玫瑰斩 上——猫科蓝调

“殿下，棋局里的这个车，弃了可惜。”Charles还是皱眉。

“没办法，如果没有这个车，我就会直接成为箭靶子。”Harry见Charles皱眉，不悦。手抚上那个顽固的川子，一点点的按摩，“弃得，弃不得，还要等我见到他儿子。”

“还是有些可惜。但是我更担心我们从这里离开时的安全。”

“公爵借给我500个兵，你觉得这样够了吗？”Harry笑笑，Charles果然是Charles，对于事情的分析，自是比James和Will强了太多。前朝公爵的长子果然不是当假的。但是，这样一个骄傲有原则的贵族，怎愿屈居于一个没有继位希望的王子的侍卫？Harry就想不明白了。

“这……”Charles沉思，这些兵，到底是在挟制，还是在保护，就要看主人的意图了。

“放心，这些兵，我全都会原封不动的还给公爵，呵呵。”Harry看出他的担心，轻笑着解释。Charles永远那么谨慎，“Charles，你觉得这次的事情，是谁做的？”

“会是白金汉公爵吗？”Charles再一次皱眉，以Harry的个性，这种问题，他是不会轻易问自己的。现在抛出来，是何用意？

“是吗？那就是吧！反正不管是谁，我都应该谢谢他推给我了这枚棋子。”昨夜的事情，把诺福克推到了他这里。抛开他同公爵彼此欣赏，不管诺福克愿不愿意与他合作，经过了昨夜，合作显然是对公爵最有利的方案。Harry轻笑，不愿说吗？那他就等着摊牌的那天，“你饿不饿？”

“还好……”过于亲密的关怀，过于亲密的姿势抱在一起，Charles的脸无可救药的又红了。

“你躺着，我叫人送点儿汤来。”Harry在Charles的墨发上轻轻一吻，轻手轻脚的下了床，“我在这里陪着你，顺便写封家书。”

“James！”Harry呼唤，守在外面的James应声而入，“弄点儿汤来，给我们的Charles大人！”

“是。”James瞥了靠着床头Charles一眼，看他脸色还算红润，就笑着应声出去了。不一会儿，Will和James就端了些吃的进来。

Harry也不再理会他们，坐在窗前的书桌前，拿起了羽毛笔，开始沾着墨水写家书。

“Charles，感觉怎么样？”James把托盘在床上架起。

“还好……”Charles拿起汤匙，开始填自己空空的肚子。

“我说Charles大人，您被殿下抱了那么久，就不脸红吗？”Will在一旁，同James一起坐在床边。

Charles轻咳一声，差点儿被汤呛到，一双狭长的凤眼怨毒的瞥了Will一眼。

就听Will痛呼一声，被窗边飞来的羽毛笔击中鼻尖，墨水染了一鼻子。James笑出声，Charles眼里也有了笑意，心情大好，继续喝汤。

“Will，如果你太闲了，就回去补眠吧！”Harry没有抬起头，换了一支笔，继续疾书。

“我……”Will觉得委屈，James笑着拿个丝帕，帮他擦拭墨迹，“还是James对我好！”说罢就抓着James的手，做出可怜的流浪狗状，睁大了圆圆的眼睛。

“去你的！”James一巴掌打在他头上，抽回了自己的手。

“如果你想在这里呆着，就好好管住你的嘴。”Harry平静的说，可Charles却觉得那声音里忍着笑。

“遵。。遵命……”Will垂头丧气的，像只斗败的公鸡，引来了Charles和James的嘲笑。

Will和James陪着Charles，无聊中谈些好玩儿的事情，无非就是谁家的公子看上了谁家小姐，谁家小姐又迷上了他们的殿下。

Harry写完了书信，交给James，命他交给皇家信使，速速送回伦敦给父皇，然后宣布了让Will和James轻笑，却让Charles头痛的命令，“从现在起到Charles伤好，我会同Charles睡在一起，以便照顾，算是奖励他护主有功！”

“殿下，您如何能睡在这里？”Charles皱眉。

“Charles，这张床够大。”Harry笑，笑得那叫一个倾国倾城。

“但殿下，这也着实委屈了殿下。”Charles垂死挣扎。

“不委屈，不委屈，呵呵！”Harry来到床前，盯着Charles，“你受伤了，我在这里可以照顾你，而且，你也可以保护我。没了你，你认为Will和James两个，有你那么机灵？没有你的机敏，我恐怕早就是冰冷的尸体了。”

“殿下说的极是！！”Will在旁边附和，准备看好戏。

“就是，要是没了Charles大人，殿下可就危险了。大人，您还是答应了吧！”James也忍着笑帮腔。

“嗯。”Charles不情愿的点头，暗自责备自己交友不慎！

第十章

入夜，冬天的英格兰阴冷的让人发抖。James过来帮Harry换睡衣洗漱，Harry洗漱完毕，只留下的睡衣，就屏退了其他人。随手拿了本书，坐在壁炉边的摇椅上，安静的读了起来。

