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歌吸着鼻子点了点头,那人又道“走吧。”说完便将那人抱在怀中飞身下去。
进屋子,清歌一脸的愤愤表情,皆是些没用的人,这事还得自己上,慕老板心中邪笑,想趁机与那人茶中下药,想了一会也没什么头绪,不一会见那人又端着碗烫走了进了过来,柔声道“方才在外面定是冻着了,喝些热汤暖下身子,若是伤了寒便不好了。”清歌点了点头接过汤,一口喝了下去,随后又盯着那人看了好了一会,心道:这人甚是精明,必须好生思量一翻才好。打了个哈欠便要站起身来,身子却突然绵软无力起来,清歌疑惑,莫不是真的伤了寒么“流觞……”
轻声唤着那人的名字想让他来扶自己一把,谁知声音一出口自己先吓了一跳,这……这……怎么这么像萧离那妖精的声音……
在看对面那人勾着嘴角从怀中取出一个小瓶子,一双眼睛似琉璃一般“我还当是什么,想着清歌那般放在身上似宝贝一般的藏着,以为定定是些稀罕东西,清歌那般珍惜也不舍得用,我便自作主张的为你放进了汤里,清歌觉的如何了?这稀罕玩意定是不同一般的吧?”
清歌大惊,赶忙提起一丝力气摸遍全身,没有!随后嘴角一撇满脸控诉的看着流觞“你……”
那人勾着嘴角将人抱了起来,轻声道“那东西清歌是为了我准备的吗?我好生的感动。”
慕老板全身没一点力气,眼泪旺旺的瞪着流觞看“你……你趁人之危!”
流觞挑眉“哦?莫不是清歌并非是为了给我惊喜而准备的吗?”
慕老板眨巴着眼睛无话可说,看着那人动手一件一件的给自己脱衣服,越发的委屈起来,脸色气的通红“你……你给我下药!你好生卑鄙!”
流觞停了停手中的动作,亲吻那人的鼻尖,随后还轻轻的咬了一口“我并不知道那是什么药啊……莫非……”
话说至此便转而亲吻那人嘴唇,轻轻喃道“清歌是为了取悦我吗?”
慕老板看着床头一个劲的翻白眼,心中大声呵斥:我是为了压倒你!!可心中的话却怎么也说不出来了,幔帐轻轻划落慕老板成了顶板上的肉。
楚言摆弄着自己药箱中的小瓶子,从怀中掏出六定大金块嘿嘿直乐,这钱好挣啊,比当太医好挣多了!
这钱是哪里来?楚太医傍晚十分被慕老板一脸杀气的堵在门口,身后还跟着萧离和瑾轩,三人强买强卖的掳走了楚太医的软骨散,楚太医叹气,随他们去了,没过多久,又瞧见自家主子带着月翔绿杉出现在面前,人手掏出一定金子,问之前那三人来干些什么,楚太医嘿嘿两声接过金子,完全没有任何道德可言的全招了出来……
正文九
次日天明继续南行,清歌一脸的怒气见谁都没有一丝的好脸色,瑾轩抖着肩膀也不敢靠近,萧离自知昨夜将事情搞砸也是自己的错,聪明的不上前招惹,行到一半之时,就听见后面疾驰的马蹄声,众人回头看去,见谷昱一个飞身从马上下来,急急跑到流觞跟前,行了一个礼便道“西土王遇刺了。”
流觞挑眉“比想象中的快些。”回头又看了看清歌“回宫吧。”
清歌那方气虽是气,但也是明白事情的轻重缓急的,点了点头上了随谷昱一同前来的马车。
月翔看着那一脸轻松的人道“陛下,会不会有什么蹊跷,按照计划暗位应该是在我们离开帝都七日后行动,如今却提前了这么多……”
绿杉也是一脸的凝重“离宫之事早已散布出去,但根据暗位的时间根本赶不过来……莫非……晋王并未离开帝都?!”
