拾展信,信上说地里都已经下完种了,一诺他们也知道了造砖的事,这会正着手造砖。
晚上,李横和楼小拾躺在床上,后者揉揉眼睛,道:“我估摸着秋后就能建新房了。”
李横嗯了一声,他总觉得每天一回头,便能看见这个家在壮大成长,胸口好像有什么东西鼓动着,说不出来的感觉,身体酸痛
,但内心无比舒坦。李横攥着楼小拾的手,有一下没一下地摩挲着他掌心的茧子,时不时地放在嘴边轻啄一下。
“李横。”楼小拾笑着眯起了眼,鼻间发出舒服的哼声,已有些五迷三道了。
夏天天气热,楼小拾也早就习惯了夏天只穿亵裤光着膀子睡,李横的另一只手顺着他脖子一路下滑,这会正在裤子边缘打转。
楼小拾发困,可身子不停地遭到骚扰,半睁开眼,哑着嗓子道:“李横!”
俗话说情人眼里出西施,不管楼小拾是否只是不满的一瞥,但看在李横眼里绝对是转盼多情,眉目含春。后者呼吸渐急,大掌
一下子潜进了亵裤里。
楼小拾含怨带嗔,又唤了一声李横的名,这会他虽然已有些迷糊,却也知道李横做了什么,扭着身子直躲,但只是徒劳地乱动
了几下罢了。
“小拾……小拾……”声声透着说不尽的温柔,李横一下下亲着楼小拾的额头、脸颊、脖颈,钻进亵裤里的手不停地动换,另
一只手则抓着楼小拾的手直往自己身下按。
不消片刻,屋里只剩下喘息呻吟,还有含情的声音,唤着“李横”,念着“小拾”。
暧昧的声音渐渐平息,楼小拾亵裤褪至脚踝,大腿根处和李横的手上沾了一片黏湿,楼小拾似睡死过去,紧闭着眼睛,呼吸均
匀绵长,李横却举着手苦笑:“你倒是快,完了便也不顾我了。”
李横起身,拧了布巾替楼小拾擦干身体,最后帮他提上亵裤,等自己躺上床时却又如何也睡不着了,毕竟他的火可还没泻呢。
李横苦着张脸,将手伸进自己的裤里,不多时便喘吁吁地念着小拾的名字,双眼紧紧盯着面前的人,将那眉眼都记在了心里。
李横只见楼小拾眼皮一跳,前者勾起嘴角,喉间的声音唤的更大声,嘴里还将心中想做的事叹了出来,不知是不是错觉,他似
乎觉得楼小拾连嘴角都跟着抽抖了。
88.准备建房!
“不倦”的口碑在淑浦县越来越响亮,除了特色新奇的饭菜和说书段子外,当家掌柜的为人大方也为其名声增了不少分。
要说这开铺子做买卖,哪有一开始就顺顺当当稳赚不赔的?楼小拾他们的两间铺子起先也遇过不少挫折,都是摸爬滚打一点点
过来,才有的今天的名声。不说其他,单说上菜这点,想必任何的食肆酒楼都遇见过客人不满的情况。
食肆刚有名那会,周我和青莲一人一间厨房同时掌勺仍觉得忙不过来,再加上他俩也没当过厨子,又都是一根肠子通到底的人
,江半是如何报的菜名,俩人就如何按顺序去做,其结果就是一桌饭菜都上齐了,另一桌连碗汤都没有呢。这事搁谁谁都得火
大,那桌的客人拍案而起,直嚷嚷是不是瞧不起他们,要当家的给个交代。楼小拾一通点头哈腰都不管用,最后一咬牙,免了
一桌的饭钱才罢休。那回也赶上楼小拾倒霉,那桌客人都是富家的公子,要了一桌子好酒好菜,只这一顿,就让楼小拾赔了三
天的钱。
当晚,李横拿着账本怒色疾言数落了俩人几句,周我自责的直抽自己嘴巴,青莲掉着眼泪就要跪下,楼小拾摆摆手,说就当吃
一堑长一智交了学费,周我和青莲这才学聪明,懂得挨桌分散的上菜。
挨桌上菜吧也有人不满意,有的就闹,为何比我晚来的都上了菜,我的还没有上齐?楼小拾又费了好大劲安抚,直到白送了壶
酒,那人才不闹。
