林大会进行到第五日时,云天与叶随风正面对上了。
二人站在擂台两端,同时打量着对方。
云天之前行走江湖时做过不少仗义事,自然也惹了几个不好对付的人,他担心日后给自己找来麻烦,因此还是以蒙面大侠的形式出场。
叶随风头发很长,衣摆也很长,是一派典型的高手风范。他看着云天那块画着变形金刚的蒙面布,十分淡然地说:“小兄弟有如此身手,为何不敢以真面目示人?”
云天遗憾地摇头:“在下的尊容实在不堪入目,不敢污了大侠的眼睛。”
“皮囊只是表象,叶某不会在意。”
“……”云天无语,“既然只是表象,那露不露脸也没什么差别,叶大侠请了。”
剑光闪过,二人同时出手。
叶随风的武器是一把式样十分少见的弯刀,刀上没有任何装饰,和他这个人一样干脆利落。
他出招极快,且极狠,几乎只能看到一片残影。云天先前还与他不分伯仲,渐渐地招架起来就有些吃力了。
阁楼上的赵海倾也看得分明,忍不住想:此人武功高深,却从没听过他的名字,大约又是一名神秘高手,只怕云天今日讨不到好处。
当时是,只听“铮”地一声,云天手中的剑竟被他击飞出去,“锵”地插在地面上!
那柳随风一跃而起,长刀向他当头斩下,竟是一副下了杀手的架势!
云天心中大惊,当机立断化指为刃,用气剑当做武器向他胸前刺去。叶随风避也不避,直直迎上,肩胛处登时被云天戳了个洞。
云天本意只是防卫,并没有伤人之心,因此愣了一瞬。就在这个瞬间,叶随风指尖一弹,仿佛将什么东西弹进了他口中。
“……!”云天措手不及地将那东西咽了下去,瞪大眼睛愕然道,“你给我吃什么?”
叶随风受了伤,却还是一派云淡风轻的模样,“中皇公子勿要担心,此蛊不会伤人。”
——蛊?!
云天纵然没见识过,却也从武侠小说里知道解毒容易解蛊难,他惊骇地飞速出手捏住了叶随风的肩骨,“你是什么人?从何得知我的名字?!”
叶随风没有回答,只是怪异地微笑了一下,接着将长刀抛在地上,大大方方地说:“叶某败了,少侠果真好身手。”
台下先静默片刻,继而响起一片哄然之声。
这蒙面少年看起来并不比那叶随风强多少,怎么轻轻松松地就把他击败了?还是说其中另有隐情?
最疑惑的人当然还是云天,叶随风将那蛊虫喂给他以后就干脆地认输,看样子他的目的就是这件事,而并非在武林大会中夺冠。
叶随风下台后很快就消失在人流中,云天茫然地四下扫视一番,决定还是先找白风商量商量为好。
赵海倾见云天归来后面色有异,立即担忧道:“受伤了没有?”
云天扯扯嘴角,摇头道:“没有没有,就是有些累了,我去找师父要点丹药,你在这里等我。”
赵海倾立即起身道:“我陪你去。”
“别,我又不是三岁小孩儿,”云天转了转眼睛,换上一副喜悦的表情,“不然这样,你去找个吃饭的好地方,今晚咱们好好整俩盅,我很久没跟你喝过酒了,实在是怀念的很。”
赵海倾闻言只得答应,与云天约定两个时辰后在客栈相会。
白风和林郸对台上那些打打杀杀的事情兴趣不大,只是待在房里研究炼丹的方子。
云天找到他们时,林郸刚被喷出来的炉灰糊了一脸,像只无辜又可笑的呆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