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香。”在骆佳白从微波炉里端出食物时,嘉林赞叹。
“和店里的味儿一样!”小杰兴奋地在沙发上蹦上蹦下,而小雯已经动作快地从骆佳白手中的盘子里取了一块塞进嘴里,现在正眯着眼,嘟着小胖脸,幸福地咀嚼着。
客厅中没有餐桌,嘉林跟着骆佳白在茶几边上席地而坐。本来就是要去参加聚会吃饭的,这会儿闹腾了半天什么也没吃,嘉林也是真的饿了,当真速度快而动作不失优雅地一下子消灭好几块。还好骆佳白买了不少材料,这一次竟然全部吃光了。
洗了盘子,小孩子们到房里玩去了。骆佳白拿了本机甲的书随便翻看,时不时和坐在一旁喝茶的嘉林说句话,嘉林没说走,他自然也不好多说什么,反正……时间也还算早。骆佳白想了想,就顺便就第二天关于军校的报名请教了嘉林。
嘉林第一次听他提起这个,也显得很惊讶,慵懒倚靠在沙发上喝茶的动作一顿,放下了茶杯:“你要报名远征军校?”
远征军校,是联邦唯一一所高等军校,在那所学校里的人,是作为毕业之后立刻加入军队投入前线使用的。
“嗯,是这么想的。”骆佳白垂下眼,手中的茶杯烟雾缭绕,迷糊了他双眼中的情绪。
“想进联邦军部,不一定要进入远征。”嘉林微微蹙眉,略微不赞同地说,“你的机甲操作不错,可以在二线做文职或者培训工作,这种工作只需要你在圣耶鲁拿到优秀毕业生就可以找到。”
骆佳白放下了手中的茶杯:“可是我想上战场。”
“不是每一个人都是教皇,上了战场就一定能活着回来。”
骆佳白淡淡一笑:“也不是注定了只有一个教皇。”
嘉林心中一动,第一次有一种要用新的眼光来打量面前这个纤瘦少年的冲动。于是也放下了手中的杯子,开始详细地给骆佳白讲解关于军校报名需要注意的事项,他说的东西很多,骆佳白也听得很认真,嘉林自顾自地说着,不知不觉已经过了大半个小时。
身边原本时不时还发出一点儿回应的人不知什么时候沉默了下来。
嘉林微微一怔,回头看了看,随即微微笑了起来。
骆佳白抱着那本机甲的杂志,双目轻闭,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睡着了。
白皙的皮肤,眼底是一圈象征疲惫的淡淡青色。
熟睡中的少年睫毛轻轻颤动,淡色的双唇形状姣好,让人忍不住想要凑近了看些。也许真的是太累了,所以失去的应该有的警觉,嘉林稍稍往前凑了些,略显粗重的呼吸喷洒在骆佳白略微显得苍白的脸颊皮肤上,却没有惊醒他。
昏暗的客厅灯光下,只能听见均匀呼吸的声音。身着制作精良、裁制考究的西装的男人渐渐地靠近沙发上身着机甲学院校服的少年,高大的身影背对着灯光,在身材承托下显得纤瘦的少年身上投下一小片阴影。
带着不同于平日里的邪肆笑意,嘉林双眼中闪烁着异样的光芒,他微微俯下身躯,双唇试探性地触碰了下宵想已久的淡色唇瓣。
满意地发现没有惊醒梦中的人。
伸出手,轻轻抬起骆佳白尖细的下颚,遂逐渐加深了这个吻。
交换彼此口中还未散去的淡淡茶香。
“呜……”
直到怀中的人终于在睡梦中因为呼吸不畅蹙起眉,嘉林这才恋恋不舍地放开了他。
面容英俊的男人以一个轻吻作为结束,然后转过身,将右手食指放在唇上,对着客厅门边傻愣在原地已久的孩子做了个噤声的手势。
手指上,象征格蕾斯家族继承权的蓝宝石戒指,在灯光下反射出幽色的光芒。
第十五章
第二天,骆佳白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安然地躺在床上——昨晚最后的情景已经变得模糊不清了,好像是和学长说到了远征军校的事情。那,学长去哪了?骆佳白揉了揉太阳穴,发现自己能记起来的东西真的不太多,最近也许是累糊涂了,逮着机会就睡……一时间有些沮丧,让客人自己离开真是一件很没有礼貌的事情。
叹了口气爬起来抓紧时间洗了个澡,骆佳白这才彻底清醒过来钻进厨房给弟弟妹妹们做早餐。
在送弟弟妹妹去学校的路上,骆佳白终于得以闲得下功夫喘口气,然而这口气还没来得及喘匀,当哥哥的终于发现了弟弟的不对劲。微微蹙眉,回想起打从今天早上起来,小杰似乎就一直很乖地吃早餐,背书包,一点儿也不见平日里调皮的样子,现在也是牵着哥哥的手垂着头老老实实地走在骆佳白身边……
好反常。
今天要世界末日了吗?……还是帝国要攻占联邦了?
