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宫舞(穿越 FZ )第三卷 下——笔寂

作者:笔寂  录入:04-19

身后传来月芙蓉歇斯底里的声音,“月西楼别以为你这样我就会感激的。你会死的,你一定会遭到报应的。是你毁了我全部的幸福,你一定不得好死……月西楼,你等着偿命吧……”月芙蓉突然截止。西楼回眸,见幻影直接将月芙蓉一掌劈晕了扔回给了其身后的那名男子。

西楼神色复杂,直接带着三千精兵朝山峦之间的夹缝而去。马蹄声声在峡谷中不断回荡。抬头时一线天地,不过顶上的山峰却是不高——几个纵身就能翻上山顶。

轩辕易带着剩余的残兵仓皇而逃,身后的马蹄声渐靠渐近,手中的马鞭越挥越频繁,耳边是呼啸而过的风,脚下是扬起的尘灰。只要淘到天山以北就还有一线生机。

可是在后有追兵的情况下,轩辕易始料未及的是前方也出现了拦路虎——领头那人自己并不认识,不过从那人仿佛用看死人的眼神看着自己时,那种从心底冒出的惧意让轩辕易不禁打了个冷颤。

随后赶来的西楼看着前方已经开战的人马,心里却是奇道,按理说齐孟带领兵马绕道而行不可能那么快就赶到。正在西楼纳闷之际,轩辕易的人马已经向自己这方攻来,再不做多想,先命兵马将其斩杀。

厮杀声再起,西楼坐在马上,透过重重人群看到了那个久违的身影——君谦韶。眼神微微眯起,西楼心里燃起一丝不祥的预感,眼神直直地看着君谦韶策马朝自己奔近。按理说沽御的兵马已经收回,而且君谦韶应该是和沧澜在战,为何会出现在这里。

正当西楼心里千丝万缕之时,君谦韶已经来到西楼身旁,一脸担忧地问道,“西楼,你没事吧?”

“我无视。你怎么会在这里?”西楼若有所思地看着君谦韶脸上的表情,似乎想从他的表情变化中看出些什么端倪来。

“我自是担心你才日夜兼程地赶来了。你倒好,不领情也就罢了,还一脸怀疑的模样。”君谦韶白了西楼一眼,无奈地撇了撇嘴。

“我不过是好奇问问,是你多想了。”西楼回复了一脸的漫不经心,视线从君谦韶的身上一道了前方的战局上。

“放心,前方的去路已经被我方堵截了。轩辕易必死无疑。这里混乱,我们上去说可好?”君谦韶同样看了看前面混乱的战局。

“好。”西楼应声,纵身一跃,脚尖在马上一点就飞身朝山谷上而去。君谦韶也随后跟上。

跳上山谷之际,西楼只闻一阵淡淡花香,然后便觉身子稍稍有些泄力,心里一怔之际,却在看到山谷上的情形时方觉不妙。可惜为时已晚,眼前一黑身子向后倒去之刻,西楼知觉倒进了一个怀抱,之后便失去了知觉。

君谦韶怀抱着西楼,嘴角勾起了一抹满意的笑容,对着山谷上的一人道,“玖冉,这里就交给你处理。孤不希望留下任何蛛丝马迹。”

“属下明白,请陛下放心。”

齐孟带着随行的三千兵马绕道赶到山道另一路口时,便见到尸横遍野的场面。极目望去,密密麻麻的尸体堆积一地。

震惊片刻后,齐孟大声道,“四殿下……”这一声叫喊回荡在山谷之中,却是得不到任何回应。征战沙场,素来看惯生死的一代将领也不由心慌。

“来人,快找寻四殿下。”齐孟自己先翻身下马在尸体中找寻着西楼的身影。

“将军,我找到四殿下了。四殿下他……”

一路上,月重天不断收到来自夜华的信函。等赶到夜华时,前去确定南唐异动的探子也已经息凌曦殿等候了。

经过确认,南唐的确有异动,不过这异动乃是南唐内部官员更替——说白了不过是居于高位的几名大臣被贬。这些官员曾经是与溪云同属一方的。而今溪云已故,原本受压制的另一方自然开始反抗。

