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老色狼,是老不死。”寒天纠正,这两个词意思差很多好不好,“在那山洞里面,黑漆漆的”。
“都一样,老不死就是老色狼,他进去多久了?”
“很久了,死狗都舔你四五遍了,你也醒了这么长时间了。”
“它舔我四五遍?我以为只舔了两遍……”
……
两个人的对话,依然是一本正经的,一根筋与二愣子语录,听得依羚和黄花,正剥洗毒鱼的手指,抖了又抖。
“黄花,这鱼有毒的,小心着处理。”不知何时,夜合欢把目标又转到黄花剥鱼的手上。
“对,”炙焰寒天也应和,“要不,二哥,静湖,你去山洞里,找你连大叔去,让他出来做饭。”
“哎……”依羚和黄花对视,这样大爷对待救命恩人的,大概举世就这一只了吧?
没成想,更大一只忘恩负义的皇帝,还在后边等着。
紧接着忘恩负义的炙焰美人话头,没心没肺的合欢皇帝道:“怎么还需要劳驾静湖二哥,他都傻成那样你也忍心吩咐他,这不是闲着一只狗嘛,大黄,去,站洞口嚎上一嗓子,叫姓连地出来,做饭,我们都饿了。”
第一百六十章:群居
洞底的康复日子,就一个词可以形容——鸡飞狗跳。
从那天起,夜合欢的身体,就以诡异的速度恢复生机,几乎可以用一天一个变化来形容。
躺在新建好的木棚里——就算黄花重新搭建了,还是只能用棚来表示,四面漏风的棚子,幸亏这无底之地不会下雨,不过三五天,夜合欢已经能下地走动。
更每每在遭到连大侠迫害的时候,他甚至不用寒天背他,也能一下窜出老远。
鉴于夜合欢奇异的恢复能力,自然再次吸引了连大侠的探索精神。
于是,夜合欢与连之寒躲猫猫的游戏,就成了众人日常生活中的主要内容。
起初夜合欢不大能动,逃窜的过程,都是由黄花和寒天,一个抬头,一个抬脚,抬到隐秘的地方藏着。
然后夜合欢好些,身子骨也不脆弱了,就由寒天背着逃窜——话说,寒天很稀罕‘背’这个动作。
而连大侠,自然不会陪一群小子,做四处躲猫猫这么幼稚的游戏,当然,偶尔兴致上来,也会掉架那么几次,追得夜合欢四处逃窜。
这之外,连大侠生活的重要兴趣,就一直在炙焰静湖身上体现——
他真的就从墙旮旯里,找到几本医书,虽对痴傻之症没有详细记载,但凭他大侠高强的理解力,无中生有,真是太容易的事了!
“啊~~”拐着弯的惨叫声,没惊飞水鸟——这地儿没那东西,只惊了夜合欢而已。
仰面朝上,嘴里叼着一根草,躺在离露天山洞近百米远的草丛里,夜合欢看着青色的天空抖了一下。
扭脸看了看身侧,同样姿势看天的炙焰寒天,夜合欢用胳臂肘拐了他一下,“小鸡,这么整下去,你二哥没傻也整傻了,看看去。”
寒天翻个身,侧脸对着夜合欢,鼻尖对鼻尖,只差四指距离就亲密了,狭长的眸子长睫隐映,红唇一撇,“可没准整整就好了,就和你一样。”
“呵,”砸吧下嘴,草根有点苦,这要是根烟,该有多舒坦啊,“问题是他整的是我筋脉,整你二哥,是脑袋,你确定是一样的整法?”