流觞点了点头“若是没猜错,定是绿杉所想的那样,晋王如此一来是想单方面的挑拨大商与西土的关系,而在两国纷乱之时在去东篱筹谋,不过,倒也不用有什么惊慌的……回宫在议吧。”
清歌听的云里雾里,但也稍微有了点头绪,定眼挨个的看着车上的每个人,轻哼一声“我倒是真的以为是巧合呢,怎么就都一同去了江南,原来是你们早就计划好了的?便就我一人蒙在了鼓里!”
绿杉尴尬的咧嘴一笑“清歌本就才回来,身体弱的紧,陛下也是不想让你操心这些,本想着这几日好好的玩着,但……”
清歌飘了一眼流觞又道“国之大事自是为先,即便你跟我说这次不是为了陪我出游,我也定会跟着你来的,哼如今这般跟骗了我又有什么区别?”
绿杉额角冒汗,这少爷脾气有跑了出来,这身边之人可不在是什么王爷而是一国之君,如此这般与君主说话……
“清……”
清歌一个白眼扫了过来,绿杉硬是把话咽到了肚子里,皇帝惹不起,这爷更惹不起……
流觞轻笑了下握着那人的手道“莫要在气了,这次便是我的错,待事情了结了,我便与你游遍名山大川,在无别人跟着可好?”
清歌反握着那人的手“你竟当我是因为无法继续前往江南而气的吗?我气的是你竟将这事蛮了我,我们分散了五年,有多少事情都没办法与你一同分担,如今我回来了,我不希望我在错过任何一个与你共同分担的机会。”
流觞微微怔了一下,既而又笑着将那人揽着怀中,萧离鳖着嘴角闷笑了起来,趴到月翔耳边轻声道“这慕公子竟还有这么善解人意的一面吗?以往就见他那般的牙尖嘴利,如今看来也不尽然么。”
月翔抽着眼角往清歌那边看,果然……
清歌咳了一声将折扇打开,冲着萧离先是一笑,随后又吼道“我只与你这不入流的人牙尖嘴利!”
萧离冷哼“慕公子竟是说谁不入流!”
眼看着二人就要“剑拔弩张”起来,瑾轩那边赶紧劝道“老板……萧宫主……”
小人儿话还没说完,就见那二人猛的转头盯着他,异口同声的道“闭嘴!”
小人儿眼睛瞬间红了起来,委屈的往绿杉怀里钻,绿杉摸着小人儿的头发轻声道“我谁也惹不起,那咱们就不管了,随他们闹吧。”小人红着眼睛点了点头。
一路上就听那二人张牙舞爪的一通折腾,倒也缓解了绿杉与月翔心中的忧虑。
入夜前便进了皇宫,流觞连衣服都没换便往行宫方向去了,绿杉等人紧随其后,清歌看着几人远去的背影稍稍有些不安,甩了甩头便进了寝宫。
萧绿见那人的表情似乎有些乏了,忙道“少爷,可是困了吗?”
清歌点了点头“去烧些水来,我先去去一路的尘才好。”
萧绿应了一声便退了出去。
清歌走到桌前才要坐下,便觉的身后有脚步声走进,本以为是萧绿,转身问道“怎么……”
话音猛的停住,身体往后一倾靠在了桌上“你!”
来人一身玄衣,嘴角上翘看着清歌悠悠开口“久也不见了,慕公子。”
清歌皱眉“你怎么进来的!”
那人轻笑“呵呵,那几个虾兵蟹将竟是我的对手吗?”
清歌慢慢往后移着身子,冷冷的道“如今天下早已是流觞的了,莫不是你还想要出些什么阴损的招数来夺么?莫要妄想了!”
那人挑眉“若我说,我并非是来夺天下的呢?”
清歌慢慢移到床边,与那人对视“那你来做些什么?西土王那方遇刺也是你干的?”
