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世之空间养成记——霜天

人们轰动了，纷纷找了能拿到的武器跑到鸡窝边。村长家的鸡窝大概有半人高，上面用石泥板遮雨，里面养了几十只鸡，只在朝南的方向开了道门，用大石板密密实实的堵上。

只见原来也算热闹的鸡窝如今是鲜血淋漓，里面有一个人形正抓着鸡不停地往嘴里塞，鸡毛、鸡血、鸡肉沫不停地被扔到围观的人群面前，大家吓得后退几步，拿了武器的年轻人小心翼翼冲到前面，对着里面的怪物呼喝。

那怪物听见刺耳的响动，便慢慢的爬了出来。

那绝对是噩梦的一瞬间，郑奶奶以往慈祥安静的面孔上如今还残留着鸡的血迹，尖利的牙齿，青白扭曲的身体，干瘪的乳房露在破衣外面，一只手还提着一只尚未断气的公鸡，一步步的向人群走去。

“啊啊！僵尸！”

“郑奶奶变成了僵尸！”

人们尖叫着向外跑去，几个大胆的年轻人呼喝着站在鸡窝四周，想要利用武器把这个怪物干掉。

郑肃和郑黎对视一眼，偷偷地藏到屋里的窗帘后，他实在是好奇，郑奶奶是不是真的变成了丧尸，亦或者僵尸？

怪物刚到离门近的地方，年轻人们就迅速的把榔头、叉子、铁锹往它的身上砸去，怪物尖啸一声，拖着僵硬的身体向门口扑来。

似乎发现了怪物行动僵硬，年轻人们现在可没有一点想要尊老爱幼的心理，他们只知道如果这个吃人的怪物跑出去，自己的亲人就要遭殃！

因为妻子要坐月子而回来照顾的郑景林突然想起电影上说的打僵尸就要打脑袋，便呼喝一声：

“打她的脑袋！书上这么说的！”

农具们带着风声砸在郑奶奶的脑袋上，大力之下只见脑浆迸裂，郑奶奶摇摇晃晃的终于倒下了，映着暴睁的双目和扭曲的嘴巴，格外的可怖。

6.抱着儿子睡

终于将怪物打死的村民们松了一口气，恐惧褪去之后便是心里生出的点点愧疚，小心的将郑奶奶的尸体抬到堂屋门口，那里脸色惨白几欲昏倒的村长满脸是泪，他的小儿子郑舫在旁边扶着他，脸上不只是恐惧还是愤恨。

郑肃站到郑奶奶身后，村民们看见村长老泪横流的模样也不好再说什么，到底是几十年邻居，各家留下一个人帮忙收拾后事，郑肃老实的留下帮忙搭建灵棚，收拾院子，忙活了两个小时左右，才和大人们一起离开。

本来按照村里的习俗，这种鬼怪之事向来是要一把火烧干净才行的，可是一想到这是最近全世界都流行的传染病导致的，大家心里都凉嗖嗖的，谁能够保证他们或者他们的家人不会摊上这种事情呢？所以郑奶奶出殡那天，大家确实是蛮伤心的，各家各户站在棺材经过的道路两旁，看着村长这几天老了十几岁的样子，心里都很沉重。

郑肃拉着郑黎的小手站在路口，旁边的梧桐树沙沙作响，棺材经过的时候，他看到郑奶奶的魂魄浮在棺材上空，时隐时现，而郑舫满眼恶毒，狠狠地盯着康氏。

郑黎也看到了，冷哼一声，神识化为细针窜入对方脑海，郑舫头痛欲裂，一下子就倒在了地上，抱着脑袋呻吟。

郑黎拽拽郑肃的衣角，对着上方微微示意，郑肃反应过来，手掌对着郑奶奶的魂魄一招，便将它收入葫芦内。

那方郑舫最终是被疼痛给折磨的晕过去了，郑肃叹口气，想着他们也算是遭到报应了，以后两家桥归桥路归路，尽量少来往好了。

郑奶奶事件过后，郑家村的人再不轻言外出，各家各户老老实实的在家干活抱孩子，生怕传染上可怕的病毒。

也许是小山村地势灵秀的原因，也许是村里人们好运，总之村里的丧尸只有村长家那么一个，虽然也有人染病，但由于隐瞒和医疗条件的缘故，没几天便去世了，被安稳的埋在后山的土坡上，没出来祸害活人。

