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食全酒美(穿越) 上——鱼目

作者:鱼目  录入:04-29

李肃昭不肯让他避开,用手指勾住他的下巴,硬是令苏白慕的眼睛看向自己,一字一顿地问:“你的烦躁,是来自韩青书吗?”

苏白慕有些吃惊,脸上的神色微变,缄口不语。

那日韩青书只不过是酒后失言,羞辱了他几句,他本想就这么算了,所以回来后没敢提过半个字。可还是让李肃昭得知此事。

果然只要是帝都内发生的事,都逃不过李肃昭的眼睛。虽然在王府之内,李肃昭未必会事事为他出头,但只要出了王府的大门,那么李肃昭就会极其较真。韩青书不过是个挂着虚职的翰林,遇上实权在握又备受皇帝宠爱的寿王爷,可真谓是以卵击石。也不知那位才华横溢的状元郎会落得个什么下场?

见到苏白慕的表情,李肃昭就知道自己猜对了。他伸手揽住苏白慕肩头,带着他慢慢往屋里走,“白慕,我知道你性情淡,不喜与人争什么,也不太在乎别人的看法。可是你要明白,既然韩青书敢在大庭广众下羞辱你,也就是没把我这个王爷放在眼里。

“若不给他个教训,日后会有更多胆大妄为之人欺到我们头上来,所以这一次不论是为你,还是为我,我都必须出手。不过你放心,我也没把韩青书怎样,只是将他贬到灵州去当知县罢了。如果他真是有能力的话,还能有晋升的机会。”

灵州吗?苏白慕暗自摇摇头,没敢答话。那地方山穷水恶,刁民丛生,只怕是韩青书这辈子也回不到帝都了……

刘轲最近有些闹心,自打江小舟的“入主”厨房后,他总隐隐觉得会出什么乱子,以至于头发都白了几根。

哐嘡……

“哎哟,我的小爷,没伤着您吧。”听见碗碟落地的动静,刘轲猛一回头,觉得自己的心跳都快了两拍。这已经是第四次发生意外,好在只是砸了些待洗的空盘子。不像上一次,碰掉的是王爷晚饭里的一道菜,看得他差点背过气去。幸亏采买的阿福多进了些货,赶紧拿第二天的的备份顶上,不然还不知道会怎么受罚!

江小舟拽着宽大的衣袖,一脸无辜又郁闷地站在堆破瓷烂瓦的边上。很显然,这身“制服”又给他惹祸了。娘个腿儿的,这什么破烂设计啊,剪下俩袖子拿来上吊都嫌太长,简直不是给人穿的,转个身就能将周边扫荡干净。真是没法过了。

见到刘轲脸上的肉一颤接着一颤地抖,江小舟觉得特对不起人家。来了几天非但没帮上忙,还添了不少乱。要搁以前,早被他师父揍得鼻青脸肿,外加赶出厨房了。估计刘包子嘴上不说,心里也有同样的想法。

刘轲高声呼喝招呼人将垃圾清扫干净,见江小舟低着头,羞答答走过来,抢在他开口前说:“曲合公子,您看,要不这么办吧。今天刚进了一批蒜头,搁院子里还没动呢,您要没事忙,帮我把蒜给剥了吧,晚间开火还等着用呐。”

刘轲算是想明白了,自己个儿左为难右为难,不如让别人为难。与其让江小舟闲着到处溜达闯祸,索性指派点事情让他干更省心,反正林副总管也是这么吩咐的,要是出了事,他就拿林副总管顶杠。

领了这件小差事,江小舟差点没乐到天上去。他飞快奔到院的一角,对着堆还沾着泥的白蒜傻呵呵直笑,那模样比见了亲爹娘还激动。娘个腿儿的,可算是熬出头了,蒜头们,我来了!

眼瞅着太阳快落山了,刘轲在厨房忙得热火朝天。他正切着菜,一瞥眼见到小笾簋盛着白胖白胖的蒜头,不由想起了什么,嘴里呼了一声“糟糕”,丢下手里的活儿就跑了出去。

果然,墙角边蹲着个纤瘦的身影,低着头正干的起劲。已经剥了皮的蒜瓣像飘落的梨花花瓣,白白嫩嫩小山样地堆在他的左脚边,右脚边则是剩下的蒜皮和泥块。

“曲合公子,曲合公子。”刘轲叫了几声,发现对方没动静,只好伸手去拍他的肩。

江小舟干得正高兴,冷不丁被人打搅,有些茫然地抬头:“师傅,你叫我?”

