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云心里一沉,军法是免了,家法还免不了,只能怏怏不乐地谢了二位将军,又向三人告辞出来,回房思过去了。
第66章
凌云回到临时的帅府内,迎面正碰上雨墨给他打招呼:“小爷回来了?”凌云垂头丧气地“恩”了一声,接着道:“把
家法拿过来。”
雨墨一愣,暗自摇了摇头,心说小爷真是非同一般的强悍,今天才打了一个大胜仗,上上下下都是喜气洋洋,他还能惹
得王爷动家法!
凌云手捧藤鞭,跪在屋里,心里真是又悔又屈,手中的藤鞭再熟悉不过的,在云南好日子不过,自己可真是送上门给大
哥打的!
凌云跪在那里自怨自艾,自伤身世,等着大哥来修理自己,偏偏左等不来右等不来,凌云直跪得腰酸膝痛眼发花,心中
这才明白,大哥这是故意折腾自己,先让自己跪得筋疲力尽之时,才行家法,自己还不得乖乖服软,真是好手段!
凌风进门便见凌云跪得摇摇欲坠,不免又多了几分恼怒,这才跪了几时就这般模样?倒不如先时在家里的功力,难道这
半年不见他的功夫都搁下了不成?
“让你思过,你跪得东倒西歪的,规矩全忘了吗?”凌风劈头就是训斥。
“是,睿儿错了,请大哥责罚!”凌云这一日奔袭数处,劳心劳力,水米未曾沾牙,便是铁打的人也受不了,他是全凭
自小练得的精纯内力支撑着,此时心中委屈,也不解释,索性递上藤鞭任凭发落的样子。
凌风坐在床边,接过藤鞭,心中三分怒气倒有了七分,看凌云挣扎着爬起身来,艰难地褪去外套并小衣,伏在床边。
“你是觉得很委屈吗?”凌风从凌云的动作中看出无声的反抗,忍不住冷冷的问了一句。
“不敢,末将一再抗令不尊,本该军法处置,大帅开恩免罚,末将怎敢不知好歹心存怨念!”凌云恭恭敬敬地挡了回去
。
凌风此时七分的怒气涨到了十分,扬起手中的藤鞭狠狠挥了下去,口中喝道:“军法免了,自有家法惩治你!”
“嗖——啪!”藤鞭狠狠地落在凌云臀峰上,凌云吃痛猛然绷紧身上肌肉,臀上肿起一道紫色棱子。
“嗖——啪!”凌云咬紧嘴唇,尽力忍住,不让自己出声。
“嗖——啪!”又是结结实实的一下,落在大腿根上,凌云轻颤着,冷汗流了下来。
“嗖——啪!”这一下带出一道血痕,臀部连续烧灼般的疼痛,他的肌肉不受控制地抽搐着,凌云眼中蓄满泪珠,手指
死死撰着。
……
凌风更不多言,雨点般的藤鞭挥舞下来,片刻间就在凌云身上烙下青紫的血痕,偏偏凌云心中委屈,不肯开口求饶,一
味咬牙忍着,不免气血滞塞,心知这样下去会受内伤,挣扎着欲起身。
凌风见他挣扎,误以为他要躲闪惩罚,心中更恼,一手按住凌云的后腰,手上的藤鞭下的又狠又急,斥道:“你不是甘
心受罚吗?怎么还敢躲闪!什么时候长了这个毛病?”
“嗖——啪!”“啊~~~”
“嗖——啪!”“呃——”
“嗖——啪!”“嗯——”
这几下着实狠了些,凌云吃痛不过,轻哼出声,口中也渗出血丝,可是他伏在床上,凌风并未看出,犹痛责不止,却没
看到他臀上肿起老高的青紫鞭痕俱已破皮流血。
“笃~笃~笃~”传来轻轻扣门声,凌风怒气冲冲喝问道:“是谁?!”,接着听到门外雨墨轻声道:“是雨墨,王爷
。”
“进来吧!”
雨墨手捧托盘进来,看着凄惨狼狈的凌云,赶紧对凌风道:“王爷,小爷他回府已后,还未进食,小的给您和小爷端来
夜宵了。”
凌风一愣,忽然想起凌云征战一天,未得片刻歇息,就被自己罚跪思过,现在……低头一看,凌云伏在床上没有声息,
臀上净是他打出来的青紫肿痕和点点血渍,他赶紧伸手抱起凌云轻声唤着:“小睿?小睿?”