骆佳白开始不安起来:难不成是昨晚吃坏肚子了?
带着心不在焉地男孩,一路上小心翼翼地牵着他直到三个人一块儿挤上公交车,让他和小雯一块儿挤在一张椅子上以腾出位置给一位后上车的老奶奶,骆佳白半靠在兄妹俩的椅子边,终于还是忍不住出声问:“小杰,是不是不舒服?”
小杰摇摇头。
骆佳白稍稍放心了些:“有不舒服就要说,可以请假一天不去学校的。”
车上周围的人似乎大清早的被这一幅兄友弟恭的美好景象感染了,都情不自禁地微笑起来,连带着看骆佳白的眼神也变得异常友善。
小杰看了会窗外的广告,过了一会儿还是踢了踢腿收回目光,咬咬下唇,犹豫地叫:“哥。”
骆佳白(和蔼可亲地):“嗯?”
“男生和男生为什么也可以亲嘴?”
围观群众:“……”
骆佳白:“……小雯,你又给小杰看什么奇怪的东西了?”
小雯:“我才没有!哼!”
骆佳白:“哼也没用,你不要每天都拿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给小杰看——你自己也不许看。”
小雯(满脸无辜):“哎呀,我真的没有啊哥!小杰!你倒是说句公道话哟哑巴啦?”
只可惜,直到下车,小杰也再也没吭一声。全程只是用幽幽的目光瞥了眼骆佳白,直把当哥哥的看的心里发毛。到了学校,当哥哥的精神恍惚,双目放空,满脑子都是带着稚嫩童音的问题:哥哥男生和男生为什么可以亲嘴哥哥男生和男生为什么可以亲嘴哥哥男生和男生为什么可以亲嘴……
骆佳白一步三晃只凭着下意识在前进,就算走到拐角处时被一股粗暴的力气用力摁到角落墙上,双唇被舔弄由淡色变为瑰红,他都破天荒地没有做出任何反抗的动作。
提图斯亲了个够,将呼吸不匀的人放了开来。舔了舔怀中少年的唇角,满足地哼不得喵一声给他听。
唇角被湿热的唇舌舔了下,骆佳白这才回过神似地顿了顿,将聚焦拉了回来落回压在自己身上的高大男人充满邪气的俊脸上,微微蹙眉:“卡蒙,你怎么在这里?”
“你没别的问题好问了吗?”眼中愉快一扫而光,提图斯恶声反问。
“有,男生和男生为什么可以亲嘴?”
某男人理所当然地哼了声:“这算是什么问题?答案当然是因为假如没有亲嘴哪来的做爱。”
骆佳白:“……”
提图斯:“不以做爱为最终目的的接吻都是耍流氓。”
骆佳白冷笑,一把推开他:“你就耍一辈子流氓吧,流氓!”
“又发什么疯……”提图斯不耐烦地嗤了声,将人不由分说地一把拽回来摁回墙上。小山似的身影遮住了所有初生的阳光,将怀中的人完全圈禁在阴影之中,他捏了捏少年尖细的下颚,“说实话,昨晚后来跑到哪去了?——我打电话到你家,是你弟弟接的。”
“联邦市中心超市。”
提图斯恩了声,微微眯起暗绿色的双眸:“遇见谁了?”
