吮吻着,一下,又一下,因为不得章法而舌尖生疼,却还是舍不得离开。
唇舌辗转,沿着唇角、下颔,延伸到颈间细嫩的皮肤,和宇文濯因为紧绷而格外清晰的颈间脉动。
如果就这么一口咬断了,这个总扰我心神的祸害是不是就不在了?
这么想着,不由磨了磨牙,一口咬了上去,换来了一声低低的呻/吟。
口中尝到了一丝腥味,心一软,不舍的松了口,看着白皙的脖子上两排沁出了血珠的牙印,不舍的伸出舌,舔了舔。
不止是醉了,怕还是痴了。
压在宇文濯身上,全身的都在叫嚣着一种渴望,不由的蹭了蹭,手在腰间摸索了一下,一把拉开了宇文濯的腰带……
有些粗鲁的吮咬着衣衫下结实的皮肤,双手在宇文濯身上游移,渴求着肌/肤相贴,再紧一点,近一点……
“斐——”
宇文濯的一声叹息猛的拉回了我的神智。
像是触碰到了什么不该碰的东西,猛的推开宇文濯狼狈的站了起来,袖子无助了唇。
我干了什么?我在做什么?怎么会——对宇文濯——
转过身,想也不想的冲向门口,拉开了门,头也不回的冲了出去——
“斐然!”
宇文濯在身后喊了声,转身出去的人却只顾着仓皇逃走。
他从床上坐了起来,望望自己衣衫不整的样子,一手捂着被咬了一口的位置,不明所以的轻声笑了笑:“看来,被惹急了呢!”
“招离!”
宇文濯也不急着整理被扯乱的衣裳,兀自朝空气喊了一声。只见一道黑色的身影无声无息的跪倒在面前。
“跟着他吧!那家伙一别扭,一时半会儿恐怕是不敢回来了!”宇文濯叹息着说着,却不由的笑了。
望着瞬间消失的黑影,宇文濯点了点唇,说了一句:
“可惜了!”
可惜了什么?恐怕也只有宇文濯自己知道。
第9章:偶遇
夜风同心情一般燥热。
我骑着马一路狂奔,不知骑出了多远,直到来到一条小河边,才下了马,一头栽进了河里。
河水漫过了头顶,淹盖了所有思考的能力。什么都不想,却如何都静不下来。
唇上还有些生疼,提醒着我不久前在缠梦的影响下,如何按捺不住的将宇文濯摁在身下,迫不及待的亲吻、拥抱,想要得到更多
。
唇角忽的勾起讽刺的弧度。
别笑死人了,这与缠梦其实一点关系都没有。我想这么做已经很久很久了,也许是在看见他与韩蝶衣某一次水乳交融时,也许是
在某一次他又多事的牵着我的手决定我该去哪时。
可是为什么要逃呢?白斐然,为什么?不是应该趁机占有他,宣告所有权?不是应该厚着脸皮赖在那人左右,让他习惯你从此离
不开你?
偏偏,逃了呢!
趴在河边的一块石头上,喘息着,任凭湿漉漉的发掩盖住了所有的表情。有些东西不能去想,不要去想。也许——就这么离开了
也好。
苦涩泛起,随即喉间一紧,吐出了一口鲜血,黏腥的味道顿时布满了口腔。
糟糕了呢!缠梦未解,又吹了风泡了水,寒气入体了。
以水洗去了脸上的血迹,我从河里站起身来,走到岸上,一阵风来,不由打了声喷嚏。
再抬头时,发现一双充满好奇的眼睛在黑暗里发亮,此刻正直勾勾的盯着我。
“大——大白!?”
