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所以……”
“不惜一切代价,不择一切手段,我要你把苏烈带回来,否则,就去领受血都军三重天之惩。”洛烯荼无情地说。
雨掣惊恐地张大了嘴巴久久地合不上。血都军三重天之惩,顾名思义就是三次最重的惩罚。夏骋国以天为首,天就是重的象征
,洛烯荼所有的计划还系在苏烈身上,也难怪他会愠怒至此。
雨掣木然地点头,站起来,走出去。
洛烯荼起身,走到卧室,合衣躺下,闭眼睡觉。仿佛不曾有这件事,他刚才亦不曾动怒。
“如今风鉴不在身边,我要到哪里去查七皇子失踪的事情?假若真如那些宫人所说,七皇子今天根本没有踏出过宫门半步,那
么就是昨晚上失踪的,那更不可能有人看到了,目击者没有,蛛丝马迹没有,就是有通天的本领又怎么查呢?太子殿下也真是
的,人就睡在枕边,竟然也会被人偷去……这世道就更可笑了,偷什么不好连人也要偷,偷完了还连累我……唉!”雨掣神神
叨叨地念着在凌云宫前面的大树下转圈。
“风鉴今天的份也熬过了。”冷不丁地,郁都从后面出现,说。
雨掣拍着胸脯吼道:“你知不知道人吓人吓死人啊?风鉴挺过就挺过了,他这么厉害怎么可能会挺不过嘛,还用得着你说?”
郁都郁闷了:“可是不是你整晚担心得睡不着的吗?你看眼睛还哭得红红的。”
雨掣哈一声,说:“有蚊虫当然夜不能安寐啦,没睡好眼睛自然也会红肿啊,关风鉴什么事?我那天情深意切也是演给太子看
的,说不准太子神经一不正常还真的会放过风鉴……不说了,让你查的七皇子的事情有没有查到?你要是没查到我就死定了,
血都军三重天之惩,很恐怖的。”
郁都从胸口掏出一张纸,说:“这个是我在宫墙旁边找到的,你看看是不是跟七皇子有关系。”
雨掣抢过来一看,上面画满了线,还写着几个朝廷重臣的名字,最前面是复中书,一看就应该是和奸细案有关的,而负责奸细
案的正是苏烈,“你说宫墙旁边?可是七皇子的东西怎么会在宫墙旁边呢?”
郁都摊摊手,说:“真笨,这都想不到?一定是七皇子发现了什么,所以打算出宫去查找线索,而这张纸,就是在他爬墙的时
候掉的。”
雨掣呵呵重重地笑了两声,白眼一翻,“你很聪明咯?那么高的墙,七皇子没有武功没有内力,你让他怎么爬上去?”
“就因为爬不上去才会掉的嘛,他不会爬了以后发现行不通走别的路啊?”轮到郁都翻白眼。
雨掣哼一声,抓了纸往回走,“懒得理你。”
郁都忍俊不禁,“真可爱……啊!风哥,我对不起你,我又对小雨起了邪念,我该死,你要是这么挂了千万不要来找我……不
过真的很可爱……可惜,风哥早我一步说了出来,不然,结局一定不会是这样的。”
悠然叹了口气,郁都转身离去。
第四十五章:畏罪潜逃
苏烈被带到了一个黑漆漆的山洞,这个山洞就在千里亭不远处,里面黑漆漆的,洞口处很小,越走向里面就越宽敞,最深处有
两道石门,一道石门里面布满机关,一道石门里面只是个地牢,两道石门上都有一个可以移动的石块,是用来给里面的人递水
送饭的,两道石门的机关是同一个,就是石门旁边那些青蔓藤下面的棋阵,白子军其中则地牢门开,黑子军其中则机关门开。
五个人中的其中一个移动棋阵里的白子,再将黑子移旁,后用白子将黑子,只听隆隆两声,地牢门开了,架着苏烈的两个人把
苏烈往里面一扔,重新关上地牢门,留下两个,其余三个走了。
苏烈伸手把纸袋摘掉,左右看了看,只有墙壁上一支蜡烛散发的微弱的灯光,地牢里没有任何东西,就连稻草也没有。如果想
要睡觉,只能在硬地上将就了。
“怎么办?上官大人不肯听劝,定会铸成大错,而我如今沦为阶下囚,再无力挽狂澜的可能,只盼哥哥早点发现我不见,这样
或许还有一线生机……上官大人真是糊涂,明明说书人口里的丞相都很精明狡诈的,怎么上官大人却如此愚钝呢?”苏烈想来
想去想不通,为什么他都跟上官正德说了那个人不会放过他的,他却还是执意要那么做呢?
