怜飞雪——墨墨水色

听说过醉酒的还没听说过吃馄饨也能醉成这样的。

怜飞雪将江山拖到床上说：“真没用，还醉馄饨。”

江山一个翻身口齿不清的说：“我是醉葱花……”他似乎很久没睡过这么好的地方了，现在裹着被子睡得流口水。不过怜飞雪到是很佩服他的，明明就困苦到这种地步了还是不愿意回家，真是下定了大决心才坚持一路到了长安的。

不知是什么原因，笨笨的人意志总是无比的坚定呢。就像是怜飞雪以前住的地方的一个少女，真是一样的笨，不过还是死在自己的坚定下了，世界上有很多是都不是遵从人的意志的，奇迹不是随时都发生的。

第五章：废材江山

想要在长安安身，光坐着吃喝可不行。世界上各个地方有多少人对这片繁华的土地充满着向往，又有多少像他们一样的的年轻人独自出来闯荡，然后又有多少人在繁华下的残酷中消磨了他们的志气碌碌一生。他们只是不起眼的两个，不过就个人的成长史来说，成长的每一步都是生命的财富，宏伟也好，艰辛也好，在自己心中都是无比荣耀的。

最后经过商议，怜飞雪和江山决定还是找一份工作的正经。

怜飞雪到了一处歌舞坊当了老师，其实江山一直没看出来他有那么厉害的才艺，不过转念一想，怜飞雪一进乐坊的门，那还真像是个歌舞姬。

话说自己的未婚“妻”就是这么厉害，江山也决定要快快赚钱了，别靠未婚妻养着。事实上怜飞雪根本就没说要养他，顶多再请他吃一碗馄饨。

怜飞雪现在干的工作可谓是如鱼得水，干得那叫一个舒服，很对他的胃口，有大量来自各地穿着漂亮衣服美人歌舞，还能弹自己心爱的琵琶，像跳舞时还有配乐，等大家被他的技术迷惑时他的虚荣心便得到了极大的满足。最关键的是在这里他能穿上很多漂亮的衣服，可以打扮得花枝招展的。

虽然怜飞雪平时像极了伶人，但是他一再声明自己是老师不是伶人，漂亮姑娘美少年见了他都得叫一声“怜先生”的。

“我说小先生，你弟弟又来接你回家了，你还不出去。”每天傍晚江山都回来找他，久而久之姑娘们都以为那是怜飞雪的弟弟，怜飞雪也不解释，每天都笑着和江山回寄住的小院。

这座小院在城南的一处民房聚集的地方，街道是长安城里比较旧的，但是却不是最坏的。他们住的是个杂居的大院子，像这样的大院子这一带很多，大部分都是前朝规划长安城时留下的旧宅子，如今来长安想安身的人变得很多，旧宅子的主人便将院子给他们寄住，每月付定钱，价格便宜，是初来长安没什么作为和钱财的人的首选。唯一的缺点就是住的人比较多，有些拥挤了。

怜飞雪和江山都很乐在这样地拥挤和热闹中。

那天他们一起找房子，当时还是乐坊的姐姐跟他说的这间宅子。宅子的主人似乎是和那姐姐有些熟络，所以就腾出一间房给他们。

对，没错，是一间。当然怜飞雪是不介意有个傻小子在晚上能让他耍一下，江山就是比较保守了，其实也不是不愿意和怜飞雪同房，只是依他的话说“我们还没有成亲……这样不好吧……”

怜飞雪那时在硬硬的床板上滚了几圈说：“说得也对，那你睡地上吧。”所以到现在江山还是打的地铺。

“喂喂，你小子今天怎么了？”怜飞雪舔着糖葫芦，分嫩嫩的小舌从薄薄浅红的唇上划过，不久舌头和嘴唇都被糖葫芦染成了鲜红色，配上怜飞雪白嫩的脸和无意间性感的舔糖葫芦动作，真是那个让人也想吃，不过不是想吃糖葫芦。

