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恋凑成双 上——七里红妆

作者:七里红妆  录入:05-17

程姐说:“他没跟我说,你进去问问不就知道了。”

柯湛只得走上去敲门。

听见里面传来熟悉的声音:“进来。”柯湛推门进去。

何凡音正坐在桌边忙碌,听闻他进来,头也没抬,随手丢了个文件出来:“把这些资料拿去翻译一下。”

柯湛“哦”了一声,伸手拿过来,正想转身退出去,谁知这个时候何凡音却忽然抬起眼眸:“你要去哪里?”

柯湛捧着文件回头看他:“回去拿翻译啊?”

何凡音伸手点了点一旁的桌子:“不用下去了,就直接在这儿翻吧。”

柯湛站在那儿没动:“这样不太好吧。”

“有什么不好的,”何凡音起身帮他将放在一旁的笔记本打开,“坐着吧,你翻好了直接拿给我,我等着用。”

柯湛没办法,只得走过去坐下来,低头翻开一看,竟然是满篇的法文。

柯湛冷汗:“老板……”

何凡音看了看他:“怎么?”

其实他除了日语稍微精通一些,其余的都是半吊子,虽然很不愿意承认,柯湛还是说:“法语我不怎么擅长,我记得张小兰以前读的就是法文专业,你要等着用的话,我现在就下去把她叫上来吧。”说着就要关上文件站起来。

“不用了,”何凡音随手丢了一本法文字典给它,“相关资料我这儿都有,况且这些也不难的,有什么不明白的地方,你直接问我就行。”

听闻此言,柯湛禁不住脱口问:“您也懂法文?”

何凡音淡淡地点头,继续低头忙碌:“联合国通用语我都会一些。”

柯湛这下直接傻眼,他说会一些,却又让柯湛有什么不懂的地方来问他,显然实际上根本不止会了那么一些。

本来还以为会四门外语已经够多了,没想到他比自己更厉害,柯湛佩服地说:“那您还会其他的吗?”

何凡音想了想:“小语种我倒是知道得不多,不过以前在国外留学的时候学过斯瓦西里语。”

柯湛有些惊异:“就是那个‘哈库呐玛塔塔’?”

何凡音笑看了他一眼。

柯湛露出一排雪白闪亮的牙齿,伸手比了个大拇指给他:“厉害,牛叉!”

何凡音扬了扬嘴角,指指一旁的资料:“快干活吧。”

柯湛这下没话说了,老老实实地坐下来翻译。

没过一会儿,柯湛忽然打了个喷嚏。

何凡音立刻转过头来:“你感冒了?”

柯湛吸吸鼻子:“稍微有点。”

听出他声音里浓重的鼻音,何凡音皱眉问:“吃药了吗?”

柯湛一边翻开资料一边说:“没有。”

“这怎么行。”何凡音一边说着,一边伸手打开旁边的抽屉,从里面翻出一盒感冒药递给他,“拿去吃了。”

柯湛看了看他:“你怎么还在办公室里放这个?”

何凡音笑了笑:“这样有备无患。”

柯湛捏着药将他上下打量了一番:“你果然很像老头子。”

何凡音不知他为什么要在话里头加上个“果然”,但也没问。

等一切结束的时候已经快临近下班时间,柯湛把翻译好的东西交给何凡音:“已经翻得差不多了,但因为时间来不及,校对得不充分,里面可能有差错的地方我都做了标注。”

何凡音接过来:“这个我会处理,你们部门还有事吗?”

柯湛挠了挠头:“都这个时候了,应该没什么事情了吧……”

何凡音抬手看了看表,“那如果身体不舒服的话,你可以早点回去。”

能够早点回去柯湛自然高兴,但为了在老板面前表示自己勤奋且热爱工作,硬是把心头的喜意压下去,一脸严肃地拒绝:“没关系,吃了药已经好多了,我会按时下班打卡。”

何凡音点了点头:“那也行,你在这儿等会儿,我处理完手边的事开车送你回去。”

“啊?”柯湛怔了怔,忙摆了摆手说,“这怎么可以,太麻烦您了,我可以自己坐班车。”

何凡音扬眉:“跟我你还客气什么?”

柯湛事后绞尽脑汁地想,为什么明明最近老板跟自己说的都是人话,但自己却愣是怎么也听不明白?

下班回到家里,柯湛兜里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

掏出来一看,竟然是老妈打来的,他赶紧接起来:“妈?”

手机那头传来柯妈的声音:“儿子啊,不是才说好中秋节要回家的吗,怎么突然又不回来了?”

柯湛一边歪头将手机夹在耳朵与肩膀之间,一边脱鞋进门:“之前不是打电话回去跟爸说过了吗,公司临时通知要加班。”

柯妈响亮的声音立刻在耳机里扩散开来:“怎么大过节的还要加班?咱又不差这几块钱加班费,果然资本主义都是剥削阶级,你们老板是不是看你新来的总欺负你?”

柯湛无奈地说:“您别瞎说,我们老板人挺好的。”

“要不你早点请个假把宛清带回家来给我和你爸看看,啊?”

