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枕头风?”春水想起许多影视作品里的镜头,把那些赤身裸体的女人替换成自己趴在戚宇尚的耳边撒娇“戚少有人威胁我诶你得替我做主……”他一阵恶寒,很想淬自己一口。
于是他没有去找戚宇尚。
“怎么,这么快就让人给甩了?”袁峰正在和一个朋友打台球,“啪”的一声最后一个球入洞,他直起腰把球杆递给一边的小弟,一边用湿毛巾擦手一边扫了一眼春水——他自打进来就一言不发地站在角落里。
“没有。”春水低头看自己的鞋尖,他知道今天晚上好受不了,特意挑个简捷工作的时间,不想让他为难。
觉出气氛不对,朋友和服务生都知趣地退了出去。袁峰走到春水面前,抬起他的脸:“有什么话就痛快地说,我不喜欢你跟我动那些小心思。”
春水结结巴巴地说了邸飞的事,不知为什么,他天不怕地不怕的,唯独特怵袁峰。“我想帮他这个忙。”
“找你老板很容易解决的,他爸爸虽然退了可余威犹在,谁能不给他这个小面子。”袁峰自打证实了春水和戚宇尚的关系,心里对这孩子就起了隔阂,说不上的感觉。有点怒其不争,但更多的还是失望——不是当初认为的那么单纯的有点小聪明的孩子,有时候,精明和聪明,不是差一个字那么简单。
春水感受到了袁峰的冷淡和鄙夷。“对不起袁哥,打扰您了。”他拿起外套转身向外走,袁峰靠在台球桌上盯着他因失落而显得微微佝偻的背影看,普通的牛仔裤和T恤,裸露的半截手臂上光秃秃的,连块手表都没有戴。他突然觉得心里有些不忍,开口叫他。
“我说过让你走了吗?”春水停住了脚步。“当了明星脾气见长,不把我放在眼里了是吧?”春水背对着他没有动,却咧着嘴无声地笑了。他特别想扎到袁峰的怀里痛快地哭上一场,用眼泪和鼻涕蹭湿他的胸膛,这是他一直想对郝八一做的事。
“你觉得满足了他这一次,他就不会再找你麻烦了?”
“不太可能,我只是想顺顺利利地出了这张专辑开好自己的演唱会,以后他或者别人想怎样就顺其自然了。”
台球房里的灯光有点暗,春水的脸有一大半埋在阴影里,他不敢看袁峰的眼睛,却特别想靠近他,眼神飘忽着浑身微微颤抖,只觉得下一刻就要委屈地哭出来。
“他喜欢你吗?”袁峰突然扶住了他的肩膀,轻轻地问。
“好像有一点。”春水的声音低不可闻。
“记住让他带套子。”
“啊?”春水被袁峰极度跳跃的思维搞糊涂了。
“我对他没什么了解,只知道是个滥交的人,和这样的人在一起,记的要保护自己。”袁峰摇摇头,自我解嘲地笑了:“也许你不需要我的忠告吧?你其实,嗯,很聪明的。”
“袁哥……”春水哽咽了。“对不起。”
戚宇尚在一个深夜被手机铃声吵醒,迷迷糊糊的还以为是春水。
“戚少,我不会说出去的,打死也不会,我只是和春水开玩笑的,您放过我,我真的是和他逗着玩儿的……”邸飞在电话里痛哭流涕,声音抖得厉害。
“发生什么事了?”戚宇尚看了看床头的电子钟,凌晨两点,他立刻睡意全无。
“春水可能误会了,我不知道他跟您怎么说的,总之我真的不会出去乱说,您要相信我……”
“春水?”戚宇尚紧皱眉头,“他什么也没跟我提起过。”
袁峰答应了春水的事果然给办了,那么个老实的姑娘其实谁不是心知肚明的,一个星期后阿卓就被放了出来。
但是袁峰心里不痛快,这个邸飞太不地道。最初的时候栽赃陷害春水,现在自己惹出来的祸让个小姑娘背黑锅不说,居然使出威胁恐吓的下作手段来了——春水是惹自己生气,但要打要骂要欺负还轮不到别人!袁老大自遇到了他家简捷,早已不做大哥许多年了,但是这个邸飞真是触了他的底线,于是忍不住就瞒着家属叫人在半夜里问候了他一下。
切,软蛋一个,吓得屁滚尿流的。
春水还蒙在鼓里。他的专辑已经进入了后期制作阶段,这几天的通告排的满满的,电视台网站纸媒采访不断,晚上快十一点才结束了一个运动服饰广告的拍摄。他裹着件羽绒服困得腾云驾雾一样上了公司的商务车,半梦半醒之间接到戚宇尚的电话:“让司机在路边停车。”
春水激灵一下清醒了,戚宇尚的语气冷冰冰的,听起来似乎隐含了怒气。他心里惴惴不安,很自觉地想到自己擅作主张的事,老小子八成是知道了。
事情比他料想的要严重许多,从接到邸飞的电话开始忍到现在,这一整天戚宇尚的怒气反复升温,此时已接近爆棚了。
其实他和袁涛的想法是有几分相似的:我旗下的艺人,特别是还有过滚床单关系的艺人,再烂也只能由着我处置,居然被黑社会半夜三更的吓得魂飞魄散跪地求饶,这丢的不是邸飞的脸,是他戚宇尚的!
