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陨(生子)上——兔儿乖乖

作者:兔儿乖乖  录入:06-25

母後说这话的时候,我正在跨门槛。脚下一个趔趄,差点直接扑倒在地下。

不待站稳,我反拽住母後的手:“娘,你这是什麽意思?!”

“你可记得你小时候生过一场大病?本药石无医的,我与你父皇都以为你活不了了。可是你最後却无端端的好了?”母後安抚的拍了拍我的手,然後走到一边往火盆里投了些石炭。

我点头:“记得,无念还记得孩儿的病好了以後你吃素一个月还了佛祖的愿。”

听母後这麽说,难不成是那场莫名其妙的病弄成我如今这副男不男,女不女的尴尬困境?

母後摆了摆手:“说还愿只是其中之一,还有一方面是压惊。因为太医为你诊脉的时候发现你有两种脉象,一种偏为男子脉象,一种偏为女子脉象。”母後无奈的看着我,“你可懂母後说的是什麽意思?”

……是的,我懂了。我这奇怪的体质是天生的,我从母後腹中出来便就拥有了本该只有女子才能拥有的体质,也就是说我若是与男子行了周公之礼,那麽会受孕那也是正常的。

“我与你父皇想尽办法想让你成为一名男子,你也如我们所愿的成了一个出色的男人。可惜你偏偏就遇上了吕慕枫那种心思细密,模样又魅惑的男人,勾的你一步一步的走向不归路。”母後的语气沈重,眼角有泪光闪烁,“在无念你没有怀上这个孩子的时候,我千方百计的说服自己,你是被迫的,你不会发生意外。可是我的梦就没有一次不准,没有一次不成真……”

“娘……”开口喊了一声,嗓音却是哑的厉害,一时之间我无地自容,只想挖个坑将自己活埋了。

“罢了罢了,事情已经如此发展。我终究也明白了我什麽都无法改变,所以也只能接受了。”母後扯了衣袖拭了拭眼角,“无念,你告诉我,如今你对於吕慕枫究竟是怎样的一种感情?”

一个问题将我问的愣住了。

毫无疑问的,我恨吕慕枫。恨他的冷血,恨他的机关算尽,恨他欺骗我的真心,恨他为了报复我而强暴鹜娘,恨他为了使我孤立无援而挑拨我与若漓的感情,更加恨他想将我与我腹中的骨肉分开。

可是……没有爱,何来恨?我若是没有爱吕慕枫爱的刻骨,我又怎会恨他,恨到自己的灵魂之中?

“娘,孩儿有个问题不知当问不当问……”既然母後问了我这个问题,看她的表情又如此坦然,说不定母後比我自己更了解我如今对吕慕枫抱着什麽样的情感也说不一定。毕竟当局者迷旁观者清,我不如先听听母後的见解。

“你还爱他,很爱。虽然我不愿意承认,但是无念我在你的眼睛里看到的是痛苦而不是恨。”母後的手指拂过我的眼盖,“你恨他不过是因为你爱的太深刻,若你不爱了,那麽你就不恨了……”

不爱了吗……可是如何才能不爱?难不成让我再重回娘胎里出世一回不成?那些过往甜蜜幸福的一幕幕怎麽可能说忘就能忘?这腹中的孩儿也一直在不停的提醒我,我与吕慕枫发生的种种。无论是快乐的还是痛苦的……

“对……我还爱他。可是如今我的恨比爱多……我无时无刻不想着怎麽杀了他,怎麽逃离他,怎麽能让他与我一样的痛苦!”既然倾诉的对象是我的血亲,那麽我也不必再隐藏自己。我嘶吼着,尖叫出自己两个极端,快要将我扯成两半的情感,“娘,你教教我,教教无念该怎麽做才不会这麽痛苦?吕慕枫那个畜生!他竟然想在我生下孩儿以後就将他过继给若漓,他竟然连我的孩子都不肯放过!”

“你怎麽不去确定一下,说不定吕慕枫其实也与你一样痛苦?”母後看着我良久,半天才说出的一句话让我以为自己幻听了。

母後……母後这是在给吕慕枫说情?