想起炙焰静湖满脑门大大小小的针刺——
这地界哪里找金针去,除了植物的刺,就是木头削成的尖刺,那粗细不一,大小不等的尖刺,刺在脑袋上的画面,真叫个揪心。
“哦,那死女人不是捣了不少药给他吗?不死还怕什么?你都挺过来了,他内力和我差不多,自然也死不了。”寒天美人的思维,从来都不曾改变过。
抿唇一笑,夜合欢也翻过身来,略往后退了下脑袋,这么近的距离,非斗鸡眼无法对视。
“炙焰静湖可曾回答你,多年前就在你心里的那个问题,寒天。”
夜合欢的脸,左侧放在曲起的胳膊上,杏仁状的眼就被挤压得有些圆,经历了几多生死,整个人瘦了一困,脸颊也陷了下去,往日丰润的唇更略显失色。
只有温热的气息,却和往日一样,带着阳光般,干净的味道。
寒天因为夜合欢的退后,红瞳就有恼意,伸出手,扯住夜合欢软软的耳朵,把他后退的脑袋拉前。
这次,鼻尖的距离只余三指,“我和他有屁问题!他就是我二皇兄,你退什么退,给我过来!”
很自然,说话喜欢看人眼睛的夜合欢,看着寒天的眼,就成了可笑的斗鸡眼。
“噗!”了一声,炙焰寒天没忍住,笑开了小酒窝,一时艳色夺人。
夜合欢看着嫣红的唇在眼前绽开,细细的白齿笑出了勾人的亮光,甚至那粉色的舌尖,都乍隐乍现,细细长长的眼,水光氤氲,微挑的眼角,都是诱人的艳丽。
不由自主,夜合欢咽了口唾沫,唉,这孩子,笑就笑呗,非要笑成这个风骚样子。
真是,他难道不知道,大叔我好久好久,都没有把小合欢拿出来放放风了?
这还不算,挑战夜合欢狼性底线的,是炙焰寒天紧接下来的动作。
因为斗鸡眼的不舒服,夜合欢自然就梗了脖子往后昂,又因为小合欢有感于寒天肆无忌惮的勾人笑脸,下意识就翻正了身,想趁没去人的时候,赶紧拉开点距离。
不是他不想发情,关键是发情的地点不对,青天白日,朗朗乾坤的,这要是被某个姓连的逮着,那后果,不用想都可怕。
岂料炙焰寒天见他翻身,立时就以为他想起身,随即很顺腿地,‘啪’一声,把左腿压到夜合欢身上。
他的意思自然是想压制住夜合欢,不让他起身,他还没躺够呢。
岂料夜合欢没想起身,只是想翻个身而已。
于是,寒天一条纤长的腿,就压到夜合欢下腹,嗯,位置恰恰就在他觉得会丢人的部位。
“呃!”这一压,压得夜合欢闷哼一声,得,本半抬不抬的小合欢,这下彻底抬头了。
更让他切齿的是,某只美人还无所觉地,把腿放上去不要紧,还愣是表现亲密地,用力上下搓了两趟。
一张艳冠桃李的脸蛋,突然就进在咫尺,红唇咧开勾人的弧度,吐出引人犯罪的气息,“欢欢,你在吃醋。”
吃醋,夜合欢苦笑,这什么跟什么!“没有,你先起来。”
“不,”长腿又上下搓,然后搓到一半,骤然不搓了,红眼眯了一下,“你……”
没容他再说话,夜合欢一手扣住他后脑,微一用力,轻松就把人整个压到了胸前,用嘴唇把他后边的话堵了回去。
“唔……”炙焰寒天起先一愣,旋即就用他特有的率真热情,让欲火从两唇相贴处燃烧起来,并越烧越烈。
炙焰寒天的人生,丰富的只有杀人这一样,对于感情,对于情欲,说夜合欢是他的启蒙,毫不为过。
他单纯的二十年生命里,连成年后男人该有的自渎,都很少去做,就连晨勃这一常事,也因他长年不曾安稳入眠而少有。
勿论花街柳巷,那更是暗杀生涯中,看过却没落足过的地方。
