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挺开心的。”
傅子澈笑笑没说话。
前台刘清婉开始弹琴,是一首欢快的《牧童短笛》。
冉云岫静静地听着,慢慢地沉浸在乐音的旋律中。
比之五年前,刘清婉进步了许多。现在弹这样的钢琴小品,已经很能把握住其中的神韵,弹出来的音色完美动人。
等刘清婉下来,傅子澈上台后,她的脸色有些苍白。
“怎么了?不舒服吗?”冉云岫有些担心。
她扯出一抹笑:“没有,我很好。今天过来参加这个音乐会,很开心。”她只是为没能见到陶然而有些难过,但这些话,
她不敢说出口。
冉云岫点了点头,想到她可能会想的人,心里有些不舒服,也没有开口。
音乐会最后,三人上台谢幕时,有记者冲上前询问前些天的新闻是否属实。学生们大都知道那个新闻,也都挺好奇,场面
一时寂静无声。
冉云岫心里不快,但仍保持着微笑。他接过话筒,道:“大家看我像因为所爱的人不爱我,而黯然退场的人吗?”
第十一章
(修)学生们叫道:“不像!”
“是啊!”冉云岫扬眉一笑:“如果我真的喜欢一个人,只会拼尽全力去追求,绝对不会轻易言弃的!”
女生们一阵尖叫,男生们也大喊:“好样的!”
他又道:“所以,我和清婉只是好朋友而已。她现在站在这里,就是支持我的最好证明了。”
刘清婉笑着接过话筒:“没错,我可以证明。我和阿岫只是单纯的好朋友,没有报纸上猜测的那些关系。”
记者又追问:“那你和方氏总裁方然呢?你们相拥而舞的那张照片我们大家可都看到了。”
刘清婉脸色有些发白,有几秒时间说不出话来。
观众席上一片寂静。
记者的目光咄咄逼人。
她忽然便笑起来,如同白莲花悄然绽放,美丽得令人屏息。
她道:“有人跳华尔滋是背对着吗?我和方然的长辈们关系很好,我们一同参加舞会自然再正常不过。如果只是跳舞就说
是恋人,那经常参加舞会的人不是有好几打恋人了?”
因她的笑而失神的人慢慢回过神来,听到她的话都笑了起来。气氛慢慢缓和。
那个记者有些讪讪地放下了话筒。
冉云岫静静地看他一眼,目光中的冷意仿若实质般让他一阵颤抖。
他本来只是想多挖些新闻,期望得到提升而已。没想到连问两个问题都被轻描淡写地化掉了。而且,一向以温和着称的“
钢琴王子”似乎并不像表现出来的那般无害,刚才看向自己的目光真真骇人!自己以后还是不要招惹他的好!
坐在车上,冉云岫表现得很安静。
陶然侧头看了他一眼,有些担心:“身体不舒服?”
“没有。”冉云岫对他笑:“那些女生太疯狂了,我下次再也不敢答应和她们合影了!真像打仗一样!”
陶然幸灾乐祸:“谁让你笨!你的那两位‘嘉宾’不是都提前闪人了吗?只有你傻傻地站在那!”
冉云岫哀叹:“我能像他们一样吗?我可是在N大里住的耶!我敢保证,如果我当时跑了,她们一定会堵在我家门口的!
”
陶然笑着摇摇头。
进入J市市区的时候,冉云岫看了看表,马上五点。他道:“然少,随便转转,我们在外面吃过饭再回去吧。”
陶然以为他只是不想做饭:“好啊!我没意见。”
等到吃过饭,陶然准备开回去的时候,冉云岫又叫了停:“等一下!”
陶然有些不解:“怎么了?阿岫,你今天有些奇怪哦!”
冉云岫好像有些紧张,双眼闪动,却吞吞吐吐说不出所以然。
陶然抚上他的额:“是不是身体不舒服?说实话!”
他立刻摇摇头,在陶然担忧的眼光中咬了咬唇,凑近他的耳朵轻声说了句话。
陶然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你当真?”
冉云岫满脸通红,却没有迟疑地点了点头。
陶然二话不说,马上发动车子。
诶?冉云岫急了:“不是说要去买——”
“不用。”陶然打断他,扬唇对他露出一个诱惑性十足,邪魅感十足的笑:“家里有。”
三个字,让冉云岫立刻住了嘴,又气又羞。
车子几乎是飞速地窜进了地下车库,陶然拉起冉云岫的手就冲进电梯里。到了顶楼,他利落地打开门,转手锁上。上了楼
,推了推身边发愣的人:“去洗澡。”
冉云岫飞快地跑远:“你先洗。”
“好啊!”陶然又露出那种邪魅的笑,进了浴室。
他洗的很快,出来的时候,冉云岫正坐在沙发上纠结。
轻笑了一声,他走近他,弯腰在他耳边吹一口气:“到你了。”
冉云岫跳起来,见陶然只在腰间围了一条浴巾,削瘦结实的好身材一览无余。他刷地红了脸,低着头窜进浴室。
陶然好整以暇地边玩电脑边等,过了将近一个小时,冉云岫却还没出来。
陶然等得心急,走上前敲浴室的门:“阿岫,你不会打算不出来了吧?先提议的可是你哦,没有反悔的余地的!”