“娘没有别的意思,只是发生了这麽多事情之後,在娘真正静下心想的时候才觉得不对劲。”母後倒了杯茶握在手心,“无念你自己好好想想,不要太过於极端。也许吕慕枫没有我们想象中的那麽可恶。说不定身不由己的事情,他自己也在做着……”

“逼宫过後就是弑父,这样的畜生有什麽东西能逼着他身不由己的?”我冷冷的哼了一声,嘴上强硬着,但冰冷的心却是裂了道口子,些微的希望在闪烁,让我的口气温和了不少。

母後撇了我一眼:“至於你要找我商量的事情……无念,娘站在一个母亲的角度告诉你,还是别这麽做更好。不然你会後悔……而且……娘梦见过你与你的孩儿一起出现,你是弄不掉这个孩子的……”

59、赢得漂亮!

“有事启奏,无事退朝!”

太监的声音永远都是那麽尖利刺耳,可是在这尖利声音过後的安静而让我觉得烦躁。

国丧已经一个月有余了,我也登基为帝半个月了,可是每每上朝在太监公式话的喊叫声过後就是一片沈默——他们既没有说有事启奏,也没奉承的说天下太平,可无事退朝。

“看来各位大臣都无事启奏了。”我用手指轻敲着龙椅背,“可为什麽我听说东北地区大旱,已成饥荒,饿殍遍地?”说着我看了吕慕枫一眼。

没错,这个消息是他告诉我的。虽说不知道这个消息是真是假,但是我真的不想再这样继续沈默下去。别以为我不明白他们的心思,他们无非不是想用这种沈默的压力逼迫我退位让贤。只可惜我手里还握着吕慕枫这张牌,多多少少能抵御他们的这种默然的压力。

殿下大臣被我这一席话弄的面面相窥,一副想说点什麽却不敢开口的模样。想也是怕多说多错,得罪了吕丞相。

“这只是谣言罢了,请皇上宽心。如今天下太平,无有天灾人祸。”吕丞相恨恨瞪了他宝贝儿子一眼,多是知道我是从谁口中得知了这事。这也让我确定了东北地区的确有严重的旱情。

冷笑,我看着脸不红心不跳撒谎的吕丞相——这个人为了帝位竟然用天下百姓的姓名作为赌注,无非就是想让我没有动作让天下人唾骂我,说我是个只懂享乐的昏君,然後再站出来解救水火吧。

我怎麽可能让他得逞?吕丞相也太小看我曲无念了!

“谣言?朕的子民还真是清闲啊。”用手支着下颌,我似笑非笑的看着脸色有些变了的吕丞相,“看来还真的是国泰民安,那麽朕下东北去微服私访一番你说如何呢?吕丞相?”

“这!这万万使不得!”吕丞相冷静的面具豁然崩塌,他青着一张脸连连摆手,就快要把手中的玉牌都给挥断了,“皇上您万金之躯,怎麽能到民间去?!要是有个什麽闪失,那可得不偿失啊!”

很好,看来这一局我是赢了一半了。吕丞相,你这个老狐狸的算盘可是打错了。我没有父皇那麽软弱啊……

“民间又如何了?想我开朝先帝不就是一平民百姓,难不成到了朕这一代朕就成了金子做的,下不得民间?”好不容易逮着了吕丞相的把柄,我开始穷追猛打,直说的吕丞相面色发青,冷汗连连。

殿下骚动起来,那些大臣皆用一种诧异的眼神看着我,眼中也终於有了那麽一点畏惧,不再视我为无物。但是这些人中不包括吕慕枫,他依旧正视着我,眉梢眼角都带着柔和的笑意,若不是那身武将盔甲,还真是艳光无限。

“皇上息怒,我想吕丞相只不过是担心皇上您的安危罢了。且您才登基,朝中上下还有许多事情需要打理。这个时候微服私访的确是有欠考虑,还请皇上三思。”

吕丞相毕竟是吕慕枫的父亲,他上前一步替吕丞相开解。一番话是说的合乎情理,让我反驳不能。要知道我若是继续坚持,那便是胡闹了,有失帝王的威严体面。

冷冷哼了一声,我放松了身子靠在龙椅背上:“那麽东北大旱的事情吕丞相你是不是该说实话了?”

