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时空之血缘羁绊(穿越 父子 生子 第二部)上——黎小不

作者:黎小不  录入:05-12

这墓园太大了,我根本找不到“我”的墓,此刻的自己,好像在现实中的异度空间徘徊着,寻找着出路;棵棵笔挺的青翠柏树在

萧瑟的墓园里点缀出一丝生气;而那些墓碑前的残败的白菊和黑色的香烛纸灰,能想像过年的那几天,这里沉眠在地下的“人”

,同样与他们留在世上的生者一起面对面的相望过。

只是现在,好冷清,除了脚下不小心踩到小水洼晕出的涟漪,整片墓园空寂得只听到风吹过墓碑而带出来的呜咽声。

不知不觉走到墓园的最高处,站在台阶上,呼出的白雾瞬间融进空气中,看着山脚下那间小小而残破的屋子,唯一的活人住在那

里面,在我看来,他似乎也已经死去了。

算了吧。

回去了,二十年了,早就物是人非,就算找到那块刻着“文增清”之名的墓碑又能怎么样?那个“我”,已经死了啊!

二十年了,他们也早就从“我”逝去的悲痛中走过来了。宝宝长得很好,我很欣慰,从今以后,重生的我只要默默的在一边守护

着他就好,看他结婚生子;老婆,她也有了另一个可以依靠的男人;而那四个长辈们,哎,他们到底怎么样了?!

怎么还让我如此纠结呢?决定了,等一下,不,还是明天吧,一定去看望那把苍老声音的主人!

就在我这么决定的时候,我听到了隐约的咳嗽声,好像是台阶的右下方。

将伞微微往前打斜,挡住沁人的寒风和越来越大的冷雨,往那轻微的咳嗽声那里慢慢的走过去。从几块修筑的华丽的墓前走过,

一边走,一边往墓碑上的黑白相片飞快的扫过,可是,当其中一块普通的大理石碑上那个年青而熟悉的相片落入眼中时,我愣住

了。

蹲下来,把伞柄搁在肩膀上,一手扶碑,一手轻轻的抚着碑上的相片:那梳得整齐的黑发,白晳清俊的脸庞,温和又悠远的眼神

,微抿的唇角一丝明媚的浅笑。

那是我被父亲逼着当上外科主任时照的照片,只是当时,只当了三个月的主任就被我辞去了,因为我要照顾粘人的宝宝,所以开

了一间随时可以溜之大吉回家带宝宝的中药店,气得父亲总是拿我的中药店威胁我去为病人动手术。其实中药店哪能威胁到我,

我是怕宝宝没有中药玩,就更粘我了。

不过说真的,看宝宝的样子,好像没有继承我的医者之路呃。那么,宝宝到底是做什么的呀?!好好奇哦。

“你是谁?”身后传来一声女人的轻问,“你怎么可以随便摸碑上的相片?那是对死者不敬。”

我收回摸着自己相片的手,站起来,弯腰拾起不知什么时候倒在一旁的黑色大伞,转身看到一个穿着红色羽绒服浅蓝牛仔裤的女

人,她正瞪圆着眼睛看着我,眼中闪着怀疑和些许的愤怒。

“咳咳。”