地牢暗无天日,苏烈无法知晓何时,只能从外面的人送饭来推测时辰,只是送饭的人似乎有意不让他知道时间,有的时候两顿
饭的时间间隔很短,有的时候又很长,只吃了七顿苏烈就记不清到底是卯时、午时还是酉时了。
“七顿饭,按照常理应该是第三天午时了,不知道哥哥有没有审问上官大人,也不知道上官大人有没有将实情和盘托出……想
想也知道,要是上官大人已经将事情都如实说出来了,那我此刻应该也不会还被关在这里了。”苏烈窝在角落里,心道。
苏烈不知道的是,上官正德一回到家立刻就找到三个夫人,让她们整理好衣物首饰,又把在外面当差的几个儿子叫了回来,然
后举家开始潜逃,试图赶在太子洛烯荼下手之前逃出城去。
“老爷,我们为什么要逃啊?”上官正德的大夫人问。老爷今天早上还好好的带着五个金童出去,怎么一回来不但神色慌张,
更是让他们穿上布衣,还说要逃,要隐居山林。
上官正德愁眉苦脸,唉声叹气,“都是我老糊涂啊……若我们现在不逃,等太子准备下手的时候我们就只能到阎王殿去了。几
位夫人,让你们受委屈了。”
“老爷别这么说,我们都是老爷的妻子,老爷说什么就是什么,老爷说去哪儿就去哪儿,我们应该以老爷为首,为了老爷受点
委屈算什么。”二夫人温婉地说。
“老爷啊,可是……可是我们要隐居,谁来给我们做饭?谁又赚银两给我们买吃的?还有衣服脏了谁洗?破了谁补?”三夫人
问。
“是啊爹,我的生意刚刚才起步呢,以后我要去哪里做生意啊?”二儿子附和说。
“对啊爹,我在衙门正混得风声水起呢,以后要去哪里做少监?”三儿子也说。
“爹,还有我,你也知道青楼是儿子的命,荒郊野地的哪儿有青楼啊?”大儿子也如是说。
“对啊对啊……”不一会儿,马车里的人都开始抱怨起来。
“够了!”上官正德怒吼,“没有官做,没有女人,至少保住了命啊,难道你们连命都不想要了吗?当年龚袭不做丞相,反去
山野做樵夫,不也有滋有味地活下来了吗?到时候女人织布,男子耕田,怎么不能活?儿子啊,你们要知道,小小忍耐必成大
器。”
三夫人嘟着嘴说:“可是老爷,我们的手这么矜贵,怎么织布啊?老爷你别开玩笑了,有什么大不了的事情啊,你对夏骋国对
皇上都是尽心尽力,有谁会陷害你呢?老爷,我们还是回去吧,皇上那么器重你,太子又怎么会对一个有功劳有苦劳的大臣下
手呢?”
“你懂什么?妇人之见!”上官正德睨她一眼,“若是太子知道我帮着可揸国的人陷害忠臣,偷走魏岩将军的亲函,他怎么会
放过我呢?”
“啊!老爷,你当了卖国贼?”三夫人尖叫。
“嫌我活得不够长是不是?喊那么大声你找死啊?”上官正德捂住她的嘴。
“老爷啊,你怎么这么糊涂呢?你知不知道这是死罪啊?”大夫人捂嘴哭着说。
于是本来抱怨的人一个个抱着头痛哭起来。
上官正德被吵得心烦,像只发怒的狮子暴吼:“全部给我闭嘴!”