罢了,经过这麽一段时间的相处,我已经很明白吕慕枫四两拨千斤的本事。但虽说他绕开了话题,但东北大旱这事还是得解决,我可不想因为与吕丞相斗法而失了民心。更何况这就是吕丞相的软肋,捏住了这开场一局我就赢了。

“老臣惶恐。东北地区的确有旱情……”老狐狸就是老狐狸,知道瞒不住了,输了这一局,他也就痛快承认了。只不过看着他眼睛里的精光我背脊有些发凉,天知道他又在想些什麽恶毒的主意,“老臣原本认为皇上您会为先帝过世一事耗费心力,不想让皇上您再多操心。是老臣错了,错估皇上的仁慈之心。请皇上降罪!”

吕丞相一番话说完,双膝就砸在了地面上。

原本以为我看见吕丞相的示弱我会很开心,但是我却发现不是那麽一回事。这个老狐狸这招以退为进用的真好,他的借口更是无懈可击,我无法真正的治他罪。反倒是让我一口恶气横在喉咙口发作不得,憋的胸闷。

“吕丞相是为了朕好,爱卿你说的也没错。朕方登基,朝中上下都有太多事情打理,心力甚为憔悴,让吕丞相你担心了。”深吸了口气,我僵硬的扬起嘴角,“但是!东北大旱这事攸关朕子民的生死,你怎能刻意隐瞒?虽说是为朕好,却也是在害朕!念在吕丞相你心无恶意,朕就罚你三个月俸禄充公做给灾民的救济。”

是,我是不能将你吕丞相千刀万剐已泄心头只恨,但是小惩小罚的我还是做的到。最重要的是能刮下你一层傲慢,我就觉得解气!

果不其然,吕丞相本就青着的脸色更是黑了一层。他嘴唇动了动,想必是牙关都咬的发痛了:“谢主隆恩……”

心情大好,我在心中夸赞自己这一局赢的漂亮。

“五日之後开仓赈灾,押送粮草之人朕明日早朝再定。”心情愉悦的看着殿下表情各异的大臣,我点了点额头,“且朕要亲自下东北已慰问受灾百姓,这事就此定下无需多言。退朝!”说罢就起身走出金銮大殿。

回到正阳殿,我刚换下了那身拘谨的龙袍就见小金子立在了圆桌前。

“什麽事?”接过小金子递过来的香片,我撇了一眼他拘谨的表情——这奴才,自从知道我与吕慕枫之间的关系之後就一直这样兢兢业业的,就怕我要了他的脑袋。不过也有好处,他对我是真的百依百顺了,同时叶成为我与吕慕枫之间来往传信的主要纽带。

“皇上吕将军来了,是否要召见?”他边说边往门边走,作势要传唤吕慕枫。

“不见,朕累了要去小息片刻,让他回去吧。”

没错,我就是有些小心眼,我记恨他不让我继续追着吕丞相痛处不放。更加因为他出口帮的人是吕丞相,是他的爹让我很烦躁,这让我有了危机感,感觉自己已经陷在了吕慕枫的温柔之中。

“啊?”小金子眨巴眨巴眼睛,似乎没听清楚。

猛的放下茶盏,我提高了声音:“朕说朕不见吕慕枫!让他回去!”

“我就知道无念你在闹脾气了。”吕慕枫从门边而上露出个脑袋,那笑容有些无奈,“他毕竟是我爹,我若是不开口圆场只怕回府後耳根子清净不了。”

送了吕慕枫一个白眼——求见什麽的根本就没必要。这人已经当我的正阳殿是自己的寝宫来去自如的,走个过场就大刺刺的进来了。

“若是怕耳根子不清净又何必告诉我东北有大旱一事?”背对吕慕枫坐下,我继续喝茶来浇灭自己的火气,“你该知道告诉我这事你就不仅仅是耳根子不清净了,说不定家法都得用上了。”

已经习惯在没有他人在场的情况下用“我”来自我称呼,毕竟朕这个自称真的很累,能卸下片刻就卸下吧。

吕慕枫从背後将我抱起,然後安置在他腿上:“对啊,所以今日你收留我不?我今日可是为了美人有家归不得了……”

话还没说完那张嘴就凑了上来,我口中的茶水就这麽硬生生的被分了出去混着两人的口沫被彼此吞咽下。

“……”感觉到自己耳根子都烫了,我掰开吕慕枫不老实的手,“随便你!”

