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衣男子懒懒躺在床上,眼睛都不想睁开。
半个时辰后,当敲门声停止的那一刻黑衣男子却倏然冲下床将门打开,白衣男子晕倒在他怀中,身上全是血,脸上也是血,那一刻有什么在他心里撕裂。
“救我……”白衣男子声音虚弱,黑眸清亮:“他要将我送给妖界的王。”
黑衣男子脸色明明惨白却开起了玩笑:“你不是为了他愿意牺牲一切的么,你不是为了他能当上炎帝不惜伤害任何人么,怎么,你也有怕的事?”
白衣男子呼吸渐弱,手紧紧攥住他胸前衣衫:“我怕……再也见不到你……”
“……”黑衣男子愣了下然后狠狠吻住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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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要《古玥》,想和你永远在一起,可是,这只是痴人说梦。”黑衣男子细细的吻着白衣男子的颈脖,一路吻到胸口。
白衣男子木然看着床帐顶,当他吻到他下身的时候他突然哑着嗓子开了口:“等我。”
“等你什么?”黑衣男子开着玩笑,但黑眸却闪过一丝精光。
白衣男子什么都没有说便离开,当夜,他敲开了三太子的门,而黑衣男子站在不远处的阴影下。
“公子,你真的爱他吗?”黄衣女子眼神复杂。
“爱。”黑衣男子面无表情的看着窗纸内纠缠在一起的人影。
“那你为什么利用他?”黄衣女子不明白。
“我爱他就是为了利用他。”当灯熄灭的那一刻,黑衣男子转身离开,背影寂寞。
第二天,那本书出现在他房中,可他却再也没有来找过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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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大火的那一夜,城门处。
“我从来都没有爱过你。”白衣男子直视他的眼睛平静道。
“我也从来没有爱过你。”他笑。
“恩。”白衣男子轻轻点头,不再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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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阵风过,烛火忽闪。
孤无崖望深深凝视安睡中的少年,胸口深处蓦地传来一阵撕裂的痛意,附身,低头,吻住少年冰凉的唇角:“对不起,骗了你。”
我爱你。我怎么会不爱你。
第十八章:喊我无崖
孤靖玄朦朦胧胧睁开眼睛醒来的时候便看到伏在床边的男子,侧躺着,轮廓分明线条冷厉,俊美而淡漠。那一双修长的眉即使是在梦中也紧紧蹙着,不知在想什么?
门外是漫漫白雪,近距离看时那些雪仿佛要下在他黑色的衣上,可最后雪又被他的衣给吞噬。
孤靖玄突然想起小时候,每次他生病的时候醒来时总是会看到相同的画面,他总是伏在他床边陪伴着他。不知道为什么从小时候开始母后便一直不大喜欢他,她是个美丽而端庄的女子,对任何人都微笑有礼,只是每次单独和他在一起的时候便是看都不愿意多看他一眼。
母爱,他从来不懂是什么。
母后,于他而言只是生了他的那个人,仅此而已。
反倒是父皇……想到这儿眼神温柔下,孤靖玄深深凝视着眼前男子,他对他的疼爱己经到了人神共愤的地步。
“醒了?”耳边突然响起他沙哑却宠溺的声音,孤靖玄对着他抿唇一笑,紧接着只觉得唇上一热是他吻了上来,本以为他只是蜻蜓点水,谁知先是轻碰然后允吸,炙热的鼻息喷洒在他的脸颊上熏红了一片,孤靖玄口中发出若有似无的呻吟声,早上未醒透的声音总是娇嗔无力而又性感的。
“唔……父皇……恩……”孤靖玄被他吻得发出几声嘤咛,一双黑眸似盈满月光般水亮,蒙着薄雾,迷迷离离。