但是一个小小的山村哪里就能够安安稳稳的置身于世界传染病浪潮之外，没过几天，移居在外面如今遭难的原郑家村人就因为粮食短缺和丧尸攻击、趁火打劫等恶事被迫再次回到这个养育了的山沟里。

最先回来的是村长的大儿子，当年飞出去的金凤凰，传染病爆发前是一家跨国公司的业务经理，也是村里人曾经津津乐道的对象。

可如今的郑鹏一脸的颓丧，他的妻子因为传染病而变异，在他外出时候将唯一的儿子活生生的变成了和它一样的行尸走肉，他倍受打击，更为可怕的是，城市因为人口集中，丧尸变异的数量也更多，他能够安全的回来，委实是侥幸。

看着已经遥遥在望的山村轮廓，郑鹏擦了一把汗水，忍着饥饿和疲惫一步步的走，他看到了袅袅上升的炊烟，听到了孩子们的笑声，可见村里遭难并不严重。

心中又悲又喜，想起城市里血肉横飞、亲人相残、丧尸吃人的地狱般的场景，忍不住又加快了脚步。

郑肃抱着郑黎在村口的大槐树下乘凉，不时的讲解一下现如今的科技和文化，免得他说出去露了底。

远远地看见一个面目模糊的男人奋力的村里迈进，郑肃拉了郑黎的胳膊，将他举过头顶：

“快看看，那是个人还是丧尸？”

郑黎一看乐了，大咧咧的骑在郑肃的肩头，抱着他的脑袋，慢吞吞的说：

“人。”

郑肃放下心来，忽然想起万一城里的丧尸真的进村他该怎么办？

他可是一个完完全全的书生，虽然算不上柔弱，可确实也不强壮，怎么斗得过丧尸？

目送着那个衣衫褴褛满脸菜色的男人走进村里，郑肃摇摇头顶上的郑黎：

“你是会法术的吧？”

郑黎一个瞬移从肩头落到地上，小脸仰天90度，傲气万千：

“我可是天生的神，我会的不是法术，是神术！”

郑肃才不管神术还是法术，笑眯眯的凑到郑黎面前：

“我是你爸爸，你看，你是神，会神术；可我是凡人，我什么都不会，万一……我是说万一，我被人打败了，你脸上也不好看……”

说完之后暗示性的眨眨眼睛，快点教我点保命的东西吧！

“放心，”大人样的拍拍的郑肃的肩膀，“跟着我，你不会有事！有事我摆平，你好好地等我长大就行了！”

郑肃看着他一副天大地大我最大的拽拽的表情，实在是不好意思开口，只好闷闷地坐在凉席上，抱着枕头数树上的叶子。

郑黎看他不高兴，纳闷的趴到他胸前，想起曾经他对自己恶言相向的场景，小心翼翼的问：

“你怎么了？我真的可以保护你，放心，就是我出事也不会让人伤到你！”

郑肃看他紧张，觉得自己过分了，连忙将人抱在怀里，思虑一番，决定还是舍了面子直说好了。

郑黎听完之后笑了，磨蹭着郑肃的胳膊，阳光下小尖牙闪闪发光：

“我每天都在替你改造身体，试着将神力注入你的灵魂，难道你没有什么感觉吗？比如你看的更清楚了或者听觉更敏锐？”

郑肃闻言便静下心来，试着感受周围的动静。

他可以分辨出一米远外一群黑压压的蚂蚁里面那些个头大，哪些是幼蚁，也能够听到几十米远外村民家里拉风箱的呼呼声，在郑黎指着大树边举拳头的时候，他积聚力气，猛的砸向树干。

大树微不可查的晃动了一下，但是他却感觉到自己真的力量变强了！

高兴地将郑黎抱起来转着圈，郑肃激动之下狂吻郑黎白嫩嫩的脸蛋，最后还不过瘾，直接趴的一声亲上了那嫣红的小嘴……

郑黎呲牙，笑的像是偷腥的狐狸：

“只要你以后抱着我睡，你的力量就会越来越强！”

