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将观察日记(穿越)上——非天夜翔

作者:非天夜翔  录入:05-26

小乔接口,柔声道:“周郎与姐夫特地吩咐了,先生虽身在江东为客,却一心为着姐夫谋划,老太太陷在吴郡,多亏了三叔从

旁出力,大家情同手足,虽说不必拘这俗礼,终究……”

麒麟笑道:“嫂子们如此大礼,如何敢当?他日这桩姻缘,定将成为千古佳话。”

麒麟喝过茶,朝大小乔一躬,心内感慨,踱出外厅。

是时酒宴已毕,来客纷纷散了,孙策客居他乡,一切从简,吴氏也已回府。下人们收拾厅堂,大小乔已各回房中,等候新郎。

麒麟立于庭下,叹了口气,遥望天际皓月,似乎又回到了昔时吕布貂蝉成亲的那一晚。

他取出陶埙,悠悠吹奏,只惜这次再无人在身边以羌笛应和。

孙权房内亦传来埙声,断断续续地和着那旋律。

“孙权,该睡觉了。”麒麟道。

孙权应了一声,房内熄了灯。

大乔住东厢,小乔住西厢,两侧廊下,房中灯火还亮着。

还没圆房?那俩家伙去了哪?麒麟忽想起自共牢后就未见过孙周二人,眼看已近二更,新娘子房里还亮着灯。

小乔推开窗,略带局促道:“麒麟。”

“知道了,我去看看。”麒麟径自走出花园去寻。

只见周瑜抱着酒瓮,喝得烂醉,俯在凉亭石桌上。

孙策则打着赤膊,喃喃道:“再来,喝!”

“孙郎……”周瑜眼里孙策已变了四个。

“哎哎——贤弟——”孙策摇摇晃晃,伸手去摸周瑜的脸。

周瑜一把挥开,孙策倒了,咕咚咕咚滚下凉亭去。

“你俩,该回去歇下了吧。”麒麟笑道:“嫂子们让我出来找了。”

“你……麒麟……”周瑜朝麒麟一指,瞪着眼道:“来喝……一起喝。”

麒麟静了片刻,道:“人生在世,总有很多事不能遂了人的意,来日方长,何必计较这一时?”

周瑜长叹一声,抱着酒瓮,跌跌撞撞地走了。

周瑜喝得迷糊了,辨清方位,正要去小乔房。

麒麟也有点迷糊,左右手一比划,似在想哪边是东哪边是西,遂觉得不太对,喊道:“朝哪走?!”

周瑜:“?”

周瑜左看右看,醉得晕头转向,点头道:“哦。”继而转了个身,朝大乔房里走去。

孙策打鼾打得震雷般的响,麒麟道:“伯符,起来,回去抱媳妇儿了!”

孙策鼾声一窒,充耳不闻,继续打。

麒麟道:“来人,提桶冷水。”

孙策瞬间弹起,笑道:“什么时候了!”继而自问自答道:“哦,成婚了!”说毕转身就跑,脑袋杵在亭柱上,撞了个大包,

大声呼痛。

“衣服穿好。”麒麟笑得站不稳。

孙策一路踉跄,过了花园,头晕眼花站在廊前,看了片刻,自言自语道:“公瑾呢?”

麒麟左右手又一比划,辨出东西方向,道:“公瑾朝那处去了,那是西厢还是东厢?”

“你这迷糊。”

孙策觉得有点奇怪,不过既然周瑜在那边,自己就应该……他掉头跑向西厢。

少顷小乔一声尖叫,光着膀子的孙策又从西厢跑出来,不住跳脚。

麒麟站在院中,忽然意识到自己搞错了,忙拔腿就跑。

“麒麟!你故意的吧!”孙策斥道。

入错了大乔新房的周瑜满脸通红,走出房外,拉好外袍,与孙策错身,彼此牵了牵手,一握之下,便即松开,各自回房。

片刻,孙策又从房内探头道:“麒麟,不早了,你也歇下罢!”

