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宫舞(穿越 FZ )第三卷 下——笔寂

作者:笔寂  录入:04-19

西楼抿了抿唇,友善地笑道,“殿下,在问别人前要先把自己的告诉对方,这是起码的礼仪,殿下应该知道吧?”

“我当然知道了。”小家伙瞪了西楼一眼,才道,“我是沽御的三殿下君幕璃,住在离宫。这回该你说了吧。”

三殿下啊。西楼倒是不知道,只知道君谦韶的确有几个子女,一个是玉贵妃生的儿子——大概是大皇子,听说三岁了吧。另外一个是珍贵妃生的女儿,还有一些其他妃嫔生的子女,最小的好像刚满月。香火真是鼎盛啊。西楼想着不由邪气地勾了勾嘴角,完全没了刚才的可怜样。

看着他前后变化的样子,君幕璃有些傻眼。西楼忙敛了神色道,“你叫我小夜吧。我住凤毓宫。”

君幕璃闻言瞪大了眼晴,一副有些羡慕的模样,让西楼着实摸不着头脑。莫非这孩子知道自己的身份?不过君幕璃的下句话打破了西楼的猜想出

“我听说凤毓宫很漂亮,连地砖都是玉辅成的。不过父皇有令不得任何人进去的,我以前只在外面看过,光看屋顶那只红玉所雕的凤凰,就觉得风毓宫气势宏伟了。你真好,能在凤毓宫里做事。没想到在凤毓宫做事的,连衣服都是上好的。”

西楼失笑,果然是高估了这孩子的智商,看小家伙一脸艳羡的模样,才忽然觉得这一刻的他才像个孩子。长在宫中的孩子大概都是少年老成的吧。若不然如何在这宫廷中生存呢?

“嗯……我听说凤毓宫一个月前住进了一个美人。后宫的妃嫔们都说他长得很妖孽——专门勾魂的那种。我好奇,去问过母妃,不过母妃什么也没说。你能不能说说?那美人真得长得很漂亮吗?把父皇的魂也勾去了,所以父皇要封他为皇后?”

西楼听到这番传闻,真是哭笑不得,对着眼前好奇心过重的小家伙翻了个白眼道,“你想看干嘛不自己进去看啊?”

“我进不去啊。父皇前几日又下令了,如今连凤毓宫外的花园也去不得了。”君幕璃泄气地撇了撇嘴。

看着眼前的孩子,西楼就是没来由地喜欢,伸手揉了揉那乌黑的头发——软软的,很舒服。不过君幕璃却不高兴了,伸手抓下了西楼的手,严肃警告道,“还有不能摸殿下的头。哎,你这样在凤毓宫做事早晚要出事的啊。”这后半句的叹息,如同一个长者对不懂事晚辈的感叹。西楼看小家伙一副小大人的模样,有趣地笑出了声。

这开怀一笑的模样,正好落在了君谦韶和青苑的眼中。俊朗脸庞上的灿烂一笑,举手投足间的顾盼生辉,何等风流,何等洒脱。御花园百花齐放也抵过这人的一抹笑颜。

“不如我让母妃想办法把你换到我那去吧。不过离宫里可比不得凤毓宫的。”看小家伙这副模样,西楼心里升起一抹感动,脸上的笑意更深,正想开口说话时,却被一道熟悉的声音打破。

“什么事这么开心?难得见你笑了呢。”平日里说话冷冽的君谦韶此刻却是一派温柔。这让青苑一愣,倒有些不习惯听到这声音。君谦韶即便在宠幸他人时,嗓音也难得柔和,更谈不上温柔。

西楼闻言直起了身,侧首望去,正好对上君谦韶一脸笑意的摸样。君幕璃见是君谦韶出现,忙行礼道,“儿臣见过父皇。”刚才还和西楼有说有笑的君幕璃此刻已经恢复了伪装,一板一眼地对着君谦韶的行礼。

“恩。免了。”君谦韶摆手,径直地走到西楼身边,下意识地想伸手环住西楼。西楼几不可察地闪身避开,笑得有些疏离地看着君谦韶,“陛下和青苑公子应该还有事吧。我就不打扰了。”说着就回身离去。只留下三个表情各异的人。

