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哥跟那人之间应该要减少多馀的干预,让他们自然的发展,身为家人的他们,都很希望二哥也能遇上一个在
乎他的人,得到属于他那份的幸福。
「爸,他只是还不甘愿,我已经跟他说清楚,不会有事的。」面对父亲的责问,乔志钧答得心虚,曾颖超要是
那种容易放弃的个性,又怎会与他走到今天这样子的局面?
「要不,我后天飞华府,留下一两个随扈在这边?」现已高居部长之职的乔仲凛将伴侣的孩子,全都当成自己
生的一般爱着护着,尤其是性情最为内向压抑的乔志钧,他花在他身上的精神,并不亚于他最宠爱的么子。
「不必。」想到老伴要留下随时随地严阵以待的外人在这个家,明兴诚就满心的不乐意。
「爹地,谢谢,不过,真的不需要。」把被自己与家里两方逼急的曾颖超想得太文明,是乔志钧的失策。
明兴诚跟乔志钧同时拒绝了乔仲凛的提议,孰不知这样的轻忽,将给这个家带来无法挽回的遗憾。
两天后,明兴诚亲自驾着车送三子一家四口去机场飞德州,休假结束的乔仲凛跟一众随扈也东飞华府,儿子跟
么弟都跟着父亲去给三弟一家送行的乔志钧坐在客厅的沙发上裹着曾颖超的长大衣,凝望着继父的随扈不只一
次提醒他要留意的那方向那辆车老半天,最后还是决定不再装作视而不见。
他答应曾颖超的姊姊离开曾颖超,为的是不让自己的秘密与污点有机会去干扰曾颖超,破坏他原本可以既辉煌
又美好的未来人生。是以,跟那个让他放不下心的男人当面再谈一回,把他劝回台湾去,当前就是他的责任。
租了辆不起眼的土黄色福特休旅,每天有十几个小时都停在一栋跟明家反向隔了不到半条街,主人长期都不在
的屋子车库前的曾颖超放下望远镜下了车,两脚略分地静静伫立在车前,等着那个朝思暮想的修长瘦削身影,
缓缓的走到他跟前。
「你这又是何苦。」两人相望,默默无言,隔了好几分钟,最后还是乔志钧打破了沉默,「回去吧,你家里的
人,应该都急坏了,你……做什么!」
已经等得没有耐心的曾颖超,听见乔志钧劝他离开的言语心头的闷火更是火上浇油,懒得再听长篇大论的他将
爱得几欲让他发狂的男人拉进怀里锁住,转身走向休旅后座,粗鲁的把乔志钧几个用力的前推给塞进车里去!
「不准下车,不要逼我打昏你。」以足以让个纤细之人关节脱臼的力道用力拽住乔志钧的左手腕,曾颖超将他
想从另一侧开门下车的身体拽回座位正中,已经五天没有修脸的男人声音沙哑低沉,浑身的气场丝毫没有冷静
可循,整个人看起来既火爆又危险!
「这里谈就好,我哪里都不跟你去!」曾颖超的眼神,野蛮得让乔志钧心惊。
「去哪里谈,由不得你。」曾颖超任乔志钧挣开左手腕,望着他揉着被捏到淤青的伤处,眼里不见怜惜,「这
是你欠我的,所以我要带你去哪里,你都没有资格拒绝我!」
057
明知道不该跟他走,可是身体却有自己的意志,心底的理智与挣扎,抗争不了曾颖超对他的吸引力。
就像月亮绕着地球转,潮汐随着月球的盈缺而涨而退,就算等在前头的就是毁灭,他还是克制不了想要眼前握
着方向盘的那双手,转过来抱住自己的贪念。
「出来。」曾颖超将车停在收费停车场,不容拒绝的打开后车门,对乔志钧冷冷地,以下令的口气提醒他,「
走在我前面,不要想逃跑,否则,休怪我对你不客气。」
乔志均点点头,又摇摇头,不说话的下了车站在曾颖超两步之遥处,一手紧抓着胸前的衣领下方,一手捏在稍
嫌过长的袖子内缘。
「左边,直走,到了我会说。」
望着地面的视线抬起来与他相对,周身笼罩在忧郁气质里的男人眼神哀伤脚步犹豫,迟迟没有举步朝他所指的
方向走。
方才只一心想着将人捉着推上车,没有留心乔志均的穿着,现在人静静站在眼前曾颖超才发现,乔志均身上穿
的,是那件一路陪伴他在美东求学多年,直到现在他仍常穿的长大衣。
虽然在一起的时间还不长,曾颖超对乔志钧的性子已经摸得七八分通透,不用问也知道,他要是真想跟他一刀
两断的话,不可能拿错了还穿上身,再看他打量他的目光,眼里分明有着掩藏不住的关心,分明对他依旧情思
难断,既是如此,还跟他说什么分手?
