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少还有你——YI

卫子勋也坐起来，他比卫嵨穿的快。在他下床的时候，卫嵨抱住他：“弟，我来洗，我，我会洗干净的！你，你做作业……”

卫子勋抓住卫嵨的手，轻轻地笑了笑慢慢地应了一声：“好。”

卫嵨洗过碗，擦着手停在弟弟的房门前。犹豫了下敲了敲，听到弟弟喊他进去的声音。他拧开门，对上弟弟的目光，下意识地闪避开：“洗，洗好了……你看一下吧……”

卫子勋笑了下。

卫嵨情不禁地抬头看着。啊，这样的笑容看起来就小了很多。他也跟着笑了笑。看了会儿弟弟没有什么动作，卫嵨正要回房间看报纸，听到弟弟唤了声。

“哥。”

卫嵨回头看着卫子勋。

卫子勋背对着卫嵨，淡淡地说：“进来说话吧，把门带上。”

第11章

什么时候开始的呢，卫子勋对卫嵨说话总是会带着一丝的命令的味道。卫嵨和卫子勋两人都没有察觉，却被马虎大意的萧路发现了。

这天他们三个出去买卫子勋他们出去考试带着用的行李箱。

从看东西到付钱，都是卫子勋一个人在说话，卫嵨总是表露出怯懦来。

卫子勋命令卫嵨和萧路呆在原地，等他买回来饮料萧路笑着说：“你说话还真霸道，我是知道的，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哥哥呢！”

忽然他叫了声，指着对面街上走的人：“那不是你老婆吗？”

卫子勋淡淡地瞥了眼。

卫嵨顺着萧路指的动作看到一个笑得很甜美的娇小女孩，心里顿时很不是滋味。但他发现女孩毫无保留的甜美的笑容是给的一个跟她看起来差不多年纪的男孩的，下意识地就是看着卫子勋。

卫子勋淡淡地说：“她不是了。”

萧路惊讶地看了卫子勋一眼，再看着女孩那边，又惊讶地喊了一声：“茅宇？！哎，卫子勋，那不是老是跟在你屁股后面要你教他功课的茅宇吗？他怎么搞的啊？”

卫子勋微微一笑，笑得超乎萧路平常所见过的灿烂。

“哎哎，你受刺激了！”

卫嵨关怀地望着卫子勋。

回到家，卫子勋一如既往的进厨房，卫嵨慢慢地跟上来。他倚着厨房的门，望着忙碌的弟弟。

“哥？”

卫嵨一惊，望着弟弟。

卫子勋扭头来看着卫嵨，笑笑：“怎么了？”

卫嵨想了想：“今天……”

“我说过了的，我现在只有你一个。”

卫嵨愣愣地看着卫子勋。

卫子勋放下手上的菜，正面正色地对卫嵨说：“我也说过的，我喜欢你。”

卫嵨惊讶地嘴张着。

就这样，卫子勋看着卫嵨三四分钟了，那边的人已经慢慢从惊讶里走出来但显示出不知所谓的初端。卫子勋轻叹一声，转身面对流理台，收拾了心情开始拾掇这些菜。

等到卫子勋着手炒菜的时候，余光瞥见厨房门口已经没有人了。他望着空无一人的厨房门，怔了怔，又叹了一声。

表白后的生活还暂时没看出有什么不同。一日三餐都不在家里吃，每天还早出晚归，回到家看见卫嵨的时候跟以往一样见面点点头或者问一下有没有洗澡洗脚的开水。

真没有不同以前的表现。卫子勋觉得过于平和，不像哥哥。如果哥哥是要逃避他的话，那么晚上回来就算能碰到面哥哥的眼神和语言也应该是闪烁的，可哥哥没有；如果哥哥是接受的话，那么为什么他一点表现也没有？

卫子勋没精力去点破这层纸，最近他忙的很。

干妈和干爸给他找了些国外学校的参考，问他要不要试试。接受国外的教育和国内的教育，会给他带来截然不同的机遇。他还没研究透到底哪一个更好，干爸又告诉他这些学校的报考是有时间期限的。他必须要在下个月决定，也就是说他还有十天不到的时间。而这个时候学校又让他们决定自己要修的专业，要做好提前的准备。如果说要参考国内和国外的学风，那就必须进行一下对比。对比最佳的方式就是亲眼看一下，但是对于现在的卫子勋来说是很难办到的。不再像高二的时候随随便便的就能出去四天，高三的学习时间又比高二紧促得多。

