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靖玄听他一个人在那里自言自语,心中余怒未消,可转瞬想到一个办法于是又恢复平时笑眯眯的样子:“你别急了,我己经想到办法了!”
“什么办法?!”师之彦激动的抓住了他胸前衣襟,火红色的瞳燃烧了一样激烈,那是森森杀气。
孤靖玄面带微笑推开他,无比优雅的整了整衣衫上的皱褶然后坐下,声音温柔的不得了:“想知道是谁上了你那就再被他上一次不就行了?”
“……孤靖玄!”师之彦几乎从牙缝中挤出这几个字。
“你假装昏迷看是不是还有人,如果没有说明那个人只是一时起了色心你要找也找不到,如果他再次来说明他盯上了你,若不想以后莫名其妙的被人上那就去吧。”孤靖玄笑得像个狐狸一样不怀好意却还一本正经道:“我这完全是为了你的下半身,后半身着想。”
师之彦阴沉着脸坐在那儿不说话,身上燃起火焰,那是他发怒的象征。
孤靖玄斜瞄了他一眼又苦口婆心的劝了好久,见他身上火焰终于散尽不禁高兴:“想通啦?!”
“我一定会杀了他!!!”师之彦咬牙切齿,手握成拳咔咔作响,手背青筋毕露。
“咳,那个,狮子头……”他突然剧烈咳嗽起来。
师之彦冷冷横了他一眼:“干嘛?”
孤靖玄无比羞涩的用袖子半掩脸颊:“被人上的滋味怎么样?销不销魂?”
随后只见璇玑殿内连续发出几声轰隆巨响,整个地面震动、伴着惨叫声,听上去凄惨不已。
璇玑殿外最偏僻的一处。
四周是一片翠绿竹林,曲径通幽,白雪掩埋在地依稀有零零几个脚印,此地处在宫内最偏僻的角落,虚无人迹,却不是因为环境差劣,而是赤炎禁地——幽牢。
“什么声音?”负绮听到声音凝眉问道,跟在他身后的脚步也不由停了下来。
孤无崖前行不语,一袭黑衣飘逸的像雾般在竹上拂过,乌发如墨,眉目细长似笔勾勒般朝上斜飞,衬得五官更阴俊。
负绮见他不说话便知应该没有大碍,遂放心继续前进。
二人朝前方三百米远的古旧茅屋里走去,进去之后四周疏散的竹林突然长密,根根紧挨根本无人可入。
他们所在的茅屋正是——幽牢。
幽牢因长年未见阳光潮湿异常,有好几条通道,方方正正如正常平房,待烛火越渐通明的地方时孤无崖才停下脚步,眼前,一个身穿宽袖紫袍的人寂然坐在那儿,头上的玉冠歪了,青丝凌乱,白皙的面颊上一片污迹,脏兮兮的,他的双手和双脚皆被铁链锁住。
没有自由,没有生气。
负绮看到紫衣男子的那刻眸光一黯,不动声色退出去,留下他与他二个人。
孤无崖居高临下看着那个被锁住的狼狈男子,表情平静:“好久不见。”这是他第一次主动来幽牢见他。上一次见面己是十四年前。
紫衫男子不动,不语,发丝漆黑无澜的双眸,似寒夜之星,凄凄冷冷,死死盯着孤无崖。
“曾经为隐藏自身实力演了十七年的懦弱太子、是他锋芒尽显来扞卫你的威仪,处处结仇,屡遭算计。如今他不在,你却是一点也没变……赤炎国三太子——桑空。”孤无崖幽幽道,言语轻淡却含一丝讥讽。
“呵呵,你说我懦弱?你自己也好不到那里去!”桑空放声大笑,神态凄狂:“你知道他至小服侍我长大!你知道我对他有那种感情!你知道我不能没有他!所以你勾引他蛊惑他唆使他跟我上床!因为《古玥》历来只传给赤炎的太子妃!他在封妃大典的前一晚将它给了你,而你用它覆了我整个国家!!!”一番话说的铿锵有力,字字尖锐。
孤无崖面无表情听着,黑眸沉静。
“他们玄族使命是从生到死辅佐每一任太子当上炎帝!可他为了你背叛我,背叛使命,背叛整个玄族成为赤炎永久的耻辱众叛亲离!!!”说到这他笑的眼泪都快流出来了,嗓音愈渐沙哑:“可是他为你做了这么多下场竟是被你活活烧死!哈哈哈!”
