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啊……”
但,出乎意料,当詹肆月闭紧了眼睛,又将戎易扬咒骂了一百遍时,预想中的不适却没有袭来,甚至可以说,他没有一丁点难受的感觉,反而是很舒服,大声地呻吟了出来!
啊……这、这怎么回事呢?
身后没有异物进出的感觉,可快感却很真切。
股间有一种很火热的感觉,在强烈地摩擦……从后穴附近,到会阴,到腿根、到前面敏感的一团,全都著了火似的,全都热辣辣的,可又不断升上熬人的快感,啊啊,叫人直想仰著脖子乱叫呀!
“呜……啊……”
他是真的仰著脖子叫出来了……也终于忍不住侧过头,往下身瞅了一眼……可就这么一眼,已经足够让他面红耳赤了!
“你……啊……你干什么呀?!”
天,戎易扬到底在做什么?!他没有进去,而是在自己的腿缝间驰骋?!
意识到这一点时,詹肆月忽的一下就被羞涩感蒙住了头,傻瞪著戎易扬,一张脸红得就像山柿子!可等戎易扬一抬头,他又匆忙收回了视线,心口那一阵狂跳呀,简直比第一次的时候还要紧张激动了!
这、这就是“小别夫妻胜新婚”吗……
詹肆月咬著嘴唇,闭著眼睛,如是想。
可突然加剧的进攻,让他的身体不自主地乱晃起来,很是晕眩。
“呜……不要这样啦……”
他强撑起上身,但两条腿被牢牢禁锢了,不能动,只感到自己的臀部被托起了,紧贴在戎易扬的小腹上,黑暗使那肉体相接的触感更加真切,尤其两人都开始淌汗的时候,他们就被紧紧地黏在一起……
不知为何,这样的想法叫他异常亢奋。
然后,他就被潮水般的快感吞噬了。
那快感实在太多,以至他难以招架,戎易扬便俯身,爱抚、亲吻他,从脸颊、脖颈、胸口,及至他变了形、有点自惭形秽的腰腹,最后流连于那颗圆圆的小脐,它依然非常可爱、非常敏感,每碰一下,身下的人都会颤抖,薄薄的肚皮也会浮现轻微的波动,再跟著呼吸上下起伏……
戎易扬便不断逗弄它,似乎也找到了乐趣,最后,还将灼热的种子全部洒在了詹肆月臃肿的腹部……呃,这确实有点过头了,詹肆月一直骂他是变态、禽兽,他也自我谴责了一番,便默默将二人擦洗干净,相拥著睡了过去……
36
一觉醒来,已是晨间,窗外阳光穿透了破旧的布帘,直射进来,投洒在戎易扬半张脸上,非常刺眼。
于是他很快就醒了,却也不想起身,只将怀中的人圈紧了,捋起那垂散眼前的一缕黑发,慢慢把玩著,其间又瞅了瞅黑发主人那熟睡中的脸蛋,却没有一丝醒来的征兆,看来昨晚是真的累坏了,因而分外怜惜,便凑了过去,亲吻在俊秀的鼻尖上,还有那微微嘟起的淡红嘴唇……
“嗯……”
吮吸时,一声轻细的嘤咛,戎易扬这一亲,倒是把人亲醒了,轻微挣动了一下,索性抱住他肆意地吻。
“唔……嗯?”
詹肆月是在迷蒙中就唇齿失守了,眼皮微微撑开,便见戎易扬近在咫尺的脸,便放心了似的,任自己沈陷在辗转反侧的缠绵之中,难舍难分。
直到到二人都疲累了,还意犹未尽。
谁都不愿将这份惬意打破了,便依偎著,也不说话,只细细感受,从对方身上传来的温度与味道,好像都在彼此交融了,可这期间,又没有方才的激情澎湃,只在享受短暂的安逸,而已。
想就这样一辈子……
安逸中就生出这样的渴望,但可能吗?