后来楼小拾私下告诉江半和三思,让他俩多察言观色一点,遇见那要了一桌好酒好菜,一看就是出手大方的富家公子时,便提
醒后面一句,让周我和青莲多及他们做。楼小拾想起以前他下馆子也遇见过这种事,当时他还大骂那家店的老板市侩,在那大
吵一架,他当时绝对想不到,自己也有如此市侩的一天。
也许从古至今哪家食肆酒店都如此,来“不倦”吃饭的平民老百姓也都习惯了,多等一会也不会闹,顶多就是抱怨几句。楼小
拾反倒觉得过意不去,后来特意准备了些凉菜干果,赶忙时见哪桌等太久,便亲自过去说几句见谅的话,并奉上一盘小吃。一
盘小吃不过几文钱,却揽了一个常客,赢了好的口碑。
这天一早,李程和一诺赶着几头公猪进城,给食肆留了一头,剩下的都拉到街上卖了。赶下午猪都卖了,楼小拾拉着俩人坐屋
里歇会,聊了聊彼此两边的人情家务。
李程喝了口茶,似乎想起了什么,脸上难得挂了笑容,冲着楼小拾道:“你家花妞真有本事,今年它老相好又来找它了,要不
是我们几个发现的早,它非得折腾的给猪圈撞烂了不可。”
“然后呢?”楼小拾眼前一亮。
“前几天放出去,昨个找着了,它家相好要是有本事,这会估计肚子里又有崽了。”
楼小拾闻言哈哈直乐,李程又道:“牛大哥跟咱家买了一公一母两头猪,说也想试试着养。”
楼小拾点点头,说知道了。李程又待了会,和他大哥说了会话便起身要回去了,楼小拾原本想留他吃完饭或者住一晚的,但李
程怕三叔担心,便不再久留。
时维九月,转眼到了最忙的秋乱子,从邻村来淑浦县卖粮卖菜的村民陆续涌进城,食肆、茶肆的生意更忙,楼小拾实在抽不开
身回村子帮忙,他都恨不得多生出几双手来。三叔捎来了话,让他们别操心地里的收成了,一切有他们就放心吧。
铺子里忙,地里就更忙了,今年是三叔亲自出马跟粮铺谈的价钱,未等李乔开口,三叔主动提出让他跟,说是让他在一旁也学
学和人谈价说话,进退之道。俩人进了益祥粮铺,忙季里,谢五自然天天在铺子里坐镇,这么久以来李乔第一次看见谢五,总
有种物是人非的感觉,一时竟立在门口感慨颇多。三叔不知这其中的错综关系,对上谢五侃侃而谈,举动从容,进退有度,只
几轮便敲定了满意的价钱,连谢五都不由得对这个传说中的三叔刮目相看。前者心中喟叹,李家过世的大老爷为人正直,行事
严厉,但又稍显迂腐。李家二老爷蝇营狗苟,阴险恶毒不提也罢。独独早年离家的李三老爷,谈吐有致,通权达变,谈笑间金
断觿决,若当初掌家的是他,那么李家也不会落个如此这般了。
一直忙到十一月初,地里的活才总算都弄完,该卖的粮食卖了,该存的也都存起来了。要搁别人家,总算盼到可以歇一歇了,
再过些日子就猫冬过年了,可李家却仍旧忙得没工夫休息,之前新盖的那排茅草房,如今屋里都码满了砖,直到再也码不下,
三叔捎信让李横和楼小拾回村,一起商讨盖房子的事宜。二人稍作收拾,并对青莲、周我他们交代了些注意,便动身回村,这
还是开铺子以来,二人首次一同回村子。
“原来不用整日看账簿是如此轻松,连两旁的老树野草看起来都别有一番景致。”李横搭在车边,表情放松,一诺坐在前头赶
着牛车。
“是啊!”楼小拾躺在车板上,眯着眼看着蓝天白云,之前整日为物价、客人等一干琐事累心,今个终于有机会喘口气了。二
人也不多话,只想起来什么说什么,一路惬意,不知不觉间就进山间形成的险隘,回到了桃源村,他俩还觉得赶得有些快了。
楼小拾见众人黑了也壮了,李舟窜高了不少,已和楼小拾差不多高了,众人嘘寒问暖片刻,便围坐在一起直奔主题,说起了盖