孤无崖漠然看着眼前带着病态的癫狂面容,轻轻道:“一个人做任何决定都要以心甘情愿为前提,否则,就是被人用刀抵住脖子也没用。”
一直狂笑不止的桑空蓦然安静,轻声重复:“……心甘情愿。”
第十四章:你可爱他
“你输就输在他的心甘情愿。”孤无崖一字一句,沉潭般的眸中漾开一丝柔情。宛若花雨纷飞。
桑空寂然坐在那儿,脸色煞白,口中不断呢喃着:“心甘情愿……”孤无崖见他恍惚失神的模样不在说什么,转身时却听到他暗哑不已的嗓音从身后传来:“那你呢?你对他可有动过感情,哪怕半分。”
“呵呵,我若没对他动感情,你以为你能活到今天?”孤无崖轻笑出声,回首时,幽牢中的暗光扫过他漆黑的眸,透着凌厉。
桑空身子一震,薄唇似打了霜般颤抖:“我宁可,你杀了我,留下他。”
孤无崖走出牢门,只留下空荡的回音:“你怎么就如此肯定他一定死了?”
你怎么就如此肯定他一定死了?
桑空不断回想着这句话,薄弱的气息都因此急促起来,胸口起伏着,一双漆黑的眸眼白处布满血丝,被铁链锁住的双手因用力攥住反被铁链嵌得更深,白皙的手腕全部凹下粗细不一的红色的血痕,狰狞可怖。
难道……他,没有死。
“三太子,别用力了,你越用力它越将你捆得越紧。”负绮走近他哑声道,神色哀伤。
桑空置若罔闻,粗喘着气一次又一次用尽全力,手腕和脚跟的铁链嵌入肉里,血流在白皙的肌肤上有种触目惊心的恐惧。
负绮“扑通”一声跪下,泪如雨下:“三太子!我求你不要在这样折磨自己了好不好!阿靖若是看到你这样一定会很伤心的……”
桑空眼神一片空洞,盯着漆不见光的牢顶时突然就笑了:“他会伤心。”
负绮听到他轻得气游流丝的话后蓦地止住哭声,才半刻,眼泪便更加汹涌夺眶而出。
“他如果真的会为我伤心,就不会骗我说会一直陪着我直到我当上炎帝的那天。他如果真的会为我伤心,就不会在我面前宽衣解带然后躺在我的床上。他如果真的会为我伤心,就不会在我要他的时候一直闭着眼睛不肯看我。他如果真的会为我伤心……”桑空说到这已是无法呼吸,大口大口吸着气,可脸上的笑却越来越灿烂:“他如果真的会为我伤心,就不会背弃我与他十七年的主仆感情去帮着一个才相识不到一年的男人,夺我王位,杀我父母,占我国家。”
“不是这样的,不是……”负绮哭着摇头,手紧紧握住他染血的拳头,想安慰却连自己都安慰不了。
“他如果真的真的真的会为我伤心……”桑空哑着嗓子笑,眸中血丝红的像要滴出血一样浓艳,从胸腔深处发出一声压抑的悲声:“就不会死在我的面前!!!”
“三太子!”负绮哭喊他的名字,心如刀割。
桑空低垂着头,肩膀像筛子般抖动着,话不成句:“他掏空我的心,倾尽我的爱,揉进我的灵魂,啃噬我的骨血,却留下这个没用的躯体给我!!!生不能生,死不能死!!!”
