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主持人走过去问纪坚是怎么回事,被纪坚一个眼神瞪了回去,“按我的意思做,等下你再按流程继续就行了。”
已经把作乱的人制服的叶庭也再关注着宴会厅的事态发展,听到纪坚的话,赶紧让属下随便抽几
张照片,让纪坚可以继续‘送奖’。
“唉,麻烦死了,所谓爱情果然是一个人的坟墓啊。”叶庭拿着读卡器走到一个被人质押住,跪在地上的男人身边,“梓木给了你多少钱啊?”
男人早就后悔了,如果他知道自己会得罪的竟然是道上恶名昭昭的叶少,他肯定不会接这个活。
“叶少,饶了我,我是洪老的人,原谅我这一次吧。”要不是看在活少酬劳高,他怎么会答应接这样的活,要是为了这件事得罪了叶少,回去肯定被洪老责罚,到时候还不知道会少一条腿还是一条胳膊啊。
不过照现在的情况,能逃过叶少再说。
“洪老?”叶庭示意手下放开男人,“既然是洪老的人,我就给老爷子一个面子,回去洪老那边自己领罚吧。”
“谢谢叶少,谢谢!”男人听你了叶庭的话赶紧头也不回的跑了,就怕叶庭会后悔。
叶庭看着男人的背影,这么容易就放走了,纪坚不会怪我吧?唉,就当是卖洪老也个人情罢了。
“刚刚何导演和高晓的照片也未免太暧昧了吧?”一个没有被纪坚突如其来的有奖问答绕晕的记者发难,“能不能再给我们看一次照片呢?”
“不好意思,这个环节已经结束了,有什么问题,稍后会给大家发问的时间。”纪坚把麦克风扔给主持人,走下台,安保人员赶紧拦住想要追问的记者,为纪坚开出一条路。
高晓看到纪坚来了也坐不住了,起身就要跟上去,却被何盛拦住了,“等一下我跟你一起去。”
好好的一个发布会被弄成这样,何盛实在不悦,看来那个高晓的爱人是知道发生什么事,待会他可要好好解释解释了。
“好看吗?梓木?”
梓木吓了一跳,纪勇竟然无声无息地走到自己背后,声音也有点阴森低沉,脸色更是糟糕到可怕,简直就是一个寻仇的恶鬼。
“你亲自导的戏,好看吗?”
纪勇步步逼近,梓木无路可退,只能夹在纪勇和墙壁之间,任由宰割。
“为什么,梓木?”纪勇的眼神像是看到猎物的鹰,肃杀般尖锐。
“你可以害一个女孩子不能再跳舞,你可以让一个新人失去演戏的机会,你可以用心机踢开别人,你可以自负你可以嫉妒你可以刻薄,但是你为什么要伤害我的家人?”
“我纪勇是不是很对不起你?我做的一切,对你来说究竟算什么?”
“我刚刚甚至,甚至还觉得你会后悔,我还想着带你离开,一起回家。结果呢,呵。”
纪勇双手紧紧钳住梓木的肩膀,那力道简直要搅碎梓木的血肉,无法抗拒的恐怖。
“痛,纪勇你冷静一点!”梓
木受痛,但是双臂被钳住,挣脱不开,只能用脚踹,但是纪勇像是一堵铁墙,没有动移一步。
“纪勇,别!唔……”
纪勇变成了一头野兽,撕咬着梓木的嘴唇。
直到血肉模糊,才放开。
“梓木,回家好吗?回去,你还是我的梓木。”纪勇的声音已经近乎于乞求,他希望梓木能可怜他,他只要梓木愿意,他也会愿意守着梓木,爱着梓木。
梓木摸到嘴唇的血,沾上了指尖,带着腥味的艳红,如同火焰。
“别傻了,纪勇。”梓木粘着血的手指轻点嘴角,扯出一抹狠笑,“我们从来就不是一起的。我已经毁了,我早就被毁了。”
“我一直,对你一直都没有感觉,除了厌恶,除了恶心!”
“你知道被一个男人亲吻是多么恶心的事吗!?你以为我真的是自愿被你草!?”
