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恋凑成双 上——七里红妆

作者:七里红妆  录入:05-17

算了,想这个做什么?反正和我没关系。

本以为以自己的酒量,两杯烈酒都不成问题,更何况只是度数不深的鸡尾酒,但是久了难免也有些扛不住,柯湛正想找个机会去角落里躲躲,身后忽然响起一个清脆的声音:“嗨。”

柯湛回头,是刚才站在小田旁边的那个漂亮少女,此刻正手里端着两杯酒,歪着脑袋站在那里看他。

柯湛连忙转过身去,用日语同她打招呼:“你好。”

少女摆手笑说:“不用和我讲日语,我会说中文哦!”语调发音都很标准。

柯湛有些意外:“我刚才听到你说英语,口音十分纯正,一点也不像日本人。”

少女十分得意,伸手往他面前递了一杯酒过去。

柯湛习惯性地伸手接过来,习惯性地与她礼貌碰杯,然后仰头一饮而尽。

喝完柯湛才发现那酒的味道好像有些不一样,像是一种鸡尾酒,但那到底是什么,他因为喝得太快而一时没有品尝出来。

放下酒杯,柯湛见少女正端着才喝了一点的酒瞪大了眼睛看着他,眸中是难掩惊异与赞赏:“你酒量真好。”

柯湛眨了眨眼睛,勾起手指拭了拭嘴角。

少女又从旁边取了一杯一样的酒递给他,侧身走到身旁说:“其实,我妈妈是英国人,而我从小就在中国长大,所以我最擅长的语言就是英语和中文。”

柯湛点了点头:“小田小姐……”

对方打断他:“你可以叫我Cher,”说着探过头来笑眯眯地问他,“我知道你叫柯湛,我可以叫你阿柯吗?”

柯湛怔了一怔。

Cher看了看他:“怎么了?”

“没什么,”柯湛摇了摇头,又仰起脖子将手中的酒一饮而尽,随即岔开话题,“难怪看你的身材和别的东方人不一样,特别高挑。”

10.

在场的人基本上都已找到了自己的舞伴,相拥着在舞池里翩跹起舞。

又迷迷糊糊地被灌了几杯酒,身边的少女终于有些按捺不住,背着手转过身来:“先生,你难道不想请面前的这位美丽小姐跳一支舞吗?”

柯湛偏了偏头,少女玲珑而细致的身躯在一片紫红蓝绿的色彩中显得特别娇小,一双澄亮的大眼正微含期待地望着自己。

柯湛笑着朝着她伸出了一只手,微微躬身:“美丽的小姐,不知我能否有这个荣幸与你共舞一曲?”

Cher愉快地搭上他的手臂,二人步入舞池。

绚烂的灯光让人迷醉。

柯湛与Cher的步调从先前的稍有差异到最后的慢慢融合,忘情之时,Cher伸出手,来轻轻地环住了柯湛的颈项。

音乐静静流淌,周身相拥滑过的身影逐渐变得有些模糊,柯湛轻轻眯起眼睛,亦是收手搂紧了她的腰肢。

Cher轻轻一颤,往前一步更加紧密地往前贴住了柯湛,圆润的胸脯抵住他的胸口。

虽然从小在中国长大,但Cher的思想却全没有学到寻常中国女孩的保守,她仰起头来,贴在柯湛耳边浅笑低吟:“阿柯,今天晚上有空吗?”

怀中的少女有着如春日娇嫩花朵般的淡雅芬芳,柯湛觉得自己有些醉了,脑袋里昏昏沉沉地装不下任何东西,听闻此言,他几乎是下意识地轻声反问她:“今晚……还是去我家里吗?”