再加上另外一件事。萧路以为茅宇抢了卫子勋的女朋友，一天到晚的挑衅茅宇；闹到两人这个月月试里争上下，输的人给赢的人嗑仨响头。就这个赌定下来，萧路才告诉卫子勋，他这个月迷上了游戏机，都没怎么看书。他害怕输，也不想给茅宇磕头，所以卫子勋还得给萧路补习。一开始卫子勋给了萧路一份测验试卷，结果那份几乎不及格的试卷让卫子勋追着萧路一直打到休息结束。

高三这样黑色的日子里，什么样的人都有。成绩最优秀，被老师们寄予最大的两个学生在满学校里追闹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但在他们之前有一个承受不住压力的女孩从顶楼跳了下去。所以这两人又被带到老师那边，开导了一个晚自习。

忙了一个星期，萧路说还有两三天就到一个月的测试，所以要跟他回家继续接受辅导。今天是星期六，不知道哥哥……

“哎，卫子勋，我问你一个事！”

卫子勋心不在焉地应了声。

“你是不是生下来就已经十八岁了啊！”

卫子勋愣愣地看了萧路一眼，萧路撅嘴：“你看你啊，去年你带着我去看了学校，老早又对自己将来要做什么有了个目标，好像活过一遍现在重新活什么都知道一样！”

卫子勋想起自己刚刚想的问题，按惯例今天晚上他应该和哥哥做的。不由噗哧一笑。

萧路愣住了，他笑着：“我说的可笑吧，我也觉得很可笑，但我就觉得你太老成了，也太不像个学生……嘿嘿，我就是想知道你怎么就生的跟我不一样的！”

卫子勋收起了笑容，淡淡地说：“天生的。”

萧路愣了愣，这功夫卫子勋拐了弯，萧路一看跟上回带他来的路线不同叫囔着：“哎，路线不对耶！”

卫子勋也没说什么，萧路只好跟着。

卫子勋也不是傻子也不是路痴当然不会认错回家的路。锁好了车，萧路又埋怨上了：“哎，你不能说一声嘛，就说回你家的路线有很多不就行了吗？”

卫子勋等萧路锁好车出了车棚，锁上电子锁：“我不说你也应该知道的，回家的路不可能只有一条的……”

“当然知道啦！但是你跟我说一声很费劲吗？”

萧路很生气地把重重地包甩在肩上：“就像茅宇跟苏艳羽的事，你告诉我一声会死吗？闹了半天，是你先甩了别人的！我跟个欺男霸女的二世祖似的，你知道苏艳羽那天哭着跑了之后多少女生跑我面前说我是个二愣子吗？这还是好听的呢！”

借着微弱的月光，卫子勋都能看到萧路眼眶里有着银色的光芒。他呆了好半天，低下头：“抱歉，我没跟你说一声——”他顿了顿，抬头看着萧路，“这种事也要跟你汇报吗？”

萧路被卫子勋反驳得差点岔过气去：“说什么汇报啊，你还是不是哥们啊，这种事不就应该自动自觉的跟哥们说的嘛！”

卫子勋微微一顿：“好了，先上去。”

等到了门口，看见卫子勋打开门萧路才反应过来，他嘿嘿地笑着：“你又嫌我！”

卫子勋微微一笑。刚要说什么，看见穿着睡衣站在客厅里的卫嵨，他愣了愣。

萧路从卫子勋身后穿出来，看见乌漆抹黑里站在客厅的卫嵨，吓了一跳后笑着：“卫哥哥还没睡觉呢？”

卫子勋看得到哥哥慌张的眼神，眼睛微微一转，推着萧路往房间把背包交给萧路自己走到卫嵨身边：“哥？”萧路看见卫子勋往客厅走，笑了笑，行了个童子军礼：“打扰了！”说着打开门，打开灯，跟在自己家一样自然的走到卫子勋的房间里。

