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云天下 上——温馨花儿

到处询问如何去箕州岛，后来一个老渔人告诉他们，从津州出发，走夷州岛与倭州岛中间的夷倭海峡可能能绕过暗礁到达箕州

岛，老人说：“那里没什么可去的，老辈就有人去过，传说那岛上都是怪石，寸草不生，不会有人在那里住的。”

既然箕州岛上有人的可能性很小，天一与雪岭就沿着海边向津州走，过了沂江的入海口，到了津州地界，海盗的事就渐渐听的

多了，原来有一群海盗盘踞在靠大陆很近的夷州岛上，西北可到陆地上来打劫，东南可在海上打劫通过夷倭海峡以及南东海的

船只。海盗有数艘大船，人数不详。

天一迅速通过飞鸽传书把这个消息传递给水奕云，并说他和火岭打算到夷州岛上去看看，打探一下海盗的虚实。

离出发的日子只有三天了，水奕云及时收到了天一传来的消息，这个消息非常重要，决定了古长风的军队开到泰州还是津州。

水奕云对古长风道：“你率军一路往东行，我先到泰州去看看情况，如果确实不能行船，就把人马带到津州。”

古长风马上反对：“不行，我不能和你分开。”他想了想继续说道，“让吴磊和郑顺方带兵慢行，我和你一起去泰州。”

水奕云道：“也好，从长平到泰州或津州海边骑马要十多天，步行要一个多月，就让士兵步行吧，咱们海上作战也不需要骑兵

，有需要再就地征。出了京州沿泰州与津州边界走，再行百十里，估计这就需要二十余天，那时，我们应该已经做出决定是去

泰州还是津州了。”

“都听你的，只要你让我跟着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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辞别了家人，水奕云就与古长风出发了，他们只带了二十名太子亲兵，骑马日夜兼程，往泰州飞奔而去，只用了五天时间，就

到达了泰州海边，停驻在一个叫泾家庄的小村子里。天一的飞鸽传书只比他们晚了一个时辰到，天一已经打听到，夷州岛确实

是海盗的大本营，估计有两百人左右，另外海盗在倭州也有据点，有一百人左右，箕州岛上确实没有海盗，也没有人居住。

安顿好以后，水奕云道：“我要先去拜访一个旧友。”

一听说水奕云的旧友，古长风就郁闷，出了京城，古长风这个做惯了太子的人确实不如水奕云适应能力强，水奕云在民间那是

如鱼得水，自由自在，他却总是难以放下架子，做一个真正的普通人。而且水奕云的朋友那真是遍天下，到处都有旧识，水奕

云与他们在一起无拘无束，总是能聊的非常开心。古长风必须去渐渐适应：他的笑容不会只为我一个人绽放。好吧，古长风打

定主意，那就让我的笑容多为你绽放吧！

“好啊，你在这里有朋友真是太好了！”古长风道，“我们去吧，要准备礼物吗？”

“不必，熟人就不用礼物了。”

两人来到一个渔民家，敲门进去，一个十五、六的小童来开门，看到水奕云惊喜的叫道：“水先生！”说着就扑进他的怀里。

“几年不见，字识都长这么高啦！”水奕云抱着他，抚摸着他的头，“快追上先生了！”

字识发现了旁边的古长风，“叔叔是和先生一起来的吗？”

“呃，叫古少爷。”水奕云笑道。

“哦，古少爷和先生请进来吧。”字识把他们请进屋。

“你父母呢？打渔去了？”水奕云看家里没有其他人，就问道。

字识眼泪马上就下来了：“先生，两年前，我爹娘到海上去打鱼。”字识哭着，“就再也没回来。”

水奕云听到这个噩耗，马上把字识抱在怀里，喃喃的安慰着：“可怜的孩子，不哭了啊，先生疼你。”

字识在水奕云怀里哭着，仿佛要把这两年来受的苦都发泄出来，水奕云就抱着他，任他把眼泪洒在自己身上。好不容易等他不

哭了，古长风问道：“字识你一个人怎么过活啊？”

字识哽咽着：“还能怎么办，出海打渔呗。”

古长风又道：“那你愿意跟先生走吗？让先生照顾你。”

字识抬头看水奕云：“可以吗？”

“可以。五年前先生不带你走，是因为你父母在，而且你还小，现在你只有一个人了，先生没有理由不带你啊。”

“先生，收我做弟子吧！”字识说着就跪了下去，给水奕云叩头。

水奕云抬头看古长风，古长风一幅不管的表情，水奕云就答应了：“好吧，你愿意现在就跟我们走吗？”

“先生，先生，我愿意，愿意。”

字识收拾着东西，水奕云问他道：“字识，你知道怎么去箕州岛吗？”

“箕州岛呀，我去过！”

水奕云惊了，忙问：“不是有暗礁吗，你怎么去的？”

字识道：“是冬天的时候，近海打不到鱼，有的地方结了冰，但冻的不结实，我就往北走，越往北冻的越结实，到冰上凿一个

大洞，从里面就可以打到鱼。有一次我走的很远，很快就箕州岛了，不小心从冰上掉了下去，我就使劲的游，游到了岛上。”

