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世之空间养成记——霜天

郑肃跑过去，指着那条小溪：

“你看，它是不是宽了一点？我记得以前没这么宽的。”

“我的力量增强了，它自然会变大。”意味深长的看着郑肃，郑黎指着脚下的土地，又指一指他种下的果苗：

“我的力量越强，土地就会越广阔，这里的灵气会越重，万物的荣枯进程、更新换代也越迅速。等到我进入虚天第一层后，这里就可以养生灵了。”

郑肃点点头，想像一下里面种满各种珍稀植物的场景，拍胸脯保证：

“我会努力替你收集的！”

抱起郑黎，感叹一下他身上令人舒畅无比的气息，郑肃笑眯眯的道：

“我帮你，你怎么回报我呢？”

郑黎笑了，捏着他的脸蛋，左拉拉右拉拉：

“你的病能够好难道不是我的功劳？你不会以为喝了一点什么板蓝根就可以只好它吧？”

郑肃被扯的火大，想想周廷的病就没有好，自己却活蹦乱跳的，便不计较了。

“你什么时候替我治的？我怎么不知道？”

郑黎把脑袋凑到他肩膀上，无聊的咬着玩：

“你那天睡着以后，我感觉的到你身体在不停地发出腐朽的气息，就替你出手处理了。”

肩膀上濡湿一片，郑黎忽然大力的咬下去，郑肃闷哼一声：

“谢谢你了啊，”顿了一顿，又道：

“我帮你买一个洋娃娃吧，想怎么咬怎么咬，它不怕疼的！”

郑黎仰起头，早晨的阳光下那张漂亮的笑脸发出温润魅惑的光芒：

“我就喜欢咬你！”

郑肃别开眼睛，果真是魔鬼，差点闪瞎我的眼睛！没事笑那么灿烂干什么！害的人心里砰砰跳……

抱着郑黎漫步在山上欣欣向荣的树木草丛之间，偶尔见到几只兔子便试着那块石头丢过去，次次失败，惹得郑黎一阵白眼。

郑肃哈哈大笑：

“图的就是好玩，打不打得到无所谓！”

偶尔也会遇到一些动物的尸体，郑黎便喊着郑肃试着把它们残留的灵魂力量收集起来，一个上午过去了，倒也找到几只还算完整的灵魂。因为太阳当头照，又有郑黎护身，郑肃也放开了胆子，不再害怕了。

回家的时候却看到有救护车进村，这倒是很稀奇，村里人有个头痛脑热的都是自己去找秦老医生抓几副中药就算了，医院从来都是不舍得上的，叫一次救护车可要一百块钱呢，谁家出事了？

村口郑三叔的儿子看见他便亲亲热热的跑过来，快嘴快舌的说起隔壁郑大同家的儿子感冒没好居然还开始咬人了，把他妈妈的胳膊咬下来一块肉。

说完之后指着救护车说城里的大医院肯定能治好的。郑肃没答话，心里沉重，他可是知道临海城市都没办法的。

拉到城里也只能是更失望罢了，他突然不想凑这个热闹了，怏怏的回家做饭去了。

中午时候外婆从外面回来了，见他做好饭正在摆碗筷，便说起那孩子生病咬人的模样真像是被恶鬼附体了。

“肃肃啊，你是不知道哇，那孩子的脸色和死人可是没有什么分别的！听说他二叔去摸他胸口时候，感觉可是没心跳的，你说这是什么怪病啊？幸好咱家没事，不然有的折腾了……”

郑肃也说了一下城市里现在也一样，传染的比乡下更厉害，外婆便抚着胸口说亏得他回来了。

两人坐下拿起筷子正准备吃饭，外婆突然大叫一声，颤抖的指着他背后，嘴唇哆嗦：

“肃肃，后边……”

郑肃以为有蛇，便慢慢的转过头去，只见郑黎正光溜溜的坐在堂屋桌子上瞪着他。

郑肃把他抱下来，揉揉他的脑袋：

“吓人干什么？姥姥，没事的。”