那人也不答,笑了笑又道“听闻公子是近些日子才回来帝都的?与四弟几年不曾见面感情依旧这般的好,真是让我嫉妒啊。”说完便轻轻抚着清歌的脸颊,凑到耳边细细的吻了一下,清歌身形巨震,猛的用力想要推开那人,奈何体力甚弱,竟无法移动半分。
那人眼睛弯成了新月状“与我一同走吧,去东篱如何?我也可以像帝王一样给你享之不尽的荣华富贵,嗯?”说完又轻轻舔舐身下那人的脸颊。
清歌怒瞪,狠狠的咬住那人的肩膀,那人一惊猛的往后退了一下“你!”
清歌嘴角微微翘起“话依旧是五年前的话,你若想听我便就在给你说一次!杀父弑兄属不孝!某朝篡位属不忠!迎党结私属不仁!陷害同僚属不义!这般不忠不孝不仁不义之人,却想坐拥万代江山?如何让天下百姓信服!如何保天下百姓平安!如何能只手撑起这太平盛世!如今这天下若是落到你大商晋王手中,你便趁早了解了我!倒也省的我日后见那尸骨成山,民不聊生!!即便你今日不是来夺天下的,也别在想掳了我去!我与大商帝王同生同死永生永世!”
正文十
看着清歌一脸的傲气那人竟又笑了出来“我就喜欢公子这一身的傲骨风华。”轻轻松了手上的力气,起身离了床边,距清歌几步远的地方又停了下来“公子这般,竟是死也不会随我走了?”
清歌哼了一声,将头转到一旁不去理那人。
“公子这般痴情于四弟,可是受的了和别人一同拥有他吗?”瞧着清歌那方依旧不理,这人便自顾着说道“公子可知道,西土王此次来帝都作何目的?”
清歌挑眉“这事我自是知道的,你莫要想在从中挑拨了。”
晋王笑道“哦?公子竟这般大度?”
清歌翻了那人一眼“我到是不知道晋王已是如此不堪了,竟这般如女人家一样的搬弄起是非来了。”
晋王绕着桌子走了一圈,轻轻执起桌上的茶杯,放在手中把玩起来“四弟果真城府之深,万万不曾想过的是,这人竟早与西土王结盟了,公子可是知道到在何时么?”
清歌转头不予理会,那人又道“本想亲自杀了西土王在去东篱筹谋,顺便带走公子,谁知道却让我发现了些有趣的事情。”看清歌一脸无谓的盯着一处,那人弯着眼睛道“公子可知道,西土王与四弟之间早在他还是江北凌王之时就已经有了结盟之约,哦不对,不能说是结盟,应该说是并土合一。”
清歌微微动了下眼角,江北凌王之时?那么……
那人盯着手中的杯子继续道“此次西土王放下了西土万民千里迢迢的赶来帝都,任谁想都是来结盟的,可却非成汝如所想的那般,二人这般是为了挑弄东篱,好给他们一个名正言顺进攻东篱的机会,公子可知,他们是要如何挑弄东篱吗?”
见清歌慢慢将头转过来看着他,晋王挑眉轻笑“公子可知道,四弟一直都养了一批暗卫吗?那暗卫遍布各州各省,乃至边外各国,呵呵说道暗卫我又不禁想起五年前,我将公子带走之后,那人竟是没有寻来,我布置的局竟成了空局,呵呵我身边也有他的人,公子可知是谁吗?”
清歌听到此处脸色生生的僵了起来,五年前他知道……?
那人拿着杯子仔细的瞧了瞧又道“公子可还记得苏青策苏大人吗?我今日才知道,那人竟是四弟养的暗卫首领。”弯着眼睛瞧着清歌又道“我早就察觉到四弟在我身边那排了人,可却不曾想是苏青策,公子在金陵地牢中所受的苦楚那人可是瞧的一清二楚啊。”
看着清歌渐渐变青的脸色,那人笑容越发大了起来“在说东篱,四弟出宫之事早已经散布到东篱,东篱伏天早就有意与西土结盟来对抗大商,而他却不知道西土早已不是西土,而是单单挂了一个西土之名的封地,东篱那封信在过几日便会送到西土,而此时西土王却不在国都,东篱边境之地屡遭侵袭,伏天早已经按耐不住的要与对抗大商,而大商早已不是从前的商王朝,在它面前东篱无计可施,而借着伏天焦躁之时,商主离宫,东篱使者便会将信件送到帝都,而暗卫从中劫杀信使,将信件换掉,这封信的内容公子可想知道?”