最不能容忍的是郝春水。戚宇尚的手紧握住方向盘,指节都泛起了青白。事到临头居然会去找个外人来解决问题,而且瞒着我对自己的同门艺人下手,一下手还就是黑的。
果然不简单啊小春水,戚宇尚又有了上次的那种不舒服的感觉,这感觉因为他们现在的关系尤其让他愤怒。他的车响着刺耳的刹车声急停在路边,春水上了车,看到戚宇尚的眼睛在黑暗中燃烧着两簇火焰。
“找我有什么事?”春水小心翼翼地问着,他把羽绒服放到后座,侧过头看对方的脸。
戚宇尚面无表情地开车,春水试探着轻轻靠在他的肩头,深吸了一口气,他们真的好久没见面了。
“滚一边去坐好,想想自己做的事回家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戚宇尚粗暴地推开他。
“你想听什么解释?”春水一腔柔情被泼在了地上,也有点恼了。“我现在就可以告诉你,我没做错事。”
“是吗?”戚宇尚冷冷地哼了一声。车停在上次那个四合院的门口,他下了车猛地拉开春水一侧的车门,抓着春水的胳膊把他拽了下来。
“干什么?!”春水一路挣扎着被拖进院子,他忍不住抬腿踢了对方一脚,冷不防身子一轻,一个过肩摔被戚宇尚按在花园的干草丛里。
“你是谁的人?谁是你男人?你他妈的要搞清楚!”
戚宇尚那标准的教科书式的过肩摔虽然未尽全力,春水还是散了架,他甚至觉得自己身体里的几个零件都被甩了出来,在草地上叽里骨碌地滚。至此他悲哀地发现戚姑娘是个典型的内心脆弱而身体却无比强大的人,收拾自己这种讲求以德服人的武林菜鸟就像捻死一只小虫子。
但春水不是一只普通的虫子,他的名字叫小强。
“了不起啊郝春水,做的又干净又漂亮。既卖了人情又封住了口,断了邸飞以后的想头,简直是大哥风范啊。老实说,你有了袁峰这样的靠山为什么又来招惹我?哦,对了。”戚宇尚轻蔑地捏了捏春水的脸。“他只能让你在夜总会做个头牌,真要名利双收红透半边天,还得扯上宇尚这面大旗是吧?”
“你他妈就是个傻逼。”春水喃喃低语,晃了晃脖子,只觉得头一阵阵抽痛。戚宇尚没听清他说些什么,侧过头稍稍靠过来一点,春水抓住机会挥起右拳,狠狠击中戚宇尚的脸,几乎同时猛抬膝盖,顶在了他的腹部。
“小混蛋你敢打我!”戚宇尚有点不敢相信。他掐住了春水的脖子刚要回击,,突然想起这混蛋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是靠脸吃饭的,一犹豫,春水翻身把他压在身下。
戚宇尚到底还是吃了亏。他嘴里虽然说得恶毒,但很清楚自己的杀伤力,又不是对付国家和人民的公敌,哪敢真下手。二愣子可不管三七二十一,带着一天的疲惫委屈和对戚宇尚言行的难以理解挥拳猛揍,戚宇尚打又打不得躲又躲不开,只有抓紧了对方的双臂和春水像两个傻瓜一样在地上滚来滚去。
“够了!你还有完没完!”戚宇尚气急败坏,他又一次把春水压在身下,用自己的额头抵住春水的额头。“你他娘的住手行不行,跟俩王八打架似的,老子是当过兵的人,脸都让你给丢尽了!”