外婆抚着胸口，眼睛直翻，郑肃赶紧扶她上床，轻轻地拍着她的背顺气。

本来不想把郑黎的事情告诉任何人的，可现在只好……

“爸爸！”

还没想好借口，就听到郑黎的大嗓门，郑肃也噎住了，使劲的瞪了他一眼，对外婆道：

“不是的，他是……我在山上捡到的！”

4.老村长

外婆闻言捶了他一下：

“山上哪有孩子？这村里谁家都没有丢孩子，山上怎么会有？你说，你是不是在外面有孩子？有你也别瞒着我啊……”

郑黎闻言不顾郑肃黑的发绿的脸，亲热的扑上去：

“太姥姥！我爸不想要我，您不会不要我吧？呜呜，我不要去孤儿院啊！”

眼泪不要命的掉下来，趁着仙童似的小脸蛋，立刻就让郑肃的外婆心都融化了。

“放心，太姥姥要你，他要敢不要你，太姥姥就不要你爸！”

郑黎闻言笑的灿若春花，白嫩的小胳膊抱住外婆康氏的腰，埋进她怀里咯咯的笑个不停。

郑肃默默地看着两人一问一答，在郑黎的故意卖萌甜言蜜语攻击之下，善良淳朴的康氏很快就沦陷了。

默默地端着饭去厨房吃去了，心里一万只草泥马轰隆隆奔过：外婆，当年我妈怀了我和我爸从外面回来，您跟查特务似的连男方的祖宗八辈都查了，现在一个来历不明已经四岁大的孩子您居然问都不问就收下了？

这是区别待遇啊，怎么能以貌取人呢！那可是个魔鬼！

不管怎么不愿意，也不管郑肃在深思熟虑耗费无数脑细胞编造的郑黎可怕的来历，老外婆就是决心收郑黎当她的重孙子了。

老人家行动迅速，第二天就带着郑黎去认门去了，郑肃扒着门槛挥舞着小手绢眼泪汪汪的在后面喊：

“真不是我儿子啊，我连女人的手没有牵过……外婆，以后没有人会愿意嫁给我了……”

晚上串门回来的康氏脸上笑得跟开花似的，不住嘴的夸着郑黎乖巧懂事，尊敬长辈，郑肃闻言做了个鬼脸，哼，假的，这个小鬼真会装！

“找个时间把郑黎的户口办了吧。我去找找人，让他上咱们家的户口，以后你可得好好担起当爹的责任啊。”

康氏殷勤的替郑黎夹着饭菜，老脸跟看见大元宝似的笑个不停，头上的白发在灯下闪着银光，郑肃忽然不想说什么了，既然外婆高兴，养着就养着呗，反正回校的时候带走他就好了。

本来郑肃想先去隔壁家借一只小床让郑黎睡，可是康氏一瞪眼，一拍板，郑黎跟你睡！

郑肃只好铺好床，在外婆的监督下将新薄毯子盖在郑黎的身上，自己委屈的卷着没晒过的发潮的床单睡在床外边。

晚上好不容易睡熟了没多久，就感觉有人压在了他身上，拱来拱去的不安生，不情愿的睁开眼睛，只见郑黎的黑眼睛在夜光照耀下正盯着他。

“我要小解，你陪我去！”

“切！别告诉我你怕！”

郑肃不甩他，面朝外想继续睡。

“那我叫太姥姥陪我去！”

“你！去吧去吧，真是的……”

“我要跟你睡！”

“不要！”

“那我哭了！”

“你！……”

将热烘烘的小鬼揽在怀里，贡献出自己的胳膊当枕头，郑肃数着绵羊在小鬼清甜的气息中渐渐安心的睡着了。郑黎看着他月光下眉目安恬的轮廓，没有怨怼，没有怒啸，一如初见那刹那，能够从头再来，实在是父神最好的恩赐……

将脸埋进郑肃温暖的胸膛，听着他绵远悠长的呼吸在身边围绕，郑黎勾起嘴角，指尖金光闪烁，尽数没入郑肃的胸口……

还没来得及去乡政府办户口，第二天村里就传来了坏消息，去城里看病的郑三叔打电话给邻居说是城里的传染病更厉害，叮嘱大家尽量不要进城，因为城里的医院满了，而且医生对这病也束手无策，现在全国已经戒严，因为有近四分之一的感染了。

