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零开始 上——暗夜奏鸣

作者:暗夜奏鸣  录入:07-02

“兄弟,我这会儿才发现那人渣还真是爱惨你了!”柳寻闭嘴闭了一会儿,又扭头望住秦时雨,秦时雨困惑地挑了挑眉,心头却猛然涌起一种不太好的预感,问出他不愿意是事实的问题。

“他干的?”

柳寻哼哼鼻子,“砍我第一刀的那人说了,凡是动过你秦时雨的人都得有觉悟,老子觉悟够高了,等我好了非弄死他。”

严尉一瞪了他一眼,又扭头看着秦时雨,那眼神恐怖得秦时雨瞬间反应过来,解释道:“我和他演戏而已,没动,绝对没动。”说完又暗自腹诽,妈的,敢情我不是和你一起长大的竹马竹马?有必要用这杀人的眼神看我么。

“和他解释毛啊,要结婚的人没权利知道。”

“你再不闭嘴,信不信我让医生把你的嘴缝起来!”严尉一冷眼一扫。

只有在柳寻面前才会表现出另外一面,怎么想心里还是有点不是滋味,也没打招呼,秦时雨就往外头走,刚出了门口,就察觉到严尉一跟了上来。

“不用你出面,我先去找他。”知道严尉一要说什么,秦时雨先开了口。

“你一个人能做什么,时雨?”

“那也不能让你出面,你以为找几个兵和他的人干上一架就好了?你也不怕被人告发!”秦时雨抓着他的手臂把他推回病房,“陪着那王八蛋就行了,最好把你们这衣服都给换了。”

说完,把门一关。

只听里面传来柳寻的叫声:“严尉一,我疼死了,给我支大麻!

秦时雨无语地扶了扶额,掌下的眼底却覆盖上了一层寒意。

叶宁远,你到底想把我对你的那点点不舍沥到多彻底才能甘心。

重回绿城嘉园,秦时雨面无表情地走进曾经住过的那幢楼,搭电梯到16楼。

按门铃,里面没有反应,秦时雨不知道叶宁远现在在不在家,皱眉又连按了几次,不一会儿,他听到不耐烦的声音从里头传来。

“操,谁?”叶宁远一脸被打搅了好事的臭脸打开门,没待看清眼前站着的是谁,就见那人直起一拳头抡在他眼睛上。

叶宁远毫无防备再加上那拳头实在是够力,砸得他踉跄几步勉强靠住鞋柜才没摔下,顿时怒火攻心,一把揪住眼前那人的衣服,看了眼,竟愣了,然后有些慌地朝后面看了眼。

“小雨?你怎么来了?我没有在做什么。”

秦时雨看着从卧室小心翼翼走出来的人和此地无银三百两的前任,冷笑,扣着叶宁远赤裸的肩头将他抵到墙上,他比叶宁远矮了近十公分,可此刻所爆发的气势竟将叶宁远生生压了下去,“叶宁远,你让那么多人去追砍柳寻,你心里是不是特得意?下一个轮到谁?容晋,哦不,容晋你动不起,那是我么,是不是下次出门,被十几个人拿着刀追砍的人就是我了?”

叶宁远一副莫名其妙的样子蹙起眉头,不解道:“小雨,你在说什么?我什么时候让人去砍柳寻了?再说我怎么可能伤害你!”

你伤害得还不够深吗?秦时雨除了冷笑几乎想不出其他表情。

“你不是放话动过我的人都要做好觉悟吗?你他妈怎么不把自己给结果了!”言罢,秦时雨再次伸拳挥去,这次叶宁远躲过了,秦时雨二话不说继续缠斗。

“不要打宁远,我相信不是他干的!”一直站在卧室门口的人忽然冲过来,挡住秦时雨,那一脸认真维护的样子刺得秦时雨眼睛生疼。

“躲开,三儿,这儿没你的事!”秦时雨试图挥开缠着他手臂的小孩,谁料他是铁了心不让他揍叶宁远。

秦时雨不客气,一招缠背擒拿制了容磊,疼得他小巧的脸蛋猛地一白,然后将他用力推甩了出去。

容磊眼中含泪,靠着墙壁死盯着秦时雨,那眼神说不出的倔强,又说不出地惹人怜惜。

装得真他妈的像!

