隐马上抬手企图推开玉压过来的身子,却被玉猛地向前一拉,在用力一推推到在床上。感觉到两人紧紧贴在一起的身体,看着身上玉不怀好意的笑容,隐却突然冷静下来。
“你确实可以强迫我,但我绝对不会有顺从你的一天。”隐说着不再反抗,甚至还放松了身体,只是一直紧紧地盯着玉的双眼。
玉一愣。隐有一双和他的发色相近的深蓝色眸子。总是那样的清澈,镇定,坚强。不知为何,像这样被他紧紧盯住,玉竟感到一丝心虚。然而这一丝微小的心虚总会被他很快的打压下去,然后升起一种更深的触动,那是征服欲。
再次扬起一个笑容,玉装作无奈状地耸耸肩:“好,我不勉强你。不过你记不记得,我是为什么上了你?”
即使被玉露骨的言语刺得一痛,隐脸上还是一红,忍不住游离了视线。
“如果我说,那只黑东西还在我手上呢?”
隐听了玉的话,先是愣了一下,随即马上会过意来。他眼神一凛,突然发力推开玉坐起身,再开口,声音更冷了数分:“你在威胁我吗?”
玉见情势不对,隐像是动了真格,马上聪明地改变策略:“我没那个意思,只是真的想你留下来。”
说着还动作极快的一把从后面死死地搂住隐,将头埋在他颈间:“你真的要离开我吗?真的要丢下我一个吗?”
玉看似出于真情流露的随意动作在隐心间却激起了狂风大浪。
眼前的场景似乎和多年前的片断重叠起来。那时,弟弟景也是这样抱着自己,说着同样的台词苦苦哀求自己不要离他而去。而当时被鬼迷了心窍的自己却无情的推开他,头也不回地离开了,最后还……这也是隐觉得自己愧对弟弟,一直压在心间的重石。
明明刚刚还因为玉的过分言行而气的眼睛都要红了,但看着那张与弟弟相似的脸悲伤地说出相同的台词,隐却没办法再次推开这个紧紧搂住自己的人。
不过隐不知道,在他看不见的地方,玉缓缓的勾起了嘴角。
十三
“吱呀”一声,门轻轻开了。
一阵冷风顺着门缝溜进来,原本还带着几分暖意的房间立即阴冷下来。从缝隙流进来的清冷月光在屋内拉出几道扭曲的影子。顺着门缝走进来的,还有一匹几乎与黑暗混为一体的黑狼。一双墨绿色的眸子在黑暗中闪闪发亮。
只见它踱着脚走到床边,突然半躬下两只前腿,向行礼一般低下头。
“谢谢。”一把低沉而富有磁性的男低音在屋内响起。同时又轻柔得让人怀疑那是不是幻觉。
黑狼维持这个姿势呆了许久,然后转身又走出了房间。随着房门的关闭,黑狼抬头仰望着白色的月亮,突然起腿一蹬,竟一下子飞上半空,像向月亮飞去一般,很快没了踪影。
而玉不知何时出现,倚在房门旁,轻轻笑了笑。
只是那笑容在月的白光下显得格外冰冷。
******
与此同时,在隐原本的时代未纪元78年也孕育着阴沉的暴风雨——
“什么?停止搜索?!”
“这是总部的命令。”
“开什么玩笑!!”正在怒吼的是一名拥有红色中长发的绝美青年。
“这不是玩笑,你很清楚。”
“……好!那我自己去找!!”青年哼笑一声,转头就要走。
“回来!!你不顾总部的纪律了吗?”
“呵,那我就应该不顾自己的哥哥了吗?”
“……你知道混种基因的电波更复杂。总部也尽力了。”
“在你们利用他的时候为什么就不介意混种了!?现在正好借机灭口是不是?!”
“夜野景!!你要对你说过的话负责!”
看着对方气得发红的面孔,青年突然一笑,笑容美丽纯洁得犹如天使的圣音:“那好,现在混种基因要说的——操你们这群无能猪!!”