第54章:风流

风流之人,每朝每代,各国各地总会有那么一个。如果说大盛夜华属宇辰最为风流,那么沽御锦都自是非六王爷君谦流莫属。

折扇一开,上面几剪桃花,一旁一行小楷:坐拥天下美人,唱尽古今风流。君谦流摇着折扇,眉眼带笑地走出了醉欢阁,一旁跟随的小厮忙跑上前伺候着。别看只是个小厮,长得也是眉清目秀。风流王爷爱美成性,府上就连看门的守卫也比其他富贵人家的入眼。

“小蒙,去准备马车,本王进宫一趟去。”

“王爷,马车一早就准备好了。”君谦流闻言,很是赞赏地看了小蒙一眼,不愧是跟随多年的,到底是懂自己的心啊。一个月前自己被派驻到淇鹿治理水患。淇鹿地势险恶,又常有流寇出没。自己此去可是九死一生。如今到底还是回来了,如此还真是辜负了君谦韶让自己此行的目的啊。君谦流想着,笑意越深。这一治就是月余,没想到回来后却听闻君谦韶要封后了。也不知是什么样的人如此入得了他的眼。自己倒是要去看看。再者也该去看看君谦悯还有青苑。

君谦流来到皇宫求见君谦韶时,却得知他此刻正在凤毓宫中。闻言,君谦流也没说什么,只是径直朝祈星殿而去。

刚来到殿门口就听到了君谦悯熟悉的声音。“我说了不喝,你们给我滚。”接着就是碗被摔碎的声音。君谦流推门而进,笑着道,“谁又惹我们的谦悯生气了呢?”

“王爷千岁。”随侍的宫女太监见到君谦流进来,忙福身行礼。君谦悯则是有些不敢置信地平做起身子出神地看着依旧笑得一脸风流的君谦流。

“都下去吧。”君谦流挥退了随侍们,踱着优雅地步子从容地来到了床边落坐,让君谦悯靠在自己的怀里,嗓音温柔地说道,“不是说了不能动怒吗?这样对身子不好。”

“我以为哥哥再也回不来了。如果哥哥回不来了,那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说着,大滴的眼泪就从君谦悯的眼中滚落了下来。

君谦流伸手温柔地替其拭去,“哥哥不是回来了吗?来,把这碗药吃了。吃了药,身子才能好啊。”说着,君谦流端过一旁的药碗,拿起汤匙勺了一口送到了君谦悯的嘴边。

君谦悯却是撤开了脸,淡淡一笑,眼中却是浓浓的哀伤,“哥哥,没用的,我好不了了。你别管我了,快离开这吧。君谦韶这次之所以让你去淇鹿,分明是想至你于死他啊。哥哥,你快离开这里吧。我无所谓的,反正也活不了多久的。早晚是要死的……咳咳……”一时的激动害得君谦悯咳嗽不止。

君谦流却是依旧温柔地笑着,温柔地替君谦悯抚背,“不是说了,小悯儿只要好好养病就好了吗?其他的事哥哥会处理的。小悯儿只要乖乖喝药,等病好了,哥哥就带你出去走走,好吗?”

“哥哥“君谦悯还想说什么,抬头却看到君谦流眼底的疫惫,于是便闭口不再言语,只是乖乖地点了点头。

自君谦韶登上太子之位以来,便使尽手段铲除异己,扫平一切障碍。其他的皇兄皇弟都被他陆续除掉了,只剩下自己和哥哥这对同胞兄弟了。

自己自小就体弱多病,都说是个药罐子。早就到了出宫封地盖府的年龄,可君谦韶美其名曰是要将自己留在宫中由御医好好照料,其实不过是拿自已要挟哥哥。哥哥其实不爱好名利,手上又没实权,根本就不可能是君谦韶的对手的。

…………

君谦流从祈星殿出来的时候,日已西落,夕阳染红了整片大地,如同那曾经洒满皇宫的血液。这就是宫廷的血腥与黑暗。

“王爷好雅兴,这是在赏花吗?”青苑不知何时也来到了御花园中。

君谦流回神,又是风流怡然的一面,“自然,青苑殿下也是来赏花的吗?不过这花哪有人娇啊。”说着,朝青苑暧昧地眨了眨眼。

青苑也似乎习以为常,自然而然地来到了亭阁中,笑着看向眼前的花海,“今年的花似乎比去年更盛。你说是吗,王爷?”