车上的人一震,呆呆地看着他。
上官正德理理衣裳,正要开口显示自己一家之主的威严,马车猛地一晃,突然停了下来。
第四十六章:惨遭灭门
“阿录,怎么回事?”赶马车的是上官正德比较信任的马厮阿录,从上官正德走马上任开始就一直为他驾马车。
“回老爷的话,有三个人挡在前面。”阿录的声音从外面传来,平平的。
上官正德心知不妙,一手撩开帘子,哪里还有阿录的身影,面前站着三个黑衣人,手持刀剑,其中一柄刀上还有缓缓滴落的鲜
血,阿录已经凶多吉少了。
看到此番情景,马车中的妇人立刻尖叫起来,三个女人的嗓音凑在一起,简直能把天叫穿,而上官正德的几个儿子也害怕得瑟
瑟发抖,躲在一角不敢睁眼。
上官正德毕竟是夏骋国丞相,很快就沉着冷静下来,从马车里出来,问:“敢问几位是?可是劫财?只要你们答应不伤害我以
及我的妻儿,我便把马车上的财物都给你们。”
那黑衣人冷笑一声,提剑指着上官正德说:“马车上的东西,我们要定了,而你们,也必须要死。”
“你们到底是什么人?”上官正德负手而立,风吹动他的长袍。
黑衣人收回剑,说:“上官大人的记性可是越来越差了……啊对,贵人多忘事,上官大人如此繁忙,不记得也不足为奇,只是
不知道上官大人还记不记得你潜入尚书大人书房中的时候,差点被发现,多亏了黑暗中一双手把你拉进了柜子后面。”
“是你?怎么,想来杀老夫?”上官正德一听,背挺得笔直,说,“我可是你们家主子的贵宾,你这么做就不怕激怒你的主子
吗?”
“正好相反,是主子吩咐我这么做的。”黑衣人得意地说。
“他想要失信?哼,你们主子可是再三保证,只要我办完这件事,就会给我一笔丰厚的酬金,然后让我们平安离开的,难道他
想反悔?”上官正德怒道。
“主子说了,对于一个连自己国家都会出卖的人,难保有一天不会出卖他,未免夜长梦多,上官大人,只好得罪了……上!”
话音刚落,三道剑光迎面而来,霎时刀剑声、惨叫声、喋血声四起,令闻者有说不出来的悚然之感。
上官正德虽不是江湖高手,刀剑功夫却也是一流的,和三个黑衣人纠缠也不显吃力,应对自如,刀剑无眼,可是上官正德却用
了全力保护着他的妻儿,只可惜毕竟心有余而力不足,很快一个黑衣人瞅准时机从他的腋下滑过,手起刀落立时上官正德的三
夫人人头落地,吓得剩下的人不顾一切从马车上滚下来四散逃窜,不过跑路怎么敌得过轻功?很快几个人都惨死在黑衣人的手
上。
“啊!夫人!儿子!”上官正德眼看着自己的妻儿惨死,杀红了眼睛,却也乱了心智,处境很快就很被动了,而当最后一个儿
子被人从头到脚劈成两半,两边的眼睛闭不上时,上官正德的心碎了,同时那两个身上满是伤痕的黑衣人瞅准时机,一人卸下
了上官正德一只手一条腿,上官正德凄厉地惨叫着跌倒在地,第三个黑衣人连忙飞出自己的剑,正中上官正德的心脏,还剩最
后一口气的他拼尽全力喊:“可揸国必亡!夏骋国千秋万代!”