凌云苍白的脸上犹有泪痕,嘴角渗出一缕血丝,紧闭双眼轻轻抖动,看上去又倔强又柔弱。
凌风又是心痛,又是担心,忙雨墨吩咐给凌云煎一付三七血蝎汤药。凌风看雨墨端来的夜宵有一碗银耳莲子羹,想来地
处边城,这样的东西要费多大的心思才能找来,必是雨墨惦记着凌云素有弱症,这才弄了来给他的。
凌风手捧着银耳莲子羹,有心喂凌云,又怕逞了他的小性儿,可要是就此放下凌云不理,又着实不忍心,一个堂堂兵马
大元帅,赫赫威名的战神,在幼弟面前竞是左右为难。
想了半天,终究是爱弟之心占了上风,俯身轻轻抱起凌云,将他拢在怀中,叹道:“怎么?还要记恨大哥不成?”
凌云本想不理他,又觉得这样未免太小气,肚子又饿,身上刚刚被打的地方又疼痛难忍,何必跟自己过不去?就势靠在
大哥怀里,一声不吭乖乖就着凌风的手吃着银耳莲子羹,思念着倚红偎翠亲手做的银耳莲子羹的味道。
凌风见他一副别扭的模样,不肯理自己,又好气,又好笑,待凌云吃完了手里的银耳莲子羹,凌风将他身子扳过来,肃
颜说道:“小睿,你一再违我军令,当真以为我会一直回护你吗?”
凌云有些愧对大哥:“不是,这次是睿儿立功心切,违抗军令,哥哥心疼我,免了军法,睿儿……那个,下次不会了。
”一番话说得结结巴巴,凌风摇了摇头,无奈地道:“此次雁门关大捷,我已上奏朝庭,所有立功将士都有上报,只有
你我没有报,就算是对你此次抗令的惩罚吧。”
凌云无所谓地笑道:“不报就不报,只要跟着大哥,一辈子做个亲兵也可以!”
凌风看他那没心没肺地笑模样,忍不住将凌云翻了个身,趴在床上,给他的屁股狠狠一巴掌,“啊~~哥,好痛!”凌
云痛呼。
凌风狠狠摁住凌云,气道:“老实趴着,我给你上药!”
凌云伏在床上偷偷地笑着,任凭大哥小心翼翼给自己上药,悉心呵护之情从手指上都能体会到,凌云心中盈满幸福之感
。不过他也没高兴多久,门声一响,凌云嗅到一股浓浓的又熟悉又可怕的味道——三七血蝎汤!
凌云打了个哆嗦,一个翻身躲到床里,口中叫着:“不喝!打死我也不喝,大哥,呜~呜~你打死我吧!”
凌风端过药,打发了一脸错鄂的雨墨,低头一口喝下药,大手一挥就把鸵鸟状的凌云抓了过来,将药哺喂到凌云口中。
“呜~咕咚!呜~~不……咕咚~咕咚~……”凌云被迫吞下这碗药,又气又宭,不容分说就势在凌风唇上咬了一口。
第67章
“嘶——!”凌风轻呼一声,二人四目相对,凌风的眸子暗沉了下来,深深地望着凌云,凌云也意识到此举不妥,轻咬
着唇不说话,黑燿石一般的眼睛闪着醉人的光彩,仿佛要把凌风吸进去一般。
凌风轻轻捧起凌云的脸,在他柔软的唇上印上炽热的一吻,暗哑的声音问道:“还疼吗?”
凌云口角含嗔,犹不知死活地点了点头祈求道:“疼!大哥下手好狠的,揉揉吧?”凌风心中一热,好象小时候罚了他
,他撒娇的样子。
凌风的手轻轻抚上凌云的身子,心中又酸又痛,触手肌肤润泽而有力,象是一只雪豹,一股热流涌向下腹。
机会难得,凌云当然不会放过,伸手探向凌风的衣襟,三下两下解开束缚,两手抚上胸前的红樱,听得凌风轻抽了一口
气,手上的动作激动起来,碰痛了凌云的伤处,凌云痛得一咧嘴,天,今天真不是个好日子!
