寂寞 无法传递(双结局)——某若

作者:某若  录入:04-01

的男人怎麽可能轻易忘记。欧治的父亲──宇文恺。

耸耸肩,宇文恺却没说什麽,没有再像上次见面时那样一句连着一句,开门见山。

“那麽,宇文恺先生这次是要我做什麽呢?上次的二十万,应该还够要求我从这别墅里滚出去。”半开玩笑地说

着,杨灿给自己倒上半杯酒,有一口没一口地喝。

没想宇文恺却摇摇头,脸上仍是淡淡的笑,“我们说要你离开,只要宇文欧治回来给我做事,他要养一个男人还

是女人那是他自己的事。”

笑容僵掉再扬起,杨灿凉凉地应,“那您还真是开明的父亲。”

然而宇文恺似乎对杨灿这不咸不淡的话不以为然,“不,这不是开明与否的问题,我从未觉得我应对他负起一个

父亲的责任。”

“你是说……”杨灿没能把後半句说出口,他宁愿相信是自己一时听错。

“你没听错。”将杯中剩下的酒喝完,宇文恺放了杯子,“我没把他当作我的儿子,我没有儿子。让他回来只是

因为我不想弄脏自己的手,但那些事又必须交给一个能信得过的人,宇文欧治,至少不会轻易背叛。”

似乎不能接受般张口结舌,杨灿已不知该说些什麽。

“需要这麽吃惊吗?难道他没跟你说过他的母亲是怎麽死的?”同样不解的宇文恺挑眉,脸上挂着玩味的笑。

见杨灿没有回答,宇文恺弯了弯嘴角,“那麽,就让我来告诉你,他的童年……”

欧治的母亲在他的小时候就病逝,这杨灿是知道的,而他却从未想过,欧治的母亲是因什麽病去世,又是为何会

得病。

宇文家世代都属於上流社会,再不济也是有头有脸的人物,宇文恺自然从小便是少爷做派,常被周围的人比作现

世的唐璜,而他在遇到欧治的母亲前,也的确做了所有一个花心风流贵公子该做的事。

欧治的母亲温婉贤淑,家世却比不上宇文恺,也从未想过那样一个花花大少会看上她,并为她戒了一切‘恶习’

两人结婚时,来自家庭的压力自然是有的。宇文恺自己是完全不在意,但欧治的母亲却不同,本就身体不好的她

常会因亲戚的闲言碎语而小病不断,直至宇文恺不知用了什麽手段封了说有人的口,她的身体才又渐渐好了起来

欧治的母亲一心想为宇文恺生一个孩子,而医生却说她的身体不允许,宇文恺便果断地决定不要孩子,血脉之类

的东西他向来看得淡,若必要个继承人的话,领养一个便好。欧治的母亲自是说不过他,便只好说放弃了。

然而她却只是说说而已,宇文恺怎麽也没想到她想要一个孩子的执念有那麽强,等他知道她已经有三个多月身孕

後,从未妥协过的宇文恺还是妥协了。

但毕竟身体本就虚弱,生下欧治後她就落下了病根,一直好好坏坏地拖着,再没治好。

看着自己心爱的女人被病痛折磨,宇文恺的心里自然不好受,但看在她因欧治而时常扬起的笑脸上,那生也生不

得的气才算是消了大半。看着欧治白嫩的小脸,第一次觉得血脉相连的感情,原来也可以美好。

可在欧治十岁的那年,欧治母亲的微笑,却不得不永远定格在一张张照片中。

小孩子总是调皮,放了课的欧治偷跑出去,天黑了仍没有人影。欧治的母亲便忍不住担心,前几天才看到的绑架

案的报道不断在眼前浮现。晚饭後,满脸没心没肺笑容的欧治回来了,而他的母亲,却病倒。

这病来得急,还将以前的病根都勾了出来,宇文恺不计代价地围着她转了三个月,却还是没能将她留住。

葬礼那天,欧治那满是泪痕的脸,在宇文恺的眼中也变得狰狞。

杨灿不明白宇文恺为什麽会对他这样一个陌生人说这些,看着眼前仍挂着残酒的玻璃杯,没有丝毫真实感。

晚上欧治回来地较往日更晚,脸色不是太好。

“欧治,你母亲的事,可以讲给我听吗?”晚饭时,杨灿犹豫地问,却见欧治本不是太好的脸色变得苍白。

放下没吃几口的碗,欧治眼里满是怀疑地看着对面的杨灿,“宇文恺,都跟你说了什麽。”