带着一只雪虎到处乱跑实在是一件很不明智的事情,但是把一只野生野长,也不知怎么从皇宫里溜出来的笨老虎随地扔了,不是
它吃了人填肚子,就是人抓了它下酒。
无奈之下,只好带着它去附近的城镇投宿,在千方保证之下,掌柜的才同意将后方独立的院子租给我。换了套干净的衣服之后,
才昏昏沉沉的睡了过去。
第二天醒来时,已经快到中午了。昨天夜里迷迷糊糊的发了高烧,现在更是头痛欲裂。下了床来,僵硬的穿好了衣服,就有气无
力的趴在大白背上,指挥它背着我去药店抓药。
没有几个人见过老虎的,更不用说还是只背着个病人到处乱跑的老虎,一路上的注目礼以及当地府衙的“亲切慰问”让我有点后
悔不已。一看大白还一脸无辜纯真的表情,气都不打一处出。
熬过了最难熬的一夜,缠梦彻底的解了,病也好了一大半。但是病去如抽丝,精神不济得很,调理的药还是得继续喝。可惜这一
次,再没有那个人会笨拙的安慰我,说:“斐然乖!”
唔——说好不想的。难道是因为病了人也跟着脆弱了?
又隔了一天,骨头也躺得僵硬了,在院子里活动了会儿,就带着大白到前厅里吃饭。
不知是大白这只没出息的御雪虎,连一点儿身为百兽之王的自知之明都没有,还是这个地方的人早已见怪不怪了。除了初次惊讶
,这儿的人和快的就和大白打成了一片,还有客人特地点了菜来喂他。看得我真想朝着那软软的肚子上踹一脚。
正有气无力的吃着菜,两个身着蓝衣,腰中配剑的人进了大厅,朝柜台走去。
其中有一人忽然转过头来看我,惊讶的朝我走了过来,喊道:“小魔——唔——”
同样转过身走了过来的同伴忙捂住了他的嘴,同样惊讶的看着我:“白公子,你不是去和堡主出去了吗?怎么在这里?”
什么公子堡主的!估计是认错人了。
奄奄一息的看了他们一眼,混混沌沌的脑子里闪过了一丝想法:认错人了?大白天的还是正对着脸,我能被错认成谁?
有些不敢相信心中的猜测,我的眼睛亮了亮,有了兴致偏着头问:“你们说,我是谁?”
明明那么和善的目光,却让面前的两个人有些头皮发麻。我一时浑浑噩噩的也没想到,亦然想整人时,估计跟我此刻的表情如出
一辙。
“白……白公子怎么这么问呢?你自然是我们堡主最宠爱的小师弟白……白亦然了!”
亦然,亦然,真的是亦然吗?
心中欢喜莫名,又问了一遍:“你说的是‘身闲心亦然’的‘亦然’吗?”
被捂着嘴的人已经挣脱了捂着他的手,呼吸了几口新鲜空气,撇嘴道:“自然是了!白公子怎么突然忘了自己叫什么?”
听这语气,估计没少受我们家亦然欺负呢!
不由得眯着眼笑,想着那个有点傻乎乎的,偏满脑子鬼主意的小笨蛋,心里又是喜又是伤心。原来亦然这几年一直在麟山和黑鹰
堡的保护下,难怪我怎么找也找不到人。
当初那一别,竟然已经,七年了呢!
“白公子,你不是和堡主在一起吗?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不过回来也好,白公子和堡主的师父最近一直在念叨着想见你和堡主
呢!”
怎么?原来亦然出门了,不在黑鹰堡啊!
心里微微有些失望。想到反正现在我也没什么事可做,不如和他们回黑鹰堡,确认一下也好。省得心思里起起伏伏的挂念着。
“我也很想师父呀!”我依着记忆,模仿亦然大大的,总是特别灿烂的笑容,“正好中秋节也快到了,我是回来给师父过节,呵
呵!”
“那白公子先吃饭,一会儿我和天音送你回去?”