说完,青年便摔门而去。
******
“喂,真的会这么顺利吗?现在连总部的支援也没有了!还是应该我去!!”懒懒地听着通信器里佑离的抱怨,夜野景苦笑一下。
“别说总部不支援,就算总部反对,我也不能丢下隐!但你更不能去,你可是佑郡阿姨的命根子啊!”
“唉……隐那小子……”透过从通信器传来的无奈叹气声,景几乎能猜想到佑离苦着脸的样子。他知道,佑离担心隐,绝不比自己少。
“总之有什么就及时联系我,我尽量帮你。”
“嗯,知道你靠得住!”景笑着应到,随手关闭了通信器。
当一个人坐在这空荡荡时光机内,景也确实感到一种强烈的无力感。
天大地大,找一个人已是难;如今还要在数不尽的时空中搜索一个渺小的个人,更是谈何容易!
把玩着手上的电波感应器,景不禁皱了皱眉。
不能说完全感应不到隐的电波,但那原本已微弱的电波似乎总被什么东西阻隔着,就像一团强未知电子团把它团团包住,令感应器与景都如同陷入了迷雾中一般。
轻放下手中的感应器,景按着眉间疲倦地摊进身后的椅子里。
不过只要还有电波存在,证明哥哥还好好的活着就已经万幸了!
往事又如放电影般的浮现出来。
哥哥夜野隐,一直都是那么成熟,刚毅的男子。
也许因为一直觉得自己愧对景,他对景的照顾可以说是无微不至。代替了父亲,母亲,既如兄长,又似朋友。他总是用尽自己的力量去满足景任何的愿望,却从不曾说出什么感性的话。景知道他是个不善于表达的人,更知道那是因为他心底里的罪恶感。
年幼时就被犯罪组织抓走洗脑培养成杀人工具,被救出后又再次被总部利用,不顾当时自己的苦苦哀求参加了军队,最后还亲手杀死了父亲……
景知道这些都成了隐心底里最痛最痛的伤痕,烙印。
景从没恨过隐,因为他知道这不是他的错。
隐自己并不知道,他还有一段被总部强行洗去的记忆,他还拥有一项极为特别的超能力——脑波感化。
脑波感化,这种能力可以称为神奇,也可以称为恐怖。
如果隐运用了这种能力,轻则可以让其他人乖乖的服从他的思想,深则可令对方脑神经完全错乱。在一次战役中,失去了理智的他无意识地发动了这种禁忌的力量,结果令自然人军队十余万士兵自相残杀,然而总部这边也没捞着便宜,在敌方军队内讧之际,隐竟将力量也施加到试图对他进行操控的自方军队上,结果整个战场化作了修罗血境,到处都是厮杀声,惨叫声,遍地都是鲜血,尸体。最后在混乱厮杀的尾声,隐清醒过来后,看到眼前的一切,也一度精神失常……
经过这一役,隐彻底被总部列为一级危险人物,但又不愿舍弃他的力量,就为他强行洗去了那段晦暗的记忆。
当之前被哥哥带到安全的地方躲起来的景在别人的带领下重新见到哥哥时,隐一幅空洞的眼神,面无表情到死寂的地步,完全就由别人牵引着才有动作,就像一个被玩坏了的木偶……
想到这里,景不由鼻头一酸。
刚被强行洗脑的隐几乎连最基本的行为能力都丧失了,和当时还年幼的景,无依无靠的两人被母亲的一个朋友佑郡阿姨领了回去。
幸运的是,佑郡阿姨真的是个很和蔼善良的人。她完全把他们两个当成了自己的孩子般看待。经过两年的调养,隐才慢慢开始恢复过来,竟也渐渐恢复了神智,回忆起以前的事。虽然亲手轼父的伤痛还是一直刻在了隐心底,景还是很庆幸哥哥没了那段最恐怖的记忆。
而就在那段隐失落得连景都束手无策的时候,佑离出现了。
佑离是佑郡阿姨一直在外上学,比隐还要大三岁的独生儿子。
有着一张可爱娃娃脸,总带着开朗的笑容的佑离,无视隐距人于千里的冷漠,硬是挤进了两兄弟的生活。虽然总是一幅单纯的笑脸,但实际上佑离比谁都要成熟。他总是小心翼翼的避开隐的伤口,为他的生活制造惊喜。在应接不暇之际,隐慢慢也无法再对着佑离板起脸,慢慢变得开朗起来。
对景来说,佑离就像他的另一个哥哥。在这种时候,又怎么能再麻烦人家让别人受险?
