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这件事后,他立刻开车赶往孲的住处,电梯一到10楼,他没命似的狂按着电铃,直到有人出来应门。
「我等你很久了,王帝先生。」开门的是项冬阳,他推推脸上的眼镜,闪露出精光,礼貌的说着。
「孲在哪?」抓住项冬阳的衣领,他大喊着。
项冬阳抓住他的手,反手一扳,让帝痛得哇哇大叫。
「你这样就想见孲?未免太自不量力了吧?」项冬阳露出冷笑,然后放开了他。
屋里传来蓦的声音「冬阳,孲已经吃安眠药睡着了,可以让混帐进来了。」
听到蓦的声音,项冬阳立刻侧身,让帝进入屋里。
帝一走进屋里,看见四周站满了人,看起来就是凶神恶煞,他想转身离开,但是项冬阳确立刻把门锁上。
「你们想对我干嘛?」帝瞪着项冬阳,冷冷的问着。
项冬阳走到沙发坐下,而蓦也缓缓的坐下。
「你再害怕什么?王帝。」项冬阳看着他,说着。
帝也走到沙发坐下「孲在哪?」随即问道。
蓦抬起脚,大力的放在桌上「你以为你有资格见他吗?」冰冷的说着。
「说真的,我对你有点刮目相看,没想到连在医院里,你都有办法强暴他而不被人发现,你买通了几个人
?」项冬阳手撑着下颚,问着。
「这不关你的事,孲在哪?」帝怒瞪着眼前的两人,再次问着。
「啊啊,你还真是不死心耶!他在他的卧室里,你来过这里,应该知道是哪间吧?」出乎意料的,蓦很干
脆的回答。
虽然感觉有诈,但是帝还是去了孲的卧室,但是到了卧室前,却被一名男子挡住。
男子有头金发,完全没有染过的痕迹,带着墨镜的脸直盯着帝看。
「克因莱斯,不可以让他进去。」蓦的声音从客厅传来。
帝不想理他,想要开门进去,但是开门的那只手被抓住,随即被用过肩摔给摔了出去。
身上传来疼痛,帝又站了起来「让我进去!」他不死心的大喊着。
「省省力气吧!克因莱斯可是我家老头子派给我的贴身保镳。」蓦的声音又传来「为了庆祝我回到组里。
」
「江藤先生真的是大手笔,为了把你拐回去,连你的无理要求都答应了,那边几个,去把王帝先生带来客
厅。」项冬阳指着几个人,说着。
一会,帝就被架来客听「项少爷,因为他极力的挣扎,所以几个兄弟打了他几拳。」一个貌似带头的人用
着不标准的国语说着。
「嗯!没关系,这种人就是要打一打才会听话。」
王帝被推倒在沙发上「你们……到底是……」身体的疼痛让他连一句话都说不完全。
「如你所看到的,我们是黑道。」蓦看着眼前被打伤的男人,说着。
这种男人哪配的上孲?风吹就倒了的温室花朵。
这种围绕在他哥哥身旁的害虫,还是要尽早处理才对。
「多说无益,我很快的就会把孲带走,让他一辈子在我的保护下。」蓦简单的说着。
「当然,我也会从旁协助。」项冬阳说着。
「这是囚禁!」听到孲要被带走,再也顾不得自己身上的疼痛,帝大喊着。
「哈哈哈哈哈……囚禁?你对孲做的是才叫做囚禁!」蓦大笑后,愤怒的说着。
「我只是……只是……」被蓦大声的斥喝着,帝想说,却说不出来。
「只是什么?只是你爱他?还是,你只是想复仇?」推了推眼镜,项冬阳冷冷说着。
「我……」
