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戈摇摇头,满眼的恨其不幸、怒其不争。
路小树都没空对他进行眼神攻击,一个人捏着电话站在椅子上,收了电话赶紧告饶,“各位哥哥姐姐叔叔伯,说是胖老板儿你们不信,现在信了吧?”小脸上全是怒气,怒的不是大家不信,怒的是谁他妈发明了免提功能并且被推广到了如此普及的地步?
哎……
各位围观群众对于现在的剧情完全失去了兴趣,四下里散开去。鲁姐却不似大家这么好打发,转战到正寄在她篱下的左专家身边,“左戈,事实真相是怎么来的?”
“署长,我还真只知道是有人,至于是谁,路小树嘴巴紧,我真不知道!我奉旨查看,一有蛛丝马迹,马上给您报告!”
“左戈,我都听见了!”正在搽椅子的路小树一脸黑线。
“若有线索,重金大赏。”那狼狈为奸的二人压根就没有把苦主路小树看进眼里,不但如此,鲁姐还若有所思的看了路小树一眼,再说到:“我要做面锦旗送给那人,表彰她扫平了我青龙警署计划生育工作最后的障碍。”
左戈面上不露声色,心中想的是那人若是成功了,无疑是青龙警署计划生育工作的最大障碍。
待到鲁姐回归署长办公室了,左专家捡起当爹的嘴脸凑上来,不作声色问道:“你当真要去?这可是明摆着的鸿门宴!”
路小树对此君事前出卖、事后假意慰问的嘴脸相当不满,只吐出一个词儿了结他,“禽兽不如!”声调参看地道河南腔。
左专家天生的胸有激雷而面如平湖,拜上将军的料,转身就喊开了:“路小树说今晚上王老板儿做了好吃的,大家伙干脆小饭馆聚餐吧!”
“好!”“行啊!”“成,我让我老婆接孩子!”“我要去!”
长时间压力工作后,聚餐这种事情一呼百应根本不难,难的是怎样才能一呼无人应!
第二十回
“浩浩荡荡啊!”洛子一看见他家老板溜出厨房赶紧的跟上去,连洗碗池子里水龙头都没有关,给已经零落的人生又添上了浪费水资源这样的污点,在看见三辆满载人民警察的警车停在小院里,同志们有鱼贯而出后,少爷发出这样的感叹。
王胖子顿时觉得这是在欺骗自己的感情吧路小树!
鲁姐笑吟吟走上前来:“王老板照着六百块的标准来一桌。大刘,把酒、水抬下来!我说你们那些没给份子钱的快点啊!”
“成!”王胖子扫过几眼,一片黑压压的制服,就是没有看见朝思暮想的路小树,随即死心,拉着逆徒进了厨房。扫过那簇新的电饭煲,想着里面热气腾腾的蒸菜,好生落寞啊!
直到见着王磅进了厨房的门儿,路小树才从车上蹭下来,挑了个最不打眼的角落坐下。一改往日横扫吃坛的‘吃神’作风,娴雅文静了。
倒是大家伙儿久未这么轻松了,嗓门儿一个赛过一个。这边大刘抖落他们两口子的育儿丑事,那边薇薇姐践踏人家富二代爹妈笃信算命合他俩的八字儿不行轮番的给儿子上阵教育,再回来又该老杨讲讲他们家美珠勾搭了李管家家的熙俊生出的崽儿丑的不行,还过去就轮到鲁姐发表领导讲话顺便十分不端庄的把这够娘养的连环杀人犯的祖宗十八代问候了个遍,来来回回,看得新来乍到的左专家直愣了眼,心下里只想到物以类聚啊物以类聚!
虽说桌子上还没有菜,老杨同志饭桌经验丰富,不知道从哪里捣鼓来的花生剥开来,哥儿几个就开始喝了起来,推杯换盏,谁也没躲过。菜上了一桌,还没吃个三分饱,上回查抄涉黄场所捞回来的好酒几乎就被消灭大半。
路小树今天不声不响还是没有躲过,同事们按照礼数轮番灌下来,鲁姐突然想起来了。抬抬手消停了所有人的聒噪,端一杯白酒走到已经晕了头的路小树面前,“树儿啊,你不说那谁看上你了没关系!不过,姐呢先敬你,恭喜你,终于有个好姻缘来了!别嫌弃,人家开口多难啊,珍惜珍惜!”说完豪气云干一口没底儿,看的路小树腿都快软了,这才想起来,鲁姐家的祖籍西北,天生豪饮的主儿啊!
