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源(黑巫师)上——喵喵仓库

作者:喵喵仓库  录入:04-24

“我……我……我……不知道……”他的牙齿无法合拢般的打颤,手却不由自主的捂住了自己的左肩。

“让我看看。”弗瑞德里克情急之下,猛地拉下了他的手,顿时,好像喉咙被人掐住似的说不出话来。

雷纳德原本蓝色的刺青,变成了妖冶的血红色。

这个时候当然不能去找西奥多来收拾伤口,如果有人发现艾萨克死在这里,雷纳德多半也会上绞架。

弗瑞德里克站起身,笨手笨脚的开始给雷纳德换衣服。

好在,这种事情自己做过很多次,应该不算太难才对,可是,好像每个动作都变得有千斤重,弗瑞德里克总算给他穿好了衣服,然后就走出去找人帮忙。

雷纳德在原地休息了一会,却发现自己的手脚已经不像之前那样发软了。

少年慢慢的站起来,在窗户边,他看到一阵阵的黑烟冲天而起,入侵者骑着马冲进了城堡。

怎么回事?

是法国人?还是南方的贵族?

混乱之下,他的思绪还未曾整理清楚,门又被弗瑞德撞开了。

“有奇怪的黑骑士冲进了城堡!”金发少年走过去,慌张地道,“我们该怎么办?”

两个少年,一个十二岁,一个八岁,刚刚经历了人生一场极大的变故,此刻,却也全然没有了主意。

“召集骑士,我们……我们战斗。”犹豫之后,雷纳德开口道。

“可是……”

弗瑞德里克还没开口,门又被人推开了,这次,不是忠实的管家,而是城堡的女主人,伊莎贝拉。

美艳的法国女郎惊愕的看了一眼递上艾萨克公爵的尸体,又看了看床上的凌乱痕迹,顿时好像明白了。

她面色虽然苍白,可是已经恢复了镇定。

她向弗瑞德里克招了招手。

金发少年马上投进了母亲的怀抱,伊莎贝拉又看了一眼站在屋子里不安的雷纳德,冷冷的,却也很平静的道,“你也过来。”

雷纳德的眼睛里,几乎是带上了一丝狂喜。

原本对自己冰冷的继母,到了关键的时候,还是选择了保护自己。

那一刻,他觉得老天还是很眷顾自己的。

伊莎贝拉带着两个孩子躲进了马厩,她听到外面向这边靠近的人声,于是将弗瑞德里克抱起,然后让他藏进了稻草堆里。

“别出声,我的儿子。”伊莎贝拉低声嘱咐道。

雷纳德带着点不安的亲昵,有点期待的看着伊莎贝拉。

然而,金发女人脸上的温柔却在那一瞬间消失了,取之而代的,是残酷和恶毒,那一抹报复的快意,在她眼睛里一闪而过,等到雷纳德意识到的时候,已经太晚了。

身穿黑衣的骑士很快冲入了马厩,当他们看到里面只有一个女人和一个小孩的时候,领头的骑士示意他们收起武器,接着下了马。

黑骑士走到他们的面前,他带着黑色的头盔,因此,雷纳德不知道在那下面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就在对方开口之前,伊莎贝拉躲在了雷纳德的身后,忽然用生涩的英语喊了出来,“他是你们要找的人,请杀了他,放过我吧!”

雷纳德感觉到自己的血液,好像在瞬间冻结了。

他视线麻木的移动着,落在那名黑骑士的身上。

对方却并没有动手,感觉到那股扫射自己的视线,雷纳德一阵不安——那好像是一种估量斤两的眼神。

“你叫什么名字,小孩。”骑士漫不经心的问道。

“雷纳德·诺里斯。”少年平静的答道。

“雷纳德?”骑士好像笑了,然后摘下了头盔,“这是一个不错的名字。”

映入眼帘的,是一张东方人的容貌。

漆黑的眸子,柔软的短发,远远没有雷纳德那样深邃的轮廓,却带有了神秘的异域风情,邪佞非常的眉微微一挑,“我的名字是邵。”