「我什么?王帝先生,你现在说什么都太迟了,你对孲已经造成伤害,不管是他的身心,只是你在他面前
,他就会崩溃,这不是什么你爱他就可以挽救的局面。」项冬阳慢慢的说着。
同时,他也强逼着帝有自知之明,要他离孲远点。
「为什么?你知道我爱他,却不让我跟他见面?」帝看着项冬阳,生气的问着。
「你确定那是爱吗?你的爱只是会伤害他!」冷意透过眼镜,直直射到帝的脸上,项冬阳对于他口中所谓
的爱,根本不相信。
被项冬阳堵的说不出话,帝也不知道怎么反驳。
「离开吧!王帝,你应该要从孲的生命中离开,孲一直都在找寻可以给他爱的人,很显然的,你并不是。
」
「我是不是并不是由你们来决定的!」帝看着项冬阳,反驳着。
如果可以的话,他这生的爱都愿意只给孲一个人。
「事实证明,孲看到你只想逃跑,你觉得你是吗?」
想起孲对他的恐惧,帝静声了,项冬阳说的没错,他就算再怎么爱孲,但是孲怕他却是铁一般的事实。
「就算你不想放手也没关系,几天后,我就会带着孲回日本,回我的家,届时,还请你不要在厚脸皮的跑
到日本来找他。」蓦将脚移开,一字一句的说着。
「已经没什么好谈的了,王先生。」项冬阳露出笑容「送王先生出去。」
随即,帝立刻被请出孲的家,门关上后将他隔绝。
是吗?他对孲造成这么大的伤害,他却还老是妄想孲的原谅。
忘不了自己曾经对孲多么的残忍,拒绝孲的解释,一昧的主观认定孲的背叛。
但是,他们只是床伴关系,为什么那时候会直觉认为孲的背叛?
是因为孲是特别的,所以他的背叛才让自己无法忍受。
但是孲有没有背叛他,却是他心里的一个疑问。
不过,这答案会永远也找不到……永远……
因为,他跟孲之间的交集,已经被他亲手给终结了……
******
几天之内,蓦以最快的速度将一切事情给处理好,他要用最快的速度带孲回日本。
几天之后,顾不得孲还带着伤,蓦已经将他带往机场了。
「想到我店里以后就要失去两个红牌,我真的高兴不起来呀……」看着孲跟蓦,项冬阳无比认真的说着。
「那你就多多培养红牌吧!纪军不是也不错吗?我绝对不会让哥哥继续留在台湾的!」搂紧孲,蓦坚决的
说着。
「孲,你留在台湾吧!」拉住孲的手,项冬阳说着。
「对不起,冬阳,我实在没把握再遇见他时,我会不会害怕的无法逃跑。」露出抱歉的表情,孲握住项冬
阳的手「小纪绝对可以的。」又立刻把话题转回红牌身上。
项冬阳摇了摇头「纪军不行,只要他的心还系在别人身上,他就永远不可能为客人着想,我说过,我们贩
卖的是情感,关心跟慰藉,性只是附带,那是为了赚取金钱,我知道你们两个在面对客人时,可以抛弃自
己所有的情感,一心为客人着想。」项冬阳看着他们两人「虽然到最后都会发展成性就是了。」还是免不
了想小小的吐槽一下。
「哈哈……」两声干笑。
「而记军的情况是,因为他爱着那个人爱到掏心掏肺为他出生入死的地步,所以那种强烈的情感完全无法
发挥在客人身上,所以他在面对客人时就显得虚假,如果只有一点点也好,我还真是希望记军不要那么爱
那个人。」项冬阳缓缓的说着,这个孩子也是大麻烦一只。
「不过,说到记军,他不是要来送我们吗?」蓦突然问「不会又迷路了吧!那小迷糊蛋。」小声的念着,