这一开头,个个有了精神,全部仗着这一个理由,轮着来灌路小树。
路小树实在不行了,摆摆手往卫生间冲,在卫生间里瞎倒腾了好一会才缓过气儿来。相当难看的扶墙爬出来,两眼泛花不说脚底还轻飘飘……没走两步就不行了,靠在墙根就不起来了。
王磅做完汤让洛子上菜,瞧见走廊上灯火通明不说还没有半个人影儿,生性克俭的王老板亲自动手关灯节电,手触上开关斜眼一瞟就瞧见了瘫做烂泥一般的路小树。哪还有关灯的心思,赶紧的把人拉了起来。
“小树,小树?”拍拍路小树的脸,路警官挣扎了好些时候才微微抬了眼帘,一看,竟说变脸就变脸了。
刚才还绯红着脸酣睡的模样直接就化成愁眉不展,眨巴眨巴大眼还哭起来,“都怪你、都怪你,说什么喜欢不喜欢……他们都灌我,灌我……”
“我的错,我的错。”王磅眼明手快捏住路小树那软塌塌的手腕,不然这家伙就要小女子娇俏擂鼓状往他胸膛上捶了。
“就是你,害我睡不着吃不下……吃不下啊!”路小树稀里糊涂的哭却是说的十分明白,又眼泪鼻涕一大把毫不含糊的就朝王磅肩膀上蹭去了。
“……”王磅又好气又好笑,也不管这小节了,既然他要蹭,便蹭个够吧!搂了人在在怀里让他哭哭闹闹、胡言乱语。两人撕扯了半晌,路小树是乏了,在王磅怀里一动不动。王磅疑他睡过去了,想看看确认一下,没想到路小树猛的拎起他的衣领,半睁着水汽迷蒙的双眼,道:“你赔我,你赔我……王磅,你赔我!”
王胖子也只能嘴巴里连声应道赔赔赔给你做好吃的,做一辈子。
那路小树果然是嗜吃如命,一听这个,马上松手朝王磅怀里倒去,再不兴风作浪了。
饭桌上满目苍夷,饭桌下尸骨如山。
唯有老杨同志和署长大人如雪中青松,傲然挺立,对饮赏月,口中诗词俱佳。左戈也是告了急,撑起身子往前问道:“鲁姐,你开车送我们行么?”
那边鲁姐浅笑一抹,尽得风流,朱唇轻启道:“……子由,这人生如梦,一樽还酹江月啊……”说罢把杯中的酒细细洒在地上。
左戈不作他想,立刻转头,“杨老……”
老杨同志轻呷一口,眼放精光,“……冠盖满京华,斯人独憔悴。孰云网恢恢,将老身反累。千秋万岁名,寂寞身后事……”
得,那边东坡附体,这边梦了太白……左戈觉得还是毛主席说得好自己动手丰衣足食。左专家撑起来往小饭馆儿内堂去,那什么路小树进去了就没出来,不会是抱着马桶睡着了吧!
王磅他妈早给他算过命,说他是危难之时自有贵人相扶。搂着睡得不省人事的路小树,王磅算是信了这句话了。
那位不知姓名的警察同志往里面一看,瞧见他们俩这么不干不净的抱着,一个字没说赶紧回头,笃笃笃的往外走。不消会儿就听见外面一阵骂骂咧咧顺带磕磕碰碰,再来就清风雅静全没了声息。
王磅这正奇怪的时候,小黔无声无息的飘了过来,“老板他们说记账。”
“好。”王磅点头看看小黔,再看看怀里的路小树,一时间语无伦次了起来,“那个……走了……这个……这?”
小黔还是那副表情,说道:“洛子早跑了,那些人都没有说要路警官的。”
“……”王磅无语了,难道是专门留给他了?
“老板我收拾,你要走就先走吧!”
“……”王磅心想着今天又弄回去,明早是不是还要清清白白的起床来?