Charles靠在床头，手里也拿了本书，可是根本就没翻过页。静静的观察着Harry。壁炉里的火烧得旺，映得Harry的脸红扑扑的。玫瑰色染上了双颊，衬得原本就白的皮肤更为剔透。冰蓝的眼眸中是安逸释然，没了往日里刻意的阳光，或是深沉的通透精明，现在的Harry全然放松，专注于眼前的书本，不时随着书中的内容发出一两声轻笑。也许，安静恬淡的殿下，才是真正的殿下。

“殿下，”Charles出声打断他。至于为什么？他恐怕自己也想不清楚。只觉得那个人完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让他有想打断他的冲动。

“我说过了，没外人的时候，叫我Harry。”Harry没有抬起头，书又翻过了一页。

“Harry，你在看什么？”Charles其实想问，是什么那么有趣。

“呵呵！”Harry合上书，随手丢在摇椅上，给壁炉加了些木头，封好，来到床边，背对着Charles动手脱衣服，“没什么，Thomas大人的新书，只觉得那个人还是那么理想主义。”难得Charles也有好奇的时候，Harry决定满足他的好奇心。

“哦。”Charles心不在焉的应了一声，目光却被眼前Harry的背影牢牢吸住。一件件的衣物剥离，露初了虽有些未成年的瘦弱，但却挺拔的背部。背上的鞭痕还在，微微泛红。缠绕在洁白光滑的背上，就像是藤蔓般柔美，仿佛随着壁炉里的火焰有生命力的舞动着。再往下……Charles强迫自己收回视线，再这样下去，他的情况会变得更糟。

良久，Harry终于套上了丝质的袍子，掀起被子，上了床，把Charles从背后抱住，让他靠在自己的怀里。Charles感受着身后的温暖紧紧地贴住自己的身体，不自觉的轻颤了一下。

“Charles，你的书拿反了。”Harry好心的提醒，顺便双手伸到Charles身前，把书翻过来，探着头，看着书本。

“嗯……是的，多谢殿下提醒。”Charles感觉到Harry的气息随着呼吸拂过自己的耳际和后颈，耳根子一下子红了。太过靠近的距离，让Charles浑身紧绷。

“柏拉图的共和吗？”Harry翻过一页，“你还真是同ThomasMoore一样的无趣！”Harry轻笑出声。

“Harry，我没有无趣。”Charles侧过头，看着他，“全英格兰，全欧洲，看过这本书的人不计其数，难道大家都无趣？就算是你自己，也读了很多遍吧？”

“Charles大人生气了，真是难得！”Harry笑看着有些微愠的Charles，那双凤眼里的挑衅，可不是平日里那块木头能有的表情。

“你……”Charles本想再说些什么，但是盯着Harry玫瑰色的薄唇，喉结上下一动，却一句话也说不出，不自觉的一点点向它靠近。

就在他的唇能够感到Harry的鼻息时，隔壁砰的一声巨响，让两个人分开些。

先是砰一声，物体掉下床的声音，接着是某物体发出的一声压抑的痛呼，然后，传来了一声因愤怒而颤抖，但是又不得不压低声音的呵斥。

“滚出去！”这是恼羞成怒的James。

“亲爱的James，你让我去哪里？这是我们共同的房间，我不睡床上，睡哪里？”Will低声求饶。

“我管你睡哪里？！就算是花园马棚，也与我无关！”

接着，是被褥的窸窣声，有人又回到了床上。

“好James，天那么冷，我出去睡，会生病的，到时候又会耽误了伺候殿下了，是不是？”

“你还知道殿下！”James愤愤不平，“想睡在床上，就手脚老实点儿，再靠近我，你就等着我的剑！”

翻身生，叹气声，然后一切又恢复了平静。

“看来明天有必要提醒那两个人，这里不如我们的宫殿隔音效果好！”Harry强忍着笑，想着Will挫败的表情，就有了明天奚落他的冲动。

“他们什么时候……”Charles又皱眉。

“很久了，别告诉我你看不出。不过好像Will最近开窍了，只是James还在死撑。”Harry的手指抚上Charles的额角，为他轻轻按摩，“Charles，别老是皱着眉头，你本来就够严肃了。再这样下去，有人会把你当大叔看。”

“嗯。”Charles模糊的应了一声，身体在Harry的按摩下放松了下来，靠在Harry怀中，由于药物的作用，意识开始模糊。

Harry轻轻的按着，自己想着心事。冰蓝的眼眸，好似利剑。如果Charles看到他现在脸上的杀意，估计又要皱眉了。许久，怀中的人已沉沉睡去，Harry抱着Charles躺下，拉好被子，盖住了两个人的温暖。

第十一章

Harry悠闲的过了两天闲散的日子，平日里看看书，喝喝茶；到了晚间，戏弄一下Charles，倒也是难得的自在。

布防会议开始，诺福克公爵请Harry列席，各地的将军们看着坐在长桌之首的这个还有些孩子气的年轻人，又望望坐在他旁边面带笑意的老公爵，没有办法，只得开始讨论关于年度布防和重点要塞港口的人员战力编排问题。

Harry半眯着眼睛，看似对于大家讨论的内容漠不关心，底下的人也就把他当空气，进入了激烈的讨论阶段。北桑德兰的Jack少将已经同驻守英吉利海峡的ThomasHoward少将擦出了浓重的火药味。