君谦流微微一笑,靠近了青苑,一脸轻浮地看着青苑的侧脸,“我这次回来,青苑殿下就不想对我说些什么吗?”

“王爷想听什么呢?”青苑侧首看向一旁的君谦流。

君谦流伸手托起青苑的下巴,他在其脸上吹了口气。“我想听你说,你很担心我,怕我……”说还没说完,君谦流就松了手,寻声向后看去。只见一名男子沉着脸朝这边不远处的柳树下走去。来人正是西楼。

西楼实在气闷,面对君谦韶日复一日的性骚扰,自己实在不知道何时是止境。眼看着长此反抗下去,早晚要失手,可是自己却还是没有想到办法。恐怕还没等到封后大典,自己这边就沦陷了。

想着,西楼一拳重重的砸在了柳树下,泄愤地说道,“君谦韶,你最好不要落到我手上。”

“如此大逆不道的话,若是被人听到了,你这脑袋可就不保了啊。”君谦流调笑的声音在西楼身后响起。

西楼转身看去,刚才走来就见亭阁下站着两人,自己当时也懒得看清楚,没想到另一人还是和自己有几面之缘的青苑。

“那么在宫里调戏君谦韶的妃子,是不是也是杀头的大罪呢?”西楼没好气地白了君谦流一眼。人在气头上看见谁都是不爽。

君谦流难得被堵得无话可说,一旁的青苑却是止不住地轻笑出声。“夜公手似乎心情不好。若不是陛下又惹夜公子生气了吧?”

君谦流没有想到这人就是君谦韶即将封为皇后的夜涵,人是长得算是美人,只是这脾气未免太过了吧。

西楼不语,来回看了青苑和君谦流一眼,此刻已经恢复了一脸泰然的模样。看得君谦流暗自佩服,到底是自己眼拙,君谦韶看中的还真是个人物。

“是盟友,还是敌人?”西楼的问话听在君谦流耳中是一脸莫名,青苑却是明白其意。

“虽是敌人,却也构不成威胁。”西楼若有所思地打量了君谦流一番,才恍然大悟道,“原来是沽御的王爷啊。”说着,西楼笑笑不再多言,视线落在别处正好看到那日匆匆别过的君幕璃。

看到君幕璃,西楼心情不知怎地就好了不少,对着其挥手道,“喂,三殿下……”本来在回廊中走着的君幕璃听到西楼的声音,不但没有停止反而加快了脚步。

西楼也不顾君谦流和青苑在场,一个闪身就挡在了君幕璃的面前,笑着道,“三殿下怎么走得那么匆忙,是要去哪吗?”君幕璃微垂着眼帘,对着西楼施礼道,“幕璃见过夜公子。”听到这话,西楼蹲下了身,伸手搭在君幕璃的双肩上。

“哎,你这般模样,让我怎么亲近你呢?”这话学足了当初君幕璃少年老成的口气。西楼转而又去捏君幕璃的脸蛋。

君幕璃这次却是没阻止,只是低垂着眼,轻而恭敬道,“夜公子若是没事,幕璃就先告辞了。”说着,就绕过了西楼快速离去了。

西楼起身,回头看着那渐行渐远的身影,忽而道,“明天正午我在这里等你,三殿下可一定要来啊。”君幕璃身形一顿,最后还是快速离去了。

青苑走上前,对着西楼笑盈盈道,“夜公子似乎和三殿下特别投缘啊。这也难怪……”西楼听他这般话中有话,秀眉一扬,抿唇一笑。

“青苑殿下是不是有什么话要与我说呢?”

“夜公子如此聪慧难道还猜不到吗?”西楼闻言心里一顿,莫非君幕璃是月苜蓿的儿子?算起来从月苜蓿嫁到沽御至今,若是怀上子嗣也差不多这年纪了。

正在西楼心里琢磨时,青苑已经适时地开口,“夜公子也猜到了吧。封后大典快到了呢。”说着妖娆一笑。一旁的君谦流却是听得云里雾里,不解地看向青苑。

“你与他认识?怎么我才离开月余,你就与他这般熟识了呢?”君谦流折扇一收,伸手将青苑圈在了自己的怀中。

“怎么,王爷吃醋了?若是这般,那为何不将我要回府去藏起来呢?”