甚至可以说,他初次体验到性快感的那次,就是那晚在夜合欢爱抚下才感知到的。
那样隐秘却亢奋的感知,让他念念不忘过,让他夜夜反复过,他也曾尝试用自己的手指,想得到夜合欢给过的快乐,到最后把自己整得生疼,也找不到那感觉。
炙焰寒天的性子,用单纯形容,其实不如用率真要好些,他认为对的,总是会直接说出来,或做出来,不用别人多去猜疑。
就如现在,唇舌交缠中,已分不清谁的喘息声大些,紧贴的胸口,更分不清谁的心跳更乱些,纠缠在一起的四条长腿,也分不清到底谁是谁。
但紧密到一丝缝隙也无的身体,却都同时感到对方的坚硬,夜合欢感到的,更有寒天依照本能,不停扭动互抵的截动。
“嗯……欢欢……这里,我要……”
夜合欢微微松开唇,炙焰寒天就毫不保留地,从红艳的唇里,泻出渴求的呻吟。
白皙的手指紧紧抓住夜合欢的手掌,就用力按到膨胀的部位,他渴望夜合欢象上次那样,让他如登仙境。
“呵,我的傻小鸡……”这样率真地诉说渴望的寒天,让夜合欢满心都是想疼爱他的感觉。
看着软软瘫在自己身上的明媚脸蛋,那双狭长的眼里,都是毫不掩饰的情欲,那双微启的红唇,流徜出的都是天籁。
面对这样的美景,谁还能有时间去顾及什么道德,更没有精力去顾及什么地点。
一声轻叹,“小天天,放心把你交给我……”夜合欢再次密密吻上那唇。
从那次御书房第一次情不自禁,寒天,你我就注定了纠缠,后悔,已经来不及,而我,也不想后悔。
微茧的手掌,带着灼热的温度,不再迟疑,撩开衣襟,滑过肌肤,从后背滑至腰际,指尖划着圈,带着挑逗转到了翘起的臀瓣上。
“嗯……快点……这里,欢欢……噢……”寒天不满夜合欢只在他腰XX逗留,扭着身子让夜合欢的手掌探到腿下。
“呵,这么急……”从紧贴的唇里咕噜一声,夜合欢顺势揽住寒天的腰,毫不费力,就把美人压到身下。
自然,那只手掌应了美人要求,合拢了那颤巍巍正徜着珠泪的玉柱,轻重有度地安抚撸动。
然后舌尖一转,放开红唇,顺着锁骨,一路轻舔,到了粉色的乳豆,就流连不去,轻咬重吮。
夜合欢经验老道的调情技术,岂是菜鸟寒天所能抵抗住的?
况且更有一层对情欲的渴望,和内心深处对夜合欢的难明爱意在,寒天就迅速地,放任自己,软在夜合欢身下,让欲望主宰了神志。
我的寒天是个处,这是夜合欢隐忍自己疯狂欲望,压抑自己想彻底进入身下这具身体,狼血最沸腾的时候,一再告诫自己的话。
所以,虽箭在弦上,但某欢还是很忍耐地,先替情动不已,亢奋至极的寒天疏散。
而深陷情欲中人,包括貌似很有理智的夜合欢,狼性迸发的时候,往往会忘记朗朗乾坤之事。
恰在炙焰美人登仙境的临界点时分,“啊~~”一声压抑的惊喊,虽然迅速被掩住,却把夜合欢从情欲的顶峰,硬生生给喊到了谷底。
“嗯……欢欢?”
炙焰寒天练武之人,虽觉出不妥,但正在XX时刻,况也知烧不会有危险,就依然媚眼如丝,唇泻低吟,欢欢两字,吟得情色十足,荡人十足。
从容不迫地掩好寒天大敞的衣襟,夜合欢缓缓坐起身,看着被黄花掩住嘴拖走的翠绿衣杉,面色淡然。
心里却跟点了火似的,这是第二次和寒天亲热中途喊停,这次比上次更让人暴走。
因为,上次是当事人喊停,不得不停,这次却是眼看要得手了,被外人给喊卡了,啊,该死的女人,看到就看到,非要啊那么一声干甚?!
难道她不知道,硬生生憋回去的感觉,那是会要了人老命的!
