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人对他有救命之恩,要不是他失了大半修为,如今也是勉强才能维持人型,他本可以留在隐身边保护他。
“……”沉默地注视了隐许久,黑狼也合上眼,假寐起来。
不知过了多久,突然感觉到一股强大的妖力在向这边逼近,黑狼一下子睁开双眼。利落的将隐放回到毯子上,摸摸他的额头,如意料的,烧已经差不多退尽了。在感测出那逼近的妖力正是玉湛京后,黑狼一晃身,又转眼化回了狼身。
只是这片刻之间,一阵狂风猛地将古庙本已破旧的木门吹裂开去,待烟尘消去,便见玉已一脸怒气的站在门口。
“哼,你是真的想死吗?”玉大步跨进古庙,对着黑狼冷冷抛下这样一句话,就径自抱起还在熟睡中的隐。
“既然在意的话,就别这么伤害他。”黑狼对玉的威胁视若无睹,只是平静的说着。
“我要怎么做还用不着你管,回去添你主人的屁股吧!他可是还在到处找你呢!”玉冷笑着,即使是狼形,玉也看出黑狼身体明显僵了僵。
“……我的事也用不着你多嘴。倒是他,你要也是只想利用他的话,我一定会插手!”
玉回头冷冷地瞪了黑狼片刻,脸上的笑容不淡反浓,只是笑得人从骨子里发寒。
“看在你家主人的份上,我再说一遍,也是最后一遍:别再接近他!要是再让我发现你像今天一样把他弄得满身狗臭味儿,我一定扒了你的皮!”说完,玉就抱着隐消失在又一阵狂风中。
被留下来的黑狼静静地站了许久,最后叹了口气,趴了下来。
十九
自从那日玉甩门而去开始,隐和他就似乎陷入了冷战。
隐没再坚持着要离开,只是闷在屋里,翻看着之前向玉要来的,在他的时代早已成为无价古宝的书籍,足足一天不愿出门;而玉也没像以往一样隔个三五刻就过来骚扰隐,常常不知所踪,安静得令隐都不由心生几分疑惑。甚至两人每天吃饭的时候都不会见到面,隐的饭菜都是由两个侍从送到屋里来的。这样的日子表面上平静,却总让隐的心情说不出的压抑。
这天同往常一样,隐静静地坐在房里看书,转眼就到了傍晚,就在隐怀着不知庆幸还是无奈的心情以为就这样又度过了平静的一天时,玉突然摆着一幅和平时一样的高傲姿态突然闯进隐的房间。
“准备一下,要走了。”
因玉没头没脑的话皱皱眉,隐总觉得也许再跟这个混蛋妖人混在一起自己真的会未老先衰。
“什么?”
“忘了吗?不是你答应那个穿裙子的八哥的吗?”
“穿裙子的八哥?!”
“哼,那天你还又赔笑,又恋恋不舍的,要不是因为他……”
发觉话题越来越向自己无法理解的方向发展,隐抬手表示让玉闭嘴,同时在脑袋里搜索自己之前是否有答应过别人什么。穿裙子?八哥?还赔笑?什么乱七八糟的!突然,一个人影却在脑中一闪而过……
“你是说要去游舫看戏?”隐微挑起一边眉,语气很是无力。
“哼。”听玉的语气隐就知道自己的答案正中红心。
不过去看戏就看戏,直说就好了,还什么穿裙子的八哥,以为跟他玩字谜呢!再说,把一个好好的男孩形容为八哥,也太过分了吧。
“你不是不想去吗?”面对这样几乎可以称之为任性的玉,隐简直觉得哭笑不得。
“你不是很想去吗?”