柯湛家中的三名成员,如果要按照地位与说话的分量来排名的话,依次是:柯妈,柯湛,柯爸。

柯妈在家中独断专制,向来是一言九鼎的重量级人物,用柯爸的话来说:“什么叫道理?你妈讲的就都是道理。”

相比之下,柯爸就比较开明,而且十分地温和好说话。

柯妈和其它上了年纪的家长一样,特别地喜欢小孩子,她只要每次一和柯湛打电话,必要提及这么一句话:“你妈我年纪大了没什么别的盼头,就想着能够抱孙子,你可千万要加把劲啊!”

本来和杜宛清谈恋爱这事,柯湛是不打算和家里说的,但是柯妈如此三番四次耳提面命,显是对这事情惦记得很,柯湛为了给她吃颗定心丸,前段时间终究还是把自己和杜宛清的事告诉了她。

得知儿子交了个漂亮女朋友,柯妈自然很高兴,马上就说要让柯湛把人带回家里看一看,柯湛推了好几次都推不过,这才答应中秋的时候把她带回家里去。

后来他和杜宛清分手,却不敢把这事情告诉老妈,只能偷偷地打电话给柯爸,希望他能够帮着挡挡。

谁知一到中秋,柯妈的电话还是不可避免地杀过来了。

面对柯妈在电话里头接二连三的催促和询问,柯湛实在没办法把他已经和杜宛清分手了的事情告诉她,只得安慰:“您别着急,等到了国庆我一定回家去!”

柯妈叹了口气:“那你好好上班,平时注意身体,别太辛苦,记得和宛清好好处,也不一定就要国庆节,反正家里又不远,什么时候双休日把她带回家来也好。”

柯湛只得照着她说着说:“是了是了,您说什么就是什么。”

柯妈听完这话算才放心,随即转了话题:“湛湛,你之前不是说要在你们那边买房子吗?”

柯湛说:“我先不买了。”

柯妈吓了一跳:“为什么不买?”

“我想了想觉得现在买好太早了,等以后再说吧,又可以给家里省点钱。”

“你觉得早,想以后再说,人家女孩子可不一定愿意等,”柯妈果然了解女人心思,“我已经跟你舅舅讲过了,他说他在房产公司有认识的人,到时候我让他去说说,没准可以给我们便宜一些,你也多惦记着点,什么时候找个休息的时间去看看,别耽搁了,早点买就早点定下来,知道吗?”

柯湛本就没什么心情说这个,只能随口敷衍:“知道了知道了!”

又唠唠叨叨说了好一阵,柯妈方才罢休。

14.

刚挂完电话,铃声又响起来,柯湛正在给小坐换牛奶,看也不看就接起来:“妈,您别说了成吗,我不会请假的,我们老板又不是小学班主任,哪能你说什么就是什么。”

电话那边随即响起低低的轻笑声:“怎么,你妈要造我的反?”

柯湛拿起手机看了看,随即抱歉地说:“老板,是你啊,刚跟我妈打电话呢,有什么事吗?”

“没事,就是想提醒你别忘了吃药。”

柯湛咂了咂嘴,玩笑说:“就为这事?老板,您对员工会不会太体贴了一点。”

何凡音在电话那头笑:“这样不好吗?”

“挺好的,”柯湛随即想起那天在咖啡厅里和陈枚的对话,就说,“可惜我不喜欢男人,要不然我绝对不会为了这种事情和你分手。”

何凡音顿了顿,反问:“你见过他了?”

柯湛呆了呆:“您怎么知道?”

“猜的。”

柯湛吸着涕在一旁的沙发上坐下来,佩服地说:“您真厉害,这也能猜。”

那天和陈枚的见面,到最后其实很有些不欢而散的意思,柯湛不敢把那天对陈枚说的那些挑衅话告诉何凡音,就怕他到时候心软护短,一气之下就把自己开除,这可就不妙了。

好在何凡音也没问,只在电话那头说:“那你晚上吃完饭就早点睡,明天上班别迟到了,其它没什么事。”

柯湛说了句“我上班就从来没迟到过”,随即道了声再见就要挂电话,想起什么又急急把手机贴回耳边:“喂喂,老板,等一下等一下,还有一件事……”

“嗯?我在你说。”

没想到对方还没挂电话,柯有些意外,想想自己这么急吼吼的样子觉得好笑,不好意思地说:“其实也没什么,就是想咨询你一下最近的楼市行情?”

“你想买房子?”

柯湛挠挠头:“是我妈急着要我买。”

电话那头静了静:“这件事情不必急,这样吧,我认识一个房地产商,改天帮你问了再告诉你。”

没料到他会帮忙,柯湛十分感动,千恩万谢地挂了电话。

低头见小坐正在一旁舔毛,柯湛心情甚好,弯下身子将它抱起来,笑得眯起了眼睛:“小坐啊小坐,你说咱们老板人怎么就这么好呢?”