“如果所有的大炮和步兵都去支援海峡，那些苏格兰人，少将打算让我们如何挡在国境线？！”Jack少将拍案而起。二十出头的Jack是个典型的北方大汉，黑色的络腮胡让他看起来更具几分威严。

“海峡对面是法国、西班牙、还有虎视眈眈的罗马帝国，如果兵力不足，海军出战，到时候恐怕少将要面对的就不止北方的苏格兰，还有攻过来的欧洲大陆军队！”同样年轻的Thomas拍桌子的声音更大，清秀的面容配上强壮但不夸张的身材，总有些不协调。

两位少将怒视着对方，互不相让。John皱着眉头，其他几位年长的将军也都觉得无可奈何。南北的兵力分布想来难办。英格兰是个岛国，四面楚歌的情况很容易发生。只是这两个年轻人同为将门的接班人，但总是互相明里暗里较劲儿，不知道对于国家来讲，是福是祸。

Harry长叹一声，两个好斗的少将同时怒视他。悠闲的起身，Harry来到窗前，推开了窗子，大风就这么灌进了会议室。所有人都被冷空气吹的打了个寒战，对于Harry的行为不解。

“好大的风！”Harry站在窗前，任大风吹乱了他柔软的金发。再叹一声关上了窗子。

“英吉利海峡也有风吗？北部的海域也有风吗？”Harry回到原位做好，翘着二郎腿，下巴支在交叉的双手上，好奇的盯着Thomas看。

“……”Thomas盯着他看了好久，终于挫败的跌坐回原位，头痛的揉着眉心，“英吉利海峡常年西风，尤其是整个南海岸，每年都要受到强西北风或西南风的侵袭。西海岸的风力更是强大，不时会有洪水和巨浪等灾害。至于东海岸，常年的北风，从苏格兰方向南下。”Thomas没办法，只得当做自己给一个无知幼童上了节英国地理气象课。

“这里是什么地方？”Harry指着地图上英吉利海峡的东端的一块标注为英有的土地*。

“加莱，我们的势力范围。”Thomas有些不耐烦。其他几个老将军倒是皱着眉头开始思考起来。

“Thomas少将，您要那么多步兵做什么？”Harry换成一手托着下巴，眼睛瞄着沙盘。

“为了防止外来海军登陆，我亲爱的殿下！”Thomas耐着性子。

“登陆容易吗？在强西风下。”

“也不是说很难……”Thomas开始思考，“秋末之后，会有一段时间，海上的浪没有那么大……”

“哦，是这样。那我们对岸的敌人，大约能集合多少战船，最终又有多少人能登陆呢？”Harry的问题看似简单直白。

“这个，要看情况。”

“如果他们登不了陆呢？”

“那就会被迫驶入海峡深处，被西风带到海峡的最东边，丹弗和加莱之间。”Thomas看看沙盘，好像突然明白了什么，“不一定要控制整个海峡，只要能阻止他们登陆，那一切就好办了！”Thomas两眼发亮。

“步兵还是留在北边吧，南边可以多加些大炮。这样就足可以起到防止敌军登陆的作用。”John说出最后决策，成功的平息了两位少将之间的争吵。

“公爵大人，我倒是觉得这东海岸从北边来的风有些棘手。”Harry撇撇嘴，不太欢喜的盯着沙盘的北面看，“同苏格兰接壤，又有海岸线的这块开阔地，怎么看怎么不顺眼。”这样的地势，一旦有北方的舰队南下攻击，同时发动陆上进攻，那北桑德兰就要两面受敌，到时候就苦不堪言。而且东海岸没有不利于登陆的天气条件，这于攻有利，于受着实麻烦。

“南方的舰队，已经无暇顾及北方。”Thomas再一次的头痛，“就算是可以调过去，南边的兵也对北边的水域风向不熟悉。”

“最熟悉海的，应该是靠海吃饭的人。”Harry偏着头，笑得灿烂，“就像种田的人最知道土地一样。”

“殿下是说渔民？”Thomas有些疑惑，打仗的事情，与渔民有什么关系？

“我记得ThomasMoore大人上课的时候讲过，1066年时，哈罗德国王的军队，其实都是农闲时的农民。当时因为我走神，还被先生罚抄圣经出埃及记呢！”Harry伸了个懒腰，“各位大人，Harry性子急躁，坐不住，就不多打扰各位大人了。Thomas少将，不知少将是否有时间同Harry到外面去骑骑马，练练剑？”Harry起身，一屋子的人也跟着站起来。该说的都差不多了，也没必要在做过多的停留。再说下去，那些人又要缠着他不放，会给他带来不必要的麻烦。

Thomas看了看父亲，在得到默许之后答，“陪同殿下，是Thomas的荣幸！”

Harry笑笑，在Thomas的陪同下一起步出了会议室。

*注：加莱，虽然在法国，但在中世纪时曾为英属。

第十二章

年轻的王子和少将，威风凛凛的上了马。身后跟着皇家侍卫队和少将的亲卫队，一行人聚于城堡的大门前，引来了大姑娘和小媳妇的脸红心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