戎易扬是受皇帝器重的年轻武将,今后带兵出征的时候也不会少,就好比这一次,总有不得已……
那,就会再次分开吗?
詹肆月甚至不愿去想,戎易扬去的是战场,是一个腥风血雨,随时都可能丧命的地方!而最叫人气恼的,却又是另一件事:因为自己的软弱,终不能伴他左右,甚至无法为他分忧,只有无奈地等待……
等待到底有多难过,詹肆月很明白。他不想再经历那种难过,却又说不出强求的话,还不够任性,只是不甘作罢的心情是一样的,他至少要与身边的人讨个约定。
“戎易扬……”扬起脖子。
“嗯?”低头注视。
“等这次的事情结束了……我也想学学怎样使剑。”
“使剑?为什么?”
“嘿嘿,保护你。”
“蠢话,我用你来保护?”
“嗯……说是不用……”有点郁卒起来。
“你保护好自己就够了,我可以教你些防身术。”
“……不要防身术!”立马撅起嘴,“我就要剑法!”
“呵。”戎易扬便笑了,用带点嘲讽又带点亲昵的口吻,道,“你要学那个倒是做什么?相夫教子的话,这样也足够了。”
“相夫教子?”詹肆月立刻惊讶地摇头,“谁要相夫教子了,又不是女人,我才不那样呢!”
“哟,那你要怎样?”
歪起脑袋,一向正派的脸上也露出了坏坏的神情,伸出手,很不客气地在詹肆月肚皮上摩挲了几下。
“这个可要出来了……你怎么办?都不想好好教养它了?”
“这……”詹肆月一时被问得语塞,可转脸又恼羞起来,捉住戎易扬的手使劲咬一口,“我说学剑呢,你乱打什么岔?!”
“哦,好吧……”
戎易扬见他反应过来,倒不理他了,闭上眼随意一应,也不知是说学剑好呢,还是说不打岔好,总之很敷衍,詹肆月一瞧也翻了脸,嚷嚷道。
“哼,你不理我我也要学,大不了不求你,我到外面拜师学艺去!”
说完真就翻身下床,好像现在就能寻摸个师傅回来似的。
“我要去拜师学艺了!”
他还又说了一遍,有意强调,戎易扬偏偏就不看他,他火气一上来,裹上衣服趿拉著鞋子就到了门口,可真出了门时,还是一样憋闷,干脆一屁股坐到地上,嘴里喊得惊天动地:“哎哟喂,不行了,疼死了啊呀呀!”
也就这样喊了几声吧,屋里便有了动静,戎易扬披著外衣走出来,垂眼一看,便将他从地上捞了起来,横抱著,放回到床上去。
“装吧你就,胡闹!”
板著脸责备一声,可拨拉他脑袋的手却没使什么力气,就跟抚摸似的,显得很是没辙。
于是乎,詹肆月也就更理直气壮了,好似方才坐在地上装肚子疼的人果真不是自己,很大声地辩驳:“我没胡闹!”
“没胡闹,那你倒是说说,学剑是要做什么,还准备上战场不成?”
“当然了!”
詹肆月抻抻脖子,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却见戎易扬噗哧笑了出来,气得一骨碌骑到他身上,昂首挺胸,用圆挺挺的肚皮直对人家,倒显得很有几分气势。
“你笑什么呀?我也是男人,会这么想也理所当然吧!我也能保护你的,你就是不信……”
“再说了,凭什么你去打仗我就要等著,跟个怨妇似的,难受死了知不知道!我也能杀敌呀,我砍过豺狗,豺狗很凶的,这说明我没你想的弱啊……”
“还有,你以为你很厉害,永远不会败?可你看看你肩膀上的伤有多重!你以为我看著是啥心情,比你好过不到哪去……天天担心,看不到你有多著急,你想没想过啊!而且我告诉你,我们并族人其实很记仇的,绝对有仇必报,干索他敢砍你一刀,下次见了他,我就也敢捅他一刀,你信不信、信不信……”
说到了激动处,詹肆月情不自禁就拿手指头去戳戎易扬的胸口,却全没注意人家脸上的神情,活活看呆了的样子,是直到他词穷了才意识到,自己……是不是有点过于气壮山河了?