麒麟应了,两间房内终于如愿以偿,熄灯,皓月当空,幽幽银光遍洒天地,唯余麒麟埙声,一曲月前殇空灵婉转,回荡于天地

间。

新婚未过一月,袁术再次发出诏令,召集江东先锋军,前往徐州一战。

终于来了,孙策晨间接到消息,袁术派纪灵前往徐州,攻打刘备。

“你们说说,该怎么办?”孙策将袁术的信通传一圈。

麒麟刚睡醒,打了个呵欠:“不是都说好了么,大清早的叫人起来……干嘛……”

周瑜也是刚起,头发都没挽,披头散发地坐了,问:“信使在外头?”

张纮道:“袁绍此人言而无信,孙贲一事足见其目光短浅,伯符当以扩充自身实力为要务,不可贸然出兵。”

孙策神色凝重,显是踌躇不定,张纮又道:“再说了,你兄弟二人成婚未久,既非燃眉之急,亦非不得不战,哪有便出门征讨

的道理?”

麒麟漱了口茶:“你们都别去,我去,给我一千兵,回来还你四千兵。”

孙策被逗得笑了起来:“怎么出门一千,回来四千?你给我仔细说说。”

清晨初醒,个个未梳洗,丫鬟跟到厅内,来为周瑜挽发插簪,主母大乔前去吩咐早饭,小乔梳妆毕了,挽袖出了前厅,接过木

梳,道:“我来罢。”

麒麟道:“你父亲的旧部还在袁术手里,写一封信我带去,让他将兵马派给我,当先行军,本来就是你孙伯符的家底。”

孙策目中激动之色闪烁,道:“如此甚好!你能将程普,黄盖几位老将带回来?!待我修书两封,一封予袁术,就说我成婚未

久,不便离家。另一封交予黄老将军……”

周瑜朝小乔点头示谢,又道:“当初确实是如此想,既不引起袁术怀疑,又可接手旧部。然,麒麟,待得纪灵收缴兵符时,你

又该如何说?”

麒麟略一沉吟,道:“我打算这样。纪灵与刘备交战,吕布不会坐视不管,我觉得他会出面劝和。”

小乔一边为周瑜梳那头乌黑长发,一边柔声道:“温侯若不劝和呢。”

麒麟微一怔,未料小乔会插嘴,在吕布帐前待得久了,主公谈话,女人插嘴对麒麟来说倒煞是新鲜。

孙策却不在意,道:“弟妹说得是,事有万一。”

麒麟倒不着恼,说:“以我对他的理解,一定会的。”

大乔吩咐完府内事,径自入了正厅,坐于孙策身边,孙策道:“你们俩也说说看。”

大乔想了想,道:“麒麟要带兵?”

麒麟点了点头,静待他们决策。

“若温侯果真劝和,又该如何?”

麒麟把茶杯放在案上,随口道:“议和与否,并不重要,我的目标是和陈宫接头,请他在纪灵撤军时,说服吕布,出兵攻打袁

术的大部队。”

数人俱是动容,孙策道:“为何?”

麒麟道:“拔营时前军变后阵,我会率领你父亲的旧部殿后,回寿春,这时候陈宫出兵阻击。”

周瑜赞道:“好主意!温侯佯攻,我方佯败,撤出袁术大军中,再安排一副全军覆没的假相,当可安全撤出。”

麒麟点头:“接着,走另外一条路回丹阳,你们再对外谎称我战死。这件事完了,我也不再留在江东,得回去了。”

孙策冷不防听到这话,大声道:“麒麟?!我孙伯符待你有何怠慢了?!”

麒麟道:“你待我比吕布还好,我很感激。”说毕叹了口气:“回去前,让我尽点心意,权当报答。”

厅内十分安静,许久后周瑜道:“你可都想好了?”