“去你家?”Cher蓦地一怔,随即笑了起来,“可以啊。”

柯湛垂下头抵住她的前额,脸颊处显出两颗浅淡却清晰的酒窝:“这是可你说的,不许跑……”

听见这样有着明显暗示的话语,Cher红着脸抬眸看了看柯湛,点了点头。

之前喝下的几杯酒后劲很大,舞跳到一半,柯湛忽然觉得很不舒服,于是对Cher说了声“抱歉”,松开她转身独自去了洗手间。

在脸上泼了好几捧水,柯湛才略微清醒过来。

酒店里的洗手间也庄饰得十分豪华,不仅设施齐全,镜子干净得泛光,就连洗手台也是一尘不染。

唯一美中不足的就是大理石地面有些湿滑。

柯湛本就有些站不稳,才迈进去没几步就狼狈地往前滑跌了几步,幸好他反应快,及时地扶住了洗手台的边沿,才不至于摔倒。

等柯湛扶着额头站起来的时候,却意外地发现隐形眼镜居然不见了。

柯湛伸手摸了摸眼睑,又四下看了看。

柯湛的两只眼睛度数虽然算不上特别高,但因为平时戴惯了隐形眼镜,失去了它们的庇护简直就和睁眼瞎没什么两样。

视线之内一片模糊,所有的东西都只能显出一片大致轮廓,柯湛站在原地问了一句:“有人吗?”

外面虽然热闹,洗手间里却是寂静无人。

柯湛只得蹲下身来,在地上四处摸索了好一阵。

因为眼睛近视外加醉眼朦胧,柯湛的脑门上不知从哪儿磕出了两个包,还是没能摸出那两片丢失的隐形眼镜。

咕哝了一句“真倒霉”,柯湛摇头晃脑地扶着洗手台摸出洗手间,谁知才走到门口,迎头就撞上了一个人。

柯湛正要点头道歉,耳边忽然传来Cher有些焦急的声音:“阿柯?你怎么进去了那么久,我还以为……”话到一半忽然停住,“何先生?”

柯湛没有听清她在说什么,对着前方伸出一只手,自顾自说:“Cher你来的正好,我的眼镜丢了,麻烦扶我一下好吗?”

Cher没应声。

柯湛眯起眼睛摆了摆手:“呃,人呢?”

又顿了一会儿,手臂忽然被一双有力的手握住。

柯湛舒了一口气,低声对对方说:“我觉得有点不大舒服,想早点回去,你能送送我吗?”

对方没有说话,扶着他走了一段路,耳边又传来Cher轻低的声音:“您要送他回去?”

搀着柯湛的手稍微松开了些。

失去了扶持,柯湛又开始站立不稳,只能出声轻唤:“Cher?”

“这样好吗?您没醉吧?”

察觉对方好像不是在对自己说话,柯湛又不确定地唤了一声:“Cher?”

“那……下次再见。”Cher声音里透着些许失望,随即再也没了回应。

柯湛急了:“别、别走!”

离开身边的人很快又重新拢回来,腰间跟着被一只跟刚才一样有力的手臂圈住。

柯湛被动着朝对方偎了过去,那胸膛意外地宽朗,让他有些分辨不出身边站着的那个人到底是谁,但还是小声对他说了句:“谢谢。”

迷迷糊糊地被对方带着乘电梯下了楼,直到迎面吹来夜间微凉的空气,柯湛转头询问身边的人:“你知道……我家在哪里吗?”

没有回答。

灼亮的夜灯将眼前的人描绘出一个隐约的侧面轮廓,却因为没有焦点的视线而松散成好几个不清不楚的剪影。

柯湛正想凑过去将对方瞧个仔细,身前忽然响起“咯吱”的停车声,搭在腰间的手随即一松,转而抵着他的背将他往前一推。

柯湛被推得一头扎进了车里,呲牙裂嘴地挥了挥手:“好痛!”

对方也跟着钻进车里,在柯湛旁边坐定,却没有说话。

也许温暖的车内环境让人放松,柯湛哼哼了几声见没人搭理,逐渐耷着头睡了过去。

不知过了多久,柯湛忽然觉得身子一歪,似乎有一只手在他的前襟里摸索,然后耳边响起“叮叮”的钥匙声。

柯湛睡眼惺忪:“到家了?”