而这时,戎易扬已经回过神了,猛地捏住他的手,表情却有点不自在似的,真叫詹肆月纠结了一把,不禁陷入深深地疑虑……
呜哇,戎易扬是不是不喜欢自己这样呀?!
这个问题也许并不大,但詹肆月却没来得及搞清楚,原因嘛,归结于一阵突来的骚动,打破了小屋四周的宁静。
37
这个问题也许并不大,但詹肆月却没来得及搞清楚,原因嘛,归结于一阵突来的骚动,打破了小屋四周的宁静。
马嘶声?
戎易扬的神色陡然一变,就将骑在腿上的詹肆月抱起来,放在一边,自己则凑到窗边查看外面的情况。
“咦?是马车呀?”
可身后忽然冒出声音,戎易扬不知这人什么时候就猫了过来,还瞪大眼睛往外瞅,直叫他气结,啧了一声,就给靠著自己的脑袋按了回去。
“给我安分点!”
谁知训斥这一句,换来的却是咯咯笑声,戎易扬知道这也是因为亲近才没了惧怕,管制不了,只能将那爱胡闹的家夥抱在怀里,用双臂控制他的活动范围。
而正在这时,他就看到马车里跳出了一个人,走去与那赶车的老汉说话……
于是,一时间放松下来,叹口气,便转身去穿外衣,然后又叫詹肆月坐到床边,弯下腰,亲自伺候这大肚子孕夫穿鞋子。
这说起来,戎易扬投一次做这伺候人的事,詹肆月倒也是头一回享受这般的伺候,起初真是洋洋得意,可后来,却见戎易扬一直绷著张脸,便也有些紧张不安了,忍不住去问他:“咱们现在就要走吗?”
“走。”
戎易扬的回答倒是简洁利索,却也挡不住詹肆月操著可怜巴巴的小声调,继续追问下去。
“那咱们去哪儿?还回波斯集市吗?咱们是一起呢,还是又得分开了?”
尤其是“又得分开”,讲得那叫一个凄凄怨怨,简直造了孽了,一辈子也没这么哀婉过!
然而,对于自己哀婉的情状,詹肆月却是一点自知都没有,或许他讲得真的很正常,可听在戎易扬耳中,却都叫他心肝乱颤好一阵,直将那两只鞋子都顺利归了位,才抬起头,坚定地看了詹肆月一眼。
“放心吧,不会分开了!”
呜哇哇,只这短短一句,詹肆月就好感动啊,情不自禁就抱住戎易扬的头,在脑门上吧唧吧唧结实地亲了两口,却不想,这一幕正给推门而入的铛儿瞧见了,忙得又推开面前的脑门,翻著眼睛往别处看去。
“咳……”
而戎易扬也给他搞得满面窘色,咳了一声明显是掩饰,抹脑门的动作也重复了好几次,直到与匆匆忙忙的铛儿说到正事上,了解到目前正面临的形势,才又恢复了一贯的冷静严肃,一转身,二话不说就抱起了詹肆月,往外走去。
詹肆月自然会挣扎,说自己腿脚没问题,可戎易扬不放便是不放,三步并作两步,就将他送到马车里,自己跑去骑马。
嗯……难道这车……是特意给自己准备的吗?
詹肆月便猜测,再观察这马车时,发现真的挺不错,尤其座位上铺了厚厚的垫子,躺著靠著都很舒服,他自然就想尝试一下了,可刚一靠下去,铛儿又来了,还很羞涩地对他抿唇一笑。
“少夫人,您与少爷的感情好好呀,真叫人羡慕!”
这没头没脑的一句,詹肆月却明白她在说什么……不就是方才,撞见自己正亲吻戎易扬的事吗?