墙倒众人推。溪云一去,随同溪云的那些大小官员也被陆续撤职了。月重天闻言淡淡一笑,溪云之于李启成不过如此。

好在不是南唐举兵对付大戚。真是虚惊一场。不过眼下看来,南唐对付大戚的时候怕是也快到了。大戚经此一战,元气大伤。南唐若不趁此机会反抗大戚,怕是以后就回天乏力了。

想到如此一劫,月重天命人带领军队一路南下,再试驻扎在南郡郊外——南郡乃是靠近南唐和大戚边境的一座城池。

月重天归朝后,一切步入了正轨。离开的月余以来,夜华城中也没发生什么事情。各地来报也皆是一派和谐。

夜幕降落,淅淅沥沥的雨点打在宫廷的青石砖上,月重天脱了龙袍穿一身便服待在廊柱上。卫敏踩着轻巧的步子,绕过转角,不疾不徐地来到了月重天身后,“皇上,卫敏已经将信给了陶淘。听陶淘说四殿下离开后水皇妃病了一场,而今神色还有些憔悴。至于另一位柳皇妃也已经安定了。”

“恩。”月重天轻轻应了声,依旧慵懒地望着廊外的细雨,过了一会才又想起什么道,“派御医去瞧瞧吧。”说着,月重天目光又扫了落雨一眼,举步沿着回廊而去,“朕今夜留宿琉璃殿。一会去那伺候着吧。”

“是,卫敏几下了。”卫敏退了身,唤了御医前去西楼府上为水如烟号脉。

月重天来到琉璃殿,挥退了所以的宫女太监,独自一人踏进了琉璃殿内。这座殿宇只要少了西楼,就显得冷清落寞了。

想当初多少风光的任务在此处待过,而今那些人都已香消玉殒。如此说来,这座最华丽的殿宇却是个不祥的殿宇啊。

这样的想法出现在脑海中时,月重天不禁皱了皱眉,甩开了思绪,举步朝宫殿伸深处走去。那张西楼常用的书桌上还摆放着那盏河灯。

月重天伸手摆弄着那盏河灯,想来自己和西楼也只去过一次等会。除了西楼初到的那年正好得空,之后的两年似乎总被写事拌着。以后得空还是多去看看河灯的好,也好圆了两人的梦。那时正是暗中算计之时,谁也没在河灯里留下什么。而今是该去弥补这个遗憾。

微微一笑,月重天抬眼一扫,视线落在书柜上的一本书册上——那本书有些厚度,封面上没有任何图文。几乎是下意识的,月重天抬手拿起那本书册,还来不及翻开书册,就在安放书册的柜子后看到了一枚玉环。玉环似乎是扣在了书柜上。

月重天心里一疑,想起西楼说过琉璃殿内有暗道,想必这就是暗道所在地了。这事当初若不是西楼所言,自己还真不知。只是这暗道也不知是何时存在的?知道的人又有多少?或者说南唐的人有没有知道的?

如今局势不同,还是小心为妙。月重天伸手轻轻转动那玉环,结果却是毫无反应。眉峰一皱,倒是有些不解。

心中一想,月重天抬手抽出了其他的书册,结果书册后都有一枚玉环。原来这玉环不过是书柜上的装饰罢了。

手中拿着方才的书,月重天来回扫了书柜几眼。暗道一定在这书柜后,只是不知道开关在哪里。一边想着,一边眼珠四下转动,最后停在了书柜旁那刻在墙上的牡丹图上,牡丹图上画着两株牡丹花——一株清雅,一株艳丽。

月重天上前,伸手在那浮雕的牡丹图上摩挲,在碰到那株艳丽的牡丹时,手下一动,书柜慢慢向另一旁移去,出现了一个门洞。

“墨影。”声落,墨影单膝跪于月重天身前。“你进去看看另一个出口在哪里?若是有何异象,就差人封了。”

“是,皇上。”墨影奉命进了那门洞中。月重天则拿着那书册朝那张空置已久的暖玉床而去。慵懒地躺在床上,月重天修长的手指轻轻打开书页,却在见到书中内容时,露出了一抹玩味的笑容。好一本春宫册啊。