不放不放偏不放,曾颖超的眼里稍偃的野蛮再起,他认定的无论谁来说,说什么,都不可能改变他的心意,不
可能让他放手!
「要你往左边先走,没听见吗?」尽量不想引起旁人侧目的曾颖超忍着拽住乔志钧手臂拖着他走的冲动,压低
的声线听起来,就跟引爆火药库的引信一样的危险。
「……颖超,那边转角有间速食店。」曾颖超对乔志钧的性子摸清七八分,乔志钧对曾颖超又何尝不是?眼前
的男人神情隐含极高的愤怒,似乎正濒临溃堤的边缘,这样的发现触响了心中理智的警铃,压过了先前那份再
一步与他更亲近的想望,「就在那里谈,行不行?」
「乔志钧,你这是,要我扛着你走?」曾颖超眯起了眼,蛮横的口气配上一脸的胡渣,让乔志钧忍不住后退了
一步,「也行,只要你不觉得丢脸,我很乐意。」
「你为什么……我不懂,你对我怎会如此执着?」乔志钧移开对视的目光,随着一口气的长长吁出,挺直的肩
线整个垮下,「为什么你不能让事情变得容易一点,非得这样强迫我?」
「强迫?我这样任你拿乔,等在你家外面等你给我一个说法,一等就是这么多天,不过是要你出来我的地方谈
,就算强迫?」一点都不想在大庭广众之下发泄怒气的曾颖超终究还是拉起乔志钧的手腕,朝秋本明的公寓方
向大步疾行,「很好,我会让你见识到,什么才叫真正的强迫!」
曾颖超的步伐又急又大,乔志钧跟得有些辛苦,途经的陌生人有几个目露询问的望着他,都让他摇手摆头的拒
绝了。
他只想要曾颖超离开,并不想让他被逮捕。
停车场跟秋本明的公寓相距不过三四个街口,不到一公里的路程却足以让乔志钧开始气喘吁吁,拖着他走得像
赶路的男人连爬楼梯都是两三阶一跨,每当他要栽跟头了,腕上的大掌都会及时的用力一提帮他做平衡,可却
没有为了他稍微走慢点的意思。
「坐下!」曾颖超拿着秋本明给他的钥匙打开公寓的大门,将乔志钧拽了半圈往沙发甩,松手看见他跌进沙发
之后,才转身去把大门关起落锁。
乔志钧抿唇忍痛的揉着有可能已经拉伤筋与关节的左手腕,因为这几回都是在面对面的状态下被抓被拽,右撇
子惯性使然的曾颖超总是伤到乔志钧的左手腕,这次又紧紧扯住一路拖着走,三番两次的都在同一手,想不受
伤也难。
从门边走到乔志钧身边蹲下,曾颖超伸手拨开乔志钧的右手,将淤青处处的左手腕拉到眼前,「在你家前面,
也这样拉着你的手看了半天的那个,是你的谁?」
「……是我三弟。」诘问的口气里,有着不容错认的霸道,乔志钧知道,眼下蹲在他跟前的男人吃醋了,「跟
你打起来的,是我三弟夫,他有主的。」
「据说同性恋会遗传,你家还真是同志婚姻的模范之家。」同性相恋不会有子嗣,就算是父子兄弟也不能掉以
轻心,不过既然有主了,就不需要太计较了,「下次不要再让我看见有人跟你搞亲密,就算是亲人,也不行。
」
乔志钧闻言,心头就像打翻了五味瓶,曾颖超不肯放手的执着让他的决心,越来越无力了,「颖超,你这几天
,有没有跟你家里联络?」
「上飞机前,给过我妈一通简讯。」虽然还是很生气,但是人现在就乖乖的坐在这里没有吵着要走,曾颖超看
着那些青紫的皮肉伤好一会儿,还是覆上另一手给轻轻推揉着,「问这个想干嘛。」