“不是,天啊,不是!被你抱着的时候我都要吐了!真恶心,纪勇你真恶心!”
啪!
梓木半边脸立刻肿了起来,楞楞地看着忽然冲进来的纪坚。
“恶心?你居然敢说纪勇恶心?你有什么资格说这话?你知道他爱上你多久了吗?十年!整整十年!”
“你现在说他恶心?你不想被他抱你就不要给他任何希望!现在算什么意思?女表子装纯了?”
“你他玛的我一直就看你不顺眼,你以为你自己是谁?别人对你好就是应该的吗?别人过得比你好你就要出损招吗?”
“纪勇为了你做了多少?你一句谢谢都没有,还说他恶心?”
眼看梓木就要被气极的纪坚狠狠踢上一脚了,纪勇冲过去为梓木挡住了。
纪坚这一脚没有留力,纪勇心口传来剧痛,倒在地上起不了身。
纪勇,纪勇!
为什么要替我挡?为什么!
纪坚看到纪勇这窝囊样就更来气,没等纪勇缓过劲,又踢了一脚,不过力道轻了。
“你就是犯贱,人家都怎么说你了,你还护着他做什么?你就那么欠揍吗?”
又是一脚。
“看看你没出息的样子!算什么男人?”
“你还不愿意清醒是吗?我就把你打醒!打死算了!”
刚进门口的叶庭看到发狂的纪坚发狠似的压着纪勇打,赶紧冲过去把纪坚拉开。纪勇受伤不能起身,而梓木,只是楞楞地看着纪勇痛哭扭曲的脸,一脸茫然。
“纪坚!”
叶庭心里叹气,又来一个高晓。
“这是怎么回事?”
高晓看着纪坚被叶庭抱住,纪勇躺在地上,而梓木也只是呆呆地坐在地上,气氛实在不妙。
看到高晓,梓木突然笑了,仰头大笑,笑得痴狂,笑得疯
癫。
“哈哈,你们真好笑!”
“纪坚,纪勇,你们都是用自己的标准来要求别人,你们觉得这样对别人是好的是吗?问问高晓,他是真的没有发现那些监视他的人吗?”
“还有你高晓,我和你到底差别在哪里?你明明和我一样,为了上位都愿意被一个男人压在身下,为什么你就能演主角拍电影?我到底差在哪里?”
“一个个都是那么肮脏的样子,凭什么指责我?少拿那副自以为是的样子看我,你们和我是一样的!!”
“梓、梓木……”纪勇心寒了,浑身不自觉发冷,梓木的样子很不对劲。
梓木抬手捂住耳朵,尖叫道:“别叫我!别叫我!”
这是这样的声音,每次都让他迷失了自己。心给了他,而他的心,输不起,真的输不起。
输了,输了。
你还是一样天真,没有人永远对你好的,你还不愿意相信吗?
“梓木,这是什么意思?”高晓的声音有些颤抖,不敢相信,真心当作朋友的人,竟然是这样看自己的?“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晓晓!”纪坚推开叶庭过去把高晓抱紧,“晓晓,你先离开,好吗?”
“不!我不离开!”高晓推开纪坚,“梓木说的不错,我是早就知道你派人监视我,我是爬上了你的床,在别人眼中,我就是靠着你上位。”
果然,即使两人感情再好,在其他人眼中还是一样。也对,地位的差距,又怎么能抑制别人这些的想法。
“高晓!你别听他胡说!”纪坚把高晓搂得更紧,“难道你还不懂我吗?我对你的爱,难道你不懂吗?”
“我确实不懂。”高晓双眼湿润,眼前这个出色的男人,到底,还能拥有多久?