老村长顶着烈日将这则消息转告大家，反复说大家千万不要进城，万一带回来病毒，遭殃的是全村人。

大家在新闻上看过，但是郑三叔的例子却告诉他们这种事也可能发生在与世无争的小山村里，所以大家都沉默的回家了。

老村长进了郑肃家门，和康氏打了招呼，便将郑肃拉到院子里，磕着烟袋，愁眉苦脸道：

“肃肃，外边真有那么严重？你是大学生，刚从外面回来，你可得说实话，这到底是怎么了？”

郑肃其实也不知道怎么说，只能说郑三叔说的是真的，而且城市越发达，病情越严重，M市的医生一样没办法。

老村长闻言眼泪忽然流了下来，满是茧子的手掌抹着眼泪，脸上悲苦：

“这可怎么办？你郑奶奶也……好像感冒了，好几天了，抓了药也不见好……可怎么办？”

郑肃闻言拍拍老人的背，即使郑黎有办法，在没有确定有没有危险的情况下，他也不会救老村长的媳妇。他可不会忘记小时候父母双亡之后就是这个流眼泪的老村长蛮横的带着三个儿子仗着长辈的名义企图霸占他们家的地，要不是最后外婆去县里找了律师说要打官司，他们早就饿死了！

“城里有没有关于这病的说法？怎么出来这么可怕的传染病的？”

老村长擦干眼泪问道。

“没有，好像是国外传过来的。不过昨天三叔儿子咬人的情况和一部电影倒是很像。”

大概介绍了一下生化危机里面丧尸的情况，老村长的表情惊恐，眼泪哗哗的留下来，呜咽着像个小孩子：

“你郑奶奶昨天夜里也这样了……她差一点就咬了我，我和儿子只好把她绑起来关在柴房，现在怎么办？去医院行吗？”

郑肃默然，心里其实也是吃惊，丧尸的事情他也只是说说而已。不过看一个风烛残年的老人这么伤心，他的心也不是铁打的，以往的恩怨暂时放下吧：

“要不我陪您去看一看郑奶奶？”

看看她是不是真的没有心跳，这句话郑肃没有说出来。

郑奶奶被铁链子反绑在柴房的柱子上，嘴里塞着一块蓝布，她的儿子守在一旁，见两人过来，连忙站起来。

郑肃看到郑奶奶的面容，惊得站住脚步。只见原来还算慈祥的老人此时已经是面目狰狞，脸上死灰色蔓延，眼睛浑浊，对着三人露出饥渴的表情。

身后突然传来关门的声音，郑肃急忙回头，只从缝隙之中看到老村长的背影越走越远。

郑肃皱起眉头，他们怎么走了，干吗关上门？

5.揭发

不过想要弄懂的对象就在面前，郑肃也不管了，小心翼翼的走到郑奶奶面前，忍住恶心，慢慢的将手放在她的心脏部位。

一片寂静，没有跳动。

郑肃后退几步，原来真的变成活死人了！

郑肃想起末日的预言，身体发冷，心里想着赶紧带外婆找个安全的地方藏起来才行。

郑奶奶睁着浑浊的眼睛，已经开始腐烂的身体还在使劲的向前扑。

郑肃跑到门口，使劲的叫着老村长，然而没有人回答。

眼见链子有松的迹象，郑肃也顾不得其他，心中默念“进去”，便消失在了柴房中。

坐在空间里慢慢的回想整件事情，郑肃忽然发现自己该不是被黑了吧。老村长其实是把他当做试探郑奶奶会不会像丧尸一样吃人的小白鼠了？

郑肃压下心头的怒意，想起自己还曾经想过要不要恳求郑黎救救他们算了，现在看来他们根本是毒蛇，竟然想拿自己这个活生生的人去喂僵尸！

“郑黎！”郑肃大喊一声，正在看电视的郑黎立刻便出现他身边。

“我现在出去是在家里还是在村长那？”