第48章:琉璃葬

琉璃殿的那条暗道通往的是皇宫的后山处,因为地点隐蔽倒是也没从外被发现过。不过为了以防万一,月重天还是命人封了外面的入口。

想到西楼若是哪日从那暗道出宫,结果快到出口时却发现被堵了,那场景还真是有趣啊。月重天忍不住地一笑。

今晨收到了从北漠传来的信函。原逃难在外的百姓已经陆续回城了。从夜华运去的物资也已经到达北漠城了。赶去上任的官员也已经到了。北漠城的重建已经在进行中。

北谄轩辕以和他的残兵败将也已经铲除。北谄和北辽的百姓也被遣送回了天上以北。月芙蓉与其夫暂且安住在北漠,等待皇上进一步旨意。大戚七千兵马已经在赶回的路上,大约五日后到达。

月重天看着这份明显不是来自西楼宇迹的书信,再由收到书信的时日推算,不免有些奇怪。既然大军即将赶到,为何书信送达的如此晚?而且为何书信不是西楼所写?是西楼受伤了?还是……一股浓浓的不安从心底传来,月重天压抑着不愿再多想。

凌曦殿内,龙涎香然然而起,月重天闭眼原想养身,却觉得内心更加烦躁。想来,不如去御花园走走。

起身时,衣袖翻飞,扫落了安放在桌案上的青瓷龙纹笔洗。瓷质的笔洗掉落在地,霎时就摔得粉碎。月重天有片刻的呆愣。看着地上的碎片,脑中有些转不过思绪。

这个笔洗乃是先王时就要放在桌案一角了。平日里,月重天都不曾用过这个笔洗,权当是个摆设。按理说也不该有什么惜物之情。可笔洗落地的刹那,月重天的心也跟着猛地收缩了下。

“皇上……”垂立在一旁的卫敏上前轻声地唤道。

月重天没有出声,淡淡扫了地上的碎片一眼,就跨步朝外面去了。卫敏知会着在凌曦殿伺候的奴才将这打扫了,自己则随后跟着月重天出了门。

御花园中一片安静。原本总是能见到几个嫔妃男宠的身影。而今后宫被罢黜,御花园又怎能不显冷清呢?

月重天沿着湖畔缓步而行,走到一座亭台前止了脚步,负手静静地望着波光粼粼的湖面,不发一语。卫敏安静地垂首侯在月重天的身旁。

许久,月重天方开口问道,“何人送来的信函?”

“回皇上,是军营中的送信使。”

'“除了送信,他还说了什么吗?”

“回皇上,未曾说什么。”音落,卫敏又补充道,“皇上若是不放心四殿下,不如卫敏让人前去打探一下。”

“不必了。五日后,西楼即将班师回朝。还是去准备准备迎接大典吧。”其实说起来此次月重天御驾亲征,所得公德应该归其所有。不过最近朝中关于月重天和西楼的流言蜚语太多。说来,月重天贵为君王,也无人敢指责于他。于是这所有的过错与污言也就全数指向了西楼。月重天想着也好借这次西楼立下头功为由,论功行赏一番压制住那些留言。再说西楼打败战神轩辕鸣却也不假。

“是,卫敏这就让各部去张罗。”

“嗯。记得把握好分寸——别太低调,也别太隆重了。”

“是,卫敏明白。”

“还有帮朕传道圣旨,就让芙蓉好好安住在北漠吧。”

“是,卫敏这就去办。”卫敏躬身退下后,月重天又在湖畔边站了一宿,看着日落西山,才举步朝琉璃殿而去。

蜻蜓浮水,春光已隐,威夏初始。夜华城内,自皇宫通向东门——景阳门的街道上站满了围观的百姓。连珏派羽林军将众多百姓拦截在街道两旁。

月重天偕同西澈乘坐着十六人抬金顶御撵朝着景阳门而去。身后随行的乃是大戚的文武百官。阵势浩荡,威世非凡。

御撵来到景阳门前停落,月重天和月西澈先后从御撵上踏下。两个纷纷举目朝城门外望去。五日来辗转反侧,想到就能和西楼见面,月重天从未如此激动过。恨不能见到西楼时就将他按在床上好好疼爱一番。

众人在城门口等了少许,先行官就出现在众人视线中。原本大军归朝,先行官前去报信倒是也没什么不同。只是这次唯一的不同是那先行官额上绑着的白绫。这白绫为谁而系,是谁战死沙场?百姓纷纷私语。百官却是静默无声。能让众军系白绫者必是居于高位之人。