高晓猛地推开纪坚,撞开不知道在门口站了多久的何盛,跑了出去。
“晓晓!”纪坚也不顾一切,追着高晓冲了出去。
叶庭无奈地看着高晓纪坚离开,看看屋里沉默的两人,还有门口那个大人物。
“何导演,麻烦你先离开好吗?待会我会跟你解释一切。”叶庭伸手请何盛离开,何盛懂得看人脸色,更何况,这些人的事都与他无关,唯一牵动他的心的人,也已经离开了。
“导演?”叶庭看着他若有所思的样子,对他说:“别看了,高晓不会离开纪坚的。”
何盛苦笑,“那我就等着叶少给我一个好的解释了。”
叶庭把门关上,走过去把纪勇扶到沙发上,“还好吗兄弟?”
纪勇心口还是一阵阵发疼,还好是他替梓木挨了,不然梓木该有多疼,一定受不了的。
“唉,我说你们,好好过日子不行
吗?偏要把事情弄得那么糟糕。”叶庭哀嚎,明明所有的事都与他无关,现在一个走了,一个受伤,收拾乱局的还是他。
这兄弟俩果然没什么好事啊。
纪勇想道歉,可是喉咙却像是被东西噎住了,出不了声。
“别说话了,我送你去医院。”叶庭又看向梓木,“梓木,要我送你回去吗?”
梓木像是忽然被惊醒了一样,看向纪勇和叶庭的眼神十分恐惧,仿佛是看到了恶鬼。
“额……”纪勇想走过去,梓木却退后了一步,然后逃似的离开了。
纪勇不放心要跟着,被叶庭拉住,“折腾什么,我叫人跟着就行了,你先去医院。”
等纪勇看着叶庭打了电话,确实是叫人跟了,才愿意上叶庭的车去医院。
医院是叶庭相熟的医院,纪勇有些骨折,必须住院,叶庭成了保姆,削水果换衣服喂粥喂药,还要帮忙换尿桶。
多么凄惨,风流倜傥的叶少也有帮人提尿桶的一天。
忙了一天刚睡着又被电话吵醒,是纪坚。
“我现在要上飞机到荷兰和晓晓结婚,记得帮我好好照顾纪勇,回来请你喝喜酒。”
“啊?”手机那头已经挂了电话,叶庭只能跟手机大眼瞪小眼。
好朋友是什么?好朋友就是奴役的!
发布会的一点点插曲,并没有影响《武神》的正常首映,热度更是一路飙升,没几天就登上了各大影院的票房第一位。
只是没有人再看到高晓出席庆功或者宣传,问了其他演员,都不知道,再问问导演,他也只是笑着说不了解。
他确实是不知道高晓去了哪里,他只知道高晓要结婚了。
这是高晓自己坦白的,说他爱的一直都是纪坚,从来没有改变过。
何盛大方地祝福他们,算是了结了这段单相思。
纪勇休息了几天已经好了很多,知道大哥和高晓结婚,他也打了电话祝贺。
呆在医院几天,心里始终牵挂着梓木,问叶庭,他只是说梓木一直待在家,很少外出。
纪勇了解叶庭,就是因为叶庭掩饰得太好,他才猜出叶庭确实是隐瞒了一点事实。
看来梓木一定是出事了。
再三逼问,叶庭还是紧闭嘴巴,套不出任何关于梓木的事,他给梓木打电话,一直都是关机状态。
他已经可以自由活动了,身上的伤也没多大问题,叶庭再也困不住他,纪勇避过几个叶庭的手下,拿了一辆车的钥匙,开车到了梓木家。
掏出裤袋里的钥匙,他居然有了一丝犹豫,那一天的事又浮出脑海,一遍一遍提醒着他,梓木的残忍。
梓木绝对不是一个好人,但他是自己爱
了很久的人,放弃是比继续容易得多的事,可是,这样纪勇还是纪勇吗?
梓木说他不知道他真正需要的是什么?那梓木你究竟要什么?
钥匙的齿痕印上了手心,暗红的印痕。
别想了,上去吧。
屋子里满是烟草的味道,窗帘落下,没有开灯,客厅里很阴暗。纪勇开来了灯,才发现屋子里一片混乱,到处都是不知道是什么东西的碎片,有烟头还有酒瓶。
梓木不在客厅,纪勇用拖鞋拨开碎片,往梓木的房间走去。
房间紧闭,却没有上锁,纪勇扭开门把,推开门,里面的情况和客厅一样,昏暗的房间,凌乱的地板。
纪勇走到窗边,大概是梓木盖头睡觉,纪勇轻轻拉下被子,果然是梓木。
只是梓木的样子太憔悴了,好像瘦了很多,眼窝变深,眼睛底下还满是青黑的阴影,头发乱糟糟,这哪是平时注重形象的梓木?
