腿还没下地,便叫招财拽回来,面红耳赤的从枕头下摸出一盒膏脂塞进钱玑手里。
钱玑打开闻闻,香香的,其中还夹在几种消肿的中草药香,这药是专门用来做这事儿的。
钱玑哈了一声:“哪里来的?”
“从阿爹那里偷来的。”招财没好意思说,是白天钱玑做饭时,苗青问了他两人在床上的位置后硬塞给自己的。
有了膏脂润滑,钱玑轻而易举的直捣黄龙,招财趴在床上屁股摇摆、淫叫连连,绞得钱玑在他体内射了一次又一次,喷得身下被子潮湿一大块儿,闹腾到天边的太阳冒出点点亮光,两人的情事才终于结束。
钱玑搂着招财眯了一会儿,听到山中鸡鸣,披衣下床。
招财抓住他的小手指,哈气连天道:“还早呢,再睡一会儿。”
“我去做饭,你再睡一会儿。”
招财迷迷糊糊的坐起来,揽着钱玑的脖子亲了几口,幽幽躺回去道:“爹爹喜欢吃刺少的鱼。”
“知道了。”钱玑笑着为他掖实被子,看样子笨猫也有聪明的时候,知道他爹爹故意为难自己,正为自己出谋划策呢。
早上苗离刚从自己屋里出来便闻到鱼香味,顺着香味走过去,站在厨房门前犹豫要不要进去。
钱玑回头见到苗离,丝毫不惊讶道:“刚做好的鱼丸粗面,来一碗?”
苗离点点头,他那碗面里没什么面,大多是鱼丸,去干净刺,用刀剁碎混了点儿面搓成团的鱼丸。
苗离很快吃完鱼丸,面没怎么动。钱玑又给他添上一勺鱼丸,苗离接过碗,清了清嗓子道:“你是做什么的?”
“摆面摊的。”
苗离来了劲,总算找到能数落钱玑的地方道:“你就让我宝贝儿子跟你一起摆摊卖面?”
鱼丸被苗离吃掉很多,钱玑继续去刺制作道:“年前刚租下一家店面,这几日在整修,年后就能搬进去,我还没跟招财说,想给他一个惊喜。”
苗离点点头:“人是穷了点儿,手艺还不错。”一口气喝完汤,里面的面条一根没动,放下碗,舔着嘴角走了。
早饭苗离吃得很少,苗青问他怎么了,苗离凑过去小声与他交谈几句。苗青边听边往钱玑这里看,招财吃面吃得欢,没看到自个儿阿爹对钱玑笑的模样,完全的老丈人看女婿,越看越顺眼。
明天就是除夕了,这几日下来,钱玑俨然成为苗家的专用厨子。
早上苗离来找钱玑,压根没往钱玑房里走,直接去了招财屋,招财夜里动静大,那叫声就连住得最远的苗离和苗青都听得一清二楚。
钱玑穿好衣服,跟着苗离往书房走,苗离刚拿起毛笔,钱玑便为他研磨,虽然讨好的成分居多,但毕竟要娶人家儿子,这辈分必然比苗离低了些,做起来恭恭敬敬,不失礼节。
苗离手执毛笔不语,等钱玑研好磨,沾湿了笔在宣纸上画起来。
钱玑探头看去,毛绒绒的猫头出现在宣纸上。
苗离边画边道:“招财是猫仙,想必你已经知道,那你是什么,不告诉招财,也该告诉我这个做爹的吧。”千年老猫仙可不是他家的笨蛋儿子,钱玑是人是鬼还是仙,他鼻子一动,便可知晓。
“我并非有意隐瞒,只是开始时并没想到两人会成了这种关系,现在倒不知如何开口。”
苗离看他一眼,继续画:“你不会说,大可以告诉我,由我来告诉他。”
“这倒不用,还是我自己去说。”钱玑笑道,“我乃北斗七星禄存星君。”
苗离手一抖,在宣纸上落下一黑点,没想到钱玑竟然北斗第三真人。
管他是谁,看上他儿子,就比自己辈分低!苗离稳定心神后,随后蘸了墨水,把黑点化成蝴蝶:“原来是天玑,难怪化名钱玑,那傅权便是天权?”