孤无崖双手捧住他的脸颊加深这个吻,二个柔软的唇粘在一起相互唆允很快流出银丝,他极色情的将舌伸到他唇边滑动,舔舐。微痒的颤栗袭开便是浪潮般的快感,孤靖玄早已气喘吁吁,面色潮红,海棠花般娇艳。
“……唔……啊……父皇……”话还没说完舌头便被他拖到口中吸允,吞吐间的滑腻感使他整个身体一阵颤栗。
孤无崖动情吻着,脸颊与他脸颊摩擦间全沾满津液,湿湿的,热热的。他不断侧着脸以不同角度深吻他,同时将手伸到被子里去。
这个吻从浅到深然后是湿,孤靖玄整个脑子嗡嗡作响理智全失,手也不知何时主动环住他的颈脖青涩回应,嘴里发出无意识的呻吟声,突然间下身一紧,他发出一声低喘然后睁开一双湿漉漉的黑眸慌张看着眼前男子,开口时声音都在颤抖:“父……父皇……”
“舒服么。”他从他的唇一路舔到发烫的耳垂然后含住,声音嘶哑:“这样舒服么?”说完手开始动作。
他的手只是轻轻一动孤靖玄便如同经历山崩地裂般的颤栗感,张嘴咬住他的肩膀发出类似呜咽的声音:“父皇……”说着眼角的湿气早化成了泪流下。
说出来也许别人会笑他不知羞耻,可是,他等这一天确实等了很久很久。
“我不做你的父皇了好不好。”他慢慢磨咬他敏感的耳垂喘息道,同时加快手中动作。他在他怀中似筛子一样抖动着,被咬的肩膀发出越来越清晰的疼痛。可是他却不想停下来,不想停下。
“唔……啊……为什么……”孤靖玄一边承受着身体上暴风雨般的快感一边伤心询问着,面颊微仰,乌黑的发飘荡如雾,一滴晶莹的泪从狭长眼角流下时温柔的近乎残忍。
孤无崖呼吸越来越急促,发了狂似的吻他的耳垂和耳根,或舔或咬:“因为,我想做你的男人。”他和他的时间已经不久了,他在十五岁时记忆便会重新唤起,当他记起他曾对他做的一切时,还会像现在这般心甘情愿在他身下承欢么?还会声声呢喃着他夫君么?
孤靖玄下身一阵剧烈的颤栗然后发泄出来,整个身子软而无力。含泪看着眼前深爱的男子轮廓,张嘴想说话却因过于激动而发不出声音了。
“你愿意么?”孤无崖伸手怜爱的抚着因激情而拂到他脸颊上的发丝,动作温柔。
“……”绯红湿润的唇张开,颤抖着,孤靖玄胸口像有块烙铁正在慢慢融化成岩浆,暖得胸口都烫伤了。
孤无崖看到他眼中不断涌出晶莹的泪水,眼眶泛红,心微微一窒,手指来到他唇上反复摩擦着,嗓音低哑:“用唇语告诉我,愿意么?”
孤靖玄凝噎着用薄唇张合着三个字,我,愿,意。
这一秒,宛若苍海桑田般长。
时间、画面、定格。
黑衣男子深情凝视着身下的白衣男子,乌黑的衣,发,眸,全染上朦胧而温柔的光。
良久,他抱住他轻声喊了一句:“……阿靖。”
“无崖。”他回抱他,声音颤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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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靖,到底要怎样你才肯开口喊我一声无崖?”黑衣男子心急拦住白衣男子,眼神执拗。
白衣男子淡淡望他:“除非。苍海桑田。”说完离开。
“阿靖!”黑衣男子站在原地呆了好久突然兴奋的大喊他的名字。
白衣男子停住步子却未回头:“什么事。”
“你快回头看!”黑衣男子声音激动。
白衣男子犹豫了很久才回头,回眸的那一瞬漆黑的眸陡然明亮,眼前,黑衣男子一手拿着一个木偶,一个白衣,一个黑衣,皆己白发苍苍,佝偻着腰。
“……阿……阿靖……”黑衣男子抓着黑衣的木偶,模仿老人沙哑的声音
“什么事?……”白衣木偶不耐烦道。
“你说过……要等到苍海桑田才喊我一声无崖……如今……你我都七老八十了……苍海也桑田了……”黑衣木偶坚持而又执着。
白衣男子静静看着,一向清冷的眸光居然有些湿润了。
黑衣男子渴求的看着他,有些紧张了。
白衣男子最终还是离开了,云淡风轻。
“阿靖……”黑衣男子受伤喊道,手中白衣木偶掉到地上他立刻蹲身去捡,却发现自己连捡起来的勇气都没有了。就在这个时候他看到眼前一双白色的靴子,然后是那一双漂亮修长的手。
“无崖,把我的木偶还给我。”
“哦,还给你。”黑衣男子呆呆道,待白衣男子走远之后才迟钝的反应过来,猛得追了上去绕着白衣男子身边不断放声欢呼:“噢!阿靖喊我无崖了!阿靖喊我无崖了!”