两人的衣服早不知扔到哪里了,凌风狠狠地搂着凌云,心下激动万分,当日为盗虎符,自己被下了药,那一夜情事如狂
风骤雨,之后的事情更是他难以掌控,隔了大半年的光景,今日再次将睿儿拥如怀中,真是恍如隔世一般。
凌风温柔地用手指抚摸着凌云的后庭,轻轻探入一根手指,凌云轻颤了一下,一种异样的灼热从下身窜自全身,又有两
根手指伸进来,凌云轻哼出声,秋水一样的双瞳透着一丝媚意,喘息渐渐急促,鼻尖蹭着凌风宽宽的胸堂,火热气息喷
溅在那清凉的肌肤上,却使自己热血沸腾。
凌风抽出手指,凌云觉得一种空虚的感觉,下一刻一个火热的坚硬挺了进来,一阵撕裂的剧痛令凌云失声叫了出来,想
到进入自己身体的是那个爱到骨血的人,那种灵魂合而为一的感觉让他如醉如痴,很快便在凌风的抚弄中徜徉在欲望的
波谷浪峰中。
凌风进去的一刹那只觉得自己的坚硬被火热的丝缎般的所在包裹着,巨大的快感让他不得不屏息凝气忍住冲刺的冲动,
轻轻抚摸着凌云的后穴,看着凌云狂喜的表情,凌风再也忍耐不住了,在那具美好珍宝的身体上纵横驰骋,欲望渐渐攀
上顶峰,凌风如置身天堂倾听着凌云如天籁仙音般的吟哦,凌云在越来越有力的冲撞中爆发了,在他泄出精华的同时,
后穴有节奏地收缩着,凌风嘶吼一声热液喷涌而出打在凌云的内壁。
凌云轻轻松了一口气,刚欲推开凌风,却发觉体内的火热又变得坚硬,他倒抽一口气,羞怯地道:“不要了,哥哥!”
凌风邪魅地笑道:“大半年没有在一起了,你不会以为今晚上一次就结束了吧?”
凌云吓得苍白了脸色,小声求饶,凌风坚定地用嘴堵住凌云不停求饶的小口,又是一次在这个完美的向躯体上驰骋起来
,凌云刚刚发泄过的身子敏感无比,灭顶的快感让他又忍不住叫出声来:“啊——,哦~~~不要……嗯——”,声音
都有些嘶哑了,凌云最后的意识是,明天还能起来吗?
夜正长。
凌云悠悠醒来时已是夕阳西斜,阳光透过窗棂洒下一片斑驳的光晕,凌云睁开眼睛,一时有些懵懂,看着日影的方向似
乎已是下午了,稍稍动了下身子,浑身酸痛得就象被群马踏过一般,后穴跟屁股更是痛上加痛,想到昨夜的无限春光,
凌云面上染上红云,嗓子到现在都是嘶哑的,真是好丢人呀!
门声响起,进来一人,正是凌风,手里的托盘上放着饭食,还好不是别人,如今这副模样可真是没脸见人了,凌云羞红
面庞挣扎着欲起身,凌风轻笑着上前扶起他。
“大哥为什么不早点叫我起来?”凌云问了一句,嘶哑的嗓音让他更加无地自容。
凌风戏谑地看着他道:“放心吧,雁门关大捷本帅给三军将士放假三天,你尽可睡到明天再起来,不过,先把饭吃了才
好。”
……
三日后,雁门关大捷的奏报传至京城,八百里加急的捷报寅时从正阳门外的大街上一路高喊直至宫内,眨眼间京城的大
街小巷就传遍了。
早朝时,上至高宗皇帝下至文武百官司都喜上眉梢,这仗打了有大半年了,这么鼓舞人心的捷报还真不多,到底是我大
燕的“战神”,总算是大破敌酋,收回雁门关了。
自有那一干溜须拍马的官员奉迎皇帝,这个道:“吾皇天威浩荡!”,那个说:“上天庇佑吾皇,荡灭敌寇!”