“家里。我在哪里你就出现在哪里。”

郑黎看着眼冒火光的郑肃，乖巧伶俐的回答。

顾不上想怎么回报那黑心的村长一家，郑肃觉得事情紧急，便将空间和郑奶奶的事情一股脑的告诉了外婆，惊得老外婆一口气厥过去，好半晌才醒过来。

“那个黑心的老东西，居然敢这么对我们，肃肃，咱们可怎么办啊？以后……怎么办……？”

郑肃和郑黎一左一右的安抚外婆，郑黎更是献宝似的展示了自己的法术：点石成金、平地生水、三味真火，还召唤了一朵小小的云彩……

郑奶奶目瞪口呆，想起自己第一次看见郑黎时候他额间的龙形印记，觉得自己家真是祖上积福，居然遇见了活生生的仙人！

一时高兴过度，老人家又晕过去了。

郑肃急坏了，又是喂水又是喂药，总算外婆才醒过来。

“小黎，太姥姥以后就靠你了。你爸就不用想，他一个书呆子，以后你就是咱们家的户主，太姥姥听你的！郑肃，你也得听！”

康氏一把把郑肃抓过来，郑肃苦着脸看着郑黎笑的诡异的笑脸，不情愿的点点头。

拳头大的是老大，这世道怕是要乱了，以后还真得靠小魔鬼了。

郑黎却笑着推拒了：

“我还小，还是听爸爸的好了，爸爸可是大学生，肯定很聪明！”

康氏一把搂过郑黎，赞美的话滔滔不绝。郑肃在旁边装雕像。

既然有了强大的郑黎作为依靠，郑肃和康氏都能够安下心来想想未来了。

不想晚上时候村长又召集大家开会，康氏想起村长的作为，新仇旧恨加起来，怒气冲冲的就去了。

郑肃不放心外婆，便抱着郑黎一起跟去了。

在村子以前用来打谷子的空地上，各家各户都来人了，在这个比较偏远的乡下，村长不但是政府的人，而且在村子里辈分和面子威望都很高。

这一次内容还是关于传染病的，不过着重强调归乡的本村人进村必须接受检查，如果有病，就先在村子外面安置，坚决不允许放生病的人进来。

郑肃挤在后面冷笑，他们家可是有一个已经病变的在呢！怎么不见他大义灭亲交出来？

不管怎样，积威十几年，村长的威慑力还是有的，大家也就遵从了。

“村长，如果现在家里有人生病，那是不是也该送到村外去？”

康氏大声问，向周围的人示意要村长给一个答复。

“当然，不然传染到我们怎么办？”

“就是……”

“那得送啊……”

人们纷纷回应，康氏冷笑一声，看着中间的村长。

村长也点点头，说了句要送。

“郑肃他姥姥，你们家谁生病了？”

有人快嘴问道。

康氏摆摆手，笑的憨厚，一副为大家着想的模样：

“没有，我们好着呢，就是听说村长媳妇生病了，都已经开始咬人了，所以问问。”

人群忽然静默了，眼睛齐齐的盯向村长，似乎只要他说一句什么就会躁动起来。

村长咳嗽一声，含糊道：

“已经好了，大家不用担心，不是传染病，就是一般的小感冒……”

“那我们去看看，大伙的安全可更重要！”

外出务工回来的张继大声喊道。

大家纷纷附和，似乎不亲眼确认就会马上生病一样。

村长恶狠狠地看了康氏一眼，康氏也不示弱，两家现在已经是势同水火，如果村长在村里还有很高的威望，他们怕是没有活路了。

一大群人浩浩荡荡的向村长家进发，康氏走在后面，示意一个相熟的年轻人拿了绳子和棍子，理由是万一郑奶奶真的咬人，他们也好防备制服她。

众人在正屋和厨房都找了一圈，但是没有郑奶奶的踪迹。郑肃示意郑黎帮忙，郑黎手一指，指向屋外的鸡窝棚。

郑肃吃一惊，倒也没有多问，只是快速的跑过去看了里面一眼，然后装作害怕的样子喊了已经里面有一只怪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