春水想中国军人的脸才让你这么个心胸狭隘思想龌龊的人给丢尽了呢,我还就跟你没完了。他抓住戚宇尚的手“吭哧”就是一口,一点都没客气。戚宇疼的大叫一声松了手,春水弹簧一样蹦起来撒腿就跑。
这座四合院是戚宇尚的外公留给他妈妈的,他妈妈又留给了他,书香门第好几十年,今晚改换门庭,惊见俩泼皮互殴。
春水慌不择路,没头苍蝇一样在院子里乱撞,戚宇尚好整以暇瞅准时机扑了过去,一下子把他放趴在地上。他的一只大手钳子一样把春水的双臂扭在身后,另一只手抽出了春水的皮带,把他的两只手结结实实地捆了起来。
一场酣战至此暂告一段落,静悄悄的院落里只听见两人粗重的喘息声,戚宇尚站起身,看到春水伏在地上后背剧烈地起伏,月光下脖子上的汗珠清晰可辨,仿佛马上就要凝结成冰。他慢慢摘掉头上和身上的枯草落叶,发现自己羊毛开衫和衬衣上的扣子早已丢得七七八八,大冷天的袒露着大半个胸膛,要多狼狈有多狼狈。他磨了磨牙俯下身在春水的屁股上狠狠拧了两把解恨,薅着他的头发把人拎起来,照着屁股就是一脚。
三步一脚五步一踹,春水踉踉跄跄栽进了屋里。灯光下他发现戚宇尚的左眼已经开始肿了起来,不禁暗暗害怕——他明天早上要是变成一只乌眼鸡,自己安有命在?
“是,是你先动手打我的……”春水一边后退一边结巴,戚宇尚脱掉了破破烂烂的上衣,光着膀子自己先咕咚咕咚灌进去一大杯水,又倒了一杯走到春水跟前。
“喝了。”他把杯子递到春水的嘴边,春水低头一边小口啜着一边偷眼打量他。等他喝得差不多了,戚宇尚把杯子放在一边,一言不发给春水看自己的手,刚才被咬的牙印还在冒着小血珠儿。
春水心虚了,伸出舌头舔了一下,没一秒钟又渗出了血丝。
“是你蛮不讲理,上来二话不说就来硬的,都不给我机会解释。”春水委屈地嘟囔着还想再舔,戚宇尚却撤回手开始在镜子前面端详自己的脸。
“现在你没什么事,可是我破相了。”他很严肃地说。
春水不可抑制地大笑起来,他真的不是故意的,可戚宇尚的样子太搞了。他弯着腰笑出了眼泪,但双手反剪在背后没有办法擦掉。
“笑吧笑吧,一会儿就让你哭。”戚宇尚用大拇指抹去他眼角的泪珠,两手用力一扯,从领口处撕开了春水的T恤。
“我明天要赶三个通告,晚上还要上一个电视台的访谈节目,老板,你,你要顾及一下公司的形象。”春水盯着他漂亮的腹肌,想起了他前散打冠军的身份,惊恐地向旁边跳开。
“公司的形象不用担心,我准备让你受点内伤。”
11.