今天第二次张口结舌的杨灿,不知所错地看着对面称得上一脸怒容的欧治。

“为什麽他一定要说我害死了她,他爱她,难道我就不爱吗?为什麽要在今天又提起,你们到底想要什麽!!”

挥手将碗盘一把扫到地上,垂下头的欧治眼角有隐约的光,“为什麽……又是今天……”

“今天……”面对突然激动起来的欧治,杨灿茫然地不知如何开口安慰。

“……是妈妈的祭日。”

也许死去,从不意味着结束。

第六章

好几年没有接触社会,杨灿觉出应付办公室生活的困难。习惯性地忽视别人的脸色,不想说话就默不做声,心情

不好即使对上级也是黑着脸,看着别人高谈阔论自己却怎麽也张不开嘴,明明有很多想说,却只能远远坐着沈默

回到家心情仍是不好,糟糕的人际关系让他尝到了久违的挫败感,这麽多年过去,同别人之间的那堵墙只有变得

更厚。

等欧治回来,就见客厅里没有杨灿的人影,听了管家说他将自己反锁在卧室,便走过去敲门。

“杨灿,出来吧,晚饭做好了。”欧治敲敲门,旋动把手,发现从里面上了锁。

解开衣领的纽扣,欧治背靠着门坐到地板上,“你妈今天找到我,问你搬到哪儿。”

一阵被子掀动的声音响起,接着又归於平静。

“我说我不知道,但她给了我这个。”一张折起的纸片从门下面的缝隙塞进了卧室,“她说她每天晚上八点以後

都在线。她想你了。”

欧治说完就站起来离开,交待可以把晚饭摆出来了。

等欧治拿着筷子已将饭吃了有一半,卧室的门终於打开,垂着头的杨灿走出来,坐在欧治对面。

两人相对无言地吃晚饭,又一言不发地坐在沙发中。

“自从去上班,你的心情就一天比一天差。”看着对面杨灿的一脸抑郁,欧治多少有些担心地开口。

杨灿抬头看他一眼,“我都快三十了,知道什麽不用做,什麽必须做。”

“我不是那个意思,”欧治皱眉,“每个人都有适合他的生活方式,如果真的没办法适应上班的生活,就不要勉

强自己。”

听到欧治的话,杨灿勾勾嘴角,“不要勉强自己,哼,”自嘲般轻笑,“不去上班,就呆在家里吃你的穿你的,

对吗?”

皱皱眉,欧治没有应。

“欧治,我也是人,也是一个男人。”平静地低声诉说着,杨灿望着欧治的眼睛,嘴角挂一丝苦笑,“无论我嘴

上再怎麽说怎样都无所谓,再怎麽说我不在乎,不把那些放在心上,可我也是有自尊的。不要把我逼到一个没有

你就不能活的地步好吗?我说过我不会再离开。”

杨灿的话让欧治想到从前,“你从前也这麽说。”不悦地撇开眼。

“是吗,”杨灿轻笑,“所以,你现在要让我知道,我不适合这个社会,我没办法适应与别人在一起的生活,你

要让我知道我没了你就不能活!我只能留在你身边讨好你、取悦你,对不对!!”几天来积聚的不快一下子爆发

,突然发狂的杨灿甚至让欧治措手不及,被一把揪住衣领,“没人再要我的文字,房子不是我的了,钱也不是我

的了,现在我真的是没了你就不能活了。你做的很好啊欧治,你现在开心了?啊?说话啊!!”