麒麟笑了笑。

小乔轻声道:“周郎随他去罢,正好将兵马带回来。”

大乔道:“要么孙郎去,你们总得有个人顾着,麒麟一个人去,嫂子们放不下心。”

麒麟感激地点了点头,孙策心情复杂,将茶盏重重一放,拿不定主意,而后道:“年前多亏了你,我母与孙权方能从吴郡接出

来,实在不必谈什么报答。你若思念故人,过几日封了盘川,派人护送你北上就是。”

麒麟笑道:“不是那个意思,就算走了,大家还是朋友,有事可以互通书信,我只是单纯想帮你个忙。”

孙策眼睛有点发红,周瑜道:“我与麒麟前去,你不可在袁术面前露面。”

孙策点了点头,早饭也不吃了,拂袖回房去,显是对麒麟所言仍有点难以接受。

当夜孙策写了三封信,一封交予袁术,大意家父早死,仍有旧部留在在寿春,丹阳兵力不多,派麒麟、周瑜二人率一千兵,愿

为纪灵将军当先行军,恳请袁术将孙坚旧部交予他二人云云。

麒麟周瑜是什么,哪里冒出来的,袁术听也没听过。孙策既成婚未久,又耽于温柔乡,沉湎美色,属下讨点兵当先头部队去送

死,自无不允的道理。

大不了待收兵时清点人数,再将寿春军收回,顺带着将孙策的兵马也一并吃了就是。

另一封则是交予黄盖、程普等老将,全权由周瑜、麒麟二人处置,若撤兵时遇了伏击,不可慌张,循周瑜所指撤退便可。

第三封却是给吕布的信。

信中有关麒麟做客江东之事,简略交代,顺表明对温侯敬仰之意,奋武将军若得空入江东,盼来丹阳一游,孙伯符必将尽地主

之谊。

孙策在房内玩自闭,翌日周瑜点了兵马,要辞行时,孙策像个小孩,也不出来送行。

长江侧畔,十里长亭,芳草连天,滔滔江水上如同笼了一层朦胧薄纱,春雨如丝,在天上交织,像一张细密、温柔的网,轻轻

罩了下来。

大小乔带着孙权,披蓑衣来送:“孙郎昨夜一宿未睡,得了风寒,正榻上躺着未醒。”

麒麟道:“春寒注意身子。”

小乔道:“周郎出兵在外也得注意着点。”

周瑜心不在焉应了。

麒麟递出封信,道:“这信留给伯符,请大嫂先替他收着,当他想杀第一个人的时候,就可以拆了。”

信中是麒麟所知,孙策一生的定命,上有杀许贡,斩于吉等事,孙策绞死许贡,数年后许贡门人前来报仇,被一箭射中面门,

不久创口爆裂而死。麒麟在信中详细写清,期望孙策能躲过这劫。

然而孙策若非早死,江东一地势必大有不同,甚至赤壁之战,亦会受到蝴蝶效应般的影响,麒麟实在说不准这是祸是福,只得

听天由命了。

一行人在烟雨中离了丹阳,朝寿春而去。

三天后,纪灵出兵,袁术果如所料,将孙坚旧部共计两千一百一十兵马派给周瑜,纪灵十万大军开拔,周瑜率先行军星夜兼程

,朝徐州而去。

徐州驻扎着刘备,城外五里处的小沛,则驻扎着兖州大败后,伺机而动的吕奉先。

22.辕门设宴温侯神射

四个月前:

吕布三次进攻兖州,俱被曹操打退,拉锯战数次,眼看便要过冬,己方粮草不足以支撑攻坚,便在兖州境内四处打劫,以战养

战,席卷了曹操近两成粮草,退向徐州。

吕布初抵徐州城外,正值陶谦归天,刘备本因陶谦与曹操结仇一事忐忑不已,见吕布大军三万余在城外等候,武神名头响亮,

当即如抓住了救命稻草,亲自出城来迎。

早在城外,陈宫便反复提醒吕布,若刘备要举城相让,吕布万万不可接收。

吕布听得莫名其妙,天底下哪有这种好事?只当陈宫在说笑话。

然而入城后,刘备便想与吕布共御徐州,结为同盟,以应付即将前来寻仇的曹操,更交出符印,愿将徐州牧一职让予吕布,陈

宫脸色大变,坚决不允。

吕布几次推让,却之不过,收了印节。

当夜,吕布嘲道:“如何得知刘备要将徐州送我?”