但是语气还是有些宠溺。
才刚这样说完,就传来一阵充满朝气的声音。
「蓦哥,孲哥。」声音大到连旁边的人也注视着他。
快速的走到他们面前,给他们一个大大的拥抱「真的要走?」
蓦宠溺的摸了摸那人的头,头发柔柔的,还是一样好摸,想到将来要把这个单纯的孩子给抛下,蓦就有种
说不出来的罪恶感。
「抱歉,记军,我跟蓦已经决定了。」孲缓缓说着,伸手摸了摸他的脸,不自觉的在上面捏了一把。
「啊——!」杀猪般的叫声「好痛!孲哥你又捏我。」立刻放开两人,苏记军摸了摸自己被捏红的脸。
「抱歉抱歉,我习惯了。」露出笑容,嘴上说着道歉的话,但是却一点诚意都没有。
看!这种时光多好,没有帝没有妈妈的出现。
忽然,背上射来一道视线,孲转过身看了看,但是人来人往中却没看到任何人。
是错觉吗?才刚这样想,立刻又感受到那种目光。
「哥哥,怎么了?」看见孲不断的转头看后面,蓦问着。
「有点……怪怪的,好像一直有人在看我。」孲回答着,但是感受到那种视线,他又立刻回头,还是没人
。
看出孲的不安「记军,你迷路时有看到什么人吗?」项冬阳问着。
偏了头思考,才想起刚刚撞到什么人「我、我刚刚有撞到王帝!」立刻大喊着。
听到苏记军的话,蓦将孲纳入自己的怀里,转过头狠瞪了后方一眼「我们要走了,冬阳你处理下。」说完
,便带着走向登机口。
他走了,他真的离开了。
看着孲跟蓦的身影消失在登机口,帝的心沉重了起来。
他日夜派人盯着孲的住所,发现蓦的怪异举动,从他购买机票后,他就知道孲要离开了。
就算只有一下下也好,他好想再跟孲说几句话。
抱着这样的想法,他在孲跟蓦离开住所到达机场时,默默的跟着他们。
孲的脸色好上许多,虽然说不上活泼,但是也颇有精神,那瘦弱的身子让他想拥入怀里好好呵护。
但是,那不可能……
因为,孲害怕他。
太过注视孲的后果,是撞到人也没发觉,只是他没想到他撞到人竟然是孲的朋友。
看到孲被蓦揽进怀里,然后走进登机口。
到头来还是没办法跟孲说上半句话。
「你看够了吧?王先生。」冷不防,有人插进他的思绪中,转头一看是项冬阳。
「我……」想说些什么都说不出来。
「我什么?记军,以后要记得爱人不要爱上这种货色,懂吗?」项冬阳转头,向苏记军说着。
苏记军点点头,王帝对孲做的事,再项冬阳全面禁止王帝进入店里开始,所有人的心里就猜到了七八分。
项冬阳一向护短,再加上有次跟店里的人探视孲时,刚好蓦再替孲擦澡,被他背后那狰狞的疤痕给吓呆了
。
从此,他讨厌这个人,讨厌他伤害孲,讨厌他破坏孲的漂亮。
「孲……说过爱我的。」那时候被残忍对待时,孲说过爱他的……只能紧紧抓住这句三个字,确认自己还
留在孲的心中。
「那是过去了,再紧咬着孲伙同他母亲意图欺骗你的财产的原因,你对孲做了许多过分的事。」项冬阳缓
缓说着,突然,伸手抓住他的衣领大喊:「所以你现在又要紧咬着孲爱你这件事来一笔勾销你对孲做的事
吗?」
项冬阳的大喊引起了周遭的注意,他放开帝的衣领「放了孲,你们根本不相配,你也配不上他。」冷冷的
抛下一句话,他带着苏记军离开。
放不开放不开放不开!
无论如何就是放不开呀!