看着用和自己一样的不爽表情吼回来的玉,隐脑中只闪过一个念头:他们和好了吗?或者说……什么时候好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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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晚上演的,是一出奇奇怪怪又没什么名气的剧本。
故事的开头,是一人一妖。女子爱上了男妖,男妖却坚持拒绝,最后两人就此同归于尽。谁料两人死后,神仙出现了,并帮他们立下三世之赌:一同三次转世,三世之内,男妖爱上女子,则人赢;男妖依旧坚持,则妖赢。而输的代价,就是永世不得超生。
第一世,男人化为上古英雄,女妖则是守护神器的仙女。她用自己的生命作代价,将神器取来交给了他。他成功了,很快扬名四海,最后成家立业,威震一方。而她早已被他遗忘。只留下一个小小的坟墓;
第二世,他是王,她是妃。她自小仰慕他,爱恋他,他却拥有三宫六妾,从未把她放在心上。直到有一天,敌国的王在偶然之中看中了她,他毫不留恋的把她送了出去,并在她的暗中帮助下把敌国攻了下来。她最后死在乱剑之下,背负起千古骂名;
第三世,他是公子,她是丫环。在她怀上他的骨肉后,被赶出家门。作为补偿的,只有一块小小的上等玉佩。而他则娶妻生子。后来他家道中落,饥寒交逼之时竟与她再遇,两人温存一晚。黎明,她将玉佩还给他,才告诉他:原来早在离家的那天晚上,她已投河自尽,如今回来的,不过是一缕为将玉佩交给他渡过难关而回来的芳魂。在黎明时刻,终于永远消散在空气中。
然后他开始做梦,一世一世地忆起这一切。他终于有了人的感情,他爱上了她,在她的生命永远消逝之后。
戏还没开场,隐就听台下的人多多少少的讲述了故事的经过。
今天,那名男孩役的,正是一名青衣。
台上的他,没了之前扮演花旦时的轻佻活泼,取而代之的,竟真的是一种由心而生的端庄秀丽。看他轻轻的掩面,飘然的起转,高傲的侧头,悲呛的低泣,仿佛剧本中人物真的附了他的身一般,轻易的牵动着台下观众的心。哪里还见数日前那名倔强青稚的少年?
夹在无数沉迷的观众中,隐却心中越发清然。看着他,隐不禁感叹,不怪得都说戏子是活在别人的生命里,只能为人悲,为人喜。
戏子可悲,剧中的人也可悲。
只是说不清可悲是那奉献出一切最后却什么也没有得到手的女子,还是那不懂情不懂爱觉悟后才知道失去了一切的男妖。
这么想着,隐便觉得心头像一下子压上了什么,吸进体内的空气都似乎开始不足。看着在台上旋转着的戏子们,隐突然觉得整个舞台就像是一个大漩涡,正在慢慢把周围的人和东西都慢慢吸进去。
二十
隐不禁使劲眨了几下眼,仍是不觉得晕眩感有所减退,这时玉却突然抓住他的手,他一惊,下意识的抬头看玉,却马上发现玉的视线正凝视着观众席的某一处,并且全身开始散发出杀气。隐顺着玉的视线摸索上去,发现与玉对视的是一名极其艳丽的女子,仔细看来,给人感觉竟和玉有几分神似。隐马上知道来者不善,便难得温顺的任由玉牵着他的手站起身离开位置。两人才刚走到甲板上,隐便听到背后传来一阵尖锐的风声,身体自动一侧,不知什么就顺着他的脸颊飞速擦过,待他反应过来,刚刚的女子已稳稳地站在了前面的船栏上,脸上带着妩媚的笑容,手里正攒着一条火红色的皮鞭,想必正是刚刚袭击隐的凶器。隐的脸上被划出一道血痕,玉的脸色也明显黑了下来。
这时后面传来交谈声,恐怕是又有人从舱里往外走,玉一把把隐扯到怀里,脚轻轻一垫地,两人就飞到了空中。风呼呼地在耳边呼啸着,刮得隐脸上的伤口涩涩地痛。玉的速度很快,周围又一片漆黑,等两人着地,隐已不知道他们到底飞出去了多远,只知道他们似乎是降在了一个无人小岛上。