我又听到咳嗽声了,这回非常清楚。

女人顾不得瞪我了,横着往右边跑去。

我的视线跟着女人的身体一直望过去,见到隔着几个墓的一排翠柏下,女人弯腰在与一个人轻声说着什么。我看不到那个人的样

子,因为上部分被一把也是黑色的大伞遮住了,却透过女人回头看我时,我看到露出的轮椅轮子。

当女人把轮椅转过来时,当我看清坐在轮椅上的人是那把苍老声音的主人时,肩膀上的伞再次掉到地上。

寒风夹着绵绵的细雨,清冷的空气吸进肺部,吐出来却是温热的白雾。

白雾模糊了我眼前渐得渐近的父亲,瘦得只剩下一把骨头的父亲在呼吸之间的白雾中幻成了二十年前那个严厉睿智的外科神刀手

文庆神。他的眼中时时闪着凌厉和狡黠的光芒,总是如狐狸一样,总能找到让我乖乖去医院的理由;陪母亲坐在那张草绿色的布

艺沙发上看着超长的肥皂剧;教宝宝看《彩图药签》……

才六十四岁的父亲居然老得快百岁的耋耄老人,坐着轮椅,颤抖着手轻轻的扶着“我”的墓碑,咳两声,低语两声。

我酸涩得不能自己,眼睛看着那枯骨一样的指节,眼泪顺着眼角滑落,嘴唇嗫嚅着,那句“爸爸”,却是怎么也唤不出口。

真看到父亲现在的样子,我才知道,白发人送黑发人的悲痛不是过去二十年就能忘记的。那种只要白发人活着就会悲痛黑发人逝

去的痛苦,会是白发人逝去前心脏上的一道永不愈合的疤。

“小朋友,你是谁呀?咳咳,我看你蹲在这里看了好久。住在这地下的是我的儿子,非常出色的儿子,怎么就那么无声无息的走

了呢?不明白啊。咳咳。”父亲背着我,一边吃力的说话,枯瘦的手指留恋的抚着那张沾了雨水的黑白照片,如同墓中之人在看

到父亲苍老的面容在无声哭泣。

“我,我不认识他,但他是我妈妈的恩人。我找了他好久都没有找到,然后我听到这边有声音,所以就过来看看。”我的声音很

难听,暗哑而哽咽,也不知道为什么就随口说出刚才在司机大叔面前所说的话。

“是吗?”父亲缓缓的转过头来,湿润的眼中闪着凌厉的精光,平静的问。

“嗯,当初我妈妈已经四十岁了,胃癌早期,虽说恩人那个时候还是个才二十岁的实习医生,但是因为特术原因,是恩人动的手

术,最后,妈妈完全好了。”

此话不假,二十五年前,母亲是胃癌早期,因为父亲出国去参加一次医学上的学术会议,然后母亲一定要我这个在读的实习医生

动手术,当时还吓呆一群人,但是几个最亲的人给了我绝对的支持和鼓励,所以,手术非常成功。

“咳咳,以前我的妻子也是胃癌早期,也是我的儿子为他的母亲动的手术。咳咳,如果我的儿子不去,那他的成就该多大啊。或

许是天妒英才吧!咳咳,都走了,留下我这把老骨头在世上也不长命了,咳咳咳……”父亲猛的咳嗽起来,扶着轮椅把手的女孩

忙从口袋里拿出一瓶水,慢慢的喂父亲喝下一口,还一边轻轻的拍打着父亲的背。

“你,老先生,你没事吧?”我担心的凑上前去,弯腰握住了父亲那瘦得不能再瘦的左手,面露忧色,紧张的问。

“咳咳,没事,就受了一点凉。”父亲把手抽|出我的手,说。

我看着空了的手,站直身子,往刚才父亲过来的地方看去,几十米的距离,在淡淡的细雨氤氲中,那墓碑上照片上熟悉的面孔,

不是母亲和岳父和岳母是谁?

虽然心中隐有感觉,但是它当真呈现到眼前时,我的那一点点侥幸想法瞬间被击得粉碎。

因心疼宝宝而郁结在胸口的那口血终是忍不住,踉跄着跨出半步,一下跪倒地上,血喷出口腔,眼前几乎黑去;双手撑在地面,

木然的看着地上的血迹被突然下得密集的雨水冲散。

“啊,你怎么啦?天呐,文老,他吐血了。怎么办,怎么办?”

女人温婉清脆的声音惊慌的叫嚷着,从我的背后穿过我腋下想扶了起来。

“咳。”我再咳出一口血,忍着脑中的眩晕,就着女人的手臂站了起来,露出一个虚幻的微笑,说:“我没事。真的,我自己也

是医生。”

然后掏出一个白色塑料瓶,倒出一粒碧绿色的药丸吞下。这是我自给宝宝输血后特制的清补丹,有补血养气的功效。

父亲和女人怀疑的看着我,特别是父亲,那锐利的眼神似看进我的灵魂,最后他捂着嘴轻咳了两声,和蔼慈祥的说:“小朋友,

要是身体不舒服就不要一个人到处走,不要让你的家人担心啊。你现在全身都湿了,快回去吧,别再感冒了。”

“你们怎么回去?”我擦干净嘴角的血渍后,问。

“我们开了车过来。怎么,你,难道是坐出租车过来的?”女人吃惊的问。

我点头,“嗯,我让他走了。所以,你们可以顺我一程吗?”