旁侧的门很快被打开,身边的人将他扶进去,连灯都没有开。

两个人在黑暗中不留神磕到一边的茶几,摇晃着差点跌做一团。

终于摸索到沙发边上,才一坐下,对方就很快地放开了他,转过身去,似乎是要走。

柯湛站起来,一把拽住了那人的衣服:“怎么这就走了,不是说好晚上留在我家?最起码也得让我先亲上一口再走吧?”

对方身子一僵。

柯湛坏坏一笑,伸手一把将其推坐在沙发上,单手扶住靠背,另一只手摸到对方的下巴,提起来,俯下身吻上去。

那本是一个绵长而轻柔的吻,柯湛极尽所能,却没有得到任何回应,甚至还能感觉到对方的身体微微有些僵硬。

鼻端闻到的除了和自己一样的醺然酒香,还有一股淡淡的烟草味道,柯湛察觉似乎有些不对劲,直起身体:“我去拿眼镜。”

离开的那一瞬,他忽然被一股力道拉回。

柯湛躺倒在沙发上,在黑暗之中睁着迷醉的眼睛轻轻一笑:“怎么了,刚才不是不想?”

话音才落,就有人往他的身上压了下来,然后低头一口咬住他的唇角。

柯湛立刻热情地回应,伸手圈过对方的后颈,却发现那肩膀不若想象中的削瘦,再往下摸……臀部是很翘,但是骨架太宽,他甚至无法用一只手环住对方的腰。

柯湛心底一慌:“你等等,我先拿眼镜……”

但是对方却不给他任何机会,随手剥掉他的外套丢到一边,然后伸手去解他的衬衫扣子。

繁复的扣子似乎有些碍手,对方解着有些不耐,索性粗鲁地一把撕开。

这种被丨操控主导的感觉十分熟悉,好像是另一次梦境的重演。

柯湛有些意识模糊,分不清这到底是现实还是梦境。

两具身体贴紧,磨蹭间浑身燥热,柯湛低低喘息,最后还是随着记忆之中的步调,几乎是熟稔地配合着对方,一边与其唇舌纠缠,一边撑着手坐起来。

对方很快褪下柯湛的裤子,宽大的手掌揉捏他的腰臀,并将他微微托起。

柯湛微一犹豫,还是遵照着本能,扶住对方的脖子。

正在这时——

“呜呜……”一声委屈的低鸣从二人的脚边传来。

对方忽地浑身一僵,随即似是清醒过来,猛地伸手将柯湛推离身旁。

柯湛已然醉得全身无力,斜斜躺倒在沙发上,闭上眼睛睡去之前还不忘低声呵斥:“小坐,别吵!”

11.

第二天,柯湛在听起来虽然遥远,却依旧尖锐无比的闹钟喧吵声中醒来,只觉得头痛欲裂。

习惯性地伸手想把聒噪的闹钟按掉,谁知抓来抓去却什么也没抓着。

“嗯?嗯?”柯湛疑惑地睁开眼睛,刚一探身,“咚”地一声响,整个屁股落地。

“哎哟!”柯湛拧着腰从地上爬起来,顶着一头草窝乱发,眯起近视眼环顾四周。

这里好像……是自家客厅嘛?难道自己不应该是睡在床上的吗?

等等……昨天好像是品酒会,他喝醉了,后来在厕所里丢了隐形眼镜……再后来,是谁送自己回来的?

酒后丢失的记忆碎片如同电影倒带一般开始在柯湛的脑海中回放。

急促的呼吸,热切的斯磨,还有与那梦境极度相似的感觉,以及在鼻端萦绕着的熟悉烟草味,这一切都在昭示着——除了那个人,再没有可能会是别人。

柯湛脸色惨白,一边念着“这一切都是做梦,是做梦,做梦……”一边快速冲进卧室,翻箱倒柜地摸出框架眼镜往鼻梁上一放,转身跌跌撞撞地跑回客厅里。

清晰的视野里一片狼籍景象。

茶几歪斜,杯盘倾倒,沙发靠垫散落一边,而那套从程姐那儿借来的名牌衣裳,此刻如抹布一般堆积在地上,而小坐正优哉游哉地仰面躺在上面,衬衫上精致的银白色纽扣已是它嘴间的磨牙玩具……

赤丨裸裸摆在面前的现实让柯湛眼前一黑,终于忍不住失声惊叫:“啊——”

景方公寓38栋B,柯湛所在的楼层。

正坐在梳妆镜前,带着一头卷发圈做面膜的房东阿姨仰起脖子,往后探了探身,朝着客厅喊:“哎老公你说,前段时间刚住进咱们家空房的那个俊俏小伙子,最近怎么隔三岔五地早起练嗓子?”