负绮泣不成声,眼泪大颗大颗掉在手背冲掉鲜血:“三太子!你误会了,阿靖一直以来都很关心你的……”
“告诉我,他是不是还活着。”桑空突然抬头问,漆黑的眸染了血染了泪,色泽诡艳。
她抽噎着死咬住唇不啃一声,不能说,不能说,公子吩咐过不能说。
“我知道你喜欢我,告诉我,他是不是还活着。”暗哑的语气蓦然温柔,似弦触动人心底最脆弱的一处。
她还是不啃声,眼睛都哭红了。
桑空眼中期望渐渐化为绝望,哑然失笑,整个人重重靠在角落处不在说话,死了般寂静。
幽牢高处的铁窗外,飞雪似花,不问世事。
第十五章:深深一吻
离璇玑殿不远的膳房内,香气飘溢。
负绮正在里面做糕点,孤靖玄闲来无事便来膳房内陪着她聊天。
“阿绮,你是不是很早就认识我父皇了?总觉得你和他关系不止是主仆这么简单。”孤靖玄懒洋洋的趴在她身后的圆木桌上,晶莹修长的手指在上面敲打着玩儿,发出清脆声响。
负绮将从冰涧中接到的甘露水倒入瓷盆,在倒入面粉,揉了半刻又分别松果、核桃、莲子、果露、冰片、蜂蜜、银杏、齐齐放进,盖上瓷盖放在火上慢温。然后转身走向他,扬眉一笑:“我跟他关系当然不简单,因为他喜欢我。”
“……”孤靖玄脸上的笑顿时僵住了。
负绮看见他这个样子噗哧笑出声,坐了下来:“哎,他当年爱我爱的真是死去活来呢。”
“阿……绮!”他瞪她。
“每天都会摘一株花放在我窗前,春天是桃花,夏天是兰花,秋天是桂花,冬天是梅花。”负绮说到这不禁长叹一声,朝他望去:“他怎么能这么喜欢我呢?”
孤靖玄皮笑肉不笑:“阿绮!!!”
“他说我叫她娶谁他就娶谁,于是我随便一指,他就娶了你母后。”负绮无比感慨道,脸颊因强忍笑而抽搐。
“……阿绮!!!……”他咬牙,一双细眉飞斜入鬓,霍得站起凑近她声音却变得异常甜软:“阿绮,告诉我父皇年轻时候的事好不好?”
她摇头。
“绮绮,告诉我嘛!”他耍起了赖,手抓住她衣袖来回拉扯楚楚可怜。
她抬头望天。
“小绮绮,好绮绮,美绮绮,告诉我父皇年轻时候的事好不好?你一定知道!我跪下来了求你了,不过你这么疼我肯定不忍心我下跪是不是?你就告诉我嘛……”某人厚脸皮的将脸挨住她肩膀来回蹭着,声音发嗲。
负绮经不住他的撒娇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终是答应,而他笑颜如花。
“你父皇年轻的时候和你一样,表面笑的人畜无害其实坏到骨子里。”
“那他有喜欢的人吗?”孤靖玄听了心里十分惊异,没想到素日淡漠冷峻的父皇竟也有那样顽劣的一幕,难道因为人长大了所以收敛了原有的性子?
负绮盯着他笑:“当然有。”傻瓜,他爱的人就是你呀。
“那……是谁?很喜欢吗?”孤靖玄心头一紧迫不及待追问道,很想知道究竟是谁让他那样深爱过。
“当然很喜欢。他喜欢惹他,烦他,逗他,吵他,闹他,轻薄他。只要看到他淡漠的脸上浮现表情哪怕是厌恶都会很高兴。”
孤靖玄听得入迷,怔怔问:“为什么要这样呢?那他岂不是很讨厌父皇?”
“他就是要让他讨厌他,他说讨厌一个人讨厌久了就会变成喜欢。”负绮说到这微微笑,声音柔下:“后来,他真的爱上了你父皇了呢。”
“是母后吗?”孤靖玄回过神来,不停追问。
负绮笑而不语,走到炉火边揭开瓷盖,香味扑鼻而来,用银勺将己融结在一起脆露稍挑起些放入透明的水晶糕中,只见翠玉色的脆露缓缓滴入水晶糕,尔后消失无痕。
“哇!”孤靖玄在她身后连“哇”三声,一时忘了刚刚的谈话。看着己成形的糕点不断干咽口水:“阿绮,你做的糕点看上去很可口的样子!”
负绮神色专注于做糕点,只淡笑着回他:“是么。”一个个圆润剔透的酥脆糕被摆放在有青花纹的瓷碟上,贵气清远。
“阿绮,你这是做给谁的呀?”孤靖玄开始擦口水,眼睛像是长在酥脆糕上了一样,待会他就自告奋勇去送糕点,再在路上偷吃!