水奕云惊了，船过不去，居然可以游过去！又继续问：“岛上如何？”

“岛上全是大石头，其他什么也没有。我冻的不行，找了个山洞过了一夜，第二天中午就游回来了。”

古长风道：“奕云，你认为我们还有必要去箕州岛吗？我们不可能移民过去，不可能开发那里，不可能收得上税。”

水奕云道：“我还是想亲眼上去看看。”

古长风又道：“你会游泳吗？”

水奕云答道：“会，我乘船考察沂江的时候，掉下去过好几次呢，都游上来。”

字识道：“在海上游跟在河里可不一样，海里浪头大，不是从小在海边游泳的人，最好……”

古长风对水奕云道：“你能在海里游泳，我也不能让你游过去，太危险了！”又问字识，“那冬天最冷的时候，冰能冻到箕州

岛吗？”

字识道：“不能，箕州岛附近终年不冻。”

水奕云突然道：“用竹排！没冰了我们用竹排划过去！竹排不怕暗礁。”

古长风惊道：“妖精！你真当你是水妖啊！用竹排飘洋过海！简直是异想天开！”

水奕云争辩道：“为什么不行？我们做一个非常巨大的竹排，我就不信海水能把它掀翻！再说，反正很近，可以游过去，掉进

海里也没有关系！”

古长风实在不能苟同，但又不好打击他，只好说：“一个没有人寸草不生的荒岛，我不知道你非要冒险去做什么。”

这下水奕云没有语言了，只是说：“那你的任务怎么办？难道从泰州征？”

古长风道：“先把军队拉过来修运河，其他再说。”

“只能这样了。”

23、箕州探险

拜访了秦敏中，古长风与水奕云就放弃了那五百人去修运河的计划，因为这些人对于修运河来说，基本上起不了多大作用，秦

敏中打算招十万民工修运河，已经招了七万。

古长风带着人马在泰州沿海最北端驻扎下来，步月、玉兰及她父亲玉夫子等人陆续到了，生活暂时安顿下来。白菜梗与黑芝麻

不断有消息传来，倭州岛有首领，并有三万人马，所以小王爷正在麒州征兵征粮，据说要征至少五万，好在麒州向来是富庶之

地，而且人口密集，这些对麒州来说不算什么。夷州岛的海盗很嚣张，三王爷也在征兵。

水奕云花了五天时间，在泰州各地转了转，然后失望的对古长风说：“泰州的土地实在太贫瘠了，既使是开通了运河，估计也

只能维持泰州人的温饱。”

古长风郁闷的说：“当时我要听你的，去倭州或夷州就没这么为难了。实在不行，明年也只能在泰州征了，但愿明年风调雨顺

……”

水奕云道：“可是你看现在，征了这么多人修运河，大家都很积极，不就是为了以后能吃饱饭吗，你忍心为了自己去从他们口

中抢粮吗？”

古长风几近绝望的说：“那怎么办？”

水奕云安慰道：“长风，我虽然对你父皇不是很了解，但我认为他是一个好皇帝，他在为他开创的这个大盛王朝寻找一个最好

的接班人，带兵打仗和治理地方只会是他考察的其中一部分，我想他也会把仁德放在很重要的位置去考察，所以即使这一年里

你一无所获也没有关系，你让泰州的百姓不再挨饿就是很大的功绩了。”

“嗯，你说的有道理。”但是古长风想着可能因此失去继承人的资格，还是很不开心。

水奕云继续说道：“别急，离明年秋天还有很久呢，办法总会想出来的。你看池州原来也是粮不够，但是由于有了铁器打造，

不是变得很富足了吗。每一块土地都有每一块土地存在的价值，我们要去挖掘，去寻找。再说了，还有我们的金矿呢！”

“奕云，你真好！”

海边的生活是轻松和惬意的，古长风与水奕云两人每天读读书，打打渔。因为没有什么其他的事情，水奕云就又把乘竹筏去箕

州岛的事提上议事日程，所以他们最重要的事就是去看他们的大竹筏造的怎么样了。为了这个大竹筏，古长风叫人特意从南方

运来了一批竹子，要造一个可以载五十人的史上最强渡海竹筏。这个竹筏由一个主筏和十六个副筏组成，主筏在中间，十六个

副筏在主筏周边，每边四个——这是玉兰的父亲玉夫子设计的，据说这种结构不容易被打翻，既然有人掉下海，也可以迅速解

救上来。

古长风特意从军中挑选了五十个水性最好的士兵，陪水奕云一起渡海，虽然现在海水已经非常凉了，但他们仍然每天在海水中

加紧训练海中救人的本领。还有另一支队伍也在加紧训练，就是猎狗队，爬犁将是他们雪中行走的主要交通工具。

秋天总是很短暂，很快今年第一场寒流已经来了，带来了一场很大的降雪。海边已经开始冰冻了。又过了十天，就下了第二场

雪，字识去海上看，说冰已经结了四、五十里了。第三场雪来的就漫长了些，一个月后，大雪纷纷扬扬的洒下，足足下了三天

还没有停。

水奕云躲在海边新修建的太子行宫里烤着火，身上穿着厚厚的衣服，腿上还盖着貂皮的毯子，听说前方去打探的士兵回来了，

马上说：“传！”