卫子勋走到卫嵨身边，摸着那单薄的睡衣，吞咽一口水：“你…在等我吗？”

卫嵨低下头，卫子勋以为他不会说话的时候他轻应了一声。

卫子勋觉得是什么东西点醒了他心里沉睡的渴望，他紧紧地抱住了卫嵨；虽然有些冲动但他知道家里还有一个碍事的人。搂着这个发烫的身体，感受到身体里有一层意识要清醒，他强按住那种冲动，压低声音说：

“等我一个小时。”

卫嵨点了下头。

卫嵨知道。他知道弟弟喜欢他了，因为刚刚弟弟跟他告白了。弟弟喜欢他，是像他喜欢弟弟那样的喜欢吗？他想了很多，以他的脑袋还真不适宜去思考。他不知道弟弟是因为他而和女朋友分手的还是因为和女朋友分手的才跟他做那个事的，也不知道弟弟是因为跟他做了那个事才说喜欢的还是就是因为喜欢？

弟弟喊他吃饭的时候是那么的自然，吃过饭他才发现自己也很自然。

自然的就接受了这样的告白？想到弟弟的告白，想到“告白”这个字眼，卫嵨不由偷偷地乐了下。

他很想跟弟弟说，他也喜欢。可是不知道为什么总是说不出口，要不就是想要说的时候弟弟就走了。

或许他还是不敢说。所以才会一拖再拖。

所以到了星期六，他很自觉的等待弟弟放学。因为明天弟弟休息，因为以往的这一天这一晚他们会做些不同的事。只是他没想到等到的不只是弟弟一个人。还有萧路。

但是弟弟说……

——等我一个小时。

卫嵨觉得浑身鸡皮疙瘩都起来了，他低声笑着抚摸着胳膊。

也不知道等了多久，卫嵨昏昏沉沉的不知道自己睡着了还是没睡着。忽然感受到床往下一陷。一下子彻底清醒地睁开了眼睛。

“哥？”

卫嵨感受到耳朵后面有气喷出来迅速回头，对上了卫子勋的笑眼。

“完，完事了？”

卫子勋笑着埋在卫嵨头发里，深深地吸了一口气，闻到新鲜的洗发水的味道更加高兴了：“嗯。哥的头发洗过了，香香的。”

卫嵨结巴地笑着：“你，你……不是不喜欢……脏的东西……”

“是为我洗的吗？”

卫嵨轻轻地答应了一声。卫子勋高兴的紧紧地搂住了他。

“我真开心！”

卫嵨能很清楚的感受到弟弟心脏鼓动的声音，他不由的有些脸红。虽然脸红，但他还是反手抱住了弟弟。弟弟开心他就开心。

“哥，亲亲我好不好？”

卫嵨听话地凑上来，找准卫子勋嘴的位置亲了下。先只是亲了亲嘴唇片子，含了下上唇含了会儿下唇而后从唇缝里溜进一条舌头；勾到卫子勋的舌头，卫嵨的动作一下子变得猛烈了。他整个人翻在了卫子勋身上，捧着卫子勋的脸，进行着激烈的热吻。卫子勋没想到卫嵨反应这么激烈，他又高兴又兴奋。

两匹失去理性的狼人，在床上翻来覆去的。没多一会儿，听到肉体撞击肉体的声音还有一些黏稠的声音和男人捂住嘴的叫声。

好容易两人都尽兴了，卫子勋抽出老二，隔在卫嵨的臀沟里。他趴在卫嵨身上，两人大喘着气有一下没一下的抽搐着。抱着卫嵨，卫子勋觉得他终于觉得自己是完整的了。

萧路是个粗神经的人，当然就不会知道有人在他做作业睡着的时候出去干了别的事。当他被卫子勋摇醒的时候，下意识地先神经质地道歉：“不好意思，我没撑得住，高三太黑暗了，我没想到喝了咖啡我反而睡着了……”说话停了下来，他看着外面的青天白日，哀悼了一声，“不会吧，睡到天亮了，哎呀，太可惜了，都没在床上睡！”

卫子勋微微一笑：“你去洗把脸，吃了早饭，跟我出去跑两圈回来继续。”