秦时雨觉得自己一直以来压抑的所有情绪都在这一刻爆发出来,拿起茶几上的杯子全都摔了粉碎。

叶宁远被他的擒拿术惊讶了一下,又看到容磊疼得直掉眼泪的模样,一时昏了头,过去一把搂住容磊朝秦时雨低吼:“秦时雨,你今天到底怎么回事?怎么疯狗一样见人就咬。”

容磊躲他怀里小声地抽泣。

秦时雨看着对面相拥的两个人,想起医院里脸色惨白的柳寻和严尉一,大脑陡然间,变得一片空白。什么前尘往事,旧爱回忆在这一刻全都变成了碎片。

最后,他笑了,低低地笑着,说:“叶宁远,你记着,今天柳寻被砍了多少刀,以后会让你还的!之后再敢动我身边的人,我就一个个废干净了你身边的人。”

等秦时雨从门口消失不见,叶宁远才猛地察觉到不对,低头看了看容磊,见了鬼似的推开他头也不回地追了出去。

秦时雨走得不快,还没进电梯就被叶宁远拦住了。

“小雨,对不起,我刚才说错话了。”

脸已变得一片漠然,秦时雨推开他的手臂按下电梯的按钮,说道:“要不是为了柳寻,我不会再次回来这里的!”

“小雨,我和容磊真的没有什么,我们什么都没做。”叶宁远忙不迭地解释,话毕又觉得自己的话太假,牵住秦时雨的手,一副低姿态乞求原谅。

这时,电梯上来了。

秦时雨推开他,走进电梯,电梯门关上前,他才再一次掀起眼睑望住叶宁远道:“你和谁做都和我无关,只要你记得我今天来的目的,柳寻的伤你以后记得还,即使你不记得我会替你记得!”

“这件事我真的没做,你相信我!”叶宁远的声音被关在电梯外。

第十八章:温柔

电梯缓缓下降,秦时雨的双腿一阵发软,几乎没办法正常站立,兴许是刚才激动过头,突然放松下来,全身的力气都仿佛被抽得一干二净。

车钥匙插进孔里的时候整只手都是颤的,一连打了三次火都没有打着。

最终,他没办法打了电话问容晋如果有空能否来接他一下,他实在不想一晚上都在绿城嘉园里过。

回去的途中,他昏昏欲睡。

到后来,连什么时候到家的都没印象,第二天起床的时候,便已经在自己的床上了……

容晋推门进来,秦时雨转了转眼睛,还有点茫然。

“烧已经退了,怎么有点傻?”容晋端了杯水放床头柜上,伸手盖住秦时雨的额头,笑着说道。

“我发烧了?”噫?秦时雨后知后觉地摸摸额头,又抬头看着容晋问,“什么时候的事?”

容晋把药递给他道:“昨天接你回来,你烧得厉害,又哭又闹地折腾了一个晚上,像个小孩一样。”

怪不得他觉得奇怪,怎么睡了一晚上还是觉得很困。

整张脸不知是烧红的还是因为尴尬,他无比丢脸地说:“太麻烦你了,我下次会注意,绝对会注意不随便发烧。”

“这你能控制得住?”容晋惊讶。

秦时雨顿时有一种不能言喻的囧,他这个二货……

吃了药,他就要起床,无奈脚步悬浮,才刚站到地上就一头栽倒在床上,容晋没来得及扶,眼睁睁看他整个人脸朝下埋进被子里,就是平素再过冷静淡漠也终究忍不住笑了出来。

秦时雨很想去死一死。

扶起他,容晋看他还是要去拿衣服裤子,蹙眉询问:“你要去什么地方?刚刚退烧还是休息比较好。”