江山咽了一口口水将视线从怜飞雪身上转移开说：“没有，只是有点……痛……”

“怎么了？”怜飞雪当街扯开江山用手捂住的胸口的衣服，一块醒目的瘀青。

“怎么回事？”怜飞雪咬着红山楂的嘴定了下来。看到这个醒目的瘀青，说实话怜飞雪心里很不爽。这伤一看就是钝器砸的，那个混蛋敢砸他？当然我们不排除是江山自己犯傻把不小心把自己砸了。

事情要追溯到今天早上。江山原本在帮一个大户人家养花，就是传说中当大户人家的辛勤园丁，但是他连园丁都算不上，顶多算个园丁学徒。那时实在没有办法才选自了当学徒的。虽然江山也承认自己在家时被宠惯了，没什么是有的本事，要不作为一个血气方刚的少年郎怎么回做这么没有前途和钱途的工作，而且老园丁又凶。但是工作的第一天江山就发现养花也是要技术的，所以就认真起来了。别看江山是个什么都不会，有有点白痴的人，但是就整因为他是这样的人所以自己认定了的事就会很认真地干下去。

事情就是这么开始的。

今天早上，江山一如既往高高兴兴地来到这个传说中的“大户人家”，当然，他一个小小的园丁学徒走的都是后门，一向傻傻单纯的江山不知道这座大大的府邸住的是谁，只知道大家都叫主子是王爷。总之就是个得罪不起的主儿，江山也不是会得罪人的人对不对。

在几天前有人送来一株不知道什么花，听说是很稀奇的，听说主子是把它送给了一个，所以有个什么侧妃不太高兴了闹了闹，主子讨厌那个女人说三道四所以这些天也不高兴了。恰巧那盆花这几天也要蔫不蔫的，弄得那个也不太高兴。总之就是大家都不太高兴。

江山天生就是个很快乐的人，尤其是想到每夜与自己同一个房间睡的美人“未婚妻”心情就更好了，所以他在王府这么个阴郁的氛围里就先得很扎眼。

刚巧不巧，主子叫园丁去照顾那株花，但是那花本来就是宝贝，加上又是主子宠着的公子的东西，那附加值就更大了。那么珍奇的花这些园丁也没把握种好它，种不好主子骂下好算好的，要是花死了就麻烦了，而且那花本来就咬死不死的了，去了没准就刚好撞见它死了。所以园丁们都推掉了没去。

见山是个积极进取的人，干什么就要认真干。所以他就自告奋勇的去了，结果最惨的事就发生了。

别说种好那盆花，江山刚去就把花盆撞到了，花盆的碎了，那的房门前一地的碎瓷片和泥土。世界上就是有这么巧的事儿。那个从房间里出来说是要看江山怎么养活他的花，结果出门就一脚绊倒在地上，柔软的小手上顿时冒血。你说世界上怎么就有这么就有这么巧的事！那个高高壮壮的王爷刚好就威武的出现了！然后XXXXXX事情就发生了，还是那个死拉着那个王爷，不然就不是一脚踹到胸口的事了。

谁来也是你江山错在前。但是大人们的脾气却是不容小觑的。于是江山就逃了回来。

怜飞雪手上一用力，咔—手上的木棍华华丽丽地弯下了腰。

江山知道怜飞雪是个天不怕地不怕的人，没准他脑袋里根本就没有王爷的概念，免得他做出什么事万劫不复，江山报住他的细腰说：“你千万别冲动！”

怜飞雪爆发似的说：“你说你怎么就这么笨！王爷什么的花你也养得活吗。”

看来是江山想错了，怜飞雪是想骂他来着。

江山就这么被怜飞雪拖回宅子一通大骂。江山蹲在墙角等着怜飞雪骂完后去做饭。

吃饭的时候一向都是好吃的摆在怜飞雪面前的。怜飞雪莫名其妙的跟他讲起养花的事来，讲完了自己到枕头下翻了许久后拿出一本书说：“把上面的学会。”