闭上眼睛叹了口气,欧治没有回答,而是一记毫不留情的右钩拳将杨灿打翻在地,居高临下地俯视,“我不会和

一个疯子说话,杨灿,你要冷静一下。”

抬手擦过左边的嘴角,指尖染上一片血色。杨灿翻身大字型仰躺,反是大笑了起来。生硬的笑声在总也显得空旷

的房子里回荡着,和着几声轻不可闻的叹息。

虽说在闹情绪,杨灿第二天却还是去上班,站在茶水间,有些走神。

“怎麽了?”伸手在杨灿的眼前晃晃,朝那张很久才反应过来的脸和善地笑笑。秦成,整个办公室里难得和杨灿

能合得来的人,正坐在杨灿的旁边。

摇摇头,杨灿也笑笑,“没什麽。”

“切,谁信啊,一脸愁容……跟老婆吵架了吧?”说着一脸我全都知道地眨眨眼。

怎麽回答都不是,杨灿只好尴尬地笑,“我什麽时候说过我结婚了吗?”

“你想瞒谁啊,”秦成一脸的鄙视,“周围这麽多漂亮的你看都不看一眼,还说不是因为家里有个老婆大人坐镇

,不然你是同性恋还是和尚啊。”

“呃……”发现自己把话题引向了一个更不妙的方向,杨灿於是只是苦笑,没说什麽。

理解地笑笑,秦成权当杨灿那是被说中了的不好意思,“女人嘛,不管是不是你的错,去认个错,说句软化,就

又天下太平了。”说着还冲杨灿很有经验般扬扬下巴。

杨灿於是只有随口附和几句,直至秦成被人叫出去才暗暗松了口气。还不知再说下去会扯出什麽来,想一个人静

一会儿就这麽难麽。

晚上欧治很晚都没有回来,照着平时的点回来的却是邢以菡。

仿若在替欧治请假般,邢以菡同杨灿解释今天他有些事,也许不能回来。

点点头表示知道,杨灿还询问了邢以菡要不要一起用晚餐。

邢以菡摇了头,说声已经吃过,倒是有些事想跟杨灿谈,於是就坐在了客厅等着。

三两口将晚饭拨进肚子,杨灿坐到了邢以菡的侧对面。

“阿灿,你能带欧治走吗?”极认真的表情,而一张口却是如此‘惊世骇俗’的事。

杨灿愣了好一会儿,“呃,带欧治走?”

点点头,邢以菡蹙起了眉头,“带小治走,不然总有一天恺会杀了他。”

“什麽意思。”听出邢以菡不是在玩笑,杨灿难得认真起来。

无奈地苦笑一下,邢以菡解释着,“我想你已经听说了欧治小时候的事,恺很爱小治的母亲,而且一直说小治是

杀死她的人。我不想瞒你,我很爱小治,所以自从我到了宇文家就一直试图缓和他们父子的关系,四年前我之所

以劝小治回来也是出於这个原因,我不希望因一个外人而让他们的关心更加恶化。”说到这,邢以菡冲杨灿歉意

地笑笑,然後继续,“然而我还是发现我错了,恺一旦认定的事,没有任何回转的余地,他给小治的任务越来越

危险,总有一天他会借他敌人的手要了小治的命。”

看着邢以菡一脸的焦急与心疼,也不像是装出来的,杨灿却还是开口反问着,“可说起来,你怎麽也是巨贾之女

,如果要带欧治走,你是比我更合适的人选吧。”

“呵,如果我可以的话,又怎麽会来找你。”邢以菡摇头,“没错,曾经的我的确可以帮小治离开恺的控制,可

恺从很早以前就开始将我手中的一切渐渐架空,转到他的手中,现在的我,只是徒有其名罢了。恺从一开始就是

为了我手里的权财,我一早就清楚。”