60、引火烧身

夜深露重,红烛垂泪。烛台上一片狼藉,只差一点就要熄灭了。

“奏折还没有批阅完?”

正要叫来小金子换上一支红烛却发现屋里的红烛已经都换上了新的,吕慕枫此时正将快熄灭的蜡烛换下插上了新的。

“恩,那些大臣平日里什麽都不说,今日我在金銮殿大发雷霆怕是吓到了他们。这些奏折里从东北大旱到京城乞丐过多,什麽事都往折子上写。”我摇了摇酸疼的脖子,吕慕枫体贴的扶过我的头,轻柔的按揉着我的太阳穴。我舒服的喟叹了声不再说话。

吕慕枫的手劲使得很巧,让我觉得微微有些疼痛却有感到很舒适,只差一点就要睡过去了。

“明日再批吧,已经二更天了,在过一个多时辰你又该上朝了。”

不难听出吕慕枫的口气中有淡淡的不满,要不是我已经对他有一定程度的了解,我还真听不出他现在的心情不好。

诚然,我今日是答应了他要陪他。可是已经二更了我却一直在批阅奏折没有理过他,更别说与他亲热。想到这里愧疚感油然而升。

“……好,这数量也不是今日能完全批完的,我们……呃……”抬起头想说那我们就休息吧,却被吕慕枫望着窗外的模样给迷住了。

我以为我已经习惯了吕慕枫那绝色的容颜和出众的气质,不会再被他迷惑。可是此时沐浴在月光下的吕慕枫却是另外一番的风情,让我舌头打结。

因为准备就寝了,吕慕枫卸去了发冠青丝铺了满肩,平日里清亮的眸子此刻带着点点水光,也不知道是不是月光的反射,让他看起来如此的飘渺,仿佛在下一刻就要飘然而去。

想到这里我心仿若被针刺了一下,痛痒难当,竟忍不住伸手拽住了吕慕枫的衣袖。

“怎麽了?无念?”吕慕枫回过头,凤眸里水波潋滟,水色的唇瓣张合,看的我下腹一紧。几乎是没有思考的余地,我扯住了吕慕枫的发逼迫他低下头,然後吻住那片诱惑的水色。

轻咬舔吻,吕慕枫的唇瓣并不算柔软,看是吻起来很舒服。可是不知道为什麽吕慕枫只是默默的站着,不若平时的性急,动也不动任我亲吻。一双墨色的眸子灿若星辰没有半分沈醉,也没有染上半分欲念。

“你……”有些气馁,我推开吕慕枫,“既然你没有这种心思就不要说要留在正阳殿。”

平日里都是吕慕枫主动,天知道我今天是吃错了什麽药竟然会主动亲吻他,而他竟然还跟个木头一样,没有反应也就罢了,竟然连眼睛都不愿闭上。

“你怎麽知道我没有心思?”吕慕枫微微的笑,他拖住我的手往他胯下带去,“你可知道我在一个时辰前就想将你拖离这张该死的书桌和这堆乱七八糟的奏折,将你压在榻上好好的疼爱一番?”

掌下是吕慕枫已经烧的热烈的坚挺,那热度透过掌心直烧到我的耳根。我想缩回手,可是吕慕枫的力气比我大上何止一倍,我只能僵硬的不敢乱动,连眼睛都无法转动——与吕慕枫已经翻云覆雨过许多次了,最初我真的很厌恶甚至有些恐惧男子之间的欢爱,可是当身体习惯以後我便开始尝到了甜头,有时听到吕慕枫暗示的话语甚至开始有了期待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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