两人才刚刚站稳,一道暗红色的影子便落在了不远处的树冠上,隐便确定刚刚的女子一定也不是人类。
借着昏暗的月光,隐只见玉冷冷地转身,似乎哼笑一声,就如一道白影飞了出去,与此同时,另一边也是一道红影直向白影飞去,就像两颗流星撞在一起,发出砰的巨响,两道光晕同时扩散出去。然后两道光影就纠缠着直向空中飞去。
隐觉得心似乎一下子跳到了嗓子眼里,血液也一下子冲上了头,又似乎冷得流动都慢了起来。他死死地盯着那两道碰撞的光影,直到眼睛紧张得令视线都模糊起来,才甩甩头令自己清醒一点,平静了一些后才发觉自己原来竟是在担心玉,担心得拳头都不知什么时候紧紧握了起来,松开握得有点僵硬的手,才知道自己的手心里都是冷汗。
隐动动有点发麻的腿,刚想定睛再看,小腿下部却突然传来一阵剧痛!隐反射性的猛一缩腿,低头看去,竟是一条金色的小蛇!隐抬脚将蛇踢到一边,蹲下身轻按伤口的周围,发现周围的肌肉都已经麻痹了,显然那还是一条毒蛇!隐忙扯开裤腿察看伤口,只见那伤口已经开始肿了起来,麻痹的范围还在不断扩大。隐当机立断取出玉交给他防身的小匕首,一咬牙,将伤口处肿起的部分一刀切下。发紫的肉块掉在地上,血液也同时泉涌而出,隐立即从衣服上扯下几条布条,在小腿上部紧紧绑住,再用力按住伤口。很快,疼痛的感觉回来了,并且开始越来越剧烈,隐才小小松了口气,抬头看看,那两妖还在半空中缠斗着。
突然,只听那女的痛吟了一声,两道光影终于分了开来。定睛之间,玉已背对着隐站在了前面不远处,而那女的右手按着的左臂鲜血直流,明显是受了伤。两妖就这么僵持了片刻,玉开了口:“滚吧,我不杀你。”
那女的明显僵了僵,似乎恨恨地瞪了玉一眼,又转头看向隐跌坐的方向,隔着夜色隐都能清楚地看到她眼中的莹莹凶光。但她似乎不敢再做什么举动,只是身影一晃,就凭空消失了。
那女的一离开,玉马上转身,一见隐脸色苍白得像鬼一样蹲坐在地上,几乎是一下子飞到了他面前。
“你怎么了?”
隐也无意隐瞒,只是用下巴指指还在流血的小腿。
玉皱着眉看看被血浸得全湿的布条,又眼尖的看见地上被割下来的肉,便蹲下来扒开隐按住伤口的手,帮隐止了血,脸色却又冷了数分:“为什么不叫我?”
“有必要吗?”隐轻笑着反问。
玉难得没发火,只是死死地盯着隐,最后竟似乎微不可觉地叹了口气。他站起身,走到前面的草丛旁,突然弯腰伸手一捞,竟捞起一条蛇!隐不禁一惊,没想到刚刚那条蛇还没走!
玉毫不在意的就用手揪着小蛇的七寸,将它拎起来,又用力摔在隐面前,抬手聚起一道光,刚要劈下去,却被隐急声阻止:“你又发什么疯?”
“我发疯?我帮你报仇我还发疯!!”玉的怒火也一下子爆发出来。
“它那只是本能,你跟动物计较什么?”
“哼,动物?我也是动物,那你总和我计较什么?”
隐一听,不禁哭笑不得,忍不住随口就反了一句:“你不是动物,你是禽兽!”
玉也是第一次听见隐用这种朋友之间开玩笑的语气跟他说话,惊讶之余脸上的怒气竟也这么减下去几分。
玉望着地上的蛇沉默了片刻,突然轻轻一笑,再次把蛇抓起来,玉另一只手凭空一握,再次张开,手心中已多了一颗小小的银色丹药,就见他不知怎么令蛇自动张开了口,再顺手一送,就将丹药送进了蛇口中,最后再将蛇放回到地上。
隐疑惑地看着他的举动,玉接收到隐疑问的目光,却似乎不准备解答他的疑问,只是保持着沉默看着地上的蛇。很快,隐的视线也马上转到了蛇身上。
原来被重新放回到地上的蛇全身开始发出银色的光芒,然后蛇身痛苦地扭动着,扭着扭着似乎慢慢变得大起来,待隐再定睛一看,原本的蛇早已不见,蜷缩在地上的,竟是一名身穿黄衣的少女!