“是,哎,不是,我不是你师傅,我是刘轲。”刘轲见了江小舟的模样,差点没绷住笑。腮帮子上沾了片半透明的蒜皮不说,脸上横一道竖一道添了不少泥印子,就和刚玩完泥巴的毛孩子差不多。

“曲合公子,够了,别再剥了,十斤蒜都快给你剥完了。剥出来的蒜头不耐放,放久就发干,不好使了。那什么,您也辛苦一下午了,就快开饭,要不您回自己屋里等吧。”

“啊,哦,行行。嗨,我怎么把这事给忘了!今天就先这么着吧,等要用了,我再来干。”江小舟有些意犹未尽地站起身,双手对着搓了搓指尖的泥,怏怏离开了院子。

望着江小舟的背影消失在小道拐弯处,刘轲有些无奈地笑了:这个舆宠,还真是个难得一见的怪人。可惜,可惜啊……

第二天,江小舟吃罢早点,扔了饭碗就往厨房跑。王府的规矩是主人先吃饭,然后再轮到下人。所以当江小舟进入厨房院门的时候,一干人等正端着海碗喝粥。江小舟见了便自觉找个墙角蹲着,等着他们。

刘轲喝完粥,把碗往桌上一放,抬手正擦汗,冷不丁瞧见墙角蹲着个人,于是忙定睛细看。

“哟,曲合公子,您怎么这么早就过来了?快,四儿,给曲合公子搬把凳子坐。”刘柯招呼着走到曲合身边,两人并排坐下,开始有一搭没一搭地聊天。

眼瞅着江小舟眼睛发直地盯着他们的粥锅,刘柯心里就直纳闷:难不成小厮没给他送早饭?于是就问:“曲合公子,吃了吗?”

“啊?哦,吃了吃了。”江小舟不好意思地收回视线,可是大家伙喝粥的动静太大,把他的注意力又给勾搭了过去。刘柯实在好奇,就试探着道:“要不,您再来碗粥?四儿,给曲合公子盛一碗。”

“哎,哎,这怎么好意思……”江小舟嘴里推诿着,两手却伸了过去接碗。紧接着就把刘柯给看傻了。好嘛,他这哪是喝粥呐,这简直就是喂饿死鬼啊!敢情上头都不给舆宠们吃饱吗?这要传出去,王府的人可就丢大发了。

只见江小舟不带停顿,一口气就将一大海碗的白粥都喝了下去,连口咸菜都没来得及夹。

江小舟吃完,抬起手回味无穷地抹了抹嘴。看架势,应该还没吃饱。于是,刘柯又问:“要不要再来一碗?”

这回江小舟连客气也省了,直接来了句:“我看行。”

咚咚咚,连灌两碗白粥后,江小舟可算是把胃里的缝儿都给抹平了。他打着饱嗝摸摸肚子,心满意足地叹了口气,把刘柯直接给逗乐了:这人,有意思,真有意思。

打这以后,江小舟算是在厨房搭上伙了,这也算达到了他入厨房的目的之一。

一转眼,江小舟已经在厨房厮混了一个多月。周遭人们的眼光渐渐由漠视好奇变为了友善。在这里出入的大都是些穷苦百姓,江小舟最习惯也最喜欢和这些人打交道,特别是大家吃在一起,干在一起,联络感情更为方便。所以厨房所有人都开始接受这位名义上的“主人”,连刘柯都觉得他不那么麻烦了。江小舟甚至从四儿那里坑来一套下人穿的粗布衣服,彻彻底底融入了这群人中。

从未时初至申时初,做完了中午这一顿,还不需要开始准备晚饭,算是厨房内最空闲的一段时间。这时候不管大厨还是帮工,都不太爱在这里呆着。这天未时一刻刚过,该伺候的该侍奉的活都干得差不多,厨房的人大都鸟散状,各自找个地方躲清闲。江小舟眼瞅着一个个人影消失后,低调地磨蹭了一会儿,终于逮着机会独自留在了里面。