小黔嘴笨却机灵,赶紧的把路小树搬弄到王磅背上,王磅背着人,心里乱的很,人家小黔在他面前轻飘飘又说句话来:“时不我待。”
王磅同志瞬间醒悟。
“刚开车的那位警官让我告诉你的。”小黔这孩子说话就是有点慢。
“……”这世界上透风的墙真的是无处不在啊!
不过世上总是好人多这句话说的真是好,纵然这些透风的墙比比皆是,却都是和他王磅站一顺边儿的,不管是隔壁那妖孽的江家夫夫、还是这位不知名的警察同志,甚至是他家的小黔和悬壶斋那看了别人笑话还下手践踏的没有良心的徐家兄弟。没有一个人是大惊失色又唾弃又嫌弃,都是一股子成人之美泛滥爱心。
王磅背着路小树往家里去,脑子里却突然对这方水土养育的这些家伙有了更深的暖暖喜欢。谢谢徐言一的介绍,谢谢马奶奶的热情,谢谢青龙人民,谢谢……谢谢背上已经睡的熟透了的路小树。
白色的药片刚扔进水杯里,冒着小泡泡就化去了。王磅用手背试试水温,觉得合适,把路小树抱起来,把这一杯解酒药灌了进去。路小树这家伙凡是能吃进嘴的全都不嫌弃,杯子一到嘴边就乖乖张了口,喝下一口觉得味道不对了,紧闭着着嘴巴再也不张开了。拼命摇头要躲开灌药的王磅,一瞧这样不行了,王磅干脆直接使用了杀招——捏鼻子。
路小树鼻子不能呼吸,自然就张开了嘴,王磅这时候下黑手,一杯药水全给灌了下去,险些没有呛着路小树。显然被坑的路小树不乐意了,微微张开眼睛,红着小脸咕哝,“坏人、坏人!”
王磅没了把持,唇就这么盖了上去。
舌尖没有迟疑,直接侵入路小树的嘴里,轻轻刮过口腔里的软软内壁,路小树的确是醉了,什么都顺着身体行事去。这般舌尖的细细纠缠让他舒服,也没有脑子想到这是怎么回事,十分的放开,让王磅欣喜若狂。
拖起路小树扒了外套还不解恨,三下五除二便将人上身脱了个精光。一双狼爪子上下其手不知道摸了多少遍,完了还一寸一寸的啃下来,再是那胸前的两点,这一回却是一触碰就精神的立了起来,路小树迷迷糊糊的咕哝出声,轻轻一声“嗯~”就让王磅兴奋不已。舌尖在路小树一点上打圈挠刮,不消会儿那做什么都是雏儿的路小树就弯起腰身想要躲开。王磅哪里肯放了他,倾身把人压了个结实,再从胸前到下巴尖又是一阵亲吻,只觉得把这辈子的份儿都亲的差不多了才松开了人。
身下早已经是蓄势待发。王磅是个异常有节操的人,这时候也确实不含糊,他并不愿在这种情况下占有路小树,只能委屈自己的身下之物干熬着。
倒是那边的路小树,一脸被生殖器官占据思考功能的模样。脸色绯红,呼吸急促,一双手自顾自的揭开腰带一心的退下裤子,好自己动手丰衣足食。王磅见他这么没心没肺的往自己命根子上乱倒腾,才觉得自己刚才那一番亲吻造了多大的孽。一把握住路小树糟蹋自己的手,惹得那小子撅嘴耍横,“不舒服、不舒服,要做啦……”
一双手死命的挣扎,搞得王磅一阵手忙脚乱,却最终也没能拦住。路小树侧过身子,自己握住,上下胡乱又粗鲁的套弄自己的,看的王磅脸上发烧,干脆搬过路小树的肩膀打开他那造孽的双手,用自己的手给他做起来。
想想也知道双手和那处摩擦起来有些生疼,王磅压住路小树在床头小柜子里掏出李意送的‘三宝’之一——润滑剂,飞快的挤在掌心,覆上路小树的,一下一下温柔的套弄。指尖时不时刮过那不甚敏感的顶端,让路小树浑身不由的一颤,接着便自己也伸手往那出去,却总被王磅搁在外面,怎么也碰触不到,心痒难耐的无处安放。最后却是抓住了王磅的双臂,一用力自己弓着身子跪了起来,王磅的那处自然的就顶在了路小树的臀尖,只是路小树并没有将裤子从臀上退下,那处始终被制服的布料摩擦着,细小的疼痛中却又说不尽的满足。