没有想到在这里见到父亲,所以,打算叫洪英过来接我的想法就当没有想过吧。见我这样,父亲肯定会同意让我上车吧?!果然

“好。干脆你去我家换套衣服吧,这样你回家也不会让你的家里人担心。”父亲收起了那悲伤萎靡的表情,变得平和的表情说道

“谢谢你,老先生。”

谢谢你,我的父亲,让我可以再一次踏进那个家。

第二十一章:再唤“爸爸”

那个女人是保姆,叫丁花子,长相普通,诚朴能干的样子,三十岁,已经照顾父亲快十年了。那辆小排量的小汽车是宝宝买来给

父亲代步的,只是父亲生病了,过年的时候没有来墓园,硬是撑着生病的身子让丁花子开车来墓园,在相连的几座墓旁静默的坐

着,直到我走过去。

回到父亲的家里洗了个热水澡,怕他们起疑,也就没有拿内力烘干衣服,披着吹得半干的长发,抱着湿掉的衣服出来让丁花子拿

去烘干烫熨,丁花子从我手上接过湿衣服时,惊艳加惊诧的说:“哇,原来你同我一样是女的啊!真是好漂亮。”

听着父亲的笑声,我华丽丽的囧了。

等待的时间里就一边喝着茶一边和父亲聊天。

与家人平淡安宁的相处是我向往了二十年才成真啊!

只是,一梦二十年,空荡荡的大厅还是少了几个温柔慈祥的身影,也少了宝宝调皮的笑声。

我该催眠自己知足吗?!虽然没有为母亲和岳父母送终,但是听刚才父亲说,他们都走得很安祥。只是还是不甘和难受啊。

母亲是病逝的;岳父是车祸,而岳母与岳父仅相隔七天,也心脏病突发,来不及去医院就去了。他们都是十年前一年之内先后离

去的,也难怪父亲现在总是从他清瘦的身体中透出孤寂与悲伤。李幼琳是在宝宝六岁的时候再婚的。这些都是我在父亲上楼去换

衣服时与丁花子的短短对话中推测出来的。

有时候看着眼前侃侃而谈的坚强的父亲,我总有种冲|动说出我是文增清。如果那样的话,我又该如何去解释着那些诡奇的事件

?还是埋在肚子里吧,让他们只知道文增清已经在二十年前死去,现在的我就当作是文增清留在世间有形态的守护灵吧,当然,

是隐在暗处的守护灵。

大厅里摆在墙柜上的座钟机械的敲了五下,我从沙发上站起来,看着父亲为我续茶的手一顿,然后放下茶壶,撑着扶手站了起来

,我忙跨过去扶着他。

“要走了吗?今天真是很高兴,好久没有与人聊得这么开心了。想不到轩辕你小小年纪,见识却是比现在的年青人要多。来,我

送送你。”父亲边微笑着说边带着我往外走。

“我也是呢,文先生。”

走了玄关的时候,丁花子拿着我的外套和帽子围巾过来,说:“刚好全干了。”

“谢谢你,丁小姐。”