「合作才刚上轨道,你应该要天天坐镇盯进度的,突然放下手边的工作往这里跑,你的父亲跟祖父,一定很生
气……」乔志钧最关心的,始终是这事,「你再不回去,将会影响你在家族企业里的接班,我不希望你因为我
,耽误了你的前程,你应该……」
「既然你这么担心我,那就不该在我最要紧的时候,一声不吭的离开我。」曾颖超打断了乔志钧的话,他说的
,都不是他想听的,「My Love,跟我回去好不好?没有你在我身边,我静不下心拼事业,你不想害我失去继
承权,就该让我心无旁鹜的,不是吗。」
我何尝不想陪着你,就是一生一世,我也愿意。可是你的家人,不愿意啊。
「我想要的,你给不了;你想要的,我给不起。」乔志钧不想让曾颖超看出他真正的心意,垂下视线轻声婉拒
,将左手腕从曾颖超的手里挣出来,「回去吧,我不能自私自利的只想着自己过得快活,就给你做小,要是在
这里的华人圈子传开了,会让我的父亲们蒙羞的。」
「我?不?管!」又是拒绝,曾颖超扑向前抓住了乔志钧的双手顺势将他推倒压在身下,好不容易压住的愤怒
,再度爆发!
「我不是说过了,总有一天大权在握,我会将你扶正的,你连等几年的时间,都不肯为我?」
「起来,我……呼吸不过来……」盛怒的男人压上来的力道很大,继而又将整个上半身的体重都压在他胸口,
乔志钧只觉出气多入气少,整个脑袋开始晕眩。
「你,都是因为你,要是我失去了继承权,也都是你害我的!」不肯跟他走?好,很好,那就同归于尽算了!
「就算杀了你,我也要切开你的身体,一根一根的剔出你全身所有的骨头,拿你的肋骨嵌进我身体里,然后去
自首,要法官判我死刑!」
「颖……超……」被压得都快没气的男人,话已经讲不清楚了,「不要……求你……别这样……」
「别怎样?啊?说啊!」失去理智的男人近距离嗅闻着爱之入骨的男人独特的体味,绝望让他不再有所顾忌地
遵循着多日来的渴望,将身下的男人双手拢在他右手压在头顶之上,左手开始用力的拉扯,飞快褪去两人的下
着!
「你不用怕,我很快就会去地狱找到你的,随便怎么判都好,坐电椅、打毒针、拿枪射,我都无所谓!反正你
这辈子从五年前的那一晚开始,就注定只能属于我!」
从五年前的那一晚开始?
乔志钧听见了非常不寻常的字眼,可怕的联想让他开始用尽全力的反抗起曾颖超,好不容易能微微侧过胸膛躲
过压制,让自己得到空气的乔志钧一旦能够吐气说话,问的就是:
「你所谓的,五年前的,那一晚,是什么,意思?!」
「就是你猜到的那个意思。」
连死都不怕的曾颖超豁出去了,死死盯上乔志钧的眼与他对视,眼神充满嚣张气焰的他扳开乔志钧双腿,在干
涩的手指强硬的侵入身下男人后方窄穴的同时,也对他的疑问不再闪躲,不再逃避!
「那晚的圣诞派对我也在场,跟你做了整整一晚操得你爽到不行的男人,就是我,只有我,并没有别人。你这
些年不是谁都不让碰的吗?这就是命中注定,你只能是我的,所以,你什么都别再多想了,想逃开我,门都没
有!」
以两指将毫无润滑的甬道撑出开口,曾颖超将已经勃起的凶器对准抵住,腰身持续用力的,把硕大的顶端跟几
乎半根的长度,整个一口气的捅了进去,挤出了乔志钧充满痛楚的哀鸣!