第一百六十一章:缠情
和寒天美人的‘奸情’之旅,硬生生被打断,夜合欢觉得自己很悲催。
但炙焰寒天却固执地认为,最悲催的人是他——虽然夜合欢最后,还是让他尝到上天堂的滋味,但,相较于他,夜合欢却只是擦了把汗水,拥了他轻轻一吻而已,然后再什么都没做。
就是这个什么都没做,让他觉得烦躁。
离开夜合欢身边那些日子,若说他什么都没做,自然是不现实,但他自己觉得,他做的最有意义的事,就是逛了几个勾拦院和相公馆。
目的,当然是想明确了解,他多年来不曾在意的,也不曾了解的,关于情与欲这个陌生的东西。
虽然他每次从进门到出门,不过半柱香,不是他不想试验一下,但那里的女人和男人,丑得让他无法忍受,连他们身上的味道,他都犯恶心。
但该看的,想看的,他都丝毫不漏,于是他看明白了,那晚,夜合欢碰触他觉得很恶心的地方是想干什么。
小倌大张着腿,在丑陋无比的嫖客身下媚叫的场面,即让他恶心——那嫖客太丑,又让他好奇,拉屎的地方被干,有那么舒服么?
好奇的结果,就是在不眠的夜里,越来越想念夜合欢。
想念夜合欢笑起来的精致面容——可比任何嫖客长得都漂亮,想念自己任性时夜合欢容忍的眼神,想念夜合欢丰润的唇的味道,想念,夜合欢微茧的手指,抚弄下边时灭顶的快感……
甚至,他会在自渎的时候,想念着,若是自己是那小倌,夜合欢是那嫖客,会不会,自己也会象那小倌那样舒服……
但想到这的时候,他又会联想到那白头发和夜合欢的亲密,那白头发在夜合欢身下,是不是也舒服的象那个小倌?
这么想的时候,他又会对夜合欢切齿,恨不得去咬夜合欢几口才解气。
他不知道,这种情绪,就是他在嫉妒了。
如此反反复复,诡秘辗转的思维,使得他本就不大灵光的脑袋,每每想到夜合欢的时候,就会有些纠结。
就间接导致了,前期那几次,类似于背叛的行为。
但如今,经过生死之后,在这绝谷内,夜合欢待他一如从前,看着他的眼里,仍然有让他喜欢的宠溺,这让他莫名地开心。
于是他对着夜合欢笑的时候,不自觉就学着小倌那样,让眼勾起来笑。
果然夜合欢就忍不住,象个嫖客那样起了性——别以为他不知道,哼,就是看出了夜合欢下身的欲望,他才把腿压上去的。
当然,欢欢怎么会是嫖客那样丑的人,欢欢的手爱抚到肌肤上,果然还是和记忆里一样,带着魔力般,很容易就让自己瘫软无力。
一切都按想象地进行,那么,到最后,欢欢就会和那次一样,在他不察觉的时候,探进神秘的领域,带领自己进入更美妙的地带。
可是,这一切美好的前景,都被那死女人打破了。
夜合欢居然就那么轻轻抱了下他,敷衍地亲了下嘴巴,拍拍衣襟上的碎草,回了木棚。
并且这一过程中,他面色平静,一点都没有生气的样子。
那是不是说,他丝毫都不在意被人打断和自己的亲热,丝毫都不在意整个过程中他一点都没尽兴?
还是说,如今的欢欢,已经不愿意去碰触自己那个地方了呢?
就是这个念头,让炙焰寒天一反常态,沉默了整个下午。
但沉默的过程中,却毫不放松对打断他好事的依羚,用厉眼扫射的动作。
而从下午到晚饭结束,一直承受着寒天红眼扫荡的依羚,却一直认为,此次事件中,最悲催的人,该是他。
至于原因,当然是因为救命恩人夜合欢皇帝,青天白日,光天化日之下,和那红眼妖怪做坏事!
还好死不死被他给撞破了,难道不该他悲催么?
且不论他撞破人家好事后,心里隐约的得意,单就那份直冲心坎的后涩,就足以让他心有戚戚。
而见证了他家何大与‘男宠’的奸情,被依羚破坏整个过程的黄花同学,比哑巴还沉默。
当然不为别的,只因为,他家何大欲求不满的眼神,真恐怖!
晚上的无底之谷,虽然看不到月亮,但轻柔的月光,笼罩了谷底的绿草、繁花、湖水、山石,静谧而安详的绝地之夜,依然要让人忍不住感叹。
各人晚间歇息的位置,依然是炙焰静湖被连之寒大侠摆到石洞内,依羚和黄花占据了木棚的西侧,各居南北两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