奇怪的发音让雷纳德愣了一下。

没有容他去多想,邵已经转身,大声的对手下道,“带他走,杀死城堡里的其他人。”

这句话显然伊莎贝拉听懂了,她面色惨白的站在原地,手却还是紧紧的握住雷纳德的肩膀。

顿时间,城堡内的惨叫声不绝于耳。

“如果你是一个骑士,就公平的战斗,”一个清亮的声音忽然响起,雷纳德怔了怔,转过头,看到西奥多拿着剑站在了邵的面前。

雷纳德很清楚,西奥多并不是一个会使剑的人,此刻,他的做法无非是自寻死路。

泰德,不要!

他的嘴唇微微颤抖着,却无法说出一个字来。

邵毫不在意的耸了耸肩膀,他转过头,向着自己的手下笑了起来。

“如果你是一个骑士,放过女人和孩子,我会与你决斗。”西奥多冷冷的道。

“你?”邵笑的更厉害了,“看起来这座城堡里还是有一两个勇士的。”

西奥多平静的站在那里,一言不发。

“不过,我有件事情可能没有告诉你。”

邵慢悠悠的向雷纳德走过去,忽然拔出剑,刺穿了伊莎贝拉的胸口。

美丽的金发女人难以置信的看着黑骑士。

“我不是一个骑士。”邵抽回了长剑,眼角的所有情感都被冷漠所替代。

“……我是一个黑巫师。”

话未落音,如风般的一剑,他已经割断了西奥多的咽喉。

5.教训

“母亲!!”原本躲在草堆里的弗瑞德里克一下子跳了出来,他的手里正拿着雷纳德给他的长剑,“你这该死的恶棍!”

少年的剑就这么砍了上去。

结果当然是可笑的。

然而,面对惨死在地上的继母,或者是已经失去呼吸的西奥多,雷纳德的眼神几乎是可以称得上冷静。

他发怔似的慢慢抬起头,看着邵与自己十分相似的黑色眼眸。

邵轻轻巧巧的夺过了弗瑞德里克的剑,摸了摸没什么胡茬的下巴,眯着眼睛道,“这看上去是一把不错的剑。”

金发少年瞪着邵,好像要把他一刀劈成两半。

“这样好的剑,杀人的时候,一定不会沾上血渍。”他悠悠然的在空中比划了一下,然后向着弗瑞德里克的脖子落了下去。

“不!”原本沉默着的雷纳德忽然开口了,邵很不解的瞥了他一眼。

“你想要说些什么吗?年轻人。”

“绕过我的弟弟,我会按照你的要求做事。”雷纳德慢慢的低下了头去,他有点畏惧看邵的那双眼睛。

“你疯了吗?笨蛋!他们会杀了你的!!”弗瑞德里克发疯了似的大吼起来,立刻被邵的手下抓住。

邵的脸上明显愣了愣,下意识的重复道,“他是你的……弟弟?”

雷纳德点了点头。

“好吧,”邵收回了剑,脸上带着点漫不经心的笑容,他没有再理会雷纳德,只是向手下们做了个手势,“带他们两个回去。”

雷纳德和弗瑞德里克被利索的戴上了黑眼罩,然后像货物一样被拎上了马,颠簸的旅途并不好受,脑充血的感觉也是一样,他大概是被颠的昏了过去,等到被人扔在地上的时候,竟然已经到了夜里。

猫头鹰咕咕的叫唤着,甚至还有虫鸣传来。

弗瑞德里克并不在自己的身边,头好像涨得要裂开般,昏昏沉沉的难受,眼睛上依旧蒙着黑布。

冰凉的地面好像是石头砌成的,粗糙,夜晚的风呼呼的刮过耳边,但是他并不觉得自己还呆在外面。

耳边没有脚步声,安静的让人想要发疯。

雷纳德挣扎了一下,扭动着身躯,试图将帮着自己双手的绳索解开。

忽然空气中传来一声轻笑。

他立刻意识到,是那个叫做邵的家伙。

啊,那个时候他说自己是什么来着?黑巫师?