清歌皱着眉头说不出话,而那人却笑道“是叛乱书,叛的还是两国,他们会将这封信昭告天下,攻打叛国就此名正言顺,而西土王为何甘愿归顺大商,公子又想知道吗?”
清歌那方猛的站了起来“你不用在说了!”
那人笑了笑“公子那般聪明可是猜到了?”
清歌慢慢走近那人,挑眉道“你与我说这些做什么?大商君主!是为了统一天下,是为了使天下在无任何纷争!而他有这个本事!无论他做了什么,好或者是坏,光明正大或者是卑鄙无耻,他都是为了天下子民!太平盛世!我该为我爱上这么一个人而感到自豪!即便是他与西土王结盟的条件是娶遥芝也无法动摇我心里面的想法!”
晋王摇了摇头“可是他骗了你,明知道你在受苦却不曾找你,这样一个把你没有放在心上的人,值得你这样?”
清歌勾着嘴角轻笑起来“我庆幸他没有为了我而去做些无道的事情,作为帝王他应该有他的担当!拘泥私情便就不是他了,你之前与我说这些是想证明什么?他的人品都卑劣?他的手段有无耻?那你呢!东宫太子是你杀的!商宗是你杀的!那是你至亲的人!即便你沦为了阶下囚,他也没有要动杀你的念头!要论卑劣,要论无耻到底是谁更胜一筹!”
那人看着清歌一脸的愤然表情,怔了一下又笑了起来“你如此这般,莫非在掩饰心中的不安?天下大统之时便是他娶遥芝的时候,而公子你,一个男人永远都无法立足与帝王身边,天下子民也不会认可一个男人做一国之母。”
清歌脸色铁青,转而怒视晋王“你可笑!我为何要做一国之母!自古帝王三宫六院,嫔妃成百上千!我为何要不安?对于他,我倾力去爱便就好了,他娶遥芝又如何!他娶遥芝又如何!!”话说到最后竟是吼了出来,眼睛红的不像样子,晋王微微皱眉,想上前扶清歌一下,谁知那人单手一挥,又瞪着他,双肩不停的颤抖着,看着那人大声道“你高兴了吧?看到我这般模样你好生得意吧!!!”
“慕公子你……”话还没说完,便听见门猛的一声被一股力气打开,晋王回头看去。
只见那一身月白长衫面脸焦急的闪了进来,一把抱着清歌肩膀道“怎么了?他伤了你吗?”仔细看了看那人周身并无大碍,转而又看像晋王“我并不想杀你,无论你之前做过些什么,今天且在放你一条生路,你可以选择隐居山林,或是再次与我兵戎相见。”
正文十一
目送晋王远去,清歌眉毛皱的越发的深了起来,轻轻挣开那人手臂“为何还要放了他?”
流觞转而走到桌前,轻轻坐下“他还有存在的价值。”
清歌点了点头,躺在床上不说话,流觞轻轻叹了一口气“我……”
“你不用说什么,不管你做了些什么,是对是错都没什么关系,无论如何我会站在你身后。”
流觞微微点头,随后起身走了出去。
清歌慢慢闭上眼睛,手臂挡在眼角,眼泪顺着脸颊慢慢往下滑,过了良久又轻笑了起来“你怎么能如此贪得无厌,他是帝王,永远不会属于你一个人的,你真的贪心。”
萧绿站在城外呆呆站着,看了看已经走出几米的清歌,又回头看了看城门,快步追上自家主子,急急的问道“少爷,咱们这是要去哪里?不与陛下说一声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