“我得去医院,正好在那可以休息。”秦时雨想到刚才自己那囧态都不愿意直视他。

“是不是发生什么事了?”昨晚隐约听他说起一些,只是发烧时的胡话也听不太清楚。

秦时雨犹豫了一下,把昨天的事一五一十地说了。

容晋只是在刚开始听到柳寻被砍时惊讶了一下,紧接着,那表情便变得意味深长起来,秦时雨猜不透他想了些什么。

“聂裴。”

“嗯。”聂裴从后视镜看了容晋一眼,应声。

“去查查城南的小帮派,最近接了些什么活。”容晋冷着一张脸吩咐。

“好,我明白了。”

在医院里找了个停车位停好车,秦时雨往里头走的时候完全没料到会在这里看到叶宁远,像是掐算出他会在这个点过来,叶宁远一见到他就走到他身边,精神面貌一改往常,既不低姿态也不狂妄,反而是……一种趋近于平易近人的温和状态。

“你来干什么?”秦时雨也没打算给他好脸色看。

“我来看看柳寻,好歹他是你的朋友。”察觉到秦时雨瞬间冰冷下来的双眼,他无可奈何地笑道,“小雨,你真得信我,我绝对没有做这件事,我连想都没想过。”

信个鬼!

秦时雨忽然停下脚步,好整以暇地掀眉问他:“你要我相信你,好,那我问你个问题,我从那里搬走之后你在三天之内找过别的男人吗?”

“没有!”叶宁远毫不犹豫地摇头,换来的却是秦时雨的冷哼,“所以我才说,我信你才有鬼!滚吧,柳寻绝对不希望凶手去他病床前猫哭耗子假慈悲!”

“我真没有,你怎么才能信我?”

“我也想知道你怎么让我信你。”秦时雨丢了句话便头也不回地往住院部走,叶宁远站在原地没有跟上来,只在他后头喊了一句,“我等你出来。”

秦时雨回头朝他翻了个白眼,心想你一管那么多人吃饭的老大还是甭费心在这儿了,好好去做你的老大,别给人端了地盘都不知道。

走进病房,严尉一正一手拿了盒牛奶放柳寻面前,柳寻只需要张着嘴叼着吸管吸得欢畅。

“感觉怎样,还疼得厉害吗?”知道是因为自己连累了柳寻,秦时雨的语气也不由地放柔了下来。

没想到柳寻眉毛一挑,给了他一个瞪眼,“废话,你来试试,看我这断了的两根肋骨,一呼吸简直疼得我钻心刺肺,爷爷的。”

“看着你为我受苦我真是太心疼啊太心疼。”秦时雨伸手摸摸他还是没什么血色的漂亮脸蛋,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样。

“滚蛋,不要引我笑!”柳寻捂着右肋死忍着因发笑而引起的震颤,半天才缓过气来。

把柳寻一个人留病房里头,严尉一和秦时雨一齐来到走廊上,秦时雨左右看看,走廊上只有几个病人在慢慢走动,便掀起眼皮子问道:“怎么你的兵都不见了?”

“我让他们去开了个房间,全都在那呆着。”严尉一皱眉,完全不废话直奔主题询问,“那人做了这种事,你打算怎么办?”

“反正由你出面肯定不行,一是你身份太尴尬,二是这里不是咱老家,你就是京城飞来的强龙也压不了地头蛇。”秦时雨顿了顿,“不过这事我暂时也解决不了,我只能和你保证,如果千真万确是叶宁远干的,柳寻受了多罪我都让他还回来!”

严尉一特阴沉地盯了他一眼,秦时雨马上就发现了他的猜疑,这竹马竹马是不相信他舍得动叶宁远吧。

良久,方见严尉一皱了皱眉叹气道:“既然你这么说了就随你,我打算带他回B市,我不能在这里久留。”

秦时雨讶异,疑问脱口而出:“回去就成了?你未来的老婆那边怎么交代?说实话,尉一,你如果想坐拥齐人之福,我绝对鄙视你一万遍。”

最终,严尉一也没告诉他他到底是怎么想那个结婚对象和柳寻的。可看着柳寻和严尉一两人在一起时那种气场,他还是忍不住替柳寻觉得开心,那氛围分明是温暖的,旁人那一脚根本插不进去。