白衣男子仍是淡漠向前,一副与他无关的样子。
“哦!阿靖喊我无崖了!阿靖喊我无崖了!”
黑衣男子仍在兴奋高喊,一黑一白二个身影慢慢消失在回忆中。
第十九章:风雨欲来
幽牢,一片漆黑,只有铁窗处有幽光照入形成圆形的光源射在角落处的紫衣男子身上,他披散着发面色苍白,薄唇轻抿。
寂寞而又堕落的画面。
尽管看了无数次但心仍会疼,负绮轻步上前柔声道:“三太子,我来给你送饭吃了。”说着便将木盘上准备好的饭菜放到地上,几碟翠色欲滴的菜,是这牢中唯一的颜色。
桑空仍看着窗外,漆黑的瞳映着簌簌飞雪,没有情绪。
“三太子,吃吧,在不吃就凉了。”负绮抬头看着他道,脸上有淡淡笑意。
桑空像是回过了神般懒懒瞥了那些菜一眼,然后端起面无表情的吃,如同嚼蜡。负绮却高兴的不得了,这是他第一次在她在的情况下动手吃饭,心里一时又紧张又心疼。不停为她夹菜。
“多吃点肉。”
桑空沉默的吃着,突然停住:“你是什么时候开始爱上我的。”说这句话的时候他漆黑的眸直盯着她眼睛,给人一种无所逃避的压迫感。
负绮呼吸一紧,慢慢低下了头:“……十四年前。”
“十四年前。”桑空喃喃道,漆黑的眸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情绪,幽幽看着眼前神情有些不自然的女子,忽地,扔了手中筷子改为抓住她的手,负绮受惊抬头不可置信看着他却对上他阴柔俊美的脸:“谢谢你。”
负绮呆住了,没想到他竟会对自己说谢谢。
“谢谢你爱了我这么久,照顾了我这么久,无论尊贵卑微始终不离不弃。我从没想到陪伴我到最后的人不是他而是你。”桑空低哑着嗓子道,握住她的手也越来越紧。
“三太子。”看到他神情的落寞负绮心有不忍开口劝道:“阿靖他很关心你的……”话还没说完时他竟吻住了她的手,轻柔的触感却让她整颗心都掀起惊涛骇浪,热血沸腾。
“负绮,如若有天我能离开这里重新得到属于我的一切,那么,我桑空定娶你为妃,如违此誓,永世不得超生。”他吻着她手背一字一句,眸光坚定。
负绮整个人仍处于震惊之中,眼眸渐湿,好久才使劲抽回手然后慌张道:“三太子,我先走了。”说完匆匆忙忙离开,手还不停擦拭脸颊。
铁门传来生硬的声音,一切归于安寂。
桑空深深凝望着刚刚握过她的手,幽深的眸中闪过一道暗光,渐渐深邃。
孤无崖,当年,你能利用他,如今,我也能利用她。
每一年的九月十九赤炎国的雪总会停,然后所有厌雪的人都会出来尽情欢呼,而每年的这个时候孤无崖也会放所有宫人一天假。
孤靖玄找了一上午也没找到负绮,她最近似乎经常去幽牢,本想约她一起去赤炎城内看琉璃火的,火一样的流星坠落,落地时却融化成泪一般十分怪异美丽。
“无崖在跟大臣商议我生辰宴的事,负绮又去幽牢了,可是幽牢无崖又不准我去……”孤靖玄一个人站在璇玑殿外自言自语道,细致修长的眉轻蹙起,良久,终于欢喜出声:“师赤彦!”