“嗯呵呵。”
詹肆月一时间还真有点害臊,干笑两声不知该作何应答,而这时马车忽然动了起来,险些把没准备的詹肆月晃倒,铛儿就赶紧扶住他,同时大声训斥那车夫太笨,训完了才转向詹肆月,看著他发愁。
“少夫人,这下可又要难为你了……”
难为?难为什么?
詹肆月便眨眨眼睛,起初还不太明白,只当车夫扬起马鞭,驱车跑得飞快时,才十分深刻体会了那为难之处……
其实就一个字,颠!
可对于大腹便便的他来说,这辆颠簸的马车已经形同一台刑具了,活活要把他肚子里的小孩颠出来一样,简直难受死!戎易扬还算有心,专门叫铛儿找了这辆铺了厚垫子的车,可即便这样,他也是怎么呆著都受罪,腰背都快失去知觉了似的,又麻又痛,时而又很恶心,或伴随腹痛。
詹肆月可真是受不了了,非要停下来休息不可,戎易扬也体贴地顺著他,可还是看得出焦躁来,时而会骑马四处逡巡,似乎在提防著什么。
詹肆月便问铛儿,铛儿才告诉他,原来那日为了摆脱干索一干人,戎易扬杀了追来的三个人,而那三人都是干索的得力干将,他怎能不怒,这两日正满疯了似的寻他们,只怕她去租车的时候就被人盯上了,若不快些离开,便要被干索的人追上……
詹肆月听完这些,也愁了,可他愁的不是干索要来,而是纳闷之前为什么就没想过这件事!
这不是又叫戎易扬救了吗?
而他竟还大言不惭,说什么也要保护人家,也要上战场,嗨,真可笑呀,连自己都顾不了呢……也难怪戎易扬不信他,还要笑话他了。
他该证明自己的!他也曾经背著把柴刀游走在山林……
所以,他反而开始期待了,期待那干索快点追上来了,而追上来,他便会……
于是,坐在对面的铛儿,忽然就看见少夫人笑了,笑得很好看却又带点诡异,尤其是那双明亮的眸子,在大漠余晖的映衬下,竟是闪出了一抹野性味十足的红褐色光芒……
38
走到大半夜,视线可及的范围里终于有了些灯火,是个小村落。说也不是什么重地,打仗的人都不屑瞧,可对于长途到此的人来说,就是个歇脚的好地方了。
戎易扬便决定停在这里,叫铛儿去张罗住处,自己则到马车上瞧了瞧詹肆月,正无精打采地躺著,倒是没睡著,见他来了还笑笑,可摸了下手心才发现,湿冷冷的不正常,全都是虚汗。
戎易扬便有点愧疚起来,扯了扯嘴角,问他:“怎么样,也够能忍的,不吭声。”
詹肆月只道没事,握住他的手,摇了摇头。
而这时,铛儿就回来了,说问了好几户人家,都是五两银子住一晚,倒比一些客店还贵了。
詹肆月当即骂了一声黑心,给戎易扬抱下了车,可到了人家门口时,又坚持自己走进去。
其实,他是想与这家女主人讨价还价一番的,想著这样会更有气势,可谁知,人家就往门口一站,扶风弱柳一般的,倒叫他开不了口了,只好默不作声地进了屋。
这一进屋,也就不想那些了,毕竟是累了,倒在床上就睡过去,直到让尿憋醒一回,发现戎易扬还坐在窗边,垂著头闭著眼,多半又警觉著不敢睡,于是唤他去取夜壶,等取来夜壶解了手,便硬拉著躺在床上,渐渐也就睡过去了。
可这觉睡得还是不踏实,不到一个时辰就醒了过来,此时门外一片寂静,只有轻微的风声。
戎易扬便起身,想开门出去,但又折回来,唤醒了詹肆月。
于是,詹肆月就在迷蒙间听到戎易扬的叮嘱,不要乱动不要出声之类的……可等清醒了,睁眼看时,屋子里只剩下自己一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