钱玑点头道:“正是。”
画已完成,只见一只狸花猫在宣纸上扑蝶,栩栩如生。苗离在角落书写“招财”儿字,待墨迹风干递给钱玑道:“这画送你,弄坏一处,就是拼上我千年修炼,定不会放过你!”
这哪是送画,分明是借由书画暗喻招财。
钱玑收好画,贴着胸口小心放好:“天玑不敢。”
苗离挥挥手:“下去吧,明晚多做些吃的,防止守夜时会饿。”
这一回,才算是真正获得首肯。
钱玑点头退下,刚退到门边,就听苗离咳嗽两声,淡淡扫了自己一眼道:“记得多做些鱼丸。”
果然是一家人!钱玑笑着应下。
三十五
除夕那天,山头上所有人都眉开眼笑,尤其是苗家人。
钱玑在厨房里准备食材,一盘盘放好,等到做饭点再下锅烧熟。
入冬后存满的鱼都被钱玑烧得差不多,他擦干净手,打算去山下的河塘里钓一些回来备着。
此时太阳正好,钱玑路过后院,地上有四只猫并排躺着,四肢朝上,肚皮朝天,对着太阳俱都眯眼,偶尔两只头靠在一起,蹭几下舔几口,悠闲自得。
钱玑一眼便认出哪只是他家招财,不觉停下脚步多看他一会儿。招财撑着懒腰,刚与进宝摩擦过脑袋,睁眼对上钱玑,张口便道:“钱玑,过来跟我一起晒太阳。”
听到声音的进宝张开眼,瞅了瞅亭子里正在看书的傅权。苗离枕着苗青的肚皮,始终未曾动过。苗青摸摸苗离的猫爪子,笑道:“忙了这么久,过来跟我们一起晒吧。”
钱玑笑着摆手:“不了,厨房里的鱼用完了,我去山下钓几条。”
招财立即起身,往钱玑那边跑去。钱玑张开手臂,招财正落入他怀中。
招财可劲儿拱了几下道:“家里的小水塘跟山下的连在一块,里面有鱼。”
一直没有开口的苗离缓缓睁开双眼,平静的双眸扫了钱玑一眼,在苗青的肚皮上按了几下方才起身道:“要多少,我捉给你。”
“十条足够。”
苗离点点头,依旧是猫型,尾巴翘起,迈着优雅的猫步往招财口中的小水塘走去。
苗青与进宝跟在他身后,招财用牙齿拽着钱玑的袖口道:“我们也去。”
钱玑勾起招财的尾巴,在手指上转了几个圈道:“好。”
院里顿时空无一人,傅权卷起书一同前往。
走在前面的三只猫沿着小水塘坐下,苗离在最前面,中间是苗青,最后才是进宝。三只猫坐姿统一,就连举爪的幅度也一样。
不等钱玑反应,那三只猫儿的爪子已经拍进水里,再抬起来时,每只猫的爪子上都插着一条鱼。
招财看见鱼,咧嘴大笑,从钱玑身上跳下,叼起三条鱼聚集在一处,极为自然的边流口水边防止鱼掉入水中。
难怪招财不会钓鱼,钱玑看着眼前的场景了然。
没过多久,地上聚满十条鱼。
排排坐的三只猫同时甩爪子,待爪子上的水扫尽,猫儿已成人。
苗离揪着招财脖子后的皮将他丢到钱玑怀里,点了一遍数后道:“今天没偷吃,不错。”
爹爹就这么在众人面前揭了自己的老底,招财面上一红,把头往钱玑怀里藏。
招财竟然也知道害羞了。
苗离走过来扯了把招财尾巴:“好好学好法术,变小点儿才好藏。”转身让周围守候的小猫妖把鱼送到厨房,拉着苗青的手回房了。
傅权跑上前,直夸进宝钓鱼本事高。进宝哈哈笑,不好意思的挠挠头道:“我房里还有几本珍藏典籍,你过来,我找给你。”
“啊!”傅权惊叹道,“谢谢进宝兄。”
一个两个都走开,钱玑拽着招财的尾巴将他扯出来:“全家就你一个不会钓鱼。你说,你会什么?”