负绮将盛装好的糕点递给她,嫣然一笑:“你父皇。”
孤靖玄稍愣,眉飞色舞道:“真的吗?!”太好了!如果是送给父皇的,那他就可以大吃特吃了!负绮见他天真尽现的可爱模样,一时忍俊不禁。
在送往璇玑殿的路上他强忍一次又一次想偷吃的冲动,硬是憋到了殿内。
听到脚步声时坐在书桌边的黑衣男子头抬都没抬:“放桌上。”手仍握毛笔在白纸刷刷划过,淡淡墨香沁开,一室清雅。
孤靖玄将糕点放好后站在原地,轻启丹唇道:“父皇……”
他仍埋首伏笔,嘴里漫不经心的应了一声。
“听说。”孤靖玄乌黑的眼珠灵活转动着,狡黠一笑:“你年轻的时候很坏很坏。”
孤无崖听到他说的话后手中动作停下,眉梢不动声色轻挑,抬头,眼神玩味:“谁说的?”
男子从来冷然的脸上浮现类似魅惑的神色、勾人魂魄。
孤靖玄脸颊发烫了,继续大胆道:“父皇,你能不能坏给我看看!我想知道你坏起来的样子是怎样的。”
孤无崖漆黑的眸底燃起一簇火焰,笑在脸上无声蔓延,随手拿了一块玉酥糕便优雅放在唇边:“过来。”
心跳扑通扑通加快,他忍住激动紧张的感觉慢慢走到桌边,谁知刚走近时手竟被他一拉整个人往后斜靠在桌面,变成仰面看他,孤靖玄一时睁大了眼睛,闪闪烁烁,幼鹿般慌张。
孤无崖附身凑近他凝视,目光灼灼,干净修长的手指夹起那一块玉酥糕放到他轻颤的红唇上,然后自己的唇抵住糕点另一端,嗓音嘶哑:“咬破它。”
二人距离如此近,一个呼吸都能将对方焚烧成灰烬。
尽管身体仰着很不舒服但孤靖玄早己忘了这小小的不适,受蛊惑般小心张嘴咬破糕点,就在这时孤无崖的唇突然隔着糕点用力往下压,酥软的糕点受力涨破,流出里面晶莹的甜液,顺着孤靖玄红色唇角流下,绿色的甜液在晶莹如玉的肌肤像筋脉般扩散蜿蜒流下,透着诱惑。
“唔……”温热的液体流过下巴时传来微妙的颤栗感,孤靖玄的呼吸渐急促了,嘴里还含着渐渐融化的糕点,说不出话。
“是不是,很甜。”孤无崖侧过脸在他耳边轻笑,热气喷洒。
孤靖玄脸突然涨红,肌肤更显细腻滑润。
孤无崖的唇贴着他耳根慢慢来到下巴处,望着肌肤上面湿润的绿色甜液,瞳色渐深:“真可惜,流了好多,父皇来帮你……舔……”最后一个字念的格外清晰、暧昧,还没说完便伸出舌尖在上面舔了一下,湿滑的触感过带着剧烈的颤栗感。
“父……皇。”孤靖玄黝黑的瞳似浸了水般湿润,声音颤的像喘息,一双手紧紧攥住压在他身上的胸膛不敢松开。
孤无崖唇角翘起,伸舌从他下巴慢慢舔到喉咙处,声音越来越沙哑:“乖,这里很多,父皇帮你含去。”说完张唇含住喉咙的凸起,柔软的唇瓣唆允间带着磨人的瘙痒。
“唔……唔……”孤靖玄急促喘息着,白净的额头沁满薄薄一层汗水,胸口起伏不断。好热好热,内衫都湿透了。
他允吸的过程中甜液从孤靖玄的锁骨又缓缓流入胸前衣衫,滑过之处在白皙的肌肤上留下一道道晶莹的绿痕,感受到那一滴不偏不倚的滴到乳尖处刚好停住,孤靖玄身子都绷直了,死咬住唇忍住声音却又咬破糕点,溢出更多的甜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