“我要过了,可是皇兄不答应。我也没办法。哎,可怜我们这对苦命鸳鸯了。”君谦流话虽如此说着,脸上却是带笑。不过西楼却从那笑容中看到了一抹神伤。

青苑轻轻从君谦流怀中挣脱,声如清风拂面带着几许宠溺,“王爷,你这般就不怕皇上赐你死罪吗?”

“我倒宁可直接被他赐死,免得他想尽法子折磨我。”君谦流苦笑,无奈摇首,全然没了往日的风流性子。

“难道沽御的王爷正如传言那般只会流连花丛完全没有反抗的能力吗?”西楼玩味地打量着君谦流。这个人,自己还是从月重天口中得知的。“我可不喜欢受制于人,也不喜欢芶延残喘的活着。王爷应该也不想吧?”若是自己没有记错的话,他还有个孪生弟弟,是个药罐子。当初宫变,君谦韶杀了其他的皇子,唯独留下这两人,想来根基未稳,也不想落个赶尽杀绝的口舌。不过月重天曾说这人也许未像表面看来的这般无权无势。若是能利用他了发一场宫变,倒是也无妨。反正死来死去都是沽御人,于自己又何干。

君谦流微微皱眉,眯着眼眸一脸深思地看着西楼,“夜公子,这话是什么意思?夜公子有话不如明说?”

“还需怎么明说。不过是和我说得一般,自然是希望王爷取而代之了。”青苑轻笑着在一旁言道。

西楼倒是没想到青苑会直说,不过听他这话的弦外之音是说他也曾游说过君谦流只可惜无果。

“君谦韶又怎么可能是我想反就能反的呢?”君谦流也卸下了伪装,一脸泰然地说道。既然青苑敢在这人面前直说,想必这夜公子也不是寻常之人。

“也许我们要等的是一个时机。您觉得呢,夜公子?”青苑颇为深意地看了西楼一眼。西楼微微颔首。

夕阳没落,远山依旧一片嫣红。余晖将三人的身影拖得老长,最终交汇在湖衅的尽头。冥冥之中,一场阴谋正在慢慢滋长。

第55章:遇故

风毓宫中依旧一派平静,西楼整理了一下衣衫就打算独自前往御花园,却不想刚踏出内室的门,就见君谦韶踩着玉石铺成的小道迎面走来。

西楼面上表情不变,隐在袖中的手却是暗自我成了拳,止了脚步,眼神淡然地看着步步靠近的君谦韶。君谦韶脸上带笑,体态悠然,冷峻的容颜上显示着与生俱来的贵气,举手投足间皆是一派高高在上的姿态。

君谦韶来到西楼面前,顺势揽住了西楼,力气之大根本不容西楼反抗。西楼也不挣扎随着他圈在怀里。

“涵这是要去哪儿?是去见青苑呢,还是去见我的三皇儿呢?”西楼闻言,心中一叹。君谦韶何等精明的人。既然在他的地盘上,自己的一切自然在他的掌控之中了。

“涵,月贵妃一下深居简出,不问世事。你认为她又能帮得了你多少呢?”轻语着,君谦韶忽然伸手挑起了西楼的下巴,迫使其面对着自己,“涵,孤可以容忍你的任性,但决不允许你放肆。”西楼闻言一震,曾几何时月重天也说过这话。那时并不记挂于心的一句话,而今听来却牵起了那压抑心中的一缕思念。

“与其想着怎么从我身边逃离,不如你我好好培养培养感情如何?”君谦韶又软了语气,那搂在西楼腰间的手不安分地隔着西楼的衣衫轻轻摩挲。

西楼面无表情目视前方,直到那只手欲探进衣内时,才伸手阻止,语态漠然道,“不要欺人太甚,否则我也难保我不会一时不计后果地除了你。”

此等大逆不道的话也只有西楼敢说出口。扶柳等伺候在旁的人早就伏拜在地了。空气中一时冷凝,只有君谦韶身上散发出来的迫人之气逼得人无法喘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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