先行官落马,单膝下跪于月重天身前,“皇上,太子,大军已经在离夜华三十里外驻扎。齐孟将军将带一百精兵进入夜华。”

月重天闻言心里升起一股强烈的不安。齐孟将军带领,为何不是说四殿下带领?月西澈也觉情况微妙,想开口询问,可见月重天不语,便也住了嘴,只能忐忑等待。

又过了一会儿,一百精兵出现在众人眼中。原本黑压压的一片,而今望去只有那刺眼的白。位于大军最前方的不是任何人而是一口棺木——一口由八人抬着的上好棺木。

月重天望着那被白绫装扮的棺木,突觉得一阵窒息,心脏也仿佛停歇了一般,只是杵在那里愣愣地看着那越来越靠近的棺木。

棺木在离月重天的五步外被放下,众将下马,齐秦齐孟双膝跪于月重天面前,悲戚道,“末将有罪,未能保护好四殿下,还请皇上节哀。”

“请皇上节哀。”身后的将士纷纷下跪,齐声道。百官闻言,泰肖宇宸呆愣当场,都忘了自己是怎么跪下的。

月西澈望着眼前的棺木有些不敢置信。那个处事泰然,一脸从容淡定的西楼,那个不屑于太子之位的西楼,那个自己曾经有些嫉恨的西楼,而今却躺在了这口棺木之中。这怎么可能?

身旁的声音已经远去,眼前的场景也渐渐模糊,只剩那口棺木刺眼地停驻在自己的视线中。月重天感觉脚如千金般沉重有些挪动不了,也不知是怎么来到了棺木边,抬手毫不犹豫地掀开了棺盖。棺盖一掀,一股浓浓的尸臭味从里面传了出来。里面躺着的那人已经面目全非,——尸身早已腐烂,那枚挂在颈脖上的紫玉尤为醒目。月重天静静地看了一会,颤抖着手将那枚紫玉取了下来,然后又慢慢合上了棺盖,许久淡淡地吩咐道,“将楼儿送回府去,按律例举办丧事吧。”

说着月重天就朝御撵而回,在踏上御撵之际,停了脚步又吩咐道,“等四殿下发丧后,再论功行赏。齐孟齐秦将军你们一路辛苦,先回府休息吧。摆架回宫。”月重天刚要踏上御撵,只觉口中一股腥甜喷射而出,眼前一黑,身子就向后倒去。

“皇上……”百官见到月重天晕倒,一拥而上,场面一时混乱。

“起轿,送父皇回宫。”月西澈快步扶住了向后倒去的月重天,吩咐这侍卫起轿回宫。

原本喜庆的场面却成了一场迎丧之礼。百姓散去,议论却是不休。大戚皇朝的四殿下再次成了茶余饭后的中心人物。

当这方月重天被送回宫时,那方的西楼府邸,水如烟和柳叶真翘首盼着西楼归来。家人逝世的悲痛虽然还没有淡去,但是想到西楼今日凯旋而归,还是笑脸出迎在门口。

却不想一口醒目的棺木出现在了等候在府门口的众人眼中。原本还一脸喜气的陶淘见到护送在棺木旁的幻影时,一脸不可置信,跑上前结结巴巴地问道,“四……四殿下呢?”

幻影惨白着脸色,眼神哀默地看了棺木一眼。陶淘不相信地摇头向后退去,口中喃喃,“不可能的,不可能的……”

“四殿下……”水如烟和柳叶也是觉得有些不真实地望着那口抬进府中的棺木。

喜气的红色帐幔被换下,哀伤的素色白绫被换上。西楼府中一片悲戚,低鸣的哭声仿佛来自深渊的怨灵绕梁三尺,绵绵不断。

水如烟和柳叶伏在西楼的棺木旁,一边低低地哭泣,一边痴痴地望着棺木出神。没想到哪日一别竟是天人永隔。

月重天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躺在韶华殿的龙床上。卫敏见月重天睁开眼睛,忙上前慰问道,“皇上,您醒了。可还有何不适处?”月重天不语,欲支身坐起。卫敏忙伸手帮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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