手上路小树的是越来越有精神,心急火燎的路小树在原始欲望的牵引下开始自己动起来,王磅也见不得他那么辛苦,手上用些技巧,一来二去,路小树腰板绷得死紧,一扬身子,射了出来,也管不了那么多沉身就倒在王磅的身上了。
王磅探身看他,又是呼吸匀称的睡去了。可怜自己身下的,肿胀难耐。刚才那一番擦蹭让它越发精神。路小树是圆满的睡去了,自己要怎么办?王磅在他鼻尖轻啄一下,那股子溺爱,瞎子都能看到了。拉了路小树的双手覆在自己的欲望上,再自家双手拢住,照顾起自己的分身来。
手心是滚烫的,不仅因为动作的对象是隐秘的私处,更因为那碰触到的是王磅喜欢着的路小树的手。动作许久,王磅也如愿泄了,不小心洒在路小树手上,捧起手,用湿巾细细擦拭干净。
这边完了,又把路小树那边好好的清理一番,却是不如意的效果。王磅干脆进了浴室,打开热水,往浴缸里哗哗哗的放起来。再回转身,试图让路小树清醒点好能走进浴池里,这样自己倒也能替他清洗。谁料到那路小树再睡去这般的深沉,是怎么也不能叫醒了。尝试许多次不成,只好自己去了。裹了浴袍回来,路小树已经双脚踏在枕头上仰倒着睡的鲜美。
把人搬正,用热乎乎的毛巾把他下身清理一番,再换了内裤,拍拍他的屁股,路小树就蜷缩成一团儿,占据一个床角乖乖睡去了。
王磅在他身边躺下,听见他均匀的呼吸声后决定,明天早上要给他熬超级豪华的米粥,放入上等肉松、嫩鱼肉、红番茄、绿菜叶,慢慢用文火熬出香味来。
第二十一回
路小树因为头痛醒了过来,醒过来后却越发的头痛了。
惯性的侧头,路小树一对上焦距看清楚眼前的景象,立刻回过头面向着天花板,紧闭双眼。脑子里像过了电流一般,这不是王磅最英俊的七十五度左侧脸么?
保持着仰躺的姿势睡觉却总要碰触到王磅,路小树赶紧做贼似地翻转身体,要了一个侧着的睡姿,在此以后一动也不敢动。颅内的那几两脑子也折腾不出什么花样,所以宿醉又头痛的路小树整个大脑系统正式瘫痪了。
窗外天边刚刚泛起鱼肚白,真的还早。
生活作息时间规律的堪称楷模的王磅同志醒过来的时候,刚好七点整。撑起身子给路小树盖好被角,便起了床。
从王磅开始揉眼睛开始,路小树就知道了他的一切动作。王磅倾身过来给他盖好被角时,吓得路小树身体一僵不说,还让路小说发现一个可悲的事实。由于长时间保持侧着的睡姿,路小树下边那条腿已经麻痹了,屁股尖儿都是木的……想要挪动挪动换个睡姿,路小树却始终没有这个胆子。
王磅就站在床边脱下睡衣、睡裤,穿着黑色的三角内裤背对着床在衣柜里找衣裳。路小树眯缝着眼睛看了个从头到尾也没有看出王磅身材很好很匀称来,只是在内心里叫唤着快点穿上快点出卧房。王厨子的肉算是白露了,一点好处没讨着还在被人心里被嫌弃没有提前准备好衣裳的好习惯。
洗漱之前贤惠的王磅果然进了厨房,烧上了水,等他洗漱完毕正好下米熬粥,时间利用率之高堪称完美。
路小树直到人家卫生间里水声哗哗了,才敢翻个身子,伸手在自己发木的屁股上揉了一把。完事儿盯着天花板继续想办法。又直到厨房里都飘出粥的香味了,还是没有想出个结果。所以,在路小树同志焦急的把眉头皱成‘川’字的时候他不小心运用了所谓的‘以不变应万变’策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