郑肃：别说抱，就是给你当人肉沙包，我也愿意！

7.泉眼

郑鹏热泪盈眶的看着自家红砖砌成的大门，呜咽着叫了一声“爸”，激烈的拍着铁门。

撑住腿软的即将倒地的身体，郑鹏加大了音量，嘶哑的吼声和熟悉的声音将堂屋里正抱着老伴遗照思考如何报仇的村长惊到了，这好像是他家大儿子的声音？

可是为了不让千里之外的儿子在传染病爆发的今天冒险回来，他根本就没有告诉儿子他妈妈去世了啊。

高兴中带着疑惑，村长把照片藏起来，快速的跑到门口，当看到摇摇欲坠衣衫褴褛的大儿子时，心疼的赶紧扶进屋里，招呼着小儿子去打水煮饭好好照顾他哥。

郑鹏吃饱喝足，洗了个热水澡，才总算是有安稳的活着的感觉。

村长看见自己一向优秀的儿子如今这副状况，再联想到自己老妻的亡故，老泪横流，将这些日子压抑的仇恨、苦痛一股脑的倾倒了出来，试图从聪明的大儿子那里得到什么好办法报这杀妻之仇。

郑鹏想到自己的妻子、儿子、母亲如今都已经不在人世，他不知道是该怨天意还是怨郑肃一家和村人的理智冷漠，如果母亲真的变成了那行尸走肉，如果他当时在场，遭受过丧尸带来的惊变的他……也不会让母亲这样走出去祸害人。

可他也不知如何去安慰已经被仇恨和死亡带进死胡同的父亲和弟弟，外面的世界人命现在如草芥，每秒钟都有无辜的人被带进地狱，他能够好好地回来和家人聚在一起，已经是好运。

哭诉过后，村长趁机和儿子说了村里如今的形势以及向儿子打探国家如今打算怎么办，他们已经有近一个月没有接到上级的文件通知了。

郑鹏整理一下心情，将政府部门瘫痪、丧尸横行、粮食紧缺、打劫杀人等事情告诉了村长，并再三告诫村长不要让村里人再出去，甚至应该考虑是否要封住村中通往外界的唯一道路。如今，只有彻底的与世隔绝才可能避免这场巨大的灾难。

村长当即否决了这个建议，当村人忙看到自己一向骄傲的儿子回村中避难时，他们就会恐慌，会想方设法的通知在外的亲朋好友回来，所以除非所有的郑家村人都回到这里，这个建议是不会有人同意的。

郑鹏叹口气，他能做到的已经做了，对于这些几乎没出过市的村民们来讲，他们淳朴但是也顽固，除非亲眼所见，谁愿意相信世界已经变成了尸山骨海？

躺在充满了阳光的被窝里，郑鹏看着床边的老父亲，终于可以睡个好觉了。

晚上郑肃正要睡觉的时候，郑黎捅捅他，一转眼两人便进入了空间的石屋内。

“这些是你可以看到的，”指指外面的土地、小河和栽种的已经结果的果苗，郑黎的脸庞忽然焕发出淡金色的光芒，指尖一道金光激射而出，金光过处，只见远处的黑暗中慢慢的出现一条容一人过的小路，通向未知的远方。

“去看看吧，里面有些东西对你有好处。”

郑黎拉住郑肃的手，沉静的向前走。

走过果树旁边时，郑肃随手摘了一个青青的小苹果，咬了一口，涩的。

没想到这么快就结果了，看来应该多弄一点种子，想到不久之后就有无污染纯天然的水果吃，郑肃忍不住露出了笑容。

沿着两旁尽是黑暗的小道一步步的向前走，郑肃感觉自己就像走在时光的长河中，跨过无数个未知的空间，脚下的路不是大地，而是虚空，走在上面有一种如履薄冰的感觉。

这一切好像在梦里，虚幻的，奇异的，让人忍不住想那尽头到底是什么神奇的所在。好在牵着的这双手是真实的，温暖的，郑肃握紧了郑黎软软的小手，沿着金光所在耐心的前进。

黑暗尽现之后是什么呢？

是一口金色的泉眼。

郑肃看着那口大约一米见方大的泉眼，把脑袋探下去一看，好吧，金色的泉水。

泉眼周围一如既往的是一片漆黑，诡异的是每隔一段时间便有一点点的金色液体从黑暗中低落，慢慢的落入泉眼中。

郑肃好奇的用手指沾了一点，唔，怎么什么都没有？

反复沾了几次，最后证明这个所谓的泉眼里面的水根本就不是实体！

“好好地呆着，每天早上我叫醒你。”

