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总工程师,我呸,说是公关还差不多。啧啧,你叫是没看到他昨晚那个骚样,衣服都让人扒光了。”
“就是,我听总部的人说了,你知道他凭什么这么年轻就爬上这个位置的吗?”
“凭什么?你不说我也猜得到,还不是靠卖屁股。”
“哈哈哈……真是贱……”
淫荡的笑声和下流的话语渐渐低了,外间两人收了声,端着各自的杯子回到了办公室。方若仍是呆呆地站在内
间,牙齿紧咬着下唇,脸上没有一丝血色。
一失足成千古恨,再回首已是百年身。果然,有些错是不能轻易犯的!年轻不是理由,怪只怪,那时没有一个
人告诉他那样做是不对的,没有人一个人引导他走上正途。有的,只是不怀好意的目光和带有目的性的玩弄占
有。要是,要是能早一点遇上那个人,一切,应该就不一样了吧。
方若白着一张脸回到办公室时,手里的咖啡已没了一丝热气。
身下的男孩有着同样细腻的肌肤和清秀的脸蛋,凌天一只手抚上男孩的脸庞,粗糙的手掌在男孩的身上一路蜿
蜒而下。抚过胸膛,掠过小腹,经过腰部,停留在大腿内侧。男孩的脸上浮起两片红晕,喘着气,眼睛半睁半
开,娇嗔地叫道:“天哥……”
凌天突然没了继续戏弄他的念头,大手掌在男孩的屁股上“啪啪”拍了两下,男孩立刻会意地翻身在床上趴好
,将臀部高高翘起。凌天也不做什么前戏,草草在自己挺立的昂然上涂抹了一些润滑剂,便扣住男孩的腰,用
力挺入。
进入虽然艰难,但还算顺利。男孩的身体轻颤了一下,低低呻吟了几声也就适应了。凌天几乎没有停歇地开始
了冲刺,囊袋撞击在男孩圆滚滚的臀部上,发出啪啪淫靡的声音。
凌天没用什么技巧,只是机械地抽动着、发泄着,没过多久,随着动作逐渐狂乱,凌天一个挺身,射在了男孩
的身体内。
凌天趴在男孩背上,略略喘息了几声,便将阳具拨出来,站起身,拍拍男孩的臀部,道:“好了,小田,去吧
。”说罢,也不管男孩已是半挺立的粉色分身,自顾自披着浴巾进了浴室。
男孩低了头,掩住眼中一闪而逝的受伤的神情,低声应道:“是,天哥。”
热水冲在身上,每个毛孔都舒适地张开了,激情过后原本略感疲惫的身体放松了许多。可是,凌天的心情却不
如过去那样平静惬意,燥动的内心深处隐约叫嚣着什么,渴望着什么。不经意间,一张漂亮的脸出现在眼前。
凌天心痒难耐,只得将水温调低了些,把头伸到花洒下淋了个痛快。关了水笼头,甩甩头发,他边用毛巾擦拭
着头发边走出了浴室。
丁旭拿着一个并不厚的文件袋正站在房中,见凌天走出来,毕恭毕敬地递上袋子,道:“天哥,您要的东西。
”
凌天满意地看了丁旭一眼,接过文件袋,打开。袋子里面只有薄薄的几张纸,其它人谁能想到,就这几张纸便
记录了一个人的一生。
凌天看得很快,毕竟内容不多,一缕精光从眼中掠过,转瞬即逝。凌天点点头,脸色不变地说道:“辛苦了,
阿旭,找两个机灵点的兄弟盯紧他,有问题及时报我。”丁旭点头称是,退出了房间。
凌天将手里的东西重新过了一遍,脸上逐渐露出笑容。
方若是吧,我果然没看错,明明就是一个高级点的公关,还非装得三贞九烈的!好,本来呢,得罪了我的人,
如果越是贞烈,我就越是喜欢凌虐他、折磨他,让他撕下虚伪的面具,在我的身下哭泣求饶。不过,既然你不
是那种人,那我们也可以换种玩法。你最喜欢金钱和权势是吧,你最喜欢用自己的身体去换取金钱和权势是吧
,那么如果我用你最喜欢的东西来引诱你得到你,却在你自以为拥有了一切后再让你一无所有,这个游戏是不
是会更有趣一点?方若,我很期待你的表现哦,你可一定不要让我失望啊!