对于怜飞雪莫名其妙的话抱着不解，江山打开那本厚厚的“书”。所谓的书就是一叠用线订在一起的白纸，那可不是一般的厚。

江山翻开看了看说：“小人书啊……谁画画水平这么差。”

怜飞雪一个爆栗赏给江山的额头说：“武功秘籍！武功秘籍！”

江山忙说“是是”，但再看，怎么看怎么像小人书啊……此书的作者极力想画得精美，但事实上并不精美，谁家的武功秘籍上那么可以表现人的长相穿着而不是招事？

怜飞雪象征性的咳了两声说：“这是我爷爷叫我练得武功，我将它的招式一一画了出来，给你学吧。”

江山第一给想到的不是怜飞雪好大方，而是：他画的……难怪。

江山说：“你为什么不教我，要我自学。”按道理说有个人指导不是更好吗。

怜飞雪干咳，说：“练武的时间我都用来画它了。”

说白了就是那时不务正业，所以压根儿就没学过。

“我说，你不懂的可以请教我的。”怜飞雪说：“毕竟是我画的。”怜飞雪的意思是：你有哪里的画看不懂就问我，如果是招式不会就别问我了。

江山好感动。未婚妻真是好，知道自己软弱就想让他便强，他只不过提过一次自己小时候对武学感兴趣，亲爱的未婚妻就这么大方的把秘籍给他了，虽然这所谓的“秘籍”比较怪异。

怜飞雪也是考虑过后才给他的，因为那毕竟是爷爷毕生所学的经典东西，这么给一个外人不太好吧，但是转念一想那个老头子可恶得很，让他知道了气死他。再说，自己又不想学这些东西，浪费了也浪费了，不如做个人情给江山。只是怜飞雪没想过不是什么都可以当人情给别人的。

第六章：水芙的心愿

“姐姐们！”怜飞雪吃过午饭开始在乐坊的院子里吵闹起来。

“哎哟我的小先生呀，大中午的姑娘们都在休息呢，您小声一点！”院里做饭的大妈跑过来说。她知道这个行为怪异的男子虽然怎么看怎么像个招蜂引蝶的坏小子，但是老板却很看好这个小子。不过也的确，年纪轻轻就会弹奏一手好琵琶，虽然在中原男人跳这种舞是一件很不齿的事，但是大妈也不得不承认他跳得很好。或许也正是因为他妖孽的外表，所以更容易富贵，所以老板也就更看好他了。在这里能攀附上权贵比外面容易得多了。男人又如何，自从女帝招了，国内之事就更见得光了，许多人都是比较能接受的。

“姐姐们，我研制了一种配方可以去除黑眼圈，快来快来。”不久午睡的姑娘们都起来围住了怜飞雪不。

姑娘们常常夜里歌舞，所以经常睡眠不足，正担心这黑眼圈太突兀了呢。那日有个姐姐便对怜飞雪说：“小先生你这么会用药能研制出能去黑眼圈的药吗？”

怜飞雪不负众望，现下正被姑娘们缠着。

“我家可是医药世家，姐姐们放心用。”怜飞雪又在吹牛了，他家算什么医药世家。

“小先生，小先生，你看我这皮肤怎么越来越不好看啊……”

“化妆时间太长了嘛，睡前一定要洗干净。来，我给你开个方子，你把草药用水煮了洗脸就好，关键要坚持。”

“我也要！”

“我也要……”

“对嘛，我们每天都要坚客人，自然要打扮得漂漂亮亮的了，又不比小先生生的这么好，不化妆也能迷倒人。”

“姐姐说笑了，嘿嘿。”

怜飞雪这水平是该去当医生造福人类的，不，是做美容医生造福女人的，但是他没有选择受人尊敬的医生，而是选择在这里混，自然是他的喜好原因。世人眼光什么的根本敌不过他的个人眼光。

“怜哥哥~”这次换美少年了。

一个身材娇小的男孩蹦蹦跳跳的过来用甜腻的声音说：“怜哥哥，有个客人说今儿个晚上他会带个贵人要来听人家唱曲儿，他还说那个贵人喜好漂亮的少年，说不定就将我买了去，您给我指点指点呗，我怎么让他把我买走？等弟弟我有靠山了定忘不了哥哥的。”