没有声音。
“阿岫?”陶然好笑:“再不出来,我可要拿备用钥匙开门了!”
“……我忘了拿睡衣了。”声音又小又弱,幸亏陶然耳力好,才听了个大概。
想着阿岫焦急又无奈的样子,陶然不禁大笑起来。一边努力忍笑,一边开口:“有什么关系,这样正好,省得一会还要脱
,麻烦!”
冉云岫怒,但看着自己已经习惯性地放在洗衣机里的衣物,苦恼地皱眉。
“快出来吧,我又不笑你。”陶然哄他:“再不出来,小心感冒哦!”
他这一说,确实感觉有些冷了。冉云岫在镜子里看到自己的影像:双颊通红,目光中既羞且喜,既期盼又害怕。
一咬牙,他闭上眼睛,拉开了门。
陶然正站在门边,正准备再接再励地劝说,一张嘴,却发不出声来。
少年年轻的身体,完美匀称。因为不怎么晒太阳,透着白晰透明的光泽。精致的锁骨上挂着没有擦干的水珠,盈盈欲落。
胸膛上两点红,饱满而诱人。
陶然只听到“轰”得一声,大脑中一片空白。他冲上前抱起那具雕塑般完美的身体,快步走到床前,小心地放下,然后立
刻覆了上去。
冉云岫睁开眼,看到的便是陶然看着自己痴迷的目光。
在这样的目光下,他觉得自己在微微的颤抖,心里被满满的喜悦所充斥。闭上眼睛送上自己的唇,既然已爱得这么深,还
有什么好顾忌的。
陶然几乎是立刻就含住了他的唇。
第十二章
冉云岫醒过来的时候只觉得浑身酸痛无力,尤其是腰以下的部位。
昨晚的记忆慢慢浮上脑海,清晰无比。他脸一红,四处看看,却没有看到陶然的身影。
掀开被子看了看,床单什么的都已经换下来,自己的身体也已经被清洗干净。他小心地动了动,除了酸痛的感觉,倒也没
有别的不适。
想来是因为,陶然很温柔。
他傻傻地笑了两下,立刻怕被发现似地捂住嘴,四处一看,又止不住地笑。
“笑什么?”陶然端着一杯牛奶和一个盘子走进来。
“没什么。”冉云岫当然不会告诉他原因,伸长的脖子看他手中的东西:“手里端的是什么?”
陶然难得地红了脸:“我煎的蛋。”
冉云岫这才明白他一大早不在身边的原因,原来是去做爱心早餐去了。看他红着脸的样子,不由得笑出来:“还不拿过来
?不是让我吃的吗?”
陶然被他一笑,倒也坦然了:“你快去梳洗,要不一会儿就凉了。”
“好。”冉云岫下了床,先掂起脚尖试了试,发现腿步的力量还足以支撑自己的身体,便去拿了衣服,进了浴室。
很快梳洗好出来,陶然马上把牛奶递给他:“趁热喝。”
“你吃了没?”冉云岫边喝边问。
陶然摇摇头:“你先吃点东西垫垫肚子,马上就快中午了,我们出去吃午饭。”
“什么?”冉云岫一愣:“现在几点?”
“十一点七分。”
冉云岫惊讶地睁大眼睛,还以为只是早上呢,没想到自己会睡这么久!有些羞恼地瞪了罪魁祸首一眼,他夹起颜色看起来
还算正常的煎蛋吃了一口。
陶然紧盯着他的动作:“怎么样?”
冉云岫嚼了几下,咽下。想了想,给了一个很中肯的评价:“能吃。”
陶然松了口气:“能吃就好,我原本还担心会令你食不下咽。”
陶然被他逗笑:“这样你就满意啦?要求还真低!”
陶然凑过来亲他一口:“第一次能做到这个地步,我已经很满足了。你不能要求从没下过厨的人第一次就能做出山珍海味
嘛!”
冉云岫睁大眼:“听你的口气,你以后还打算做了?”
“当然!”陶然笑得暧昧:“晚上需要阿岫你劳累,早餐当然要我做啦。我可舍不得让你身体不舒服的时候还要做我们的
早饭!”
“去你的!”冉云岫恼羞成怒,放下牛奶杯就扑了过去。但他忘了自己身体不便,而且纵然他身体康健,也从来不是陶然
的对手。
于是,他毫无悬念地被抱住,压倒在床上,然后被吻得昏头转向。
下午六点,陶然从公司回到公寓的时候,发现冉云岫正趴在床上翻着手上的东西。他走近一看,是一些待售房的详细资料
。
“怎么会看这些?对房地产有兴趣?”
“我想买一套公寓。”冉云岫抬起头:“你正好帮我参谋一下。”
陶然笑:“参谋什么?‘方氏’旗下的房子想要哪个地方的,随你挑。”
冉云岫撇嘴:“我才不要你送,弄得我像被富商包养的情妇似的!”
