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不,宋嫣跟着说,大师傅都快被他烦死了,说自己做也用不了这么多功夫。
哈哈哈,众人又是一阵爆笑。
行了行了,斌斌这可没白忙,能让四弟夸上一句那不容易啊。欧阳明月跟着打趣。
是云斌自己动手做的?萧凤染难以置信地看向云斌。
见寿星的目光转向自己,云斌连忙抓着酒杯站起来,向着萧凤染道:祝四哥生日快乐。然后又看向钟毓问询地说:大家一起喝一杯吧?
好,钟毓点头,来,大家干了这一杯。
众人哄然叫好,祝四哥生日快乐,祝四弟生日快乐之声此起彼伏。
在众人的一片祝福之声中,萧凤染也饮尽了自己的杯中酒。
四哥,你高兴吗?回到房里,云斌偏着个小脑袋问。
高兴?萧凤染嘲讽地挑了挑眉,有什么可高兴的。我的生日是哪天,其实我也不知道。
嗯?云斌愣了。
咱们大家的生日都是老头子定的,大哥是一月,二哥二月,所以你的生日是七月,我的是四月。萧凤染很淡漠的解释。
云斌倒塌了。第一次过生日的时候,老头子跟云斌说你既然不记得自己的生日了,师父就帮你选个日子吧,以后每年的7月18日就是你的生日了。当时云斌多感动啊,一辈子,不两辈子没人给过生日,终于有生日了。却不想……
看着萧凤染眼中一片萧疏,云斌不知怎么有点难过,连忙劝道:别不高兴么,四哥,要不我给你出几个脑筋急转弯?
脑筋急转弯是什么?萧凤染很好奇地问。
跟谜语差不多,但你要用另一种思维方式来解答。我给你举个例子你就明白了。比如,用什么办法可以证明时光飞逝?
用什么办法?萧凤染苦思半晌,投降了——不知道。
把表抛出去。云斌揭晓答案。
萧凤染的嘴角果然弯了起来。
接下来云斌又问了几个,萧凤染慢慢地适应了这种思维方式。
当云斌问道,汽车右转弯的时候哪个轮胎不转时,萧凤染犹豫着答道:备胎?
没错。四哥你真是太聪明了。云斌夸赞道。
我就纳闷了,你说你脑子里哪来这些稀奇古怪的东西。萧凤染把云斌拉到身前,拽着他的耳朵,瞪着眼睛咬牙切齿地看着他。
心里咯噔一下,云斌赔笑道,还不是因为我没文化。
什么意思?萧凤染挑眉。
我要是像三哥那样满腹诗书,自然会给你念那些什么,‘前身色相总无成,不听菱歌听佛经,莫道此身沉黑海,性中自有大光明。’云斌模仿着高峰的样子,摇头晃脑地念着。
噗,萧凤染终于笑出来,老三念书都快念成呆子了,你可别和他一样。
我说三哥不会变成呆子,顶多就变成个活字典。云斌一边说着,一边像机器人一样一跳一跳,双臂平伸,一开一合,喏就这样,字典打开了关上了,打开了关上了。
行了行了,你可别耍活宝了。萧凤染笑倒在床上,眉间阴霾尽散。
四哥,你说你怎么就这么不像个小孩啊?云斌不蹦了,坐下来手托双腮,目光满是研究地看着萧凤染。
我?萧凤染失笑,我会比你更不像小孩吗?
你看人家小孩看见礼物都激动地不行,你今天收了那么一大堆礼物,却连看都不看一眼。
原来是想说这个,萧凤染笑着挥手,去拆吧,喜欢什么自己拿。
……
时光匆匆而过。
祖国东南沿海的小岛上,阳光明媚,凉风习习。
斌斌,快下来。
萧凤染赤裸着上半身,下身套着条黑色的绸裤,气恼地看着攀在树上的云斌。
等下,摘个椰子给你。云斌像猴子一样盘着腿向上爬。
师傅是叫我们出来玩得么?萧凤染怒之。
师傅又不在。云斌已经爬到了树梢,用力地摘下一个椰子,向萧凤染掷去——接着。
于是,萧凤染抱着椰子,看着云斌表情那叫一个无可奈何。
别光玩了,祖宗。师傅教的话都记得了么。萧凤染和云斌人手一个椰子,品尝过清甜的椰汁之后,萧凤染问。
不记得。云斌没骨头似地靠在萧凤染身上,我什么都不记得,四哥您能者多劳辛苦一下把活都干了吧。
你个小无赖,萧凤染简直哭笑不得。
这次师兄弟几个能单独出来是为了收一笔账。不知道是出于什么心理,钟毓竟然没跟着。
本来欠债还钱天经地义,但是当欠债的是个老大,手下有着若干打手的时候,追债就成了一项难度很高的事业。
斌斌,这是师傅第一次叫我们单独出来做事,我想我们一定要把这次的任务做好,把活干的漂漂亮亮的,萧凤染抛抛手中的椰子,问道:斌斌怎么想,脑子里有什么计划没有?