没有再问邢以菡既然知道如此又为何要嫁给那个人,既然说到这种地步她还是没有提起,那显然是些她不愿再提

及的往事,杨灿也不是那麽笨的人。

“所以呢,那你又凭什麽以为我这个一文不名的人能把他带走呢?这不是连你都做不到麽?”嘴角挂着玩味的笑

,似乎杨灿根本把着交谈当作了游戏。

邢以菡皱皱眉,想要开口,却被一个声音打断。

“我没那麽容易死。也不需要什麽保护。”生硬冰冷的声音说明着说话人的不悦。

阴着脸站在客厅入口的欧治身上仍挂着室外的寒风,空荡的客厅,明明多了一个人,却更显空旷。

第七章

表情生硬的欧治显然一肚子怒气,却不知是因为回来之前遇到的事,还是听到那两个人的对话,又或是别的什麽

邢以菡显然没有料到欧治会这麽早回来,有些诧异,忘了要开口说什麽。

而杨灿却挑挑眉,等着欧治的後话。

“我不需要你们谁的可怜,也不需要你们谁的保护。他是我的父亲,如果他真的想要我这条命,我给他。”一脸

漠然地说着‘大义凛然’的话,却引得杨灿一旁哂笑。

“欧治,也就是说你一点都不在乎你这条命,对吗?”杨灿问着,站起。

没有答话,欧治只是看着杨灿一步步走进,点头。

“很好,很好,”杨灿温和地笑着,下一秒却变得满脸怒火,一拳砸向欧治的左脸,力道一点也不比昨天欧治打

他时的小,“这一拳,是还你昨天的,”话音未落,又接一拳,欧治踉跄倒地,“这一拳,是揍你不明白伯母的

用心,”看着欧治嘴角已经流血却仍未反抗,杨灿还是没有犹豫地将第三拳砸了下去,“这一拳,是揍你不知道

珍惜你那条命!你以为你的命只是你自己的?想要就要不想要就不要?把我锁在这里你却一个人逃跑?欧治我告

诉你,世界上没有这麽便宜的事!!”

邢以菡静静地在一旁坐着,看杨灿走向欧治挥出毫不留情的三拳,看欧治毫不反抗地受了这三拳,看杨灿转身离

开,看欧治愣一会儿後也爬起来,一言不发地走开。

仿佛是突然间明白,有些事情,不再是她能左右。

第二天的半上午,杨灿难得早早洗漱完毕吃完‘早饭’穿戴整齐要出门,管家见了一边帮他准备出门的事情一边

询问者他要去哪里。

杨灿摇摇头,“没要去哪,出去转转而已。”

“那要人跟着吗?”恭敬且谨慎的询问,杨灿却一愣。

勾起嘴角笑笑,杨灿拒绝地委婉,“不用了,我认得路的。”

虽说一路走来路途曲折,但杨灿还是找到了宇文恺平日工作的大楼,推着高大透明的旋转门进去,左右看了看便

朝接待处走去。

“我找宇文恺。”杨灿也不拐弯抹角,开口便道出自己的目的,接着就直直盯着对面笑容可掬的人。

微愣一下,不着痕迹地将杨灿上下打量一下,那位妆容精致的前台小姐微笑着询问杨灿是否有预约。

“呃……”不用问,这位不请自来的客人自然没有什麽预约,杨灿尴尬地笑笑,“我叫杨灿,你跟他说他就应该

知道的。”

皱皱眉头,方才还如春花般的笑容渐渐冷了下来,只维持着公式化的弧度,“很抱歉杨先生,现在是开会时间。

再不谙世事,杨灿也知道对方根本没有替他传达的意思,皱皱眉,“我是要跟他说他儿子的事情,麻烦你跟他说

一下好吗?”

疑惑地再一次打量杨灿,倒还是道一声‘稍等’去通报了,杨灿趴在晶亮的大理石台子上,等得无聊。

“杨先生,很抱歉。”那张冷冷的脸显然已经说明了宇文恺的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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