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歌飘了他一眼“谁才是你的主子?”
萧绿怔了怔,忙道“您是您才是。”心中却说:那人是天下的主子,您都得管他叫主子。
一路上不曾再有多余的话,萧绿能感觉到自己主子心事重重,聪明的不在多问,许着随他出去散散心便就好了。
而城门角楼之处,隐隐站在两个人影,谷昱看着越走越远的人,看了看身边的流觞“陛下……慕公子他……”
流觞揉了揉眼角转身走下角楼“走吧,一切按计划行事。”
明宗三年,东篱被一纸叛书彻底激怒,东篱伏天先与边境驻兵发起战争,随后进攻关内,而商主始终按兵不动,伏天来势汹汹,联合阴山晋王里应外合,而后战事行一月有余,竟闻东篱群臣内讧纷争,东篱臣民动乱不堪,伏天带兵在外无暇分身,此时商主出兵,伏天内忧外患焦头烂额,不出三月东篱伏天被俘,东篱彻底归顺大商,此后天下大统,在无纷争。
明宗三年下旬,西土王之女遥芝公主嫁入宫主,封端静皇后。
幽谷空明,琴声似溪水一般倾流而出,正直秋日落叶凋零,本该是个悲凉的季节,却因阵阵孩童的顽皮笑声而打破了那原本的意境。
寻着声音找去,竟发现谷中别有洞天,莺语萦绕,彩蝶翩翩,那发出笑声的孩童身穿锦色小杉,手中拿着捕碟的网子玩的好不欢快,慢慢的走进开的正艳的小花跟前,黑黑的眼睛瞪的圆圆的,猛一个挥手,一只彩色的小蝶就落入网中,孩童欢快的叫了起来,倒着胖乎乎的小腿往林中跑去,嘴里喊着“先生先生!看我抓到了什么!”
林中深处有一间毛屋,门前站着一个人身形有些瘦弱,手中提着一捆柴,看见小孩笑了笑道“晏儿这般早的就回来了?”小孩将手被到后面嘿嘿裂着嘴“你猜晏儿抓到了什么?”
那人皱着眉头想了一会道“猜不出,晏儿这般厉害定是抓到了厉害的东西吧。”
小孩洋洋得意的点了点头,小手从背后伸到前面“是彩蝶,哈哈萧叔笨死了!”
萧绿笑着摸了摸小孩的头“晏儿真是厉害。”
小孩探着头往屋里面看“先生呢,我去找先生。”
萧绿一把将小孩抱了起来“先生在后山抚琴,你莫要打扰了他才好。”
小孩一脸委屈“我才不会打扰先生呢,先生弹琴好好听,比爹爹弹的还好听,晏儿会安静在一旁听的。”
萧绿捏这小孩的鼻子笑道“先生的琴还是你爹爹教的呢,你怎这般的不识货呢。”
小孩被捏的喘不上气来,伸这小手去呼噜萧绿的脑袋“爹爹都不给我抚琴听,他整日与娘亲去游山玩水,都不带上我,爹爹最坏。”说完小脸气嘟嘟的鼓成了一团。
小孩话音才落,便听见一声大笑“晏儿好生的顽皮,竟是在背后说起爹爹的坏话了。”
小孩吓的抖了一个激灵,忙忙掐着萧绿的肩膀四处找声音来源,小脑袋转了一圈也没找到,刚要舒一口气,在一回头看萧绿竟是变了一张脸,小孩满脸委屈抖这声音道“爹爹……”
那人一头白发正是庄公,看着自家孩儿眼睛都眯在一起了“可是想爹爹不曾?”
小孩嘿嘿笑了起来“想的紧呢!”
抱着那孩子说了一会,就瞧见不远处走来俩人影,大红色的罗伊纱裙,面容精致脱俗,正是红鬼,小孩老远便大声唤着娘亲,可才喊了两声又停了小来,与娘亲一同走来的人,一身白衣胜雪……而且长的好生漂亮……竟是比娘亲还要美上几分……
不止小孩愣住了,就连一旁的萧绿也愣住了,嘴里喃喃出声“陛……下?”
琴声哑然而止,清歌抬头看了看眼前的人,摇了摇头,继续抚琴。
那人面上含笑“我来完成我的誓言,天下大统之时,便与你一同看遍秀丽江河。”
清歌面无表情的道“誓言仍在,而你却不在是你了。”
那人轻轻步上前执起清歌的手“我确不在是我了,失了帝王头衔,去了王爷身份,我在不是我了,而是江南水楼的被慕老板捡回去的流觞,只是流觞。”
清歌抬头“你什么意思。”
那人执着清歌的手走到溪边“我得了天下而又弃了它,我的心之所以能承载天下是因为有你,若是没有清歌这江山弃了也罢,若你执意要走,那这大商便在也没了皇帝,在也没了商曦尘。”
清歌猛的明白了那人的意思“你……这用鲜血堆积起来的江山是你说弃便能弃的吗?”
那人轻轻揽过清歌的肩膀“为了你,便就值得。”
将头低在那人怀中喃喃道“何得何能竟让你这般待我?”
那人弯着眼睛笑了笑“我从不曾想过这个问题,只是知道,帝王霸主也好,乡野村夫也罢,流觞只想执起清歌的手,到鬓发白头,到一生终老。”
此时山下茅屋,萧绿拎着一壶的茶挨个人的倒,围在一桌的人似乎在议论着什么。
“陛下把江山给了晋王到底是何用意?”
“哎,晋王也是有些才能的。”
“唉,管什么晋王商主,现在我们又回归江湖了,刚过了几天达官贵人的生活啊。”
“大哥……那我们以后去哪里啊。”
“哪也不去,就在这里了,方才那路上的竹林不错,我们伐了些盖间屋子就住下吧。”
“那就是还能和老板在一起了!!”
“我也住这里好了,这山中定是有些灵药,挖些出去,也好买些银两。”
“哈哈,我们也住这里!这林子真的好啊,据说山中还有温泉,我们还不曾在温泉中一起……”
“咳,那便住下吧。”
正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