四哥你别逗了,难道你此刻还不是胸有成竹?云斌一笑,接着道:“把你的想法说出来吧,咱们商量一下。”
我打听到彭长江他很好色,尤其是喜欢幼齿的女孩子,所以我打算叫嫣儿去色诱他。当然最终的目的是把他引出来,只要把他引到江边的别墅,就一切ok了。
叫嫣儿去色诱,不行!太危险了!云斌跳起来。绝对不行!
我知道危险。萧凤染看着他,眼里有抹不去的苦恼,可是我们这里只有她一个女的,而且嫣儿年龄也合适。岂止,宋嫣的各方面条件简直是为这个任务准备的,云斌终于明白老头子为什么派他们几个来了。
我替她去。想了一会儿,云斌咬咬牙。
什么?萧凤染难以置信地瞪大眼。你?
男扮女装么,我的身高和嫣儿差不多,至于长相,云斌斜了萧凤染一眼,你觉得呢,有问题吗?
长相当然没问题,云斌长得很好看这毫无疑问,可是……
我不同意。萧凤染闷闷地说。
为什么?云斌怒瞪他。
太危险了。萧凤染满眼固执。
太危险了,所以我不能去,嫣儿到可以去,她是女孩子啊,萧凤染,云斌一生气索性连名带姓地叫着,我找不到你的逻辑点在哪里。
是啊,我的逻辑点在哪里,我能说在我心里小师弟比师妹重要,比师妹更受不得伤害么?萧凤染看着云斌,恍然微笑,终于点点头,好,那就你去吧。
答应是答应了,可是临出发的那天,萧凤染亲自给云斌整理好衣裙,坐在云斌对面半天不说话,手指按在云斌的校服纽扣上就是不抬起来。
你到底在担心什么?云斌叹口气,抬腿踹出一脚,旁边的青砖应声而碎。你觉得那家伙的裤裆能比这块砖头硬?他敢有任何异动,我就废了他让他下半生都不能人道。
萧凤染看了看那块碎掉的青砖,又看看云斌,终于无奈点头,好,多加小心。
云斌答应着起身,对着镜子又整整假发,不由感慨十几年前科技的落后,要是搁现代最起码牙上能装个追踪器吧。假发里也能藏个耳麦什么的吧。现在可好,通讯基本靠吼,治安基本靠狗,那啥,那啥还好,他还没到用手的时候呢,年纪太小啊。话说云斌12岁,身高正和15岁的宋嫣差不多,这个年龄段的女孩身材也没有太发育起来,所以云斌戴上假发,穿上校服裙子,到装了个十足十。
于是,某日放学后的小巷里,好戏上演了,云斌穿着裙子,背着大大的书包慢慢走着。突然被几个窜出的小流氓拦住了去路。
妹妹,带你喝酒去啊。
啊,我不去,别碰我,妈妈让我放学回家。云斌和小流氓拉拉扯扯。
彭长江的车子“正好”从此地路过,他素来喜欢未成年的,不由多看了两眼。
老大,要不要停车?司机很了解他的嗜好,主动问。
不了,先做正事。彭长江到真没停。
夜色初起,彭长江现身酒吧准备消遣一下,却恰好看到白天那个学生妹被按到吧台旁的圆凳上灌酒。
唔唔,我不喝,不喝,云斌死命挣扎着,你们到底要干吗,我说了我不喝。
敬酒不吃吃罚酒。几个小流氓按着云斌的肩头硬往他嘴巴里倒酒,云斌挣扎,酒洒出来泼在云斌的校服上,校服湿了大片,隐约露出里面白色的文胸。
此情此景,彭长江只觉得自己的血忽得一下就涌向了一个地方,他快走几步冲过去,拉开站在云斌身前的一个小流氓。
谁他妈拽我?!小流氓骂骂咧咧。结果挨了彭长江一拳落下个乌眼青。
其它几个想顽抗,一看彭长江身后乌泱泱的人,掂掇了一下双方的力量,灰溜溜地撤了。
当晚彭长江亲自开车送云斌回家,云斌揪着自己的小辫无比纯真地问,叔叔,你叫什么名字?在哪里上班啊?你救了我,我叫我妈妈做锦旗送给你。
彭长江就抽了,手指捏着方向盘青筋直蹦,叔叔你个头啊,老子我年方二八怎么就叔叔了。哪像叔叔啊?
