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点燃的烟头,希望又没了!
我会把赵先生的意思再和张女士转达的,不过张女士也一再重申她是不会放弃抚养权的。我会尽量为赵先生您争取的。
晚上赵越问他怎么样,刘以琛当然只能说没什么进展。两个各持已见的人还有什么沟通可言,当然只能僵持。
我哥他们当年很恩爱的。我一直以为他们可以白头到老呢。所有离婚的人当年谁不是很恩爱呢?
当其时赵越正在吃苹果,看刘以琛凑过来,便将苹果伸到他面前,刘以琛看他,他摇了摇苹果,下巴一扬,‘嗯'地一声,
刘以琛就咬了一口,然后就看到赵越笑得鬼鬼祟祟,刘以琛便抻手勾住他脖子,恶狠狠地说:笑什么?
赵越笑眯眯地说:没听说么?吃过了我的口水,这辈子都会听我的话!我开心啊!
刘以琛也笑得灿烂:是么?一辈子听谁的?边说边扑过去,然后听见撕扯声,一片漪旎之意。
赵达是通过上大学念军校进的部队,又有父亲的关系,毕业后一直在很好的部门里任职,圆滑世故,会交际,又有才干,这几年
官也长上去了,职务也是很有权势的那种,也算是人模人样。难免会有.逢场作戏的时候,只是这次搞出了大事来了,张帆无论
如何都要离婚。赵达有种焦头烂额的感觉。
刘以琛见过几次那个小姑娘,赵达的女儿,赵圆圆。10岁多小家伙,一点也不认生,一双灵动大眼睛,有几分像赵越的,只是由
于独生女的缘故比较刁蛮娇纵。有时见到刘以琛会指挥着做这做那的,这时张帆就会愧疚地对他笑笑,有些忧郁地看着她的女儿
。
有天傍晚,刘以琛接到赵圆圆的电话,小姑娘语带鼻音地说:刘哥哥,你可以来接我吗?怎么可以拒绝一个哭泣的人的请求呢!
小姑娘见到他,当即梨花带泪,就在街边拉着他呜呜地哭了许久,刘以琛带她来到冰激凌店,给她点了杯冰激凌,她抽抽噎噎地
吃起来。吃到一半,问:爸爸妈妈他们要离婚了吗?他们是不是不要我了吧?小孩子的直觉真是利害,没人告诉她自己就发觉了
。
刘以琛为她抹去眼泪:怎么会呢?他们是你的父母,怎么会不要你,无论他们怎么样了,他们都仍然是你的父母,这点是不会变
的。你也仍然是他们的乖女儿。刘以琛更多的像是自说自话。
小家伙不是很明白,即困惑又难过,大人的事永远不让人明白,她一面流着泪一面吃着冰激凌,咸咸的泪水混在其中,也不知是
什么滋味。
安倩回家时,刘以琛正好在家休息,他醒时安倩刚做好白粥小菜等他吃早饭。母子俩又有一个多月没见了。两人一边吃一边聊着
安倩这次在莫斯科的趣事。
你知道,俄罗斯的特产是20岁之前的女孩子,我总不能打包给你带个回来吧?
刘以琛便笑得打跌,唉,东欧的女子一过三十就身材变形发福,这点是刘以琛经常嘲笑的。他打电话时对他母亲说,晚上千万不
可一个人上街,谨防那些俄罗斯男人因为爱慕她而将她捋走。
他一向觉得自己的母亲是最美丽的。
妈妈,刘以琛将妈妈是第一个念ma,第一声,第二个妈字却念成me,第三声,很特别。我在十岁的时候都做了些什么?
你呀,那时整天带着笑笑在院子里调皮捣蛋,不爱和那帮孩子玩,和他们一天打上三场架,那个衣服啊裤子啊,脏得,就你们两
个也可以弄得大院鸡飞狗走。安倩一边说一边笑。
又想起当年的这个孩子,小小的却总是一脸的不服气,倔得要死,除了他爸爸,谁也不服。可是却在突然间一下子就由小孩子成
了个成熟稳重的青年,直接忽略了那个伤春悲秋的少年时期。
那个,这些日子怎么没看见笑笑下来啊?她没在家?
