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一会儿,只见禄儿端了个白瓷茶盘过来,玉里娇本要接过茶盘,却见禄儿死捏着不放手,只得去拿那白瓷的茶托。
“呀!”
本该冰凉的茶托不知怎么竟滚烫如刚被热水煮过一般!玉里娇“啪”地一声把茶杯摔在地上,滚烫的茶水“哗啦”一声泼在他腿上,疼得他大叫起来。
“怎么了?没事吧?”秦无殇赶紧过来掀开他的裤子看去。
“没……事……”玉里娇勉强地笑道。
“禄儿!这是怎么回事?”
“老爷饶命!”禄儿赶紧扑倒在地。
“没什么……是我自己不小心,不要怪他。”玉里娇拉住秦无殇的袖子,温柔地恳请他不要发怒。
切,算你命好!要是泼到你那假冒的脸上才好呢!看你还怎么迷惑陛下!
“无殇,你尝尝看,这是我亲手做的。”玉里娇小心地把水青石盘端到桌子上,轻轻地搅动勺子,看那晶莹的银耳和莲子如胶似漆地滚落缠绵。
“前几日的烫伤还没好吧?何必这么急着活动?”秦无殇拉着玉里娇的手担心地问道。
“本来就不严重,已经没关系了。”玉里娇甜甜地笑着把白玉勺子放在捏着自己手的手里,示意他快尝尝看。
秦无殇也报以温柔的微笑,只见他拿过还带着玉里娇体温的勺子,垂下眼睛尝了一口温热甜美的汤。
“好喝吗?”
“嗯。”
“真的?!那我以后再做给你~”
“不用,我想喝可以叫御……叫外面的人做给我。”
“那怎么能跟我做的比呢~”
当晚。
“无殇!你不要紧吧!快!禄儿!”
“不……不要……紧……哇!”秦无殇肚子里的晚饭全都吐出来不说,连喝下去的水都哗啦啦吐了出来。
“那怎么行?”玉里娇急得满眼泪水,“禄儿!阿保!快!快叫大夫!!”
禄儿和阿保赶紧跑进来,一见这情形,赶紧一个跑出去叫大夫,一个准备温水毛巾扶了秦无殇起来。
“我……”那个睥睨天下的秦无殇此时此刻已经虚弱得如同婴儿,任何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人都可以将他置于死地。
“你不要说话,我在,我在……”玉里娇哭着抱住秦无殇,一边叫禄儿赶紧和自己一起把秦无殇拖到床上去。
过了一会儿。
“好像是大夫来了,我去看看!”玉里娇说着跑去开门。
哼!这下看陛下还信不信你?毒害陛下,说什么都是死罪……
“禄儿……”秦无殇叫住禄儿。
“禄儿在,陛下,他……”
秦无殇止住禄儿的话:“这件事不要深究,是朕回来的时候吃了不干净的东西,就这样过去吧。”
什么?陛下!你……你为什么还执迷不悟?!
十二回:酒楼上夺命一谋
洛阳酒肆,市井喧嚷。
“二位客官,里面请~”
拎着毛巾和茶壶的年轻小二热情地把一高一矮两个男子迎到雅间,矮个子的男子似乎心情很不好,高个子的男子一边宽慰朋友一边跟小二随意一招手:“跟往常一样,酒要热的。”
年轻的小二明显一愣,随即马上有另一个小二从隔壁跑过来,一边骂新来的小二不懂事一边搓着手赔笑:“万爷您大人不记小人过,他新来的,我给您上菜~”
“算了算了,快去吧。”被叫做万爷的明显连骂他都不耐烦。
“是是~”
被骂的年轻小二心里满不是滋味,一边往外走一边跟人嘀咕:“这俩人谁啊?怎么这么厉害?”
后来的小二揉揉他的头:“要干这行你以后可得记清楚了,这可是咱们京城第一赌坊的老板万金山万爷,得罪他,咱们整个酒楼都得歇菜!”
“原……原来就是那位万爷!”年轻小二马上惊得眼睛瞪得驼铃一般,“诶哟!那他身边那位肯定是王公贵族了!连万爷都对他俯首帖耳的……”
“那一位倒似乎没什么背景。”后来的小二挠了挠下巴,“据说只是万爷赌坊里的一个赌客,几个月前俩人突然熟络起来,万爷隔三岔五就请那位来喝酒,其他就什么都不知道……”
“啊?竟然有这么奇的事儿?”
“可不是!不过叫我说,这话也难讲!你记得三年前有个在京城里极有名的莫府大公子?后来不知怎么就突然消息全无了,据说宫里也找他不见,陛下年年巡查全国其实就是为了找他!不过这人总归眼皮子底下最难寻见,照我说……”后来的小二突然压低了声音,年轻小二赶紧凑上来。
“说什么?”
“照我说,这一位难保就不是莫府大公子!”说话人一脸神秘。
“呀!那可得好好伺候着!”年轻人一脸惊喜。
“总之啊,不该你问的就别问,好好伺候着总有你的好处~”心里感到满足的小二拍拍年轻后辈的头,笑着去招呼其他客人了。
“诶,好!!”