骆佳白隐约察觉到了一丝不对,警惕地打量面前的男人,再开口时,语气变得难以捉摸:“你跟踪我?”
“我才没那么无聊。”男人啐了声,“这么说真的遇见谁了,是吧?”
“嘉林·格蕾斯学长。”
“那个眼镜鸟人死娘娘腔……算了,你还带他回家了?”
“嗯。”
“……还做饭给他吃?”
微波炉叮的也算?那……“嗯。”
提图斯的脸色顿时沉了下来,他死死地盯着骆佳白良久,后咬着牙槽冷冷地笑笑说:“骆佳白,我发现你还真会惹人生气。”
被咬牙切齿叫到名字的人却是一脸的云淡风轻,扫了黑着脸的男人一眼,骆佳白忽然卷起唇角:“怎么,别告诉我你这是在吃醋,我们又不是情侣,你会不会管得太宽?”
提图斯怔了怔,随即放开了他。而这一次,骆佳白也没急着要走了。清晨空无一人的教室走廊上,两个身着圣耶鲁整齐校服的人,一个靠着窗,一个靠着墙,谁也没说话,就好像陷入了自己的沉思中似的。同时,他们俩谁也没走开,就一直沉默地站在那里。
……
午休时间。
圣耶鲁骑士机甲学院主教学大楼大楼第二十三层,本该空无一人的天台,却隐约传来细细碎碎的呻吟。那声音听起来就像是被刻意压抑了似的,有些沉闷,还带着急促的喘息鼻哼音。
阳光背面所投下的阴影隐蔽角落里,隐约可以看见两个相互交缠的声音。其中一个人懒洋洋地靠在墙上,手臂似乎在有规律地动着,而另一个相比较起来身材则纤细得多的,则整个人跨坐在这个人的腿上,他的双手被绳状物紧紧束缚在一起,而原本整齐严谨扣到最后一颗的纽扣则被打了开来,敞开的领口处,稍稍注意点儿,就能看见露出的白皙皮肤和小半截锁骨。
骆佳白仿佛失了力一般,倚靠在提图斯身上,头软软地垂着抵在男人宽阔的肩膀上,唇角紧抿并断断续续发出诱人的闷哼,他的双眼半瞌,额角隐约可见汗水。
“受不了了?”提图斯低笑一声,加快了手里的速度,同时蹭着怀中人失神那会儿,另一只原本蹂躏粉色乳首的指尖也悄悄下移,钻入被解开皮带的校服裤子中,在股缝间来回暧昧地滑动。
骆佳白深深地吐出一口气息,平日里晶亮的黑色双眸此时此刻蒙上了一层薄薄的水雾:“放开我。”
提图斯笑了笑,淡淡道:“都这样了还嘴硬?”说罢,手下轻轻捏了捏少年下体沉甸甸的球体,并满意地感觉到,指尖所触碰到的柱身猛地一跳,男人唇边笑意加深,“早上知道错了,嗯?”
纤瘦的身体紧绷,额角太阳穴青筋凸起并突突地跳动着。快要到了……
骆佳白咬咬牙,将头埋得更深了些,呜咽着摇了摇头。
提图斯也不恼,不急不慢地伸出大拇指,轻轻地摁住正往外吐着晶莹液体的顶端。可恶的是,另一手却有加快了速度,给怀中的人带去更加多的致命快感。
骆佳白怒了:“提图斯·卡蒙!你不要太过分!”