我跟她说了你今天会做元宝猪手,她说会过来。
上次听你说她在拍戏来着?安倩有些疑惑地问他。
刘以琛就笑了:是啊!她这不是好玩嘛!有个什么剧组到她们学校选个女配角,居然让她给选上了。然后就去了呗。我去看过她
,说挺好玩的。
刘以琛和温笑青梅竹马,安倩有时私下觉得这两个年轻人在一起也没什么不好。只是现在的孩子么,却不太愿意让人干涉这些私
事的了。
安倩伸手摸摸他的脸,最近脸上多了些肉,好像吃得好些了,只是神情却没比从前欢愉。刘以琛好像从很早以前就学会了不再释
放自己的情感。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是从他父亲过世之后吧,自从他发现自己失去了顶梁柱而成为了人家的顶梁柱之后。现
在儿子仍然很亲她,可是他却学会了自己照顾自己,学会了独立,不再是那个蹒跚学步要人牵手的稚儿。
刘以琛带着像架去见张帆。
张帆微笑地向他道谢,为着他那天照顾了她女儿。那日来接赵圆圆时的惊惶失措已不复存在。
两人再东拉西扯了一通,也说正经该办的事,张帆无论如何也不肯松口。既然说不拢刘以琛也只能撤退了。临出门时他将装像架
的纸袋交给了张帆。
张女士,这个东西是赵先生让我转交给我的。看,我光顾着说其它事,这个差点就忘记了。
等刘以琛离开后,张帆打开了纸袋,是一个像架,里面是他们一家三口在欧洲旅行时的照片,像架是在欧洲旅行时买的,本身有
两个,是一对的,她和赵达一人一个分别放在各自的办公室,这个是赵达办公室的。她顿时仿如电击般地呆在那里。
两天后,赵达接到张帆电话:赵达,有时间的话我们见个面吧!
几天后,陈东一通知刘以琛,赵达的离婚案子先放一放。
刘以琛回到家时赵越在等他,一见面什么也没说先拉着吻他,开头十分温柔,渐渐地将两人的火都撩了起来,一路摸摸索索地从
客厅杀到床上,正是干柴烈火,一点即着之时,遇到小小阻力:喂,为什么这一段时间都是我在下面?
刘以琛笑得很温柔:让我一次又何妨?下次我让你就是了!
赵越看着这个占据了有利位置,得了便宜还卖乖的人,恨得牙痒痒,不过目前两人这种尴尬的局面,进得退不得,又见刘以琛笑
得极甜,心中一软:下次就算不还也无妨。
第二天,他躺在床上,非常后悔这个决定,虽说身为老总不去上班是没什么所谓,也不必向人报到,只是,因为某种特殊原因不
去就让人有些郁闷。
点了一支烟,深深地吸了一口,吐了出来,顿时眼前都是烟雾。他幸福地眯了眯眼,因为刘以琛不爱烟味,他已经越吸越少,也
吸越淡了。原来习惯也是可以改的,为着一个人也是可以退让许多步的。
.6.
夏天到了,刘以琛收拾东西准备和赵越出门去游泳。
想想和赵越在一起已经半年了,自己也准备升四年级了。其实他们在一起的时间也不太多,基本上限定在晚上。刘以琛有时嘲讽
地想,这种感觉真像偷情的人!刘以琛除了上课还有事务所的事,赵越么,也是要上班的,周六日两人又都有应酬,白天确实很
少能凑在一起。因为相处的时间少了,所以在一起时以琛会显得很温顺,赵越也尽量迁就,当发生争执时他们都会下意识地向后
退一步,十分绅士地拿出英国脾气来,不再争吵,其实问题仍在,却被故意忽略掉。
今天难得有空,刘以琛就说要去游泳,赵越很爽快地说好。刘以琛十分欢喜,自去收拾东西,可是等会出来是赵越却又说临时有
急事要出去,说罢就跑了。刘以琛盯着被关上的大门,将手中的袋子狠狠地摔了上去,他妈的,什么玩意!