招财脸不红心不跳道:“我会吃!”
钱玑直接给他屁股两巴掌,对于这只贪吃猫,与其说他浪费自己口水,不如直接上巴掌来得解气。
招财不服气,抻着脖子吼:“钱玑,这是我家!”
钱玑斜睨他一眼:“那你跟你爹告状去?”
招财想了想,见钱玑真的没被自己吓到,郁闷的垂下脑袋半天不说话。
钱玑哼了一声,把招财塞进自己怀里。
招财摸到一张纸,掏出来看:“这是什么?”
钱玑往厨房走去:“你爹爹送的。”
招财摊开一看,先看到一只跟自己长得很像的猫,然后就看到自己的名字:“咦,这个是我?”
钱玑点点头,怕他弄坏了纸,抽开折好又放回原处。
“爹爹送你这个做啥?”
“你爹同意把你给我了。”
招财哼哼道:“你管他那么多,我愿意跟着你,他拦不住。”
钱玑戳戳趴在自己胸口的毛脑袋道:“为你好都不懂。”
“爹爹就知道打我屁股,还是阿爹好。”
钱玑笑了笑,不与招财多说,他哪里知道自己的两个爹一个唱红脸一个唱白脸,为得都是这只让他们操尽了心的猫儿子。
晚饭吃得很迟,因为要守夜,四猫两人并不急,围着桌子边吃边守。傅权看过的书多,不时说几件水中趣事,逗得大伙儿哈哈大笑。
话题一出来,苗离也说起修炼时曾遇到的有趣事情,他说完苗青说,苗青说完钱玑说,轮到招财说时,好吃猫儿嘴里塞得满了炒米糖,咿咿呀呀,不清楚他在说什么。
苗离道:“把嘴里的东西咽下去再说,进宝,你先说。”
等进宝说完了,招财张口道:“让我想想。”
苗离了解自己的儿子,道:“你那小脑袋瓜子里都是吃,估计没什么好玩的,你就说自己与钱玑是怎么认识的。”
丢人过往招财哪有颜面翻出来与众人共享,为了面子,扭曲事实,谎说自己救了钱玑,过程混乱,前后搭不上边儿。
钱玑也不揭露他,定定的看着招财笑,招财每多自夸一句,钱玑的笑容便跟深。旁人都听出来招财再说谎,只有招财不知道,还在那里把自己夸得十分伟岸。
桌下钱玑使劲拧了下招财的大腿根,疼得招财满头大汗,不敢叫疼。他如今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
直到招财快速结束谎话,换做别人说故事,钱玑才松开手凑到招财耳边,咬牙切齿声带狞笑道:“今晚有你好受!”
招财揉着大腿根瑟瑟发抖,看到小猫妖端酒上来,不管三七二十连喝好几杯。
钱玑又凑到他耳边道:“别想用喝醉酒蒙混过去。”
许是自暴自弃,招财越喝越多,那张脸上早就布满绯红,一张嘴如聒噪的鸭子叫个不停,摊在钱玑身上。
守夜结束,招财丝毫睡意没有,其他人困得只打哈欠,就他乐颠颠的围着桌子打转,吃两口说两句,死活不肯散场。
苗离扶起醉意阑珊的苗青道:“都去休息吧。”而后特地叮嘱钱玑,把他的宝贝儿子看好喽。
钱玑点头应和,抱起招财往他屋里走去。
三十六
“走……走什么呀。”招财喝高了,说话结结巴巴,舌头卷着,总伸不直,“我还没吃好呢。”
真想在他屁股上狠狠打几巴掌,出于两手抱着招财,钱玑暂且放过他,迈着大步前进。
招财努力伸手,好不容易从桌上捞了一颗花生,两手一挤壳爆开,取出里面的两颗花生米倒入嘴里,想想不对劲,又吐出一颗塞进钱玑的嘴里。
喝多了的猫儿眼神不好,手在空中摇晃了半天才塞对地方,其中有一次差点塞进钱玑的鼻孔里。
招财听到钱玑牙齿咬动的声音,傻笑道:“钱玑,我对你好吧。”张口喷了钱玑一脸酒气。
钱玑皱了皱鼻子道:“若你抓的是鱼,必然没我的份。”
“前几日是你说自己不吃鱼的。”
“后半句你怎不说?”钱玑颠了颠怀里的人。
招财被他颠的又往怀里靠近,通红的脸蛋不知是喝酒上脸,还是害羞而至。
钱玑就喜欢见他说不出话的样子,这模样像极了在床上受不了情欲时流露出的自然表情。等不及回屋,他低下头亲了亲招财的脑门问:“后半句是什么,你忘了么?”