经过这些天的观察,他发现了一个秘密,一个他认为是秘密的秘密。

看日头,江小舟盘算着钟点,蹲在厨房门边上候着。不多时,那人果然如期而至。

07.人肉版的思想者

初夏的太阳虽不如盛夏的毒辣,但经过一整个上午的耀武扬威,想要从人身上逼出点汗水,还是件很容易的事情。干完活儿,江小舟拉拉领口,将身体里的热气和烦躁散出些,静静等待着。果然,和昨天差不多钟点,有人影出现在了院门口。

因为盯着屋外强光直射的地方已有段时间,所以江小舟的视线略带模糊,看出的影儿也泛虚。于是更让他觉得渐行渐近之人似天神下凡般不可触摸。

来人似乎没料到这时候厨房里还会有人候着,见到江小舟就是一愣,但很快就微微低下头,神情自若地迈进了门槛。

来了,来了,就是他。江小舟的视线随着那人在厨房锅边灶畔来回转悠,心中不觉雀跃了起来。娘个腿儿的,难怪有人说秀色可“餐”,好看的外形果然给人感觉不一样。瞧那手臂上拳头大小的肌肉,接近巧克力色的皮肤,精壮的脊背,均称的腰肢,修长的双腿,就算穿着一件布衣都显得那么帅。啊,他竟然有六块腹肌。

就在江小舟傻乎乎看着人家花痴的时候,那人已经在厨房里转了个遍,四处都没找到今天的午饭,不觉暗生意外。

来人叫元戎,长得十分端正。左右脸的对称、五官得体的配比令他整个人透出莫名的正气,就像是怀揣着无数张好人卡,一副人畜无害、鬼魅不侵的气度。

只是有着如此好相貌的元戎却只是个字奴。

所谓字奴是指某些官员犯了大罪,被判抄家后,府内所有人甚至连鸡犬鸟鱼都要被烙铁烙上个“罪”字。官员及其家人当然或赐死或流放,落得个凄惨下场,而那些曾经服侍过他们的下人就被买卖,成为别人家的字奴。

在大齐王朝内,字奴是地位最为底下的人,干的都是些最脏最累的粗活,但连和下人一起吃饭的权利也没有。所以每天元戎都会等,等劈柴担水都干得差不多并觉得腹中饥饿时,大家伙差不多都该吃完了午饭,而厨房里也只剩下了馒头和咸菜,运气好的时候会有半碗剩汤。只不过像今天这样什么吃的也找不到,倒是头一次发生。

元戎本打算就这么走了,只是此时肚子擂动如鼓,提醒他需要补充点食物,而且下午还要帮着整修西面的储物室,要是吃不饱,再晒晒太阳,怕是撑不到晚饭时候。不得已,他只得向一直蹲在门边的江小舟开了口,“请问,今天还有剩馒头吗?”

“啊?”江小舟本看得两眼放花,心情荡漾,冷不丁听见个浑厚低沉的声音响起,蹭一下不自觉地蹦了起来,把元戎吓了一跳。元戎觉得他行为举止十分古怪,心生戒备,当下就想要离开。

“馒头,有,有!”江小舟屁颠颠走到炉灶旁,掀开蒸屉,从里面拿出两个馒头递给元戎,“冷馒头吃多了对肠胃不好。给,我帮你温了温,刚灭的火,趁热吃吧。”

望着还微微冒着白气的白面馒头,元戎眼神稍顿,便伸手接过,轻声道:“谢谢。”随即就平静地迈出厨房,走到水缸边盛了碗白水,在角落里找了个石块坐下,凉水就着馒头开始吃午饭,顺势就将江小舟完全凉在了一旁。

见对方没有自己期待中的反应,江小舟并不气馁,他从大铁锅里拿出两个海碗,带着献宝的心情走到了元戎的身边:“喂,别光吃馒头,不顶事儿的,来口菜吃。”

碗里是他特意为元戎做的两道菜——醋溜白菜和葱爆鸡内件。原料都是今中午给王爷他们做饭用剩下的下脚料。一般这种东西就是给厨房干活的人加菜,因为会做饭的不止刘柯一个,所以谁偷做吃了的也不好查,也没人会查。

在元戎没出现之前,江小舟就悄默声地给做好了。不为别的,单因为江小舟看他每天都是白水就馒头,觉得心疼。

可惜这份好意明显没有传达到元戎心里。对于江小舟送来的美食,他连看也没看,仍是低头一口口啃着手里的馒头,仿佛那才是珍馐佳肴。

这状况完全出乎江小舟的意料,他没想到竟会有人对他做的菜无动于衷。就在他盘算着该怎么办的时候,元戎已经吃完了馒头,起身回厨房刷干净自己用过的碗放回原处,然后头也不回地走出了院门。

娘个腿儿的,小子,你有种!好心你当驴肝肺。我就不信了,就凭我的手艺,还拿不下你这个闷驴蛋子!