如此奉迎之语不一而足,高宗沈煜端坐龙椅子,微眯着眼,听着大臣们的谀词,心中冷笑:满殿文武,满口阿谀奉承,
有几人是真心?
等众人溢美之词翻来覆去没什么新鲜的了,这才开口道:“威烈王爷不愧是我大燕的‘战神’,此战居功至伟,前方将
士浴血杀敌,正所谓‘食君之禄,耽君之忧’,尔等却满口谀词,不思报国,当朕是昏庸之君吗?”
此话一出,几个刚刚还说得天花乱坠的大臣都惊得白了脸,跪倒在地,口称有罪。
齐凌书暗暗揣摩圣意,出班奏道:“陛下,虽说是威烈王爷指挥得当,但是陛下‘运筹帷幄之中’,王爷才可‘决胜千
里之外’,陛下圣明烛照,才是我大燕的幸事!”
有道是:千穿万穿马屁不穿!齐凌书一番话说得四面光鲜,滴水不漏,沈煜也不由得面露悦色,刚刚拍到马蹄子上的几
个大臣好生懊恼,怎么这么现成的话不会说,倒惹得皇上斥责,看来这拍马的功夫尚未修练到家!
本来到此应该见好就收的,偏有一老迈昏愦的大臣乃是翰林院的学士魏有德上前道:“启奏陛下,既有雁门关大捷,那
不日必可收复玉门关,我大燕威名远播指日可待!只是皇上登基已久,后宫岂能无主?皇上可在世家贵族之中挑选淑德
彰闻的佳丽以充后宫,亦可早育皇子绵延皇祚。”
此言一出,恰有几个家中有适龄佳丽的大臣如打了鸡血一般亢奋起来,纷纷附和魏学士的奏报,等看到高宗越来越冷的
脸色时,都噤若寒蝉不敢作声。齐凌书不由得对这些人的愚蠢佩服不已,怎么都把不准皇上的脉,年纪都活到狗身上去
了!
大殿里的温度越降越低,众人都是冷汗一身,沈煜冷冷的一声“退朝!”结束众大臣的煎熬,起身去了,撇下一殿文武
百官面面相觑,天威难测呀。
第68章
高宗沈煜几乎是步履踉跄地回到御书房,是呀,后宫虚位以待,自己还在妄想能待到那个人回来吗?不会了,那是自己
亲手毁掉的,一切都结束于那个夜晚。
见皇上心情不悦,左右侍候的宫女太监都有些惴惴不安,沈煜一向城府极深,喜怒不形于色,如果脸上神情不喜,那一
定是心情极糟糕的。
御书房的首领太监赵信是先太子府的老人,打小这伺候这个主子,当然明白他的心思,此时陪了万分小心侍候沈煜批阅
奏折。
至晚,赵信来伺候皇上歇息,沈煜放下手中的奏折,若有所思地怔了一会儿,问道:“承乾殿还封着吧?”
赵信愣了一下,忙回道:“是,不过每日都有人打扫。”
“去看看吧。”沈煜说完起身,赵信等人忙小心跟着,心中不免有些疑虑,自打陈公子去后,皇上从不涉足承乾殿,也
从未谈及过陈公子,象是将他完全忘记了,今儿这是怎么了?
承乾殿外,昔日雕梁画栋依旧,院中枝繁叶茂的珍本花木本是麒英当年最喜欢的,如今却是枝叶凋零,透着几分凄凉,
孤零零的殿宇幸而常常有人打扫,倒也干净。
太监宫女们簇拥着沈煜来到殿前,他伸手止了众人,独自提着宫灯进殿。房中一切仍如当初的样子,只是人去屋空了,
倒真是应了那句“物事人非事事休”了。
内室的大床帐幔低垂,似乎他还在酣睡,迎面书架上的书整齐地摞放着,从前麒英最喜在窗下读书。
沈煜踱至窗前,书桌上的素笺上是一首小令,大约是麒英走的前一天写下的:泪湿阑干花着露,愁到眉峰碧聚。此恨平
分取,更无言语空相觑。断雨残云无意绪,寂寞朝朝暮暮。
看到“寂寞朝朝暮暮”的字句,沈煜喃喃地道:“寂寞朝朝暮暮,麒麟儿,这就是你对我的惩罚吗?你一定很恨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