但是彭长江不能直接这么说啊,虽然他强上了这学生妹也不算啥,但问题是他现在有钱啊,有钱就不用搞得那么下流,可以玩玩浪漫,整点情调,事实上如今的彭长江还挺讲究你情我愿的,不太想冒险去强X未成年少女,反正这方面他很有经验了,花点钱,买个时髦的手机送出去,基本上就能搞定。
彭长江一泡云斌就泡了三天,越泡越感兴趣,这妞和他以前玩过的真是不太一样,哏哏的,特逗,才十五岁吧有时说话像二十五似的,把彭长江逗得哈哈乐,因为这妞招人喜欢,彭长江就没急着下手,一直拖到周五晚上彭长江包了艘游艇,请云斌过去玩,打算就在当晚搞定。
彬彬啊,云斌告诉彭长江他叫云斌,彭长江就一直以为是彬彬有礼的彬,就一点没怀疑地叫下去了。彬彬啊,以前你上船玩过吗?
没有。云斌摇摇头。
船上好玩不?
好玩。云斌点点头,我还从没见过这么大的船。
好玩我们去船舱里玩会啊,那里有更有意思的。
哦,好。
云斌极其乖巧地跟着彭长江进了船舱,然后就看见铺着雪白桌布的餐桌上摆着一大捧鲜红的玫瑰,餐桌两端还点着烛台。
彭长江其实你还可以更恶俗一点,云斌暗想,十几年前的人就是土啊,泡妞泡的一点新意都没有,来来去去就这么两招。
说起乘船,我给你出个脑筋急转弯啊,云斌很纯真地看着彭长江问。
哦,你说。云斌出的脑筋急转弯都特有意思,彭长江很感兴趣地等着他说。
小明和小红乘船去海里钓鱼他们一边钓鱼一边讲笑话为什么两个人后来都死了?为什么?
为什么?我哪知道?彭长江想来想去猜不到。
云斌对他的智商绝望了,脑筋急转弯都给他出了几天,他还是不理解这种思维方式。
因为笑话太好笑,海也笑了。结果引发了海啸。
哈哈哈,引发了海啸,海啸啊,彭长江愣怔片刻,狂笑起来。
正笑着,就听见山崩地裂的一声巨响,船舱的玻璃哗啦啦下雪似的碎掉,几杆枪伸进来子弹不要钱一样的狂扫。
云斌在听到声响的第一刻钻到了长餐桌底下,脑子里一闪而过的念头竟然是,没有那么准吧?真海啸了?直到彭长江随后也钻了进来。云斌才搞清楚状况。不是海啸,是人祸。
怎么回事啊?看见彭长江也钻进桌下云斌赶紧发问。
没事。彭长江很有英雄气概地从怀里掏出枪,安慰道:你待这,别动。
就在枪声稍歇的瞬间,彭长江从桌子底下窜了出去。
四哥四哥,游艇附近负责监视的马博焦急地联络萧凤染,糟了,大船好像出事了,很多人上了船,船上还有枪声,怎么办?斌斌还在船上呢?
激烈的枪战并没有持续很久,彭长江落水时只觉得左腿一阵钻心的痛,貌似中弹了,他忍着疼拼命蹬水,怎奈左腿一阵疼似一阵,跟坠了铅似的拖着他下沉,彭长江在水里挣扎了会儿,渐渐绝望了,难道自己真的命绝于此,就在他意识渐渐模糊的时候,一只稚嫩的手从他背后伸了过来,用力推着他向前,不断试图把他托出水面。
还有希望,彭长江的信心立即回归,努力蹬动另一只脚。
云斌用尽全力把比自己重几倍的彭长江拖上岸,差点虚脱了,趴在岸边拼命咳嗽了一阵,才缓过劲来。
鞋子早就蹬掉了,假发也不知所踪,湿衣服贴在身在又凉又沉
,云斌索性把湿透的衣服全脱掉,只穿条小内裤走过去在彭长江脸上踹了一脚。哎,死没死。
彭长江侥幸还活着,瞪眼看着云斌说不出话,好半天才像见鬼似的指着云斌惊叫,你,你!