好像感受到别人的碰触,梓木猛地睁开双眼,直直地瞪着纪勇。
“你是谁?”
纪勇闻到了一股浓重的酒气,细声回答:“我是纪勇。”
梓木眨眨眼睛,摇摇头,喃喃道:“不是 ,纪勇不会来的,不是,不是。”然后便再次把头埋入被窝之中,任由纪勇说什么,都不再理会了。
纪勇简单收拾了一下梓木的房间,满地都是酒瓶和烟头,这几天他到底喝了多少酒?还有梓木什么时候学会抽烟了?这些日子他到底是怎么过的?
客厅就更不用说了,完整的酒瓶不少,变成碎片的也不少,满地狼藉。
收拾了一会,纪勇整个人瘫坐在沙发上,抬手掩住自己的双眼。
好累好累,爱一个人真的好累。
无论做多少事都不够,做得再好人家只留你一句你不懂他的需要。
不懂,真的不懂。
32、改变
有人来过了,梓木看到收拾得干净的家,没多想就知道是谁来过了。
酒呢?我的酒呢?
一想起那人就觉得头痛,需要酒精来麻痹自己,不想,就不会痛了。
冰箱也被收拾了一遍,原本放在里面的酒全都不见了,身上一阵阵扭曲般的痛袭来,他忽然觉得自己好冷,穿上衣服又觉得自己很热。
他知道自己需要什么,他需要那些酒。
喝了会变得很快乐,没有那些恼人的思绪,没有恨没有怨没有爱,只有无极的快乐。
整个人像是上了天堂一样,他喝了酒之后觉得自己要飞起来了,世界都在他脚下,他可以看到每一个蝼蚁般的世人。
酒没了,没有了。
梓木倒在地上哆嗦着,眼泪鼻涕不自觉地流出来了,他知道自己需要喝一杯,干脆喝一瓶,可是酒没有了。
他要去买,他知道哪里会有卖酒的人,他要去!
凉水在早春还是很冷,梓木把自己的头都浸入冷水之中,再抬手时,浑身都发抖 ,人倒是清醒了很多。
钱,要带钱。梓木把房间里所有的抽屉都翻开,银行卡,现金,全都收到口袋里,他要去买很多这样的酒。
换好衣服,梓木踉跄着脚步出门,坐上的士,穿过繁华的都市闹区,开向了郊外。
的士在近郊一处破旧的工厂停下了,梓木下车,匆匆走过衣着奇异的少男少女,走进工厂。
里面尽是随着重金属音乐疯狂扭动身体的人,,灯光暧昧昏暗,梓木没有留意那些在角落里就缠的男女,直接冲到一个房间前。
门口站着两个彪形大汉,看见梓木来,都笑嘻嘻地把他迎进门。
“强哥,大明星来了。”大汉体贴地把门关上。
房间里的一个男人左眼贴着纱布,但也无损他的风流,女人几乎是不着片缕,正埋头在男人的两腿之间。
看到梓木进来,也没有避忌,反而是装着无事地招呼梓木坐下。
强哥看到梓木一脸嫌弃的样子也不责怪,继续享受女人的服务。
“强哥,我要买酒。”梓木忍下恶心的感觉,说出自己来的目的。
“这么快就喝光了?”男人推开女人的头,整理好裤子,起身走到放在一边的箱子旁,“还是原来的价钱,一百一瓶。”
“给我一箱。”梓木拿出自己的现金,挺厚的一叠,看来是不止一箱酒的数。
强哥笑眯眯地摸摸自己的胡子,“看来你很喜欢我那些酒啊,要不要试试别的?你第一次要,我算你便宜一点怎么样?吃了一样爽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