早上9点整,柯湛一身萎靡地来到公司上班。

因为接下去就要中秋放假,公司里有很多事情要赶在休假之前完成,办公室楼到处是一片忙忙碌碌的景象。

几个年轻的女同事在电梯边的茶水间里小声地讨论着昨天的品酒会,那热烈的模样仿佛已经亲身经历:“是格里芬斯酒店吗?我也好想去,到了那里肯定能碰见很多牛哄哄的有钱人。”

“真的真的,我昨天路过那边楼下的时候刚好看见东方金融的王总经理从车子上下来,他好年轻!就是长得不怎么的……”

“喂,再年轻也没有我们老板年轻吧!”

几个女人立刻点头附和:“对对,我们老板才是最年轻最帅的。”

“听说他昨天还在酒会上发言了呢。”

“真的吗?那后天有没有哪个有钱富婆看上他?”

“他好像很早就回去了。”

“和谁一起?”

“不知道……哎,”财务部的张小兰忽然瞪大眼睛,捧着茶杯侧头唤了一声,“柯湛!”

突如其来的转折音让站在电梯门口偷听的柯湛忽然心头一凛,绷着脸转过头去:“什么事情?”

张小兰把茶杯往旁边同事的手里一塞,一脸兴奋地过来:“你们快来看啊,他脸上的这副眼镜框戴起来好有型。”

几个女人随即都被吸引,纷纷凑过来:“真的哎?有镜片吗?”说着就往柯湛脸上抓过来。

柯湛连忙伸手挡住:“别动别动,这不是眼镜框,这是真眼镜。”

向来喜爱淘宝的女人们却丝毫不介意,纷纷接着询问:“在哪儿买的,我也想给我男朋友买一副。”

因为满脑的其他心思而没什么精力同他们说话,被众女人包围的柯湛头一次有一种快脱力的感觉,伸手提了提鼻梁上的眼镜,他面无表情地说:“这不是我的,是从我爸那儿拿来的。”

将破碎得不成样子的衣服和一叠提前整理好的一周总结报告一起交到程姐面前时,柯湛一脸悲壮:“程姐,我来赎罪。”

程姐疑惑地伸手接过他手中的东西,打开装衣服的袋子看了一眼,猛地吓了一跳:“我的天,柯湛!好好的一件衣服怎么被你搞成这样?”

柯湛一脸悲壮地采取耍赖措施:“我没有钱,只有一条命,要不然您看着办吧……”

程姐抬眸看了他一眼,意味深长:“小柯啊,从前有没有人教过你,不要和太厉害的女人玩一夜情?”

柯湛不明所以:“啊?”

程姐指了指自己的脖子。

柯湛连忙从兜里掏出手机,就着屏幕往自己脖子上一照,领口外面两颗紫红色的圆点赫然跃入眼帘。

柯湛惊得差点没把手机摔出去。

程姐凑过来压低声音:“你昨天晚上到底是和哪个女人那个那个啊,居然奔放成这样?”

柯湛毛毛躁躁地几乎要跳起来:“不是,这是蚊子咬的!”

程姐伸手拍他:“你少来,这种谎话骗骗小女生还可以,想骗你姐?段数低了!”

话音未落,柯湛的身后忽然响起一阵脚步声。

何凡音步伐稳健地走在前面,身边跟着矮小的执行总监,更衬得他整个人挺拔修长,那精神奕奕的模样与一脸委顿的柯湛形成鲜明的反差,甚至就连说话的声音都底气十足:“关于那份合作企划,如果对方三天之内拿不出一个适度的合作方案,你就跟他们说不用再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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