陈宫神色凝重,在帐内踱步:“不瞒主公,岁前与麒麟谈到此事……”

吕布眉头便蹙了起来。

陈宫视而不见,续道:“麒麟认为,刘备此人重名声,轻财权,更有自知之明。知曹操大军若来,他决计拦不住。陶谦死后的

徐州,无异于一块烂摊子,谁得手便是谁倒霉,这徐州牧,不作也罢。”

吕布倨于将军榻畔,肩上倒倚着方天画戟,随手拿布擦拭,又不满意地咕哝道:“人都不知道跑哪去了,还是一般的料事……

如神。”

陈宫看着桌上官印,沉吟不语,片刻后道:“依公台之见,主公有三万并州军,若占徐州,倒也不失为落脚之处。”

“只是刘备其人城府颇深,留于城内,他日与曹操交战时若要反水通敌,便难料得很。”

貂蝉揭了帘子入内,吕布道:“怎么?现没钱还你。”

貂蝉道:“家中物事已收拾好了,这就住下?”

吕布将画戟随手架在一旁:“不忙,你先出去,侯爷在商量正事。”

貂蝉只得转身走了,吕布又道:“麒麟还有何言,一并说与侯爷听。”

陈宫想了想,道:“没了,当初麒麟还提到白门楼……没再谈徐州之事。”

吕布沉默了很久,终于道:“那便去小沛罢,官印留在这,今夜就走。”言毕竟是盔未卸,甲未除,四万将士还未喂马,便再

次起身,连夜离开徐州城,前往十里外的小沛驻军。

陈宫还未想通麒麟许久之前的话,刚开春,袁术的军队便来了。

陶谦死后全城吊丧。纪灵兵压徐州,刘备手下仅关、张二结义兄弟,外加赵云来投,汉南军却是寥寥。

徐州军兵马耽于安逸,久不征战,更不到上万人。刘备苦无参谋,帐间唯简雍,孙乾两名谋士,闻纪灵率军压境,足有十万之

数,便知其志在必得。

虽说徐州城易守难攻,然陶谦兵马尽是老幼妇孺,曹操、吕布又在一旁虎视眈眈,刘备万万不敢开城一战,只得召来简、孙二

谋士议事。

简雍道:“当初主公欲让徐州于温侯,温侯执意不收,连夜离去时陈宫有言,两军成犄角之势,可互相支援,何不向小沛请援

?”

刘备斟酌再三,只得派出信使,火速朝小沛去。

吕布早已得知此事,任刘备的信使在府外等候,径自召来陈宫问计。

“袁术的先行军已近徐州城,后方更有十万兵马,刘备请援,现该如何?”

陈宫蹙眉思忖再三,道:“主公若愿与袁术一战,则不可大意轻敌,依今之见,要共拒强敌,便要全军迁入徐州城内,引其攻

坚,平原会战乃是下策,如此坚持数月,到雨季时袁术军自退……”

“报——”

陈宫尚在分析利弊,城外守军已接了消息,快马递进文书:“袁术派遣信使,言明带来厚礼,在城外求见主公!”

吕布心中一动,道:“信使?”

吕布一身武将袍,尚未换甲,大步行出府外,门口站着一名少年银盔武将,正在看府前偏墙上贴的悬赏令,见吕布大步流星出

来了,忙道:“侯爷!”

吕布道:“你是信使?带了什么好吃的?”

银盔武将:“……”

陈宫一头黑线:“回主公,此人乃是徐州牧刘备的信使。”

武将抱拳,躬身道:“末将赵云,徐州城此时十万火急,盼温侯早日出兵,解我徐州万民之危。”

吕布漠然打量赵云片刻,点了点头,注意到赵云在看悬赏令,上面是麒麟笑嘻嘻的小模样,画得惟妙惟肖,吕布便朝他解释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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