一见那双还带着水汽儿如同黑色珍珠似地双眸猛地睁大发狠似的瞪自己,提图斯立刻笑弯了眼,将作恶的手抽了回来,捏了捏少年的下巴……他还真是就爱看骆佳白这副发脾气的小模样。连带着心情也变得不错,唇角的笑容越发带着玩味:“知道错了?早上敢跟我发脾气,翅膀硬了你的。来来来,乖,求我就给你。”
说罢,挑起骆佳白的下巴将自己的双唇凑上去,交换了一个火热的吻,这才放开了他,一只手漫不经心地扶住呼吸不稳的少年,慢悠悠地接着说:“不说也行,但是午休时间快结束了,第一节是机甲外挂物理分析,我忽然发现我一点也不想错过。”
骗人。
骆佳白伸手要去推开他,提图斯发觉了他的意图倒也不阻止,只是勾起唇角:“推吧,推了我就不回来了。”
就要触碰到男人衣领的双手停了下来,硬生生地僵在半空。
作为奖赏,男人微微低头凑近了,火热的舌尖滑过少年白皙的颈脖处,一阵火辣的舔啄后,在衣领正好可以勉强掩盖住的地方留下了一个红色的淤痕。骆佳白一愣,猛地抬起身子伸出手去摸那处,手指所到的地方尽是火辣的酸疼,原本带着淡淡红韵的脸色一沉,粗暴地推开提图斯就要站起来。
却被提图斯眼疾手快地拉着跌坐回去,后者眯起深绿色的双眸:“没事,遮得住。”言罢,修长的手指随意地摆弄了下骆佳白的校服衬衫衣领,嘴里叨念着,“喏,这不是遮住了……”
“我一会还要去面试!”喏个屁!骆佳白气急败坏地呸了声。
“我听说了。”被这么一提醒,一不小心就想起了今天清早天还没亮就接到来自嘉林·格蕾斯的电话,提图斯脸色变得冷淡了些,默然道,“远征军校是吧。”
拍开又要钻进自己裤子里的爪子,骆佳白蹙眉应了声。
“那有什么好在乎的。”提图斯嗤了声,瞳眸中满是不屑,“那个学校自己就乱的很,谁管你身上有没有吻痕——不行,这么一想我就觉得不该让你去。”
“你管得着么——啊——”
少年脸上原本的轻蔑神情因为后方忽然刺入的手指轻易崩溃。
“这里舒服么,嗯?”
“拿、拿出去!”
“你前面都在哭了,还狡辩。”恶作剧般地捏了捏手中手感良好的臀瓣,提图斯不顾自己身下早已涨得发疼,脸上依旧是笑得漫不经心的恶劣道,“明明荡得很,偏偏还爱嘴硬……赶快求我,求我就给你。”
耳边传来少年急促的呼吸,滚烫的身体紧紧地靠着自己,提图斯空出一只手拦着他的腰,早已被膈得发疼的背部依旧靠着冰冷的墙,手下动作却依旧不急不慢,慢慢勾引怀中猎物上钩似地,缓缓地抽动着,并逐渐加入另一根手指。
骆佳白难受地动了动,心中焦虑起来却依旧不肯求这男人。一来二去,两人都受了不少折腾,偏生谁都不肯拉下脸来第一个妥协。提图斯无奈,只好加了把劲儿握在他腰部手往下一滑索性前后开工,又折腾了一会儿,直到骆佳白再也按捺不住,开口叫了他一声。
这就是胜利的开始。
提图斯面上漠然嗯了声。
“让我射。”
就好像有把火在耳朵下烧似的,骆佳白面红耳赤,凑近了些,沉重的气息尽数与男人的鼻息交换。
“学会离格蕾斯远远的?”
“远远的。”
“以后不凶了?”
“不凶了。”
提图斯勾勾唇,加快手上的运动,在骆佳白射出来软下腰子的那一刹那扶住他,让他半坐半抱在自己怀里。
将大手从少年的校服裤子里抽出来,随手摸了摸,在骆佳白无语的注视下扯下领带擦了擦手,忽然,提图斯脸上的自然一凝,哎呀一声。正扣着自己腰带的骆佳白莫名其妙地瞥了他一眼,眼角还带着刚刚释放后的慵懒。
“那个丘比特的父亲好像说要找你,谈一谈关于你的机甲维修的感谢费什么的。”
骆佳白一愣:“什么时候?”
“……午休时间。”
骆佳白张张唇,刚想说什么,远处钟楼传来两声代表午休结束的钟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