第三章
五点二十,方若看看表,在头脑里过了一遍近期的项目,确认除了明天谈判要的一些资料外,今天没有未完成
的工作了,便着手关电脑收拾东西准备下班。
刚走出办公室,就和亚洲区总裁Lee撞个正着。Lee是混血儿,父亲是标准的英国绅士,母亲是马来西亚的华裔
,因为中文、英文甚至法文、日文都很精通,所以被派来亚洲工作,一步步爬上总裁的位置。
Lee没什么等级观念,在公司里向来和大家以名字相称。一见到方若,他立时露出欣慰的笑容,道:“太好了,
Jim,你还没走,明天是最关键的谈判,今晚我们设宴招待田中先生,你也一起吧。”
田中先生?就是那个看见自己就一幅痴呆模样,口水都快要流到地上的猥亵男?方若不悦地推脱道:“Lee,对
不起,我今天有点不舒服,想早点回去休息。”
见Lee皱了眉要说话,方若忙抢先说道:“再说,明天的谈判还有部分资料我还没准备好,今晚在家里还是得加
班,陪田中先生不是还有公关部的同事吗?”
Lee听他如此说,倒不好再坚持,草草嘱咐了一句:“好好休息。”便离开了。
方若开着红色的宝马740回到公寓,在地下停车场停好车,刚刚下车,一旁停着的黑色轿车上突然下来两名青年
男子,一左一右将他夹在中间。
“方先生吗?我们老大想请你吃顿便饭,万望赏脸。”
方若在青年男子出现的那一刹那就明白他们是谁派来的了。那个田中明显是有贼心没贼胆,有贼胆也没那个贼
本事的人,而这两个男子,虽然穿得衣冠楚楚,说话彬彬有礼,却根本掩饰不了身上的匪气,和那个人如出一
辙!
不过,方若本以为请他吃饭只是说来好听的一句虚言,以为自己会被带去荒无人烟的废弃仓库,或是摆满了鞭
子、匕首的黑帮刑堂,怎么也想不到会真的把他送到这家在全香港非常出名的法式餐厅来。
“敝姓凌,凌天。凌厉的凌,天空的天。”那个男人在方若出现的那一刹那,脸上立刻挂上了貌似亲切的虚假
微笑,仿佛全然忘却了第一次见面时的不愉快,微微躬身说道。
方若对上男人锐利的眼和虚伪的笑时,竟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冷颤,一双手在镶有蕾丝边的华丽桌布的遮掩下紧
握成拳,极力控制住声音保持着平时的清脆和平静:“我叫方若,想必凌先生已经知道。”
凌天微微一笑,示意确实如此。侍者走上前来,礼貌地将手中菜单递给凌天,凌天一摆头,示意让方若先点。
方若想看他的关子里到底卖什么药,也懒得和他客气,胡乱点了份黑椒牛排、法式蜗牛、蔬菜沙拉和其它两三
个这家餐厅比较著名的招牌菜。
轮到凌天了,只见他也不看菜单,斯条慢理地说道:“给我泡一杯西湖龙井,来一份枸杞猪脚面、一碗皮蛋瘦
肉粥,嗯,对了,再来半只九龙李记的金牌烧鹅。”说罢,他把头转向方若,笑道,“李记的金牌烧鹅确实很
不错,你一定要尝尝。”
方若就算能做到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此时也傻傻地半张了嘴,一脸讶然地望着凌天。这人有病吗?在香港
最好的法式餐厅点龙井、粤式小吃和别人家的招牌菜,老板不把他当疯子赶出去才怪。
可方若显然是多虑了,那个侍者,连眼睫毛都没眨一下,神情不变地听凌天点完菜,点头称是,深鞠一躬后便
离开了。
方若低了头,开始在内心重新评估凌天这个人以及他的势力。凌天也不急着说话,一脸悠闲地望着窗外。很快
地,方若点的菜陆续端上了桌,而几乎同时,凌天要的东西也一并上齐了。
方若毫不掩饰对餐厅上菜速度的惊奇,他一边吃着自己面前的食物,一边频频地瞟向对面的盘子。那半只烧鹅