房子的事。
要说自家盖新房,谁不兴奋?众人你一言我一语说着各自的想法,李舟沉稳了些,讲话不再毛毛躁躁,他道:“既然要建新房
,索性范围划大一点,省的日后屋子不够再添,跟打补丁似的怪难看的。”
众人附和,李程又道:“院子要大些,秋天还能晒粮,你俩是不知道,前一阵子咱家晒粮,小院就这么大,直摊得都没地儿落
脚。”
三叔点头,提笔在纸上记下。
李乔想起了最主要的:“还有砖作坊,我的意思是将作坊建在最后边,前面是住房,在前面是院落。”
“周围最好要有围墙。”李横补充。
楼小拾笑着感叹:“好么,这工程可大了。”
三叔也笑,在纸上写写画画,一会功夫就设计出了简单的图纸,点着纸道:“你们瞧瞧我筹画的,有想法的便提出来。”
众人看着图纸讨论的热火朝天,直到天黑,终敲定了大抵的雏形,水早不知喝了多少壶,桌上也都是记满字和图的纸张。
89.新房建成!
话说转天一早,三叔便到村长家,二人见了礼,张大叔问道:“你家小拾和李大都回来了,你怎么还有功夫找我来?不多跟孩
子们待会?”
三叔笑了笑,道:“李夏和唐娃子黏他俩黏的紧,小拾和李横正陪着他俩了,我这会就先不跟俩小的抢了,我今个找大哥来还
真是有些事情。”
“什么事?”
三叔道:“你也知我家年年秋忙后还要种土豆吧。”
张大叔点点头,三叔接着说:“过些日子我家打算盖几间房子,家里添了几口人,都回来的话怕是没地方睡了,今年够呛能有
时间再忙和地里了。”
张大叔挑眉:“?那你这是想?”
“我家去年也都存好了薯种,那会也没想到今年要盖房啊,其实今个来是想让你帮着问问,村子里有谁家想种秋土豆。”
张大叔眼睛一亮,道:“这是好事啊,其实村民之前就想秋忙后也种些什么,只是一直不好意思问你家。”
三叔哈哈一笑:“大家这就见外了不是,我一直只当是村民们对小的跟鸡蛋似的土豆没兴趣了,你也知道,这季节种的土豆,
长不了多少天,个头都不大。”
张大叔哎呀一声,道:“大小搁一边,能吃不就行了吗。”
三叔点点头:“是啊,我家存了大约够种25亩地的薯种,大哥你帮着给问问,这事越早越好,要是今天能定下来,我待会就叫
人把薯种都挖上来,种秋土豆的注意事项我也定都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张大叔笑着代村民谢了他几句,道:“我也不耽误了,这就出去给问问。”
有这等好事,村民们都积极着呢,中午就都定了下来,有的人家没赶上,但也能跟着学到种秋土豆的方法,一个个跃跃欲试,
吃过午饭就去李家领薯种去了。三叔之前虽然没提钱,但朴实的村民也不好意思白拿人家的东西,尤其还学到了这法子,一个
个都是按城里的市价给的土豆钱,三叔也没推让,便收下了钱。
其他人那时还没想到三叔的用意,只当他怕钱不够用,而用薯种换些钱吧。
李横和楼小拾只在村里住了两天,敲定了图纸,又规划好盖房的流程便匆匆赶回了城里,他俩始终怕青莲他们几个应付不来。
三叔知道他们顾着铺子不轻松,只让他俩隔几周帮着买些蔬菜油盐之物托进城的村民给捎回来,便省的他们再往城里跑,其他
的便让他俩将心放在肚里。三叔办事稳重严谨,李横和楼小拾自然放心。
三叔实在不想在城里寻工匠,钱多钱少搁一边,主要是不想这么快走漏风声。三叔想起自己刚来那会村民们跟着帮忙建房,这
日又来到村长家,三叔直接开门见山道:“张大哥,你看能给我们找几个巧手工匠吗?”