“玉湛京,你……!”马上反应到是玉搞的鬼,隐开口话还没说完,就被少女突然站起来跪到他面前的动作打断了。
“谢谢大人不杀之恩!”少女边说边埋头对着隐叩下去。
隐被吓了一跳,视线马上向玉瞪去。
玉却是一脸的理所应当:“起来,以后你就负责服侍他。”
少女听了迅速站起身,欣喜地猛点头。
隐目瞪口呆地看着面前两个明显就像周瑜打黄盖的家伙,还来不及反对,就被玉拉起来,噌地一下飞了起来。
二十一
挥手示意小蛇精在门外待命,玉抱着反抗过几次都以失败告终终于放弃的隐大步跨进房间。
玉毫不温柔的将手中的人摔在床上,隐因对方粗鲁的动作扯动了伤口,不禁皱了皱眉,“混蛋,以为谁都像你一样不会痛吗!”
听着隐小声的埋怨,玉冰冷冷的讽刺话语立即追面而来:“哼,确实不知道是哪个家伙豪气得随手自己割掉自己一大块肉却连眉头都不皱!那我是该对他说‘大男子汉,真是男人的典范!’,还是应该对他说‘小亲亲,看见你流那么多血,我心疼死了,与其这么浪费,还不如割开血管让我来喝呢!’。哪种你比较满意?啊?”
玉的话音刚落,房间里立即沉默起来,随即一个对准玉的脸直飞而来的玉枕撞在玉面前的结界上再落到地上,伴着清脆的破碎声,化为了一堆玉片。
“你又发什么神经?我不出声还不是怕影响你吗!你还想怎么样?”
冷眼看着隐忍怒的表情,玉不顾他杀死人般的目光,动作干脆利落的将他按在床上。
“我想你怎么样吗?”玉说着伏下身,贴近隐的耳边:“我恨不得喝你的血,吃你的肉,把你整个吞到肚子里!别的家伙怎么样都无所谓,只有你,我要你完完全全属于我!!”
“不……”面对突然发难的玉,隐的怒气本能地转化为了惊惧,整个人不自觉地退到了床的最里面。
“你在发抖吗?……你在害怕,怕我这跟你一样的雄性肉体……”玉却狠狠地眯着眼追上来,用手扣住了隐的脸,作势要吻下来。
“混蛋……!”
“啪!”的一声干脆地落在玉脸上的响亮巴掌令他的头偏了偏,玉却毫不受影响反而好像心情大好似的把那反抗的双手固定在隐头顶,一把撕碎那僵硬身体上的衣物,猛地低下头去,狠狠地咬在隐的脖侧。
“啊!!”突如其来的袭击令隐惨叫一声,被束缚的双手无法推开那埋在自己颈间的头,扭动的身体也无法躲避对方压之而来的沉重。
“你要永远记住,你的一切都是我的!”
又一个深深的被啃食般的伤口出现在锁骨上,隐咬着唇侧过头,像每一次那样默默的忍耐着。伤害却依旧不曾结束。每随着身上增添一个新的伤口,隐的眉头就颤动着,脸色苍白上几分。
感觉到那残酷的牙齿换成了柔软的舌头,顺着腰侧一直舔上来,在每一个伤口上停留,搅动,再前进,带来了疼痛,却又不只疼痛。隐忍不住紧紧地闭上了眼睛。谁料身上的触感却也跟着一下子消失了,疑惑着正颤抖着要睁开眼睛,那温湿的感觉却突然落在眼脸上。
“乖乖的,这次我会温柔地做,温柔地让你达到高潮,然后……再温柔地插入,最后让你不断的高潮……真的……”
身体因为玉淫秽的话语从内部微微的颤动着,神志也跟着堕入迷雾般混沌着,隐的心中却意外的清明。乳头被巧妙的吮吸着,隐知道自己的身体一定热得滚烫滚烫。
“想要吗?你的身体倒是诚实!”手指猥琐的摩擦着隐勃起的顶端,玉沉沉的笑着。
“这里……想要我好好的舔……还是这里……让我狠狠地插进去……”灵活的手指像蛇一样滑过勃起的部分,又轻轻地在入口处摩擦着:“你来选吧,不然就由我来决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