“不客气。看轩辕你与文老那么谈得来,要不要留下来吃晚饭啊?”丁花子问。

父亲突然也是一脸期待的看着我。

看着他眼中一闪而逝的寂寞,我迟疑了。

“那我打个电话吧。”我仅迟疑了三秒,就点头答应了。

“哦,好好,那轩辕你打完电话我们再去聊,就接着聊轩辕所说的那些古代药方吧,真是太神奇了。”父亲笑眯眯的转身,虽走

得慢,但是吃过我给的清补丹后,精神好着呢,不然也不会一聊聊了半个多小时还意犹未尽想留我下来吃晚饭。

父亲虽是很怀疑又佩服着我的医药知识,却也没有多问,只是听着而已,偶尔父亲的话也能让我得到新的启发,想着回去后就那

样去炼药。

其实还不用到晚饭后,我与父亲的关系就成了忘年交。在父亲高兴的说要认我做干孙子时,我喝茶的动作一僵,刚入到嘴中的温

热茶喷了个天女散花,呛得脸都发白了,吓得父亲和丁花子急急过来或轻拍背或把脉。

“你不想吗?也是,你现在还小,认干亲戚也是要经过家里人同意吧。”父亲那个时候一脸难过又尴尬的表情说道。

“不是的,我只是觉得文先生,嗯,怎么说呢。我觉得文先生虽然年纪大了一点,但是很有父亲的味道。要是文先生不介意,我

想叫你‘父亲’。”我看着父亲的眼睛,认真的说,眼中的紧张和期盼小心的隐藏着。

所以,为了庆祝新鲜出炉的父子,晚餐的丰盛是必然的。

晚餐后,父亲亲自送我到院子的门边,拍了拍我肩膀,说:“小清呐,有空就多来看看我这个孤家寡人吧。”

“嗯,我知道,爸爸。”我眨了眨微酸湿润的眼睛,点头轻说。

我仰头看着被城市灯火照亮的夜空,原来老天还是眷顾我的,让我可以已另一种方式叫父亲为“爸爸”,可以光明正大的守护着

父亲和宝宝。

那个石时给的结局,可以从这一刻划下句号了吧?!

雨停了,风却还是吹着,阴冷阴冷的。

那辆隐在黑暗中的黑色房车悄悄的滑到我的面前,然后才慢慢的打开车头灯,紫非天自己打开车门,大步跨出,冷着一张比天空

还黑的脸,凛冽的站到我的前面。

高大修长的身躯将我霸道而强势的笼在他的影子中,我无奈又安心的伏在他的胸膛,只听他无力的说:“清,那么迟打电话给我

,你就不知道我会担心吗?好了,我们回酒店吧。”

“小清,这位是?”父亲干咳一声提醒我们看过去,然后他才问。

“啊,爸爸,这是,呃,这是,呃,就是,嗯,那个,啊,爸爸,他是我的那个。”见鬼的,我又心虚了,虽说要接受紫非天,

但是现在还是接受刚开始嘛,叫我怎么去解释这同性的恋人关系啊。不能因为这种同性关系而破坏了我做梦都想的父子亲系啊,

所以,这话说得断断续续,暧|昧模糊。

“‘爸爸’?清,你的爸爸是我吧,我怎么不知道你什么时候变成了别人的儿子了。”紫非天平淡的说。

好吧,我现在心中是泪流满面。如果知道紫非天会这么说,那我心虚与他的关系为得是哪般呀?这回好了,父亲肯定误会了我与

紫非天的关系了吧,真希望父亲不会往歪处想。不过,让我奇怪的是,我那般纠结着不敢明示我与他的关系,他不是应该高兴的

吗?高兴我终天开窍开始正视与他的关系了,怎么在我叫父亲为爸爸时,他的语气虽淡却还是有着淡淡的愠气和酸味呢?

我怒,道:“你有把我当儿子吗?”

“呵呵,我叫文庆神,幸会幸会,原来你就是小清的亲生爸爸吧。我和小清很谈得来,就认他做干儿子了。本来呢是想认他做干

孙子的,谁知他说我比较有父亲的味道,所以,我就认了这个比我亲孙子还小的干儿子啰。呵,现在看轩辕先生对小清的态度,

还真没有一点父亲的样子呢。”父亲笑眯眯的说。

父亲啊,你就别火上浇油了好不好?我感觉我此时的腰都快被紫非天搂断了。

“外面这么冷,文老你的感冒才刚吃了轩辕的药才好一点,而且轩辕也是吐血的病人,所以,如果你们要说话可以进屋子里去说

么?要不留着下次再说。”丁花子站在一旁看着愈见诡异的气氛,搓了搓冻红的手,慢慢的说。

想不到第一个知道我与紫非天的两层关系的人居然是父亲,只见他皱着眉毛沉默了半晌,抬起头来时,严肃的看着紫非天,说:

“小清是个让人心疼的孩子,我也知道以紫先生的能力定能护住小清不受伤害,虽说现今这社会基本已经接受了同性之间的爱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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