大掌遮住自己的双眼,眼角滑下的透明液体,一直不想承认的事情,却被人戳破了。
不是孲配不上他,是他,不够资格拥有孲。
是他,这场交易这场复仇里,外表他是最大的赢家,但是他才是最大的输家。
输去了孲的人,输去了孲的信任,输去了孲的爱……
他知道,他再也无法亲吻除了孲以外的人了……
第五章:疼痛之爱
带着我们的憎恨之爱,这种爱的出发点只是一场交易。
我却想要独占这种虚假的爱,即使虚假,我还是无悔的爱着。
最终……当这些爱串联起来时,将我们导向最终的疼痛之爱。
时光飞逝,离开帝已经过了快五年,坐在榻榻米上喝着茶,望着庭园里的景色,微风徐徐吹进房里,现在
的生活好优闲。
还记得刚被蓦带回家时,自己确实被蓦家里的给吓呆了。
这个自己认了好几年的弟弟,他那时才知道蓦的家里是黑道『江藤组』,而蓦这是下一代的少帮主。
虽然蓦要他不要害怕,但是对于刚刚受过伤害的自己,谁能不害怕,想到这,孲的嘴角勾起了笑。
但是,事后组里人对他还不错,虽然长得很恐怖就是了。
「克因莱斯,你要不要坐下来喝杯茶?」转过头,微笑的问着站在后方的金发男子。
克因莱斯,这是蓦把他父亲指派给他的贴身保镳,但是蓦却把克因莱斯指派到自己这边,理由是哥哥你太
需要保护了。
「谢谢孲少爷的好意,但是我推断,再过几秒种应该就会有人来打扰您的优闲了。」克因莱斯无声调起伏
,冷冷的说着。
「我想也差不多该来了。」孲缓缓说着,他这种在台湾女人讨厌死的脸,回到日本后却意外的受到大家的
喜爱,是他太久没回日本吗?不自觉的摸着自己的脸。
「怎么了孲少爷?」看到孲摸着自己的脸,克因莱斯走到他旁边「是哪里疼吗?」
「不,没有。」笑着回答,随即又换上认真的表情「克因莱斯,我是不是长得很丑?」
「孲少爷,你是非常漂亮的人。」克因莱斯非常认真的说着,孲少爷有个奇怪的毛病,一天里总要问上他
好几次自己是不是找的丑。
但是孲少爷是个非常漂亮的人,就算不说话,静静的在他身旁,也能让心情放松,所以在不知不觉间,孲
少爷在道上已经有的个清露的称号。
「可是我这张脸在台湾时,女人都不喜欢。」孲缓缓的说着。
「那是他们不懂得欣赏。」克因莱斯反驳着,虽然正确的事实是,孲少爷见到女人不笑,见到男人就笑,
让人觉得他是个十足的男妖。
但是来到日本后,孲少爷一开始也是这样,后来是少帮主说他不是牛郎,不用在这样做了,孲少爷才开始
对女人笑。
突然,木质走廊传来跑步的声音,下一秒立刻被人飞扑到身上。
「小孲孲小孲孲小孲孲。」飞扑到孲身上的人不断说着,丝毫没有想起来的意思。
孲露出苦笑「冬姬,快起来……」
「不要!小孲孲小孲孲。」冬姬不断说着,然后磨蹭的孲。
「克因莱斯……救我。」孲举起手,无力的呼喊着,被成年女性压在身下的感觉真不好受,尤其她还把全
身重量放在自己身上时。
露出了难以察觉的笑容,克因莱斯看着这场每天都要上演的事,开始走向前准备救孲少爷。
此刻,木质地板上传来了急促的走路声「哥哥!」是蓦的声音。
「蓦,救我!」孲立刻大喊,能制住冬姬的就只有蓦。
蓦一走来看见这样的情形,立刻把冬姬拉起来「江藤冬姬,你给我有分寸一点,哥哥不是你想抱就抱的人
!」凶狠的对冬姬说着。
「呿!哥哥好小气,小孲孲又没说不可以。」冬姬不高兴的嘟起嘴,抱怨着。
「不要这样叫哥哥,他比你大!」蓦冷声的斥责着。
「可是爸爸也这样叫呀!」冬姬不高兴的回嘴。
「那死老头……」蓦眼神变的凶狠「你这臭丫头是不是欠教训!」抡起拳头,再冬姬的头上打了一拳。
被打了一拳,冬姬也不甘示弱,举起拳头往自己老哥的帅脸揍过去。
立刻,两个人打成了一团。
「克因莱斯,他们几岁了?」缓缓的喝着茶,孲问着。
「蓦少爷已经29岁了,而冬姬小姐也已经25岁了。」克因莱斯老实的说着。
「蓦已经29岁了呀……我也已经30岁了,时间过得真快。」边说边又替自己倒了一杯茶「真幸运,茶梗立
起来了。」看着茶中立起来的茶梗,孲露出笑容,会发生什么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