真是的，这里是乐坊，又不是妓院，弄得自己跟个小倌儿似的干嘛。不过既然人家开口了自己也不好拒绝。

“哥哥，我这是干净的身子，没什么经验，你说能伺候好吗。”

“人家要是就喜欢干净的呢。”怜飞雪突然想起了一个叫水芙的少年，从小就不知道自己姓什么，没有拥有自己名字的权利，只有别人为他取的名儿，用来讨客人欢心的名儿。

他那晚也惶恐不安，对怜飞雪说：“怜哥哥，你说……我这样不干净的身子他真的会喜欢吗……”他不是已经做好了就算只是被心爱之人一时兴起玩弄也愿意跟去的决心了吗，结果还是问了。

怜飞雪叹了一口气。也不知道水芙现在怎么样了，他怎么就不跟自己联系呢？

“怜哥哥，你看我到时候穿什么好呢？恩……我怎么才能向哥哥一样……”他学着怜飞雪走了两步，但觉得怜飞雪走的柔美大方，他走起来怎么就那么做作呢。

“你就甭学我了，走，我给你挑衣服去。”

这个少年和水芙有那么一点像，所以怜飞雪也不吝给他些建议。

“要不哥哥你明今晚上陪我来吧，我心里有些没底，时间又好仓促……”

“我要回家的……”晚上又不工作，又没加班费。

小天拉着他的衣袖说：“哥哥，哥哥，您就帮帮弟弟吧，弟弟富贵了决不忘哥哥的大恩。”

“好吧好吧，不过你要请我吃饭。”

小天乐了，高兴得点头说：“一定一定好好招待哥哥。只是……”小天沉下脸来说：“哥哥今晚不可穿成这样，否则，否则……”否则就多了小天的光辉了。

怜飞雪才想着小天还是不比水芙，水芙哪来的这么多心思。

“好好好，不过我不穿太难看的衣服。”

“哪敢，哪敢！”小天高兴的拉着怜飞雪的手说：“谢谢哥哥，谢谢哥哥。”

话说另一头的江山昨晚跟怜飞雪聊养花的事，今天就将那株移到别处花盆里的花移栽到了花园里。他家阿雪说花草也像人一样不喜欢关在狭小的空间里。所以江山就将花移到了广阔写的院子了。虽然种在院子里不方便观赏，这样擅作主张也可能有被踢一脚，但是江山还是这么做了，因为他要干就会努力干好的。不过还好主子今天一直在外面没回来。

江山正在边种花边想象怜飞雪那本所谓的武功秘籍上的东西，那个小就低着头走过来，看上去不太高兴得样子。

那小这么受宠，没道理会闷闷不乐的啊。江山没理他，毕竟也不失大家都能接受的。什么？怜飞雪？江山红着脸表达说他们家阿雪是要明媒正娶的，不是，再说，还没那个什么什么的关系发生过，说什么都还太早了。

小似乎没有看见蹲在花丛里种花的江山，以为是自己一个人，所以哇一声就哭出来了。倒是把江山下了一跳。

“你你你你……”你了许久江山才正常的说出话来：“你怎么了？”

那忙擦干泪水说：“大哥，我思念一位友人，奈何出不了府门，你能帮我带上书信一封出去给他吗？”

看见他这么不忘旧情，江山便点了头说：“带到哪里？”

“我和他约定是在一品菊苑后门找他的。”

“是相好的？”

“大哥说笑了。”那脸一红说：“他是我的朋友，也是个大哥。”

小回房写了信交给江山说：“大哥你交给一位姓怜的哥哥便是，若他打听我的下落你千万别告诉他。”

江山正在觉得稀奇，没想到还真有别人姓怜的，听了他的话便问：“为什么呢？”

“他知道了必定会偷偷来看我，我担心他会被王府的侍卫逮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