“唉……”忍不住长叹一声,看着面前屏幕上映射出来不断延伸开去的时光隧道,天知道他们俩兄弟要何去何从?
十四
夜深,隐望着木桌上跳动的烛火发起了呆。
回想这段时间发生的一切,莫名其妙的掉到另一个空间,莫名其妙的与玉结下孽缘,莫名其妙的留了下来……所有的一切都似乎只能用莫名其妙来形容。
然而隐怎会知道,在他发呆的同时,他的宝贝弟弟景正穿梭在一个又一个时空中,努力的寻找他的踪迹。
“真是……乱七八糟……”隐苦笑着揉乱了自己一头柔顺的墨蓝色短发。
“确实是被你弄得乱七八糟呢。”被背后突然传来戏谑的声音吓了一跳,隐刚要回头,一只手已经抚上他的头,意外的温柔地梳理着有点凌乱的发丝。
“你……别神出鬼没的。”隐看清来人后,一边埋怨一边僵硬的拨开玉的手。
确实,其实还用想吗?除了他还会有谁呢?即使玉召唤了两个不知道什么人来照顾两人的起居,但没玉的允许,谁也不能擅自进入隐的房间。除了隐自己和他。
说照顾,倒不如说监视。还有这莫名其妙的独占欲。隐再次苦笑。
玉却像注意不到隐情绪的波动一样,大大咧咧的在桌旁坐下,顺手把隐扯到旁边的椅子上。
“你又发什么神经!”不客气地挣开玉的手,隐皱起眉:“我已经警告过你了,别随便碰我!”
“哼,”玉难得没有反驳隐这种“大逆不道”的宣言,只是不屑般哼着气冷笑一声:“明天我们外出。”
“外出?”隐愣了一下,下意识的反问。确实仔细算来,移居到这里的一周多天来,玉一次也没带隐出过门。
“外面……是什么样的?”因前几天便已向玉坦白了自己非这个时代的人,只是并未详细提及自己的情况,而玉也出乎意料的一下子就接受了,所以隐便毫无顾忌的问起来。
“所以才要带你出去。明天正好有个有名的戏班来了。”
隐点点头,却仍觉得疑惑:“你的身份……不怕被人发现吗?”
“哼,外面的人又不是没见过妖,人畏妖,正是因为妖比人强!我有什么好怕的?”
“就是因为妖都像你这种性格,人才要怕!”隐忍不住反驳,却被玉付以一个冷笑。
“那……为何你不怕?”