其实啊,只要有心,又有什么推不掉的事。
9月,学校开学了,陈东一将更多的工作交给刘以琛,他是一点也没藏着掖着,总是尽量将自己的知识和经验传授给刘以琛。刘
以琛有时为了查案例翻资料什么的总是忙到半夜,精神倦怠时他总是悄悄地拉开房间门,看着里面睡得正香的人,一站便是许久
。
10月17这日,是赵越的生日。
刘以琛在前一天和他联系过,确认他晚上会过来吃饭,然后他就做好菜,买好蛋糕等他回来。九点多,还是没见人影,之前打电
话过去一直说是不在服务区,再打已经关机了,打到公司也没人接。二点,凌晨二点,他关了灯上床睡觉。
安倩到家时习惯地看了一眼楼上,咦,家里还开着灯,她们家儿子还没睡呢。因为那边演出取消,她提前回来了,想给个惊喜给
儿子。等到上了楼,家里已经关了灯,看来刘以琛刚睡。她悄悄地料理好行李就去洗澡。
吹干了头发,觉得又热又渴,打开冰箱,拿出一瓶矿泉水,正要关上,又从里面拿出几盘菜,打开,她们家的儿子做的菜,冷的
也是好吃的!然后她便有些愣住了,这几盘菜好像是没动过直接放进冰箱的样子。
琵琶鸭,用了几种配料,慢火放进瓦罐里慢慢煨的,中间需不断为鸭子翻身以使其更加入味,少点功夫和心思也不行。刘以琛是
轻易不做的,只有节假日和高兴时才做。
莲蓬扣肉,每颗莲子外包了一块切得薄如蝉翼的五花肉,下面铺了梅菜,摆成莲蓬状。这道菜是最考功夫的了。
还有就是芹菜牛肉,这个也是一道刘以琛极其拿手的家常菜。
每一道菜都摆得完完整整,一点也看不出有动过的痕迹。
再打开瓦罐,果然有一罐萝卜骨头汤。
安倩疑惑着,将喝完的矿泉水瓶拿到垃圾桶处,那里有一个还绑着彩带的蛋糕盒。安倩想了一下,将彩带解开,里面的蛋糕也是
完完整整的,还有一块写着生日快乐的牌子。
第二天刘以琛直接去了事务所,今天他要跟着陈东一出庭。
下午,接到赵越电话:昨天你找过我?我把电话丢在人家酒吧里,又没电了,刚刚才拿回来。
刘以琛说:没,没有啊!我没找过你。
赵越说:是嘛?那没事了。
放下电话时,陈东一觉得他的脸白得利害,手握成拳揣的紧紧的。
回到家,看到妈妈提前回来,刘以琛自然高兴。晚上他们吃的还是昨晚的剩菜。
安倩说:看来咱们母子俩真是心有灵犀,以琛知道妈妈提前回来连菜都做好了。
刘以琛有些愧疚,也不反驳,心里暗自庆幸自己一大早就将垃圾拿了出去。
又过两天,刘以琛和赵越约在赵越家见面。
赵越的家在德胜门附近,是个高档的带花园的小区。那里有条两旁种满紫荆花的斜坡,开花的时候将车停在那,过了一个晚上,
车身上都是花瓣,感觉十分风雅。但是这个家对赵越来讲也只是个睡觉的地方,所以装修方面以简洁为主,多少显得线条硬朗,
缺乏人气。这里离以琛学校比较近,有时以琛上完课晚上就会过来这里。他帮忙收拾了一下,然后再添上几盆植物,顿时就使这
里显得有了生气,像个家的感觉。
他们窝在沙发上看球,四大联赛正打得如火如荼,精彩着呢!
哎,前两天是我生日!