招财蚊呐般支吾了一句,钱玑没听清,凑耳过去。
“你要吃猫。”
四个字发音弱的好似风一吹就能散开,钱玑眉开眼笑道:“对,我就爱吃你这招财小猫。”
话音落下,钱玑已然踢上房门把招财放置于床上。
招财对着床下摩拳擦掌的钱玑道:“今晚喝醉了,猫大仙不想让你吃。”
钱玑乐了,打趣道:“除夕已过,现在是新年第一天,还望猫大仙给个彩头。”
话锋转的太快,招财没能抓住,他歪头看向钱玑问:“什么彩头?”
钱玑想想,奸诈笑容突然爬上他的面孔:“你招个财给我呗。”
上次发生的丢人往事历历在目,招财这猫儿也不知是真呆,还是喝高了借酒装疯,又一次招起他的猫爪子来。
钱玑佯装生气道:“怎么没有银子飞来?”一切仿佛回到那一天。
招财打着酒嗝,无所谓道:“我怎么知道。”
扑鼻而来的酒味很呛人,钱玑挥挥手道:“你招不到财,要受罚。”
招财以为他又要来打自己的屁股,赶紧缩起身来,仔细把屁股藏好。
谁知一道黑影扑来,不及他藏好,钱玑已经将他扑倒,亲吻小嘴,手扯裤头道:“好招财,那膏脂呢?”
招财这才明白钱玑口中的受罚,是哪种罚。他红着脸摸出膏脂塞入钱玑手中,钱玑打开盒盖的功夫,他已经撅好屁股等待。
钱玑抬头正对他圆鼓鼓的屁股,内心骚动,手一抖挖出大块膏脂全抹在那妙穴入口处,不再浪费时间,丢了膏脂盒拔刀上阵。
贸然顶入让招财惊了一下,不过习惯此事的猫儿很快便适应,收缩甬道将钱玑紧紧包住。
钱玑托起招财肚皮,趴在他耳边喃喃道:“好招财,你这猫儿果然好吃。”
招财不好意思,扭了扭屁股,却叫钱玑舒爽的趴在他身上喘粗气,抽插的幅度也大了许多,没几下就把猫儿插射了,白色的东西喷了一肚皮。
软趴趴的招财没劲,瘫在床上三分抱怨七分撒娇道:“你吃得开心,我的鱼呢?”
钱玑将招财翻了个身,让他坐在自己肚子上,自下往上边顶边摸上他又竖起的小棒子道:“今晚让我吃饱了,往后少不了你的鱼。”
一记深入换来招财几声呻吟,其他的声音被接踵而至的糯糯叫声掩埋,两人在床上折腾到半宿方才停下。
随后几天果然如钱玑所说,从初一到十五,招财顿顿有鱼,摸着圆鼓的肚子合不拢嘴。
十五过后便要下山,招财舍不得爹爹和阿爹,也舍不得钱玑。
他爹一脚踢上招财的屁股道:“在家混吃了十几天,还不快给我滚下山。”说着也把进宝往门外推,“你们弟兄姊妹四人就剩你单着,这次与你哥一起下山,不给我找到儿媳妇休想回来!”
突然被撵出家门的进宝半天没回过神,抻着胳膊道:“爹,我还小。”
“你都一百八十了,不小了。” 苗离不管他人再说什么,拉上苗青腾云驾雾,丢下一句“我与你阿爹游历去了。”再也不见踪影。
进宝呆呆回神,张张嘴叫了声:“三哥。”这是打算去他三哥家借住一段时日。
招财还没回话,傅权抢道:“钱玑兄家住不方便,进宝兄若是不嫌弃,可在区区家暂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