这一边你一句我一句地乱猜,那一边两个人已经就着桌上的小菜清茶排遣起来。
“禄爷,您可真是好久不见,胃口更大了~怎么,赚了我这么多银子还不高兴?那我万某人可就得把整个铺子都搭给您咯!”万金山一副商场老油条的样子,一边拿自己打趣儿一边笑得豪爽。
“万爷这哪里话,我不是这个意思。”禄儿谢了他的茶,端起来半晌,复又放下了。
万金山眼珠子一转,哈哈一笑:“那我可就不明白了,这天下还有什么事儿比输银子更让人揪心的?”
“万爷,我知道您一向待我好,认识这么久了您也从来不过问我的事儿,我也拿您当真心的朋友。可是……”禄儿显然是欲言又止,“可是有些事,我是真不能说。”
万金山笑着拍拍他的肩:“禄爷的意思我明白!我也不过是多管闲事,见不得朋友心里难过。总之有什么能帮上忙的,只要你禄爷开口,就是卖了这赌坊我也帮你!”
禄儿心里一感动:“万爷,我真是……我……”
“等等!”万金山一抬手止住他,只见过了几步路的时间,那之前的小二笑呵呵地端着盘子进了来,待仔细把酒馔摆好,又说了几句吉祥话,这才退了出去。
万金山琢磨着人走了,亲自去门口闩了门,这才回身坐下,继续跟禄儿说道:“禄爷,我知道你是那种不能说话的人,我万金山也不想让你为难。这么着,你只说事儿,不说人,我看能不能出个主意。我姓万的别的不行,但是见过的世面还是不少,朋友也遍布三教九流,要是能给你出个主意,也不错不是?”
禄儿想想万金山说得也在理,况且这事儿一直闷在自己一个人心里,他也快憋出病来了。
“好,那我告诉你,可这事儿你可千万别跟任何人说!”禄儿下了万死的决心。
“我万金山以自己身家祖坟发誓!绝不乱说!”万金山信誓旦旦。
“好,那我告诉你,这事儿跟我家主子有关……”
禄儿接着就把玉里娇、莫问情和秦无殇的故事拣紧要的说了一遍,当然人名是不提的,细节是隐瞒的,禄儿怎么也是在宫里行走过的,怎么讲故事他还是会的。
万金山听完了来龙去脉,浓眉大眼也禁不住皱了起来:“您说的这个事儿,确实难办……不过,也不是办不到。”
“真的?”禄儿一下子精神起来。
“……嗯。”万金山不看禄儿,只是拿着根筷子沾了酒水,往桌子上写了一个“闽”字。
“禄爷说的这种脱胎换骨的法子我也知道,那是闽中巫医的一套东西,一般人身上用是极危险的。所以先帝早禁止了闽中巫医进中原,而汉人要去闽中,除了做官和经商也都是一概禁止的。”
“这样啊……”禄儿虽然知道这事,却并不清楚其中的来龙去脉,“那万爷说能办,是要怎么办?”
“呵呵,俗话说得好,解铃还须系铃人,这闽中巫医既然能把人脱胎换骨,自然也能解这脱胎换骨。如果禄爷想在你主子面前揭破那人的诡计,最好不过把他弄到闽中去,找个巫医给他些中原特产的丝绸草药,叫他解了那狐狸精的魔障,不就结了?”万金山说完泼了酒盅里的女儿红,又倒了一杯。
“这样自然好!”禄儿一边听万金山的话一边就开心起来,“只是……”
“禄爷还有什么为难的?”
“只是那狐狸精自然知道闽中是他要命的地方,怕是不会去……”
万金山闻言哈哈一笑:“你说那狐狸精既然爱恋你家老爷,若是你家老爷要带他去,他还会不去?”
禄儿想想也有理,便结了心结,和万金山畅快地喝了一通酒。
十三回:春堂里销魂一场
当天晚上回去之后,禄儿便趁玉里娇洗澡的时候跟陛下把闽中的事说了一遍──当然他不能说是要揭破玉里娇的假面具,只说闽中巫医有还魂的法子,说不定可以把莫问情的灵魂唤回来云云。
秦无殇听了自然高兴得不得了,一边打赏了禄儿一边心里盘算着一会儿怎么跟玉里娇说。
沐浴更衣完毕,玉里娇带着一身的水汽娉娉婷婷地坐在秦无殇怀里,两个人少不了耳鬓厮磨深吻了好一会儿,待浓情蜜意到深处,秦无殇吻着玉里娇高挺的鼻尖,温柔一笑:“玉儿,我要去一个地方,你跟我去吗?”
玉里娇吻着秦无殇的下巴,浓密的睫毛一眨:“你去哪儿,我就去哪儿~”
秦无殇高兴地抱紧了玉里娇的身子,一边轻咬着他水灵灵的唇一边把话送到他口里:“那,跟我去闽中吧。”
秦无殇感到玉里娇身上明显一抖,方才的温情瞬间消散一空,只剩下如玉的美人呆呆地望着自己,不作回答。
“怎么了?”秦无殇不觉有异,一用力又把他抱紧。
玉里娇把头枕在秦无殇怀里,吻了吻他的胸口,半是撒娇半哀求道:“能不能不要去闽中?我不想去……”
秦无殇没想到玉里娇会拒绝,便径直问道:“为什么不想去?”