“嗯!”自然是欣然点头了,凭我这么多年一直不见长的微弱方向感,让我去找一个不知道在哪的黑鹰堡,极可能一路走到爪哇
国去。
第10章:黑鹰堡(一)
北有麒麟阁,南有黑鹰堡。两方对立,倒也算是平衡了。那一天这两大势力失衡的时候,也该是宇文家准备动手的时候了。
就某种程度而言,我多多少少也被归类为江湖中人。对于黑鹰堡还是有些了解的。早就听说黑鹰堡拥有左右护法、南北权使,还
有东西两魔、前后双侠、孤云客、浪子三雄。最厉害的还属黑鹰堡堡主赫连澈。
听说赫连澈年纪不大,武功谋略却是世间少有,一手创立并壮大了黑鹰堡。他是武林盟主中意的女婿,然而性情冷漠,在人前不
苟言笑。
北方的左御凌,我倒是认识了,三年前他还从我这儿拿走了某样东西,这笔账我还没和他算呢。至于赫连澈,最好不是左御凌那
般的,否则那个有点儿单纯的笨蛋亦然该要受多大的委屈。
最好不是,否则看我不拆了黑鹰堡。
一路上胡思乱想的趴在大白背上,随着据说是黑鹰堡侍卫的天玄天音后面。奇怪的是,这两个人一点儿也不为大白的存在感到惊
讶,就好似这么一庞然大物对一个人类言听计从并不是一件奇怪的事。莫不是,亦然平常也喜欢这种毛茸茸的玩具?(大白画外
音:呜呜,人家不是什么毛茸茸的玩具啦!)
黑鹰堡与想象中的大城堡并不一样,它更像是一个隔开的小城一般的地方,由城墙和大门围起,建筑林立,显得恢宏壮丽。从大
门走进去后,宽敞的马路和热闹的场景更是让人豁然开朗。
“白公子是不是心情不好?”天音觉得平常喜欢胡闹的白亦然忽然沉默了一路,有些担忧的问。
“你说我心情不好?”我一脸贼兮兮的笑着。
“啊!”天玄自然认得白亦然要整人时的表情,忙拉住天音道,“我和天音还有事要办,白公子要找师尊的话去师尊房里就行。
”
那种落荒而逃的样子,就好像后面有老虎在追一样。
望望大白,发现自己想错了。如果是我们家这只,就算被追也不可怕。妍妍和小擎没事儿就爱跑给大白追。
挠挠大白的耳朵:“你说我往哪儿找亦然的师父去呀!”别说黑鹰堡这么大了,就算它只是一个小村子,我也找不着地儿啊!
大白被我挠得有些痒痒,耳朵动了动,一脸无辜的四肢往地上一滩,就不动了。这个动作向来表示它想偷懒了,需要段子言他们
一点儿好吃的犒劳一下。
我忍了忍,没忍住。
轻轻的往大白软乎乎的肚子上踢了一脚,在雪白的肚皮上印出了一个黑乎乎的印。
从大白背上翻了下来,动了动手脚,才慢腾腾的逛了起来。大白见我径自走远了,这才爬了起来,一蹦一跳的追了上来。这只大
笨虎,都有八岁了,还像只猫,喜欢东扑西扑的。
一路逛下来,无论是八十几岁的老奶奶还是六七岁的小娃儿,见了我都笑眯眯的。我们家亦然受欢迎,我当然高兴了,但为什么
每个人问的话中总有一个相同的意思:堡主呢?怎么没和你腻在一块儿?
那个赫连澈!
一个我见都没见过的人,凭什么和亦然那么亲密?我都还没答应呢!况且,亦然是不是自愿的还不知道,没准儿是他把亦然绑在
身边的!
想到有一个人一直陪着本来应该与我最亲密的人,心里就酸不溜秋的直想回去打小人。亦然,亦然,那个根本就不懂得照顾自己
的笨蛋,离开了我和娘亲七年了,不知道过的是什么样的日子。
越想越郁闷,就在黑鹰堡里胡走乱串。在第五次经过同一个院子的梧桐树时,终于气闷的伸脚一踹。
梧桐叶哗啦啦的往下掉,大白机灵的跳了开来,留我被撒了一身。
“咳咳!咳!”本来呼吸道就不好,伴着灰尘猛烈的咳了起来。
“劣徒!还不给为师滚进来!”