然后头一歪,再无生气。
那三个黑衣人如同来时一样悄无声息地消失了,徒留满地零碎的尸体、鲜红的血液,还有那一双双死不瞑目的眼睛。
第四十七章:无限春光
“太子殿下,只查到七皇子可能出了宫,至于他去了哪里,要去做什么……一无所知,郁都派出了几个血都军在宫外找,应该
很快就能找到。”硬着头皮,雨掣顶着万分压力上报。
洛烯荼淡淡地扫了他一眼,“本宫说过,找不到他,血都军三重天之惩你自己看着办。”
“是。”口上应承,心底却在咒骂洛烯荼不顾念旧情,不过想到要他顾念旧情简直是要太阳打西边出来,雨掣也只好认命。
“明日就是选拔将军之时,你怎么看?”洛烯荼问。
雨掣道:“听说新进的一批士兵个个骁勇善战,而且憨厚老实,经郁都试探也懂得滴水之恩涌泉以报,理当不是问题,只需要
将实力最好的那一个给点太子的恩泽,相信他必能为太子殿下所用。”
洛烯荼道:“你知道本宫说的不是这个。”神情冷冷的,仿佛雨掣只要再说错一个字,他就要大开杀戒了。
雨掣咬唇,干笑了两声,说:“太子殿下放心,籁潇离不可能会再出现在试场上,就算出现,第一他的剑法不够纯熟,第二他
被风鉴重伤,绝不可能赢得了那么多士兵的轮番攻击。”
洛烯荼右手食指曲成半圆,在案几上一叩一叩,叩得雨掣心里七上八下,偏生又不敢追问,最后洛烯荼说:“你先下去,明天
要是找到苏烈,不要把他带到试场,不要让籁潇离有任何看到他的可能,也不准他去见籁潇离,否则……懂了吗?”没有说出
要是做不到的代价,洛烯荼留下悬念让雨掣自己猜测,这样比直接告知他会出现什么样的惩罚更让他心惊胆寒。
雨掣无力地点头,恭敬作揖退出去,心里甚是纳闷:怎么事情全都赶在一块了?赶在一块也就算了,居然还要我来承担所有的
过错,风鉴要是再不回来,我看我真的要神经衰弱未老先衰了。
洛烯荼撑着头,闭着眼,脑海里闪过的片段全是小时候看到的那个躲在草丛里的苏烈,偶尔也会出现长大以后的苏烈,只是不
知为什么,当他想到长大后的苏烈时,竟然有种说不出来的陌生感,难道因为他只当他是颗棋子,所以才会有这种不该出现的
陌生感吗?
因为他刻意地忽略和苏烈之间的某种联系。
洛烯荼站起来,走到窗边,试图甩去那些根植在脑海中的影像,谁知又想起了苏烈托着两腮凝望夜空的模样,有着说不出的诱
人,他喃喃:“疯了……疯了……来人!”复高声喊道。
“太子殿下。”很快有个小太监冲进来跪下。
“让雨掣把蛮儿带回来。”洛烯荼说。
“是。”小太监领命退下,刚走到门口,又被洛烯荼叫住。
“算了,你去替本宫找个容貌俊美的小倌来,记得不要太过妖媚,完事以后该怎么做就怎么做,知道吗?”洛烯荼说。
“是,奴才知道。”小太监弯腰退出门外后,很快跑去找雨掣,想让他找找宫中哪里有小倌,皇子们的小倌都是别人从宫外带
回来的。
“你说太子要找小倌?”雨掣深感惊讶。
小太监无辜地点点头。
雨掣抓抓脸,道:“我知道了……这样吧,鸿福宫听说最近从外面带回来了一批俊俏的小少年,还没有净身,你去买一个,然
后给太子殿下送去……太子说完事以后怎么做?”
小太监如实说:“太子殿下说,该怎么做就怎么做。”
“他作的孽够多了,何必再添上一条无辜的人命?这样吧,完事以后你悄悄把那个少年送出去,一切后果我来承担。”雨掣低
声说。
小太监犹豫了会儿,终于还是答应了,连忙又奔去鸿福宫,跟里面的芸妃娘娘买了个之中最好看的小少年,然后领着他去见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