戚宇尚拉着春水的胳膊绕过屏风穿过卧室,进到一间没有窗户的屋子。房间不大,地板上铺着厚厚的垫子,摆放着跑步机、拳击不倒翁架、椭圆机等各式健身器材,房间的中央醒目地吊着一个皮质沙袋。
应该是他的健身房。
解开了春水手腕上的皮带,戚宇尚温柔地揉捏他的关节。这一定是为了炖肉的过程中不会出现淤血,以免影响口味——春水悲观地想着。他略略前倾无比乖顺地含住了戚宇尚的一只乳头,轻嘬慢舔极尽淫靡,弄得自己都气喘吁吁不能自持。
“戚宇尚,”他抬起头,一双眼睛水汪汪的。“别瞎猜忌了好不好?你这些日子够烦的,我只是不想给你添乱。再给我几年时间,我连袁哥也不会去麻烦了,我能自己解决一切问题。”
“如果我说不想呢?”戚宇尚取下沙袋,扯掉勉强挂在春水身上被撕成两半的恤衫,重新把他的双手捆了起来,吊在原来用来挂沙袋的吊钩上。“我就是不喜欢你动心眼儿使手段,也不喜欢你以后变成个万金油。你是我的人,生气了冲我发脾气,受委屈挨欺负了找我摆平,这才是我喜欢的。”
春水的脚尖堪堪着地,这让他被吊着不会太辛苦。他试着挣动了一下,身体开始打转儿。“你还没说完吧?屁股痒痒了找你挨操,缺钱了向你伸手,我补充的对不对?你根本就是把我当成和邸飞一样的人,是不是?”
“不是。”戚宇尚肯定地回答,开始扒春水的裤子。“我喜欢你,想日日夜夜和你在一起。”
春水听见自己轻轻叹了一口气,近在咫尺的两个人,此时又仿佛远在天涯。不过他顾不了许多了,戚宇尚已经托起他的双臀,把他的腿盘在自己的腰后,吻他。
随着两人的动作,吊钩不停地晃动,春水仿佛置身在半空中,吻得销魂又荡漾。他“嗯嗯”地低声哼叫着,夹紧了双腿,用自己渐渐挺立的性器在戚宇尚的腹部不停地摩擦。那个吊钩上面拴的绳子带有些许的弹性,春水的双臂被高高束起,胸前的两点因为情欲而微微泛红,他不露痕迹地上下动作,戚宇尚感觉到他滑腻紧绷的双臀在自己的手里轻轻起落。
“腿夹紧一点。”戚宇尚命令着,他把右手的食指伸进春水的嘴里搅了搅,拉长着情色的银线一直向下,探进了春水的后穴。
虚浮的身体仿佛找到了着力点,春水把头埋在戚宇尚的肩头,不断变换角度以求找到撬动自己杠杆的支点。戚宇尚的一根指头被夹得又湿又热,他忍不住拧了一下春水的屁股:“你还能再湿一点吗?现在你知道谁是你男人了吧。”
“我当然知道,我男人就是一根手指头。”春水浑身是汗,不知疲倦地动作,他已经感觉到有一道闪电正在天边酝酿,离在他的脑袋里爆闪为时不远。
“还敢嘴硬。”戚宇尚插进三根手指,春水的性器越来越硬,前端分泌出的透明液体不断地蹭在对方的小腹上。
“呵……”春水突然绷直了双腿,脑海之中一道蓝光闪过雷声刚要跟着炸响,戚宇尚突然抽出了他的手指。
春水发出了一声惨叫,他重又夹紧了戚宇尚的腰,趴在他耳畔大声叫骂:“不许出去,混蛋,不许出去!”
“你是谁的人?”戚宇尚掰开了春水的双腿放下,大声质问的同时开始狠狠地抽他的屁股。清脆的噼啪声中,春水白嫩的双臀被打得通红。
“你的,我是你的人,戚宇尚的人……”春水仰起头连声回答,颈部扬起一道优美的曲线,下身却依旧坚挺,不停地颤抖着滴出体液。
“谁是你男人?!”戚宇尚毫不手软,春水被打得像个陀螺一样在吊钩下歪歪斜斜地打转,他只觉得后面空虚的要命,前面却又堵得让人窒息,戚宇尚令人羞耻地抽打加剧着这种反差,他拼命地弓起身子抬高臀部,声泪俱下地喊叫:“戚宇尚,戚宇尚,都是戚宇尚。他妈的我会吐血而亡的啊戚宇尚……”
掐住出春水的腰,戚宇尚挺身没入。他的每一下都重重楔入春水的身体,在他里面的每一寸地方都打上自己的烙印。春水涣散的意识被他凶狠地抽送重新聚拢,终于哭喊着颤抖着一波一波射了出来,看着自己不断喷洒在墨绿色垫子上的粘稠的白色液体,郝春水忍不住破口大骂:“戚宇尚,我操你全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