雷纳德努力的告诉自己,这不过是一群发了疯的异教徒,很快,主教就会把他们送上火刑架烧死。

身后的绳索被什么人打开了,雷纳德马上扯下了绑在眼睛上的黑布,警觉的盯着站在自己面前的男人。

邵的身材并不算高,却异常消瘦,黑白分明的眼睛看上去就好像是用墨画出来的。

他坐在雷纳德对面的椅子上,骨节分明的纤细手指轻轻的敲击着椅子上的扶手,另一只手则是撑着下巴,饶有兴味的看着雷纳德。

雷纳德这才意识到,自己身后并没有人。

他不知道是谁帮自己解开了绳索。

“真高兴终于见到你了,雷纳德,我已经找了你很久。”邵的声音很好听,他的语调很像是贵族,但是,雷纳德一点也不觉得他像是自己的同胞。

“你在找我?”他警觉的观察着对方,“你是谁?”

“我告诉你我的名字了,唔,还有我是一个黑巫师。”邵微笑着摊开手,“你还想要知道关于我的什么?我当然不会吝啬信息的,比如说,我的尺寸。”

雷纳德显然没有心情开玩笑,这个奇怪的黑发男人,刚刚残忍的杀害了他唯一的朋友。

“你是要杀了我?”

“哦,不,当然不……我不会杀你的,唔,除非你找死,那就是你自己的问题了。”邵站起身,忽然凑近了脸。

“你身上闻起来臭死了,洗个澡,然后过来和我一起吃点东西。”

雷纳德愣了一下,刚要说话,就被邵打断了。

“在那之后,我会回答你所有的问题,现在……快点去洗澡!”

当少年抱着一大堆干净衣服站在放了热水的大桶边时,脸上的表情有点发愣。

一个同样是黑发的年轻女孩子正坐在那里,一脸不耐烦的看着雷纳德。

她的年纪应该和雷纳德差不多大,也许要大一些,她的手指不耐烦的敲着桌子,终于,忍无可忍的站起:“臭小子,难道邵对你说的不是英语吗?快点脱衣服!”

“我……”雷纳德的脸红了红,站在自己面前的小姑娘一下子捞起了袖子,冲过去就要扒他的上衣。

于是乎,当邵等到不耐烦而去看看发生了什么事的时候,看到的就是如下情景。

黑头发的小女孩,将雷纳德狠狠的按在身下。

“给我把裤子脱下来!”

“不,请等一下……”

“等什么?我都快饿死了,你快点给我洗澡!”

“可是……”

“可是什么?脱裤子!”

邵相当无力的耷拉了肩膀,最后,只有开口。

“克劳黛特,你到底在做什么?”

“这个臭小子不肯把衣服脱下来给我洗,天哪,他真是臭的要命!”黑发女孩气嘟嘟的道,忽然猛地扯下了雷纳德的衣襟,露出那个鲜红的十字架,“你居然还带了一个赠品回来,看看他,已经完成仪式了,根本就不需要那个吵得要死的金毛小鬼!”

邵脸上也带着些愕然,但他很快的耸了耸肩膀,一脸的不置可否。

小女孩一把推开雷纳德,“我不管了,你自己处理吧,我已经饿得要命了。”

克劳黛特气呼呼的走了出去。

“再不洗澡,热水就冷了。”邵弯下腰,一件件的掉落在地上的衣服捡起。

雷纳德依旧保持着躺在地上的姿势,他的脸红的有些不正常。

“怎么了?”邵皱了一下眉,走过去,摸了摸他的额头,“你发烧了?”

“我没有。”

邵没说话,长手长脚的男人轻松的将他抱起,淡淡的瞥了一眼少年脖子里密密的吻痕。

“脱衣服,我帮你洗澡。”

邵捞起了袖子,没好气的道。

“我自己来就行!”