还冒着热气,让人垂涎的味道在两人之间弥漫开来,显然是刚刚出炉的新鲜货,面和粥也同样如此。
凌天见方若望他,殷勤地夹了一块胸脯肉放在他的盘子里,道:“来尝尝,你若觉得喜欢我再让他们打包一只
。”
方若心情复杂地吃下了那块鲜香的鹅胸脯肉,却味同嚼蜡。方若再没了品尝美食的兴致,草草将自己点的东西
吃了六七分,便推说饱了,将盘子一推等待凌天进入正题。
凌天还是一幅不慌不忙的做派,不紧不慢地把面吃了,把粥喝了,把烧鹅也啃了大半,端起茶杯轻啜一口,意
味深长地对方若笑道:“有钱有势就是好啊,想吃什么就吃,想喝什么就喝,想做什么就做。你说是吧,方先
生?”
方若明知对方在向自己示威,奈何在人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只能主动示弱道:“是啊,凌先生财大气粗,想
必肚量也是极大的,一些小事也不屑于和我们普通人计较。”
方若的话说得直白,近乎低声下气的求饶了,凌天却不接他的茬,话题一转,道:“我看了方先生的履历。原
来方先生是北方人,这么多年来,出国读书打工什么的,一路走来也很辛苦吧?”
方若听这话,也不知凌天究竟何意,勉强陪笑道:“还好。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嘛,我生来就是穷苦人家
的孩子,能有今天也很满足了。”
凌天笑笑,说:“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这话说得好。不过,方先生的目光怎能如此短浅。依我看,照方
先生如此出众的自身条件,应该百尺竿头,再进一步才对。”
方若听这话先有些摸不着头脑,细细一品又觉得有些不对劲,便只一笑,并不接话。
凌天见方若不开腔,倒也不在意,又抿了两口茶,问道:“方先生有想过离开B.L.H集团自己当老板吗?”
“我?”方若诧异地睁大双眼,随即摇摇头道,“算了,我生性懒散,做不来那些事。”最主要的是,今生唯
一真正把我当爱人敬重而不是纯粹亵玩的那个人都不要我了,我即便挣再多的钱也换不回已失去的幸福!
凌天见方若拒绝倒也不以为意,继续说道:“其实我最近一直在考查各地市场,准备进军电子行业。方先生若
有意的话,可以一同参加筹备工作,新公司成立后仍然任总工程师一职,我可以赠送10%的股份给你。哦,忘了
说,这个公司前期我准备先投资几个亿,随便玩玩。”
几个亿还叫随便玩玩?几千万就在笑谈中奉上?可是,天下不会掉馅饼,世上也没有免费的午餐,这个道理,
在方若13岁时,为一只香喷喷的烤鸡所引诱,被一个秃顶的中年男人夺去童贞的时候,就明白了。所以,听了
凌天如此诱人的条件后,他没有欣喜若狂,也没有半信半疑,只是看了那男人一眼,在心底冷笑一声,分外平
静地问道:“条件呢?凌先生,请直说吧,您的条件是什么?”
果然是个懂行的家伙,凌天满意地一笑,惬意地向后一靠,斯条慢理地说道:“作为合作双方,我们当然需要
全面的充分的深入了解,我想,有一晚上的时间也就足够了。当然,如果方先生愿意继续加深双方的了解,我
也不会反对。我是个大方的人,方先生的每次付出我都会有相应的回报。”说罢,他从口袋里掏出一本支票薄
,拿出钢笔刷刷写了几个字,撕下支票摆放在方若面前,笑道:“这是敝人的一点小意思,以示诚意。”
方若瞟了那支票一眼,那么多的零,即使他早已不是多年前那个为生计而发愁的穷小子看了也暗暗吃惊。方若
将目光转回到凌天身上,嫣然一笑,风情无限。
凌天心下欢喜,暗自高兴计策成功,同时也为游戏进行得过分顺利而略有些遗憾,忽见方若收了笑,淡淡地反
问道:“若是我不答应呢?”