南山上,冰川巍峨。
此乃赤炎国最高的一处山用来监视各国是否有派人潜入赤炎,做为最高的暗使师之彦正好住于此处。
紧闭的朱漆大门暗示着主人正在休息,或,不在里面。
“狮子头!我来看你了!”孤靖玄人还没到声音便传来了,几分嘻笑的不正经。
师之彦趴在床上的身体动了动,有淡淡火焰燃起,一双赤红的目盯着门口,只见门“啪”的一声开了,那个白衣少年身姿似流云飘逸,眉目秀丽,正笑盈盈的站在那儿。
“咦?这么好的天气你怎么躺在床上?而且还一副要杀人的样子?”见他的神情不对孤靖玄只嘻嘻哈哈却不敢走近。
师之彦压抑下心头暴涌的火气,眸中暗流涌动,哑声问:“那日不是叫你帮我看是何人所为,为什么你人不见了?”
孤靖玄就知道他会因为这件事生他的气,吊儿郎当一笑,嘿嘿道:“哎,你又没什么事干嘛这么计较。”其实说来奇怪,因为他对那日的记忆止步在师之彦叫他帮他看那个陌生男人那,后面的怎么想也想不起来了。
“我昏迷的时候,你在哪里。”师之彦沉声问,一双手已不动声色的握紧身边红木剑,缓缓抽出。那日虽然他被人压在身下……还被上了,可是他在事先将自己的意识布了结界,所以,他清楚的闻到那人身上的墨香……
“好吧,我告诉你,不过你肯定也不相信,因为我自己也不知道我自己在哪里。”孤靖玄见他阴着脸不说话不像以前那样怒气冲冲,索性也放下心来,走到他床边坐下来,打量着他的房间戏道:“想不到堂堂赤炎国暗使竟住如此寒酸的地方,窗户还破了这么多洞。”
“……那是用来通风的。”师之彦黑着脸道。
“啊?通风?”孤靖玄恍然大悟然后不顾形象的大笑起来:“对哦,我忘记了某人的记忆力很差,曾因开着窗户一夜忘了关而感风寒,病了大半年才好起来。”
师之彦本就心情不好一听他的调侃更是火冒三丈,正欲开口吼时却闻到了熟悉的墨香味,整个身体立刻就僵硬了,赤红的眸中情绪汹涌。
“对了,难道那天你又被那个人上了?”孤靖玄聊着聊着笑得不怀好意起来,凑近他细看。
师之彦面部暗暗抽搐,隐忍着某情即将爆发的情绪,锐利的眸光直视他:“我昏迷的时候你在哪里。”
孤靖玄皱眉:“说话就说话,干嘛抓着我的手?”说完就要掰开他握住自己的手谁知他越握越紧,疼得他呲牙咧嘴:“喂,狮子头,很痛的!”
“我问你,我昏迷的时候你在哪里!”墨香的味道越来越浓郁,清晰勾起那日屈辱的回忆,师之彦一脸狂风暴雨呼来之意,狂乱不羁。如果,那个人真的是他,他不会放过他的!!!
第二十章:负绮出事
孤靖玄被他抓得手都快断了,用力想抽回时怎耐整个人却朝前倾去只觉身上一沉不知何时竟被他压在身下,他喘着粗气涨红了一张脸:“狮子头!你疯了吗?快放开我!”
“说,那天的人是不是你!”师之彦红着双眼咆哮道,怒气冲冲,但越在这样的情绪下他的理智却更分明,他是真的怒他对自己做了那样的事,还是通过这件事发现了自己对他隐藏多年那不寻常的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