玉里娇不知该怎么回答,只好拿出撒泼的本事:“我就是不想去!就是不想去!”
秦无殇宠溺地摸了摸他的头:“乖,你不去,我可就要自己去了~”
“不行!”玉里娇一脚跳了起来,“我不去!你也不许去!”
“为什么?”秦无殇更惊奇了。
“总之……就是不许去……”玉里娇整个人扑到秦无殇怀里,一口吻住他试图问话的嘴,一边拿自己的身子在他身上使劲儿磨蹭。
“唔……唔唔……唔……”
秦无殇见他想蒙混过关,便一伸右手正好捉住他薄衫下的左乳,两根指头用力地把那小巧的颗粒揉捏起来,玉里娇嘴里马上发出不耐的娇嗔。不过这还只是预备动作而已,待那小巧的乳头高高地把薄衫撑起来,秦无殇便把一根指头从盘扣的缝隙里伸进去,一直伸到挺立的乳头上,先是确认似的逗弄了几下,乳头马上亢奋地变得又硬又有弹性,随后指尖一钩,衣服一扭,好好地保护在布料下的乳头顺势便暴露到了盘扣的缝隙下面,于是剩下的四根指头一起用力,不顾死活地就把乳头从缝隙里拽了出来。
“嗯!”
一瞬的摩擦让因为饱胀而敏感的皮肤更加兴奋起来,进一步亢奋的乳头浑圆地胀大在盘扣的缝隙里,柔软的根部被缝隙卡得微痛却也使得表面更加敏感,而且胀大的头部无法再逃回去,只能白白被五根指头任意调戏揉捏。
“不要……好羞……”玉里娇紧紧闭着眼睛,却完全可以想见自己一身白衣只有左乳暴露在空气中的样子。
“跟我去闽中~”秦无殇咬着玉里娇的耳垂轻声道。
“不要!”玉里娇果断拒绝。
一直空着的左手绕过后背向怀里人的腿间袭去,虽然雪白的长衫把玉里娇整个罩住,但是已经涨起的欲望如此明显地昭示着它的存在,秦无殇隔着薄料对脆弱的部位一一安抚,玉里娇立刻禁不住颤抖起来,浑身像燥热得要死一般。
“不……行……嗯好……”
透明的液体湿润了薄薄的布料,暗红色的器官几乎昭昭可见,玉里娇羞得不行,赶紧把腿绞在一起。
“跟我去闽中……”
“不……啊!”
拒绝的一瞬间,玲珑的扣子从腰部以下全部扯断,随着细线崩断的声音,雪白的布料披散在同样雪白的大腿上,只有腿间的一凸一凹暴露在空气中,仿佛任人观赏般,兴奋地发抖,绽放着艳红的色泽。
玉里娇羞得脸上如滴血,本能地就要把腿并在一起,然而秦无殇到底是学武出身,也不知怎么两腿一勾就把他的腿固定成大开的样子,于是便见那一个刚出浴的美人,一身白衣如纤尘不染的仙子,却不知羞耻地被人揉着露出的左乳,还有腿间被人玩弄的活物,一点一滴地胀出水来。
“你再不答应,我可叫人了~”
“你……羞……不要……”
玉里娇虽然以前在阁子里也被人展览过,可一来那时候是被下了药的,便是做了妩媚下流的动作心里也不会难受;二来那时候自己只是个卖肉的,这一身羞也好臊也好,不过是吃饭的本钱。可现在不同,他脑袋是清楚的,身体是自由的,而且心里有了喜欢的人,这身子就变得重要了,总不愿意随便羞辱……
“跟我去闽中吧~”
“你怎么能……拿这个要挟我……”玉人儿泪水涟涟,却无可奈何。
“禄儿!阿宝!进来!”
“不要!”玉里娇吓得不行,再顾不得其他,赶紧拼命求饶,“我答应!我答应还不行!”
秦无殇满意一笑:“早答应不就没事儿了?放心,他们早被我打发出去了,今天只有我在~”
“你……”玉里娇来不及抗议就被封住了口舌,他知道秦无殇不过是跟自己使了个闺房里的花招,可是对自己而言,却是一个要命的大难题。
如果去闽中的话,恐怕……
迎合的吻里咀嚼出一丝不安和苦涩,秦无殇松开他的口,定定地望着泪眼模糊的爱人。
“玉儿……”
秦无殇帮他包好衣服,捏了捏滑腻洁白的下巴,对着唇轻轻一啄。
“放心,我会保护你的。”
保护我……
玉里娇的心里顿时又暖又疼。那彼此心知肚明的真相,却隔着一层皮肤藏在各自的肚子里,如捧场做戏一般,谁对谁都不能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