郑黎一挥手，郑肃便端坐在泉眼的上空，丝丝的金色液体化为金雾慢慢的渗入他的身体。

郑肃感到脑袋慢慢的便昏沉，身体似乎不受自己控制的渐渐的麻木，他闭上眼睛，陷入昏睡之中。

醒来的时候正是早上六点钟，郑肃动动身子，感到身下似乎有一层什么粘糊糊的东西滑来滑去，郑肃心中一紧，浑身僵硬，老房子里面可是有……

极慢的转动脑袋向下看，呼，吓死了，郑肃一骨碌爬起来，不是蛇，太好了。

可是身上怎么那么多黑乎乎的泥，臭死了！捏着鼻子跑到厕所，接了一盆冷水就往身上倒，洗了半个小时，搓了三回澡，才把身上的黑色不明物质洗干净。

浑身清爽的走出去，郑肃童心忽起，迅速的跃起去抓头顶梧桐树上的叶子，咦，怎么那么高？

没抓到叶子，由于跳的太高，他直接抓到了更高的树干，郑肃惊喜的看着脚下近两米远的大地，难道这就是郑黎所说的改变，真是太爽了！

松手，跳落，落地时候悄无声息，甚至连腰都不用弯下，郑肃忍不住向外面跑去，他突然想跑到山顶上好好地大叫一番。

以前要花费一个小时才能够到达的山顶，如今只不过二十分钟就轻松的做到了，郑肃站在山顶，对着背对山村的方向长啸：

“啊！”

彻底的发泄了自己的欣喜，转过身就看到郑黎正抱着一个小盆，嘴里还啃着嫩玉米棒子。

“来一个？很香的。”

两人坐在山顶边吃玉米棒子边等待着天色大亮回去做饭。朝阳慢慢的升起来，天地间一片温暖和希望。

“谢谢。”

郑肃抱住郑黎，忍不住亲亲他白皙的脸蛋。

郑黎嘟起嘴巴趁势而上，亲了郑肃的嘴唇一下：

“不用，反正你是我的人，把我的力量分给你一部分也没什么。”

“你的力量？”郑肃立刻反问，想到那口泉眼，郑肃睁大眼睛：

“那口井是你的力量？”

“是，我所有的力量来源就在那里，”郑黎扔掉吃完的棒子，“没有我的准许，即使是神也无法找到它。”

郑肃心里不只是什么滋味，这个便宜儿子居然为他做到如此地步！

将郑黎背在背上，郑肃想：以后你就是我真正的亲人，我会好好地照顾你，直到你长大成人。

8.丧尸，封路

自从村长家的郑鹏回来之后，零零落落的也有几个在外务工的人幸运的回到了家乡，但对于急需要油盐酱醋和基本生活用品的村人们来说，他们每一次带来的各地的消息让人绝望。

但在郑肃家里，一切都是从未有过的令人欣喜的变化：郑肃在坚持每天坚持泡泉水之后，身体的改善一日千里，在郑黎的指导下学习了几项异能；康氏每天都在喝郑黎从空间泉眼里取出的“力量”，不但百病全消，而且脸色红润，身子骨越来越年轻；郑黎则有郑肃每天用山上的死去的动物的灵魂“灌溉”，补充了他为了郑肃增加实力而减弱的力量。

村里在知道了外面世界的大概情况之后，一致同意每天派两个人守在村口的高坡上，万一那些恶心的丧尸路过或者进村，大家也好作出准备。

与此同时，村里人又开始了抗战时期挖地道的活动，大家在自家的地下挖了地洞，将粮食和水储存在下面，万一真的出了事，也能避过一阵子。

郑肃家也不例外，大力士郑肃主动包了这项工程，在康氏的屋里床的下面挖了一条地道直通自己房间的下面，甚至还搭了一个简易的灶台，找村里的工匠打了锅，放在下面。

郑肃每天上山去捡木柴，一部分放在厨房，一部分储存在地下，每天按时扩大地道，严格按照郑黎的标准修炼法术。

村口的高坡上，郑肃坐在小藤椅上，眯着眼睛享受夕阳的暖意，秋蝉的鸣叫，远处山上鸟儿的叽叽喳喳和村里牛羊的哞哞叫都清晰地传入耳中，唔，这样悠闲地日子也不错，就是最近家里快没盐了，晚上去镇里一趟好了，那些商店和超市里以及家里没人的地方应该会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