「还记得吗,那个晚上,一开始我也是什么都没用的,就这样乾干的插进来。」没有润滑,进攻这方也会痛,
可是曾颖超却不想放过乔志钧,放过自己,「真好……连你的叫声,也没有变……」
058
「你……不是人!」那晚的过程,当时还是明融的乔志钧完全记不得,可是安琪拉的失踪,与发生在自己身上
一连串的事后打击,那才是最要他命的折磨啊,「我恨你!」
「恨吧,最好恨到死,都不要原谅我!」恨我总好过,你不肯爱我。
正因此时就算放过了彼此,也看不见延续这份四面楚歌的感情的突围点,曾颖超忍痛将侵入乔志钧的部位拉出
一些再锯得更深,满意的看见身下的男人眼角并出了泪光。
这份感情让他不顾一切的飞过万万里,却像西楚霸王奔到了乌江也是注定无望,既然他的虞姬不愿意陪他回归
故里,那就让他像项羽腰挂虞姬头颅一般的带着乔志钧的尸体,去面对社会的制裁吧。
「你怎……么能,这样对我?」生理的泪水并不足以宣泄乔志钧心里的巨恸,他咬住自己的下唇直到尝到咸中
带苦的血味,才能压下示弱的痛吟。
「你怪我?这不是你逼我的吗?」几个抽插之后,乔志钧的穴里开始涌出丝丝鲜血,有了足够的血当润滑的凶
器如鱼得水之后更是得寸进尺的用力蹂躏着出血的肉壁,跨对跨的撞击使尽了全力,残忍得犹如杀伐!
从小到大,曾颖超从来没有得到过不求回馈的关爱,家人给他的爱跟殷切的期待成正比,亲友对他的好跟利益
通常是息息相关的,就连妈妈都因为怕被休出家门,对他的好也不够纯粹。
原以为,那夜剥开外壳与他缠绵竟夜,反应无比诚实的梦中人是唯一一个因为他就是他而做出回应,跟外界跟
世俗的一切都毫无干系的对象,谁知道找到了他,竟是这般让他幻灭加心碎的结局!
「为什么?」入侵的部位一反常态的涌出越来越多的鲜血,可曾颖超只顾着不停发泄积压多日的怒气,没有留
心,「我对你的心你还不明白吗?你怎能这么干脆的说走就走?你的心到底是什么做的?金属?石头?冰块?
」
被撞得狠了,乔志钧整个下腹渐渐缩紧绞痛起来,可是他不想松开牙齿开口求饶,力气不如人,不由自主的被
当作下贱的发泄端,像个女人被糟蹋他无能为力,可是身为男人最后的尊严,他必须固守!
「你说话啊,啊?」乔志钧无声的倔强只是徒然,只会让曾颖超更加气愤暴怒,下身发狂一般的重力伤害持续
着,手指也用力捏住了他下颔的骨关节,意图迫使乔志钧张开口腔,「别跟我装聋作哑,给我说!」
痛,太痛了,不只是身体,还有心里,那个温柔待他,给他喂药照顾他的曾颖超竟然跟摧毁他人生的刽子手是
同一个人,再也咬不紧下唇的乔志钧干脆停止了呼吸,将哽咽留给被他护在心底不让出现,正不能置信地放声
大哭的明融,将无法控制成串涌出的眼泪,留给自己……
就在乔志钧受不住剧烈的绞痛,冷汗涔涔地昏阙过去的当下,一个不该这个时候返家的男人开锁入门了。
「Oh,Are you crazy?Eric,Cut it out!」
当震惊的秋本明看见曾颖超强迫的举动,以及乔志钧嘴角蜿蜒的血色之时,马上意会过来沙发上正在进行的不
是闹剧而是惨剧,连忙奔到两个交缠的男人身旁,双手去扳曾颖超的双肩!
「Get lost!」返家的友人被失去理智的男人迁怒了,曾颖超抬起上身,转身朝秋本明重重挥出一拳,「It
’s none of your business!」
「曾颖超,你再不停手,就快杀死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