萧路哎哎两声连忙拍着脸走出了房间。

他没看到卫子勋嘴角微微上扬的动作。

萧路要是能知道那杯咖啡真实的材料，或许就不叫萧路了。卫子勋暗笑时看到书桌上有一滩疑是口水干涸物，脸色变得很难看。他从右手抽屉里取出湿巾，将痕迹擦得干干净净才解气般把揉成团的湿巾扔进垃圾篓里。

卫子勋望着垃圾篓，眼睛里闪过一丝不愉快的情绪。

吃饭的时候，卫子勋提了一句萧路流口水到桌上的事，萧路直囔囔说他大惊小怪说他有洁癖。

卫嵨还笑着为卫子勋打圆场：“阿勋是有些洁癖。”

萧路笑着，拿筷子敲了下卫子勋的碗：“哎，你的洁癖是怎么来的？”

卫子勋刚回忆，萧路忙用手推了把卫子勋的脸。卫嵨心疼地看到弟弟的脸就这样被甩了出去，就好像被打了一巴掌一样。他有些埋怨地瞪了萧路一眼，但萧路并没有看到。萧路吐着舌头，拉长了下巴：

“你别又告诉我是你承受不了的往事，没酝酿好不能告人啊！”

卫子勋捂着脸，望着萧路，眼神里冒着火苗：“是往事，怎么了，人不能有点往事吗？”

萧路吓了一跳。他还是第一次看到这样激烈说话的卫子勋。

卫嵨也吓了一跳。先是听到萧路说什么不能承受的往事后又听到卫子勋那样粗脖子的说话，他是又难受又不知所措。

第12章

卫子勋闭上眼睛皱着眉头，吐了一口气：“别跟我说话，我早上脾气收不住。”

萧路看着卫子勋，抿了抿嘴唇：“哎，还没多久就体检了。你让人好好给你查查——”

卫子勋抓住萧路的领口，冷冷地说：“我说早上别跟我说话！”

萧路拍着卫子勋的手，有些受伤地叫着：“我是说让人家医生给你仔细查查血压血糖什么的，我妈说低血压的人早上气压低，会冲人发脾气！”

卫子勋愣愣地放下萧路，萧路嘟着嘴。

“对不起……”

听了这句，萧路嘿嘿笑着：“行了，吃饭吧。今天我也不回家了，明天直接从你家上学校！我要好好操劳你！”

听了这话，刚喝了一口牛奶的卫嵨咳了出来，捂着嘴还是喷出点在饭桌上。他忙用衣服擦饭桌上溅出来的牛奶星儿。

“没事吧？”卫子勋看着卫嵨。

卫嵨红着脸直摇头。

中午卫子勋做饭的时候，卫嵨在旁边给他打下手并以一副学习的模样在旁边观望。

卫子勋轻松地炒菜，闲余功夫里他逗笑卫嵨：“哥，你打算学做饭吗？”

没想到卫嵨认真地点点头：“我我看你学习那么紧张，到了下，下学期就会更紧张了，我虽然不聪明但是学弄点应该还行的。”

卫子勋轻笑着。

卫嵨以为卫子勋不相信，忙又说：“我我已经把工作辞了，前几天我还买了做饭的光盘呢！”

卫子勋挑了下眉：“难道这几天你都是吃自己做的吗？”

“嗯……虽然一开始有半生不熟的…不过慢慢地好些了……”

“那什么时候做给我吃吃吧。”

“哎…哎！”

卫子勋回头望了下，凑到卫嵨身边，亲了亲那张颤抖的嘴唇。

卫嵨红着脸。

末了卫子勋舔了下卫嵨的下唇，满意地笑着继续炒菜。

萧路睡午觉的时候，卫子勋搂着卫嵨睡午觉。

卫嵨没有弟弟那样的镇定，他能感受到弟弟手的温度，也能感受到自己体温的上升。耳后却传来弟弟沉稳的呼吸声，一面他在感叹弟弟高三的辛苦，一面他又强制自己不要胡思乱想。就这样两边折腾的卫嵨也睡着了。不知道睡到什么时间，忽然感觉到呼吸有些困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