张大叔闻言哈哈笑了两声,这会秋忙过去了,除了十几户人家忙着秋土豆,其他大都闲在家里,不乏有人愿意做些什么事,就
算无工钱,换顿好吃好喝也乐意,村里人也都知道,李家人从不吝啬,并且办事大方,上次去他家帮忙,人们吃着好几顿肉了
。李大叔点点头道:“这事没问题,还跟上次似的我帮你找十来个人?”
三叔笑了笑,道:“这次和上次的不太一样。”
“?”张大叔动了动身子抬起了头。
三叔正色道:“这次我家是想建砖房。”
张大叔知道他不是在说笑,表情有些阴阳怪气,半响方道:“会不会有些太骄奢了?”
“我们盖砖房也是有用意的,并非全为享受,所以才想请张大哥寻一些擅瓦当的巧匠。”
张大叔想了想,道:“村里到有几个早先在城里当工匠的,听说倒也跟着做过几次砖瓦的工程。”
三叔笑道:“那就太好了,咱们实在不想在城里请人,怕叫人误会了,还请张大哥帮忙寻一些老实的,工钱该多少是多少,咱
们也不是为了占便宜。”
张大叔点点头,心里已开始盘算起人:“我晓得,下午我就帮你去问问,晚上过去给你信儿。”
三叔又说了些感谢的话,起身便告辞。
转天,张大叔真的寻来两个擅砖瓦的村民,又帮着找了十来个为人老实憨厚的人,房子便开始建造了起来。三叔在一旁规划调
度盯得紧,张大叔也时不时地过来看一会。这事相瞒也瞒不住,没两天全村人大都知道了,无事的便来他家看热闹或者搭把手
,在地里忙和的就没时间过来了,但大都念着他家的好,说了些“好心有好报”、“人家办事大方,怪不得能发财呢”类似的
话,李家日日倒也喧阗热闹。
盖房这种事既辛苦又繁琐,即便三叔他们只负责在一旁监工,要操心的事也不少,楼小拾心下过意不去,每每赶上村民来城里
,他就买上一堆好吃好喝给捎回去,或是赶上铺子里不太忙,便也跟着回村看看,看见村民们个个干得热火朝天,和房子已经
出来的大体雏形,他也不由得嘴巴张成O型,在一旁跟着激动。
楼小拾这边捎来好吃好喝,村民们干活干得自然更加卖力,每天干到天黑,也都盼着天黑那一顿饭了,能吃上馍馍或饼子,有
肉有菜有汤,偶尔还能喝一碗小酒,简直跟过年一样。想来应是张大叔之前也嘱咐他们了,村民们顶多在村里议论议论李家建
的砖房,进了城里便提也不提。三叔又岂是不会办事的人?开工没两天就提着楼小拾在城里捎回来的果子糕点,又逮了两只鸡
给村长家送去,张大叔起先还推让,但拗不过三叔的一再坚持,不收下就不走了,最后他只得接过礼物,道:“我实在也没帮
上什么,倒是你家一直帮衬着村里的人,我实属不该收你如此大礼的。”
三叔也会说话,念了过去他们过的苦日子,不都是村民们能帮时便帮一把吗,直说的张大叔哈哈大笑,道:“你是读书人,我
说不过你。”
李家盖的是砖房,规划的又不小,饶是后来又多了一些村民跟着帮忙,房子也盖了一个来月。但房子建成后那是相当的气派,
村民们看了无不激动,没见过世面的人手都抖了,暗想李家的新房定必城里的大户人家还要强百倍。
且说这宅院大门十分宽敞,足够耕牛或驴子拉着车进出的,院落就更不必说了。楼小拾当初建议的是类似“四合院”的设计,
四周都是房屋,取代了围墙,虽然更费些砖料,但功能上强多了。进入院子,迎面是一穿堂,左右两边各有几间上房,供三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