反正现在秦时雨正处于休假期,便索性一整天都呆在医院里陪着柳寻,下午,sunshine发信息过来说正在第四遍复习他的小说夜明之犬,还说再复习两遍,以后拍电视剧的时候连剧本都不用看了,台词早记得滚瓜烂熟了。

其实秦时雨并不是那种喜欢和刚认识的人深入交往的人,可先是一个容晋,两人莫名其妙就熟络起来,从身份来说两人像是没什么共同话题,但谈话间竟意外地和谐默契。

再是多了个陆擒,和他说话总是会被他的阳光活泼所带动,让人在不知不觉中变得开心起来。

和叶宁远那一出闹剧,却使他的生活变得丰富多彩起来,真不知“塞翁失马焉知非福”是谁头一个说出来的。

开着车从医院正门缓缓驶出,不远处,叶宁远居然真的还在,正和一个他不待见的男人说话,不过视线是一直注意着门口的,所以秦时雨一出现就被他发现了。

显然周放也看到了他,脸色非常不好,秦时雨懒得理他们,把车窗全关好了左打方向准备离开。

叶宁远见他要走,和周放匆匆说了几句,二话不说就追了上来,多亏的医院门口车流量和人流量都大,把秦时雨开的车堵了堵,就被他给赶上了。

“小雨,我在等你出来!”叶宁远敲敲车窗,秦时雨皱起眉头瞧了他一眼,只听到他在外面说,“那件事真不是我干的,我让周放帮忙查过了,等抓到那几个小子就能知道到底是谁唆使的。”

这时,身后的车子已经不耐烦地接连鸣喇叭,医院门口的保安见他堵这不动也准备过来赶人,秦时雨见他拼命解释的样子,叹了口气,打开车门,让他上车。

“叶宁远,有意思吗?敢做不敢当的!”秦时雨冷漠地开着车,不管旁边的男人因为被邀请上车而露出的欢喜笑意。

“我们可以和那些人当面对质。”

秦时雨哼了一声,凭叶宁远这身份地位要找几个替死鬼再简单不过,对质?只怕是让他看戏吧。

秦时雨只是冷着脸也不搭腔,叶宁远忽然伸手覆盖住他握着方向盘的手,凑上去就往他脸上啃了一口。秦时雨猝不及防,车子猛地在马路上扭曲了一下,不禁怒道:“你发什么神经!滚。”

“小雨,你听我说。”叶宁远像是看不到他眸底升腾的怒意,温柔的注视犹如曾经最爱的时候。

“请你再给我一次机会,一次。”他的声音坚定而恳切。

秦时雨呼吸一窒,那种说不上是什么的情绪蓦地堵住了胸口,依稀是痛苦且煎熬。

“对不起,这一次我一定不会再做错事,我没办法忘记我们以前的事,我也知道自己做错了很多,所以我只求你再给我一次机会,让我证明自己。”

“这可不像你,叶宁远,我以为你的那群朋友和手下不愿意看到他们高高在上的帝王这么低三下四地求人。”

“这和别人无关,除了你没有人能让我这样。”叶宁远说这话的时候咬着牙,那神情恨不得把眼前的男人吃下去,这样才不会让他从自己身边跑开。

秦时雨反而笑了,笑着挑高眉毛侧头望住叶宁远道:“我觉得我们除了拥有一些从少年进入青年的共同回忆,其他各方面我都无法满足你了。我很好奇你竟然还觉得你很爱我?”

“我、爱、你!”叶宁远被他脸上的笑刺痛了眼,掐住秦时雨一边肩膀,很用力地掐着。

“爱我?以后都只会和我一个人做爱,不管我多乏味,也只有我了?外面那些花花世界在你眼里就是狗屎?”秦时雨淡然询问,言罢摇了摇头,自嘲地翘起唇角。

叶宁远静静地深沉凝望,点点头道:“是。”

在这之前,他一直以为秦时雨离不开他,即使冷颜拒绝和好多次,他总认为小雨总会回来的。但是昨晚,当他露出悲哀的笑容不愿意再看他和容磊相拥在一起的时候,他才猛地发觉,自己大错特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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