你个屁啊,看清楚了,你云爷爷我行不更名坐不改姓,是个男的。我告诉你说我可救了你一命,你要是不痛痛快快地把钱还我,我就再把你按水里去。
什么跟什么啊,彭长江悲摧地看着云斌,完全懵了。
……
6.某两人之间
帐收回来了,但是萧凤染已经黑着脸几天没跟云斌讲话了。
云斌觉得这人简直莫名其妙,自己办错什么事了?没有。船上突然出现仇家寻仇,和自己有关系吗?没有。救彭长江有错吗?没有。他死了谁来还钱。现在多好,兵不血刃的彭长江就把钱还了,至于后遗症,后遗症还是有一点,那就是彭长江现在一看见云斌就脸红,磕磕巴巴地话都说不利索,整个人呈现一种初恋症候群的状态,但这和云斌有关系吗?没有。
云斌左思右想不认为自己犯过错,怎奈萧凤染的脸,从那天在岸边找到近乎昏迷的他开始就一直是黑的。
众人也都不明白萧凤染气从何来,这事不是都处理的挺好么?
虽然来之前,大家都做好了跟彭长江撕破脸,以后永不南下的思想准备,但现在既然能够不撕破脸,那不是更好,斌斌也没有受伤,宋嫣也好好的,事情不可能更完美了,为什么萧凤染还不高兴。
可是萧凤染一直绷着个脸不说话,众人都没辙。现在整个师门里最有威信的是韩冬,除了他就得说是萧凤染了,他绷起脸来,连欧阳明月和高峰都惧三分,这次韩冬没有来,现在萧凤染不爽了,大家连说话声音都比以前降了一个调。
萧凤染一直对云斌采取冷暴力,终于把这位重生人士惹毛了。
返程的时候萧凤染要去买火车票,云斌坚持要坐飞机走。
还有谁想坐飞机的,萧凤染冷着脸看众师兄弟,哥几个看看他的脸色都没敢吭声。
那好,钱给你,上得去飞机你就走。萧凤染很潇洒地把云斌甩了。
哼,萧凤染,大混蛋,老子我想回就能回,飞机上不去,我长翅膀飞回去。云斌气极。
斌斌,我送你回去。彭长江及时出现,晃着手里买好的机票,换得云斌一个超级大白眼。
有了彭长江保驾护航,云斌总算先于萧凤染得意洋洋的飞了回去。
下了飞机,彭长江很有晚辈自觉地要求去拜见钟毓,被云斌拳打脚踢地修理了一顿。念在他千里护航的情份上,云斌还是管了顿饭,请他大吃了一顿A市最有名的海鲜,之后就把人打发了。
吃饱喝足玩够的云斌没忘去给老头子称上二两新上市的碧螺春,拎着小包屁颠屁颠地回了师门。
怎么就你自己回来了?凤染呢?韩冬替钟毓问出他想问的话。
哦,四哥怕师父担心,让我先回来报个平安,他们坐火车回来,嘿嘿,不是为了给师父省钱么?云斌诡笑?
那你?怎么回来的?钟毓立刻抓住了问题的关键。
我?
……
云斌把脸一抹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扑入钟毓怀中,师父啊,四哥惦记你惦记的要死了还不说,成天拉着个长脸,没办法我主动要求先回来传讯,为了上飞机,我临时认了一个叔叔当爸爸,还请他吃了顿海鲜做答谢。师父,您知道我混上飞机冒了多大的风险吗?嘤嘤嘤。
韩冬低着头,尽量不让钟毓看到自己抽搐的面部表情。云斌这小子,越大越能撒娇了。偏偏钟毓很吃他这套,不知道是不是他为人严肃太久了,触底反弹,对于儿孙绕膝的亲密开始向往。别的师兄弟一看见钟毓就哆嗦,钟毓也向来对他们不假以颜色,唯独云斌从小就拥有钻进钟毓怀里打滚的特权并保持至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