“我凭什么怕你……唔!”隐的话还没说完,玉竟突然一把把他扯过去,强行吻上他的唇。
感觉到玉用一只手轻易制住自己乱动挣扎的双手,另一只手则强行扳开他的下颚,竟还将么指插入他的口中。而灵活的舌头则趁机钻入他口中,不客气地卷起他四处躲闪的舌头,狠狠地吮吸着。粗鲁的动作令隐的牙齿甚至咬伤了自己口内细嫩的肉。
明明想要反抗的,明明应该反抗的,可之前经历过羞辱时那过程中的痛苦却一下子在脑海中复苏了。隐的双腿都不受控制的微微颤抖起来,忍不住将指甲狠狠地刺入自己的掌心,只希望疼痛能令自己坚强一些。然而这时一股异香却飘入隐鼻内,这种说不出的香甜气息令他头脑突然一热,眼前的景象也变得五颜六色并开始扭曲起来。眼前的视线也突然迷蒙了许多,以致他也看不到玉嘴边算计的笑容。
“不……”即使头脑昏昏沉沉,隐却直觉大事不好,浑身的汗毛都竖立起来,但也只能沉沉的低声抗拒着。
“不许反抗我!”耳边玉的声音也像是隔了一层什么似乎有些模糊,但却又字字清晰地敲在隐的脑中:“上次弄痛你了,是吗?呵呵,你知道吗,你的那里,又紧又热,死死地咬住我不放,因为太舒服了,让我都觉得头脑发热得一片空白,等回过神来,就看到你已经咬着嘴唇在劈里啪啦的掉眼泪……”
玉说着探出红艳的舌在隐微微湿润的眼角轻轻舔过:“就像现在一样。”
“住口……!放开我!!”隐听得又惊又羞,早已白了一张脸,伸手用尽全力想挣开玉的束缚。
“给我乖乖的!别逼我用暴力。”玉眯起眼,声音是无尽的冰冷,眼神却是饕餮般的贪婪:“别逃,这回我会很温柔的……不让你流血,还会让你射出来。”
说着一只空着的手已经探到了隐的下身,敏感部位的碰触让隐浑身都颤抖起来。
“没错……”玉沉沉笑着,抚弄着手中颤巍巍但还是慢慢被迫勃起的高昂,轻轻啃咬着隐的耳珠。
鬼使神差的,不知何时被解放的双手已热切的按上侵略者的头,手指不由自主地抓住对方的头发,仿佛在痛苦地挣扎又似在祈求获得更多。
玉看着他眼角被情欲和狐妖特有的媚香蒸腾出艳丽的殷红,看着这坚毅刚阳的男子因自己的吻自己的爱抚染上情欲的性感,就像一名势在必得的猎人看着一只还在垂死挣扎的猎物一样。
“呵呵,你心底还是在意我的吧?不然这媚香是不会生效的。”
耳边传来玉低低的略带沙哑的声音。媚香?生效?隐的身体僵了一下,心中却似乎有什么一下子清明了几分。隐没有再挣扎,反而认命一样拉下玉的头,吻了上去。
隐在那一刻认清了一个的事实——
到了如今,也许他不再仅仅是一个受害者。而是一个共犯。
于是更加粗鲁的吻咬着玉的唇,隐的眉头皱成了一种痛苦的结。
玉只是笑着看着隐的崩溃,不着声色的将他带到床边,两个身躯就这么一同倒在床上。
第一次的暴力,让他意识到两人力量上的悬殊,让他知道恐惧痛苦的滋味;第二次的迷幻,让他无力再抗拒,让他知道屈服;而之后还会有第三次,第四次,第五次,无数次,他要让他习惯……
玉舔下一滴顺着隐眼角流下的泪水,脸上带着的是野兽的笑容。
虽然搞不清自己如此执着的原因,但玉知道,身边这名因负荷了过多的情欲而沉沉睡去,露出难得一见的脆弱表情的男子,必定无法逃出自己的掌心。
十五
全国出名的戏班子的表演是难得一见也不应错过的。
此时,戏台上正唱得火热,台下的观众也是阵阵叫好声不断,然而理应人人都尽情投入的戏场里,也有着不和调的人。
在二楼贵宾席的阴影里,隐坐在玉的身边,脸虽然对着台上,却一直皱着眉,端正的脸也有一点点的扭曲。而一旁的玉则一直以一幅难得玩味的表情看着隐,完全没有留意台上演员的奋力演出。
“你看够了没?要是真的对看戏没兴趣,就快点给我滚出去!”实在无法无视身边不断射来的别有意味的视线,隐终于忍不住压低声音警告放肆的某妖人。
“别忘了是我付帐,我滚了你不也得跟着走吗?”玉对隐的警告报以轻轻一笑。
“那就我走!”隐说着就站起身,却被玉一把拉回到椅子上,屁股与椅子的猛烈亲密接触令隐一下子白了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