自打师傅同意他掌勺后,江小舟还是头一次碰上这么个大钉子。元戎的漠视差点没把他的鼻子给气歪。在唾骂元戎不知好歹的同时,江小舟也暗暗较上了劲,非让他吃完自己做的东西不可。

四儿是刘柯的侄子,大号就叫刘四。原本在一家酒楼里当跑堂,刘柯当上主厨后本着“举贤不避亲”的原则,将他保举进了王府的厨房当帮手。因为四儿长了对“聚光”的小眼,平时一用脑就会滴溜溜乱转,看着有股精明伶俐的劲头,就被林副总管看上,指派了个肥差,当起了厨房的采购员。

这天他如往常一样去集市买菜,回来时身后依旧跟了不少小商贩。刚踏进府门就见一人扑了过来,一把掐住了他的肩膀,语气有些急躁地问:“你可算回来了,我要的东西你没忘吧?”

四儿被他吓得一愣神,喘口大气后才回话说:“曲合公子,原来是你啊。你也太心急了吧,好歹让我把这堆人都打发走再说啊!放心,你交代的事我四儿什么时候忘过?”

四儿冲着身后那些个挑扁担、推独轮车的一努嘴,示意江小舟稍安勿躁。然后他转过身,神气十足地对那些送肉送菜送柴的小商贩们指点道:“你,把菜放那里。你,鸡笼子都提后院去。你们,把柴火送西面小门里去……都赶紧的,归置完了上我这儿对账领钱啊!”

打发走了外人,四儿一把拉着江小舟闪到个偏僻的角落,向四下看了看,确定没人后,这才从怀里掏出个油纸包来,鬼鬼祟祟塞到了江小舟的手里:“给,你要的东西。”

江小舟一看差点笑出声来,且不说四儿搞得像是地下党接头一样谨慎,单就说这纸包他竟然揣在怀里了,还真不嫌它味重。

还是劳动人民实在可靠!

打开纸包,江小舟仔细看了看里面的物件。嗯,很好。白中带着粉红,厚度适中,还透着股新鲜的原始味。完全符合他的要求。

四儿将纸包交给江小舟,这才如释重负。虽说这东西藏在身上的时间不长,但却让他全身不舒服,估计这是衣服从里到外都得洗一遍。他见江小舟边查看边满意地点头微笑,忍不住问道:“我说曲合公子,你要这么个玩意儿干吗使?是打算吃吗?你可别指望我叔叔给你做这个。处理起来麻烦,也不那么好吃。这大热天的……太熏人了。”

听四儿如此抱怨,江小舟忍不住鄙视了他一眼,“哼,你懂什么。天底下最好吃的就属这玩意儿了。你还别嫌它难闻,有你见着流口水的时候。”

“哟,曲合公子,听这意思,你真是打算拿来吃啊。”

“废话,不吃难道拿来上吊啊!”江小舟如获至宝地将纸包包好,贴着墙边转回了自己住的院子。虽然他房里没有灶具,但做些预处理还是没问题的。江小舟先把纸包里的东西洗了几遍放在海碗里,然后用他从厨房顺来的盐巴和陈醋腌制,放在阴凉通风的地方,当然为了不让人发现,他找的是个下风口。

忙活了一阵,日头已爬到了头顶心,江小舟算着时间也差不多,这才美滋滋去了厨房。踏进院门,正赶上众人张罗着吃午饭。四儿见他出现,冲着他挤眉弄眼地笑,江小舟权当没看见。

等到吃完午饭,江小舟跟赶场似的从自己院子里把东西带到了厨房,避开所有人后开火做菜。

因为江小舟早上的那句话,四儿今天一上午都惦记着自己捎回的那些东西。他越想越好奇,实在猜不出江小舟会如何处理那堆便宜的下脚料,于是便留了个心眼。等到吃完午饭,他看到江小舟躲闪着进了厨房,就立刻决定躲到一旁看个究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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