一声轻喝响起忽的想起。
说话的人声音浑厚,可见功力深厚,不是普通人。我盯着身后的房门一愣,不会这么巧吧?这个院子里住的是亦然的师父?
“还愣着干什么?难道要为师出去请你不成?”
这一声倒是含了些许笑意。
我又轻咳了两声,走向前去,推开了门——
夕阳的余光照进了屋里,团蒲上,一个道士打扮的人有些邋遢的以一个十分不雅的姿势坐在地上。左手的小拇指还在掏着耳朵。
这么邋遢的人,绝对不要靠近。
脑子里瞬间闪过的念头似乎有些熟悉。
我疑惑的看着面前的人,试探的喊了一声:“师父?”
“乖徒儿,你不是和你师兄出门了吗?怎么有空回来看为师?”道人笑容满面的转过身来。
花白的胡子,一脸假正经的表情,邋里邋遢的样子,分明是——
“是你!”我眯起眼,冷冷的看着他。
老道人也很意外,立即就想起来我是谁了。
“你是白——斐然!?”
第11章:黑鹰堡(二)
日魄与月魂终归不可同耀,俩娃娃既已年及弱学,还是早日分开的好!否则必然一死一伤!
当时这老头一脸惋叹的说完这句话不久,不过是发生了一次小意外,亦然就自责的要死的离家出走。现在倒好,亦然竟然还成了
他的徒弟。
“你是不是打一开始就打算让亦然当你的徒弟?”我维持着冷静问。
“那是当然!”老道人没发现不对,得意洋洋的抚着胡子说,“你哥哥亦然骨骼清奇,是块练武的好材料。”
“所以你就在我们家胡言乱语,害我们兄弟分离,让我娘承受失子之痛?!”
我咬牙切齿的说完话,手中的绫带也飞了出去,直取喉间。
老道翻身一闪,绫带抽在桌子上,碰一声桌子裂成了两半,木屑飞了一地。我看也不看一眼,腕间一转,又向老道袭去。
“娃儿好生说话!”老道边闪,边挡开我的攻势。
绫带不同于冷兵器,它柔韧,可自由折卷,一收一放之间尽可随意。我可没忘记这样东西还是面前的老头送的,刚好以其人之道
还治其人之身。
老道似乎并不想与我动手,只是一味的闪躲:“娃儿你别忙动手,先听我说啊!”
冷哼一声,手上的动作还是没有慢下来:“我在听!”
老道一见这孩子一点儿也没有要好好听的架势,跑得气喘吁吁后,只好还手了。脚在桌子上一踢,躲过半途又折转过来的绫带,
一抓,翻了个身,近了身。
我直接扔了绫带躲开,让老道扑了个空,趁着老道一手抓空,又从另一头将绫带扯了回来。
“能取能舍!不错不错!难怪当初你要用麒麟剑与你哥哥换这条绫带。”老道一脸赞许的点点头。(千:我说老头,你变卦得真
快,当初说亦然时可是说人用抢的,到了斐然这儿就成换的了?)
这老头真啰嗦!
知道自己打不过,也懒得再打,从身后唯一一张还没坏的桌子上抓过一样东西,顺脚一踢,朝老道飞了过去。
老道也不躲,以手一挡——
啪一声!东西碎了。
“啊!你这个死小孩,屋子里那么多东西你就不能拿点别的吗?气死老夫也!”
我看也不看一眼,伴着老道的骂声往外走。
碰的一声,门以更快的速度打开了,天玄天音慌忙冲了进来,第一眼看见满屋的凌乱,第二眼,就看见——
“噗——”天音忍俊不禁,忙被同样忍笑的天玄拦住了。
很不幸的是,我刚扔给去的东西是老道桌上的那瓶墨水。可想而知,现在那个头发胡子满脸乌黑,只露出一双眼睛在那边眨的老
头看起来有多么诡异。我倒是觉得,这个装扮憨态可掬多了。
“师尊、白少爷,请到厅前用餐!”天玄先想起了正事。
“对着这老头我食不下咽!”“还不先帮我弄盆洗澡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