第四章
方若回到家的时候,只觉得身心俱疲。看看表,才晚上十点不到,算起来,他和那个男人只单独相处了不到两
个小时,可比他独自面对客户谈判一天还要累。
其实将那句直接拒绝的话说出口之前,他并不是没考虑过后果。只是,以前的方若有多滥情有多放纵,现在的
他就有多么洁身自好。以身体为交易,换取金钱、权势的事,他不愿再做。为求自保,以自身为筹码投入那个
一身戾气和霸气的男人怀抱的事,他也不屑为之。现在的方若,在看淡了那些身外之物,彻悟人生之后,也有
着自己的骄傲、自尊和底线。
只是没有想到,那个明显不会吃亏不容别人小觑的男人,在被他如此没有面子地直接拒绝后,会神色如常地饮
下手中的茶,与他道别,并派人将他平安送回家。那个人,真的会就此放弃吗?方若几乎没有片刻犹豫就摇头
否定了这个念头,怎么可能,他若是就这么轻易放弃,他也就不是凌天了!
虽然自己来到香港不久,虽然自己一直是名高级白领,但凌天这个名字,对他也算是如雷贯耳了,恐怕全香港
不知道这个名字的人也数不出几个来。不用去刻意回想有关他的那些近乎恐怖的传说,以及足可以媲美惊险动
作片、枪战片的故事,光是回忆起初见那晚,凌天宛若变身凶狠野兽的狂野和凶残,就够他冒一身冷汗了。
接下来该怎么办?方若对着窗外出了会神,终是无奈地摇摇头,像是想甩开充斥着满脑的担忧和不快似的。算
了,来日有愁来日忧。反正现在的自己,一无亲人,二没爱人,没什么可以被他拿来威胁自己就范的东西,而
现在的身份地位之类的东西,他也早已看开了,就算全部失去从头再来也无所谓。
方若一笑,起身拿起睡衣进了浴室。
与方若想像的略有不同,此时的凌天并未恼羞成怒,甚至颇为自得地一边听着身边的艳丽女人唱歌一边喝着红
酒。
费扬推开身边正缠着他要喝交杯酒的大波女郎,探过身对正埋头点歌的丁旭悄悄耳语道:“阿旭,你看今天老
大的好事是不是成了,笑得那么诡异。”
丁旭漫不经心地抬头,扫了眼旁边确实笑得有些反常的老大,再斜睨了眼身边满脸好奇之色的费扬,道:“你
自己去问问老大不就知道了。”
费扬吐吐舌头,缩回身子,嘀咕着:“我又不想找死。”话虽这么说,终究不甘心,磨蹭着挪到凌天身边,涎
着脸问道:“天哥,今天那个姓方的小子,你已经搞定了吧?”
此话一出,凌天原本笑意盎然的脸立时如同结了冰似的板了起来,费扬心下后悔不已,可话已出口连个回转的
余地都没有。正急得抓耳挠腮不知所谓间,突见丁旭凑了过来,道:“天哥,我突然想起,明天那笔交易原订
在湾仔西码头交货,可湾仔的大圈仔向来和我们不太对盘,别出什么纰漏。我看,我还是和小扬再实地查看一
番的好。”
凌天听了这话,也不再追究刚刚费扬的问话,点头应道:“你考虑的极是,你们去吧。小扬,你也不过比阿旭
小两三岁,怎么为人做事差那么大一截,你也给我好生用心学着点!”
费扬垂头丧气地听凌天训完,应了声是,便被丁旭拖走了。
出了夜总会的大门,丁旭见费扬仍是蔫蔫地,竖起中指在他脑门上狠狠一弹。费扬立时“哎哟”一声,捂着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