男人毫不客气的弹了一下他的额头,“我也饿了,你要我等到你洗完澡饿死吗?再说,你这样自己能洗吗?我也不想让我的妹妹看到你那副德行,她可才十三岁啊。”

雷纳德没说话,只是任由邵脱下了自己的衣服,又将自己放入了水里。

温暖的水让他身上的每一根神经都松弛了下来,邵用毛巾给他擦着背。

身上青青紫紫的痕迹大概是没那么容易去除掉了,雷纳德昏昏沉沉的想着,身体却无力的沉入了水中。

好像自己就这么睡了过去,迷迷糊糊中,后穴忽然的侵入让他骤然睁大了眼睛,又惊又怒的看着邵,却被按得更紧。

“别动,放松点,如果不弄干净的话,你还会继续发烧。”男人的声音里带着无所谓的情绪,“如果你不要我弄就算了,事后反正也是你自己难受。”

雷纳德的肩膀又慢慢沉下,他咬着牙,额头上的汗水也顺着头发留下。

“轻点……唔……唔……”

清洁工作并没有花去很多时间,可是当结束的时候,他也累得连手指也不愿意动了。

“看不出嘛,你挺能叫的。”邵邪邪的一笑,不顾雷纳德要杀人的视线,径自擦干了少年的身体,并将衣服套在了他的身上。

“你想要吃什么?克劳黛特是个不错的厨师,她会做很多好吃的东西。”

“我不饿。”

“哦,你当然饿了,你已经两天没吃什么了。”邵将手按在雷纳德的头上,在他耳边小声道,“如果不吃东西的话,一定会长不高哦。”

“……”

雷纳德看不懂这个叫做邵的家伙到底在想些什么,然而,当他看着一桌子丰盛的菜肴时,顿时也惊讶的说不出话来。

“怎么了?我说过克劳黛特是个不错的厨子,”他拿起银质的酒杯喝了一口,“唔,最好的苏格兰威士忌,你成年以后一定要尝尝看。”

雷纳德虽然没什么胃口,但是想到自己要逃走,也必须积蓄一些能量,于是,也不客气的吃了起来。

邵只是悠闲的喝着酒,他时不时的瞥一眼雷纳德。

雷纳德也不管邵说的话,拿起桌上的酒杯喝了几口,又拿起了一个苹果。

“哦,对了,我有告诉你我在威士忌里面下了点药吗?”邵笑眯眯的举起酒杯。

少年拿在手上的苹果忽然滑落在地上,咕噜噜的滚向了一边,腹中的一阵绞痛让他几乎摊倒在了椅子上。

“我没有?”邵拿起酒杯,慢吞吞的走过去,淡淡的扫了一眼雷纳德,将杯中的残酒一饮而尽,“因为任何毒药对我来说都是没有作用的,所以我也习惯了。”

雷纳德痛的冷汗直流,他挣扎着爬向一边,眼睛里满是愤怒,“你要杀我?”

“别这么说,我只是想要告诉你,变聪明点,小子,一个陌生人不会随便给你食物的。”邵好以整暇的拍了拍雷纳德的脑袋,“这药到明天晚上就没有药效了,在那之前……唔,可能会让你很够受,所以,吸取教训吧。”

好像有把刀在自己的腹中搅动,雷纳德被扔进了一个狭窄的小房间内,没有窗,只有一个很小的门洞作为通气孔。

少年在忍受着剧痛,在黑暗的小屋内,默默的等待着药效过去。

可是为什么,这种疼痛好像永远都到不了头?

等门被打开的时候,雷纳德已经浑身湿透的躺在榻上,他的黑色的眼睛茫茫然的望着前方,仿佛已经感受不到任何东西。

克劳黛特骂骂咧咧的走进来,她穿着有绿花的小裙子,双手叉腰,大声道,“起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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