刘以琛转过头来:是吗?我不知道呢!虽然现在晚些,不过,还是祝你万事如意心想事成吧!笑容温暖,的确是发自内心的祝福
。
赵越笑嘻嘻地说:谢谢!但是,我要生日礼物。
刘以琛将头转过去看电视,目不转睛:你没提早通知,没有!明年请早吧
赵越将他扳过来:以琛......刘以琛波澜不惊,笑脸依然:怎么了?赵越顿时无力:没什么,你看球吧!拿出包烟,跑到露台吞
云吐雾去了。
这一个星期刘以琛都很清闲。
安倩又外出演出了。
陈云秀叫他去看秀,唉呀呀,那个随意换衣服的后台和肉体横飞样子彻彻底底地把刘以琛吓了一跳。陈云秀直笑他单纯。可是等
惊吓完后,他却又和那些模特们聊得兴高采烈,这才发现他除了会英语,还会法语。想起他曾经去法国住过一段日子,去的时候
是个不解风情的少年,回来时已经是个被情所伤的人了。不过这一切也只是她的感觉而已,刘以琛并没有和她讲过些什么。
赵越一直没找他,他有种预感,赵越和他都在等待。
他没有等太久,赵越约他晚上一起吃饭。刘以琛做了赵越很喜欢吃的‘清蒸石斑'、‘四宝豆腐'以及‘上汤小白菜
',汤是‘灵芝老鸡汤'。赵越过来后,两人话虽然不多,气氛还尚容恰。
石斑,鱼鲜味美,蒸的时间恰到好处,差一分太少,多一分太多。赵越却吃得满嘴不是滋味。刘以琛待他的态度一如既往,并没
有半分不同。赵越心想,原来一直以来被迷得昏头转向的人其实只有他,无论他怎么做,刘以琛都不动声色,这个柔顺的像个娃
娃的人其实根本就不是那个他记忆中的刘以琛。
赵越叹了口气,放下筷子,说:以琛,我们分了吧!
刘以琛一震,轻轻地咂了一下嘴,这个动作正是他无奈时的表情,他放下碗筷,抬起眼睛无言看着他。
过了一会,听见以琛问他:为什么?
赵赵说:你觉得我们还有那种感觉吗?
感觉,是的,在一起要的就是感觉!只是赵越想要和自己想要的恐怕不是同一种而已。
赵越看着刘以琛,知道他对自己的话听得很清楚,可是他怎么可以就这样无辜地看着他,让他感到一阵恼火和失落,恐怕,他是
永远找不回当初天使精灵般的以琛了!
刘以琛就这样坐着不动,看着赵越离开饭桌,穿上鞋子,出门前还留下了这里的锁匙,听着他下了楼梯,叮叮当当地拿出车匙,
哔地一声开了防盗,然后启动车子离开了,这一切的声音都像被无限放大似的,听在耳朵里清清楚楚。过了一会,刘以琛觉得再
这样坐着也没意思,开始收拾碗筷,菜吃得不多,按平时的习惯是要留下第二天接着吃的。今天刘以琛突然烦了,拿了垃圾袋将
全部东西通通倒了进去。收拾好这些,洗完澡倒在床上就睡着了,连梦也没做一个。
.7.
赵越回到家,扔下锁匙坐了下来,在这无意识中,他注意到桌面放着一盆盆栽,很普通的绿萝,藤,长青类,绿绿葱葱,勃勃生
机。他的家一向没有什么软性东西,不用说,这是刘以琛从前留在这的。再回头看看四周,不少装饰的东西是刘以琛加上去的。
可是除了这些,刘以琛从不留下衣服、洗漱用品等一切贴身的东西,就算牙刷之类也是每次自己带来又自己带走,他开头一直不
明白,有时还暗自生气。这两种看似矛盾的事情,其实是相当一致的,就是他从来没有想过在这里作长期的逗留。
他从来就是这么清醒的一个人。
赵越将头埋入掌中。他想,也许很快刘以琛很快就会把自己忘记的。
可是不知道为什么也才分开不久,赵越竟是开始想念他了。
星期三,他知道今天他们公司和刘以琛的事务所有公事往来,所以他一直守着不出去,结果看到的却是严冬,他有些失望,却以
为刘以琛是免得尴尬才故意避开的。等到第二个星期还只见到严冬时他就觉得奇怪了,因为案子本身是刘以琛跟开的,临时换人
不合情理,更何况刘以琛也不会矫情至此。
一问,严冬才说刘以琛病了。家里没人,陈东一那天刚好上门去看他,才发现他烧得昏过去了,然后送到医院,说再晚一点就不
得了了,又说是肺炎,都住院一个星期了。
赵越真想杀了严冬,这人,怎么不早说。
严冬尤在那里不知死活,说:唉呀呀,可真是危险啊,都烧到40度,家里又没人,真是叫天不应叫地不灵,要不是陈主任正好过
去,还不烧坏了。呸呸呸,不会的。
赵越连忙问是住那里了,严冬说就近送他家附近的水利部的总医院了。赵越不等他说完就出门去了。等他到了医院才知道刘以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