陶然大笑:“那你把我当成被你包养的富家子弟不就好了!这样,我的都是你的。”
冉云岫不理他。
“好吧,好吧。”陶然在他身边坐下:“你想买哪个地方的?喜欢什么风格的?”
“我要在T市买,最好离N大不算太远。这样我搬出来以后,也可以常常去看我爸妈。”
“你要搬出去住?”
“嗯”冉云岫点头:“我已经十八岁了,经济什么的都可以独立了。所以我想拥有自己的独立空间。”
陶然诱惑:“那就搬过来和我住。”
冉云岫白他一眼:“我哪次在J市不是和你一起住的?下次去T市的时候,你还想睡客房?”
陶然一愣,随即反应过来。笑着把爱人抓进怀里肆意亲吻一番,道:“好,既然要共筑我们的爱巢,那买房的钱我出一半
。”
“不行!”冉云岫拒绝:“我是想有我自己独立的房子,虽然接纳你成为他的另一个主人,但只是因为你是我的恋人。我
拒绝和你共同拥有它的合法占有权!”
“好吧!”见他坚持,陶然也就随他:“离N大不远有一个积翠园小区,环境相当不错,建筑是英伦巴洛克风格。自从上
市以来一直颇受欢迎。改天我们一起去看一下,你再决定是不是要买。”
“好。”冉云岫点头答应。
“起来收拾一下吧,我们出去吃饭!”
“嗯!”
车子开进疗养院的大门时,冉云岫有些紧张。
陶然握住他的手:“别担心,没事的。”
突然接到岳南的电话,方儒之想和冉云岫见一面。陶然询问冉云岫的意见,他想了想,同意了。
虽然已经作好各种准备,不过到了面前,心里还是难免地有些紧张。
下了车,陶然牵着他的手来到方儒之的门前。岳南正等在他。见到两人,他点了点头,道:“然少爷,老总裁只请冉公子
一个人进去。”
陶然眉尖一挑,正准备开口,被冉云岫拦住了。
“我自己进去。”冉云岫眼神很平静:“你先回公司吧,不是还有事情要处理吗?”
“可是……”陶然皱眉。
“没事的。”冉云岫对他笑:“我们谈完后我给你打电话,然后我直接去公司找你。”
“……好吧。”
冉云岫走进房间的时候,方儒之正坐在落地窗前,面前的桌子上摆着一盘围棋。黑白分明的棋子摆在棕黄的十九路棋盘上
,在阳光的照射下显得异常圆润。
冉云岫远远地打了个招呼:“您好。”
方儒之从面前的棋局上抬起头,指了指对面的位置:“坐。”
冉云岫沉默地坐下。
“会下围棋吗?”
“谈不上会,只略懂些规则。”
“陪我下一盘吧。”
“是。”
把棋盘上的棋子全部收好,方儒之把黑子递到他面前:“按自己的水平随便摆吧。”
冉云岫之所以知道围棋规则,还是听N大的两个喜欢围棋的老教授说的。当时,他也见他们下过一盘,但除了简单的吃子
,其它的他完全看不懂。
但基本的让子规则他还是知道的。所以,听了方儒之的话,他没有迟疑地在棋盘的九颗星位上各放一枚黑子。
食指和用指夹住棋子,这是最正确的执子方式,这个手式,冉云岫是会的。因为见这个执棋手式很漂亮,他也就专心地学
了去。他本是弹钢琴的手,手指很灵活,所以学起来,也没觉得特别难。
白晰修长的手指,夹起墨色的黑子,黑白分明,静谧的如同一幅画。
让子,是为了让下棋双方的水平不至于差太多而设置的一种规则。水平高的人视情况让子于水平低者。围棋中的规则很细
,水平相近的两者半子之差都会影响全局。由此可见,能够让子的实力需要比被让人高出很多。
让九子,一般是最大程度的让子了。
冉云岫对自己的实力有自知之明,他会的这些皮毛,根本没有可以支撑完整一局的能力。
见他如此自然地摆放九子,方儒之抬头看了他一眼。见他面色平静,没有显出一丝窘迫羞愧,便又低下头,拈起一枚白子
,放在棋盘上。
冉云岫接着落子。
他因为不会,所以也无惧。落子时全凭自己的喜好,无拘无束,随心所欲。甚至自己的一大片棋子被毫不留情地吃掉时,
仍带着淡淡的笑。
持续不了几分钟,白棋已占据了大半江山。
冉云岫笑着投了子,认输。
方儒之冷哼:“你这也叫下棋?实属胡闹!”
冉云岫低头:“您教训的是。”
方儒之看了他一眼,带着隐隐的锐利:“因为无知,所以不惧。这便是你下棋的心态。这一盘棋,你可以随心所欲的落子
,就算输得彻底,也只是云淡风清。但如果这不是一盘棋,而是人生呢?面对你和方然选择的人生,你也要用这种浑不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