“报——海上的冰已经结了上百里了，冻的非常结实！海上没有风，可以隐约看到箕州岛。”

古长风道：“再探！”

水奕云道：“差不多了，咱们出发吧。”

“什么？下着大雪！”

“当然了，现在是最冷的时候了，雪停了不就暖和了吗。”

“你没听说过下雪不冷，化雪冷吗？”

“雪停了以后，你肯定又想出太阳的时候去！”

“怎么会，怎么会……”古长风说着说着就没了底气，其实他正有此意。

“准备一下，我们随时出发。”水奕云站起来，到窗口去看雪。

古长风赶紧把披风给他披上：“你最怕冷了，赶紧披上，别冻着。”

“我哪有这么娇贵啊！”不过水奕云还是用披风把自己裹了裹。

字识在一边说道：“先生，雪中太容易迷失方向，还是等雪停吧，海上行船可见度太重要了，我们最好清清楚楚看到箕州岛再

出发。”

“什么最好，是一定！”古长风悄悄向字识伸了个大姆指，“一定要看到箕州岛再说。”

水奕云前几日观天象，认为这场雪后天气会更冷，所以也没坚持。果然，三天后，雪停了，阴冷阴冷的，白皑皑的箕州岛清晰

的出现在天边。

午夜，古长风、水奕云就带着十几个随从，坐着爬犁在雪地里飞速向大海驶去。前方的东西早已经备好，队伍也在前方等待。

找到队伍的时候，天已大亮，因为事先早已经安排好，没有多言，前面狗拉着爬犁就出发了，爬犁上是事先准备好的人体重差

不多的石头，一旦石头破冰坠海，队伍就上竹筏。

大海好象知道小水妖要上岛似的，非常配合，没有什么风浪，竹筏下海以后平稳的向箕州岛驶去，竹筏中间仿照船舱修了一个

很小的舱，这是玉兰的创意，玉兰知道水奕云怕冷，把这小舱收拾的跟房间差不多，四周都不透风，下面还铺了厚厚的毯子。

水奕云此刻正坐在舱里抱着手炉靠着古长风闭目养神，虽然海风不大，但是竹筏行进很快，风吹到脸上还是像刀割一样痛，古

长风执意不让水奕云出去，把他裹的严严实实的。

没有出现任何意外情况，傍晚竹筏就到达了箕州岛，找了一个比较容易停靠的地方，大家上了岸。

箕州岛整个被雪覆盖着，连绵起伏，白茫茫一片。士兵们赶紧找背风的空地，扫雪，搭帐篷，准备晚餐，水奕云和古长风就爬

到高处张望，这里果然是秃山，什么树木也没有，水奕云看脚下的石头，上面难见土壤，怪不得寸草不生。

古长风叹了口气：“怎么样，绝望了吧？死心了吧？跟传说中一模一样。”

“幸好我们早考虑到这里是秃山，连柴都带了，要不然真没法做饭呢。明天上午我们再转转，下午就可以回去了。”水奕云说

完，就与古长风下去吃晚饭了。

第二天水奕云四处转了转，没有任何新的发现，水奕云拿出锤子敲开一块大石头，突然惊叫起来：“哇！”然后又去敲另一块

石头，同样是一声尖叫，其他人不知道他在做什么，只是看着他敲石头，古长风终于忍不住问道：“奕云，你发现了什么？”

“你知道这是什么石头吗？长风！”水奕云激动的难以自抑地说，“长风！是玉石啊！天下最美的白玉！”

古长风惊了，瞪大了眼睛叫道：“玉石？！”然后翻看那些石头，“我看，挺普通的呀……”

“美玉需要精心雕刻打磨的！”水奕云又翻看其他石头，继续道：“我怀疑这整个岛都是这种石头，天哪——长风，如果这样

的话，你知道吗，一个新的时代就来临了！”

古长风吃惊的问道：“什么新时代？”

“一个人人可以戴玉的时代。”

24、帐房先生

放弃了几乎所有行李，拉回了几块大石头。岸上的士兵看到都十分惊奇，听说是玉石，纷纷跑去看。而古长风立刻命令召集天

下最好的玉器师来泰州，水奕云马上吩咐昼夜不停造竹筏，又吩咐士兵们趁着天冷尽量多的运石头回来，而一个巨大的玉石作

坊也在这天寒地冻的日子里破土动工了。

因为自古就有戴玉的传统，尤以戴观音像盛行，但是一般人家都买不起玉，所以戴玉是每个人的向往。水奕云承诺：“第一批

就造玉佛像，玉观音，每个士兵发一个。”士兵们简直不敢相信这是真的，但是他们都相信水军师说到做到，所以都非常卖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