晚上快要睡觉的时候,柯湛的手机又响了起来。

柯湛拿起来看了看,却见屏幕上跳跃着两个字“宛清”。

柯湛过了好一会儿才接起来,语气掩不住有些淡漠:“喂?”

“阿柯,是我……”杜宛清的声音听起来十分虚软,“你现在有空吗?”

柯湛怔了怔:“你在哪里?”

“我就在你家楼下。”

柯湛走到楼下的时候,正看见杜宛清单手抱着手臂站在不远处的路灯下。

夜已经深了,天又下着雨,她微微垂着头,因为没有打伞,整个人看上去有些失魂落魄。

柯湛冒着雨跑到她面前,看见她一身衣服都已经湿透。

“你在这里站了多久了?”

杜宛清没有说话,抬起头来看他,一双有些眼睛红红的。

看她这样,柯湛到底硬不起心肠来:“怎么了,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杜宛清咬着唇,忽然上前一步,伸出手紧紧地将他抱住。

柯湛犹豫了一下,没有动。

已经深夜,雨越下越大,直如豆点般砸落下来。

两人在雨中站了一会儿,柯湛觉得有点头晕,伸手拍了拍她的背说:“别站在这里,有什么事上楼再说吧。”

两人一前一后地上了楼。

杜宛清整个人都淋湿了,头发还在微微滴着水,柯湛让她在沙发上坐一会儿,自己去卫生间拿了条毛巾递给她:“先擦一擦吧,免得感冒了。”

杜宛清伸手接过来。

柯湛又去厨房给她倒了杯热水,出来的时候,看见小坐正在沙发边上亲热地蹭她的腿。

杜宛清微微弯下身子,将它抱到自己膝盖上,伸出手指轻轻地挠它的下巴。

小坐一双乌溜溜的眼睛舒服地眯了起来,低下头去舔她的手指。

杜宛清捏了捏它的肚子,笑着说:“小坐呀,你爸爸平时是不是虐待你了,怎么把你养的那么瘦。”

小坐当初是杜宛清和柯湛一起养的,既然柯湛当了它“爸爸”,那杜宛清自然就是“妈妈”。

柯湛被雨淋得有些头昏脑热,没力气揣测她话里的意思,随手拖了把凳子在她旁边坐下,拿着毛巾擦头发:“你找我有什么事情?”

杜宛清停下了逗弄小坐的动作:“阿柯,我们还能回到从前吗?”

柯湛闻言蓦地一怔,停下擦头发手。

杜宛清见他不说话,眼中闪过一丝失望,随即别过头去:“你不用回答了,算我多此一问。”

柯湛从前最介意的就是她这一点,即便是在乞求别人,也始终不愿放下最后的尊严。

他顿了顿说:“别多想了,往后你一定能找到一个更好的。”

杜宛清咬了咬唇:“我怀孕了。”

柯湛怀疑自己听错了:“你说什么?”

“前几天去医院检查的时候发现的,医生我说已经快一个月了。”

一个月,也就是说——

柯湛一下被针扎似的,差点跳起来:“孩子是林伟民的?”

杜宛清点了点头。

柯湛沉默下来。

好一会儿,杜宛清的声音又在房间里响起:“我还没有把这件事情告诉他……”

柯湛严肃地说:“你最好早点告诉他。”

杜宛清原本红润的脸色却显得有些苍白:“可他今天刚说要跟我分手。”

柯湛一下不知该说什么。

杜宛清的声线开始有些不稳:“我真没想到他会是这样的人,整日无所事事,没了工作却一点不知道节俭,一天到晚在外面花天酒地,还常把别的女人带回家。我劝他去找工作,他却始终不愿听我的,还说这都是我害的。其实我早该看出来的,他有那么多花花肠子,又怎么会安分得下来……”她说着伸手捂住脸颊,埋下头去,“阿柯,我好后悔……”

对于这事情,柯湛不好发表评论,只得问她:“那你现在打算怎么办?”

杜宛清摇了摇头,将脸埋在双手间,没有应声。

柯湛说:“要不然我改天陪你一起去医院看看吧,都已经是现在这样了,孩子不能留,如果能打掉的话还是……”

杜宛清突然打断他:“阿柯,你抱抱我,好不好?”

柯湛犹豫了一下,起身过去坐到他身边,伸手将她拥进怀里。

杜宛清在他颈边低低地啜泣。

到底曾经有过感情,柯湛见她这样,亦是很不好受,却不知该怎样劝她,只能伸手揉了揉她的头发,低声说:“女孩子家,下次看人要多留个心眼,林伟民不是个好东西。”

过了好一会儿,杜宛清在他怀中抬起头来,看着他眼尾上扬似乎永远带笑的眼睛,突然仰起脸吻住了他。

柯湛愣了一下,还没反应过来,腰间已被她用双手牢牢怀住。

柯湛皱了皱眉:“宛清……”

杜宛清侧身贴近过来,一只手探进他的衣领,更加地深入地亲吻他。

她竟然这样地热情,柯湛很快承受不住,逐渐连呼吸都变得粗重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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