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愣,心想也是啊,这可是赤裸裸的陷害啊,突然又觉得无语,你说人家记者没事找个小人物拍就算了,干嘛
还非得拍我吃包子的时候呢?难道……
“难道他们其实是想给包子打广告?”那包装袋上可是赤裸裸的锦记啊。
齐逸一噎,挑眉看我,最后摆手让我出门。
到了片场我才想起一个重要的事情,那应该是今天的杂志,齐逸是怎么拿到的?难不成在我睡死之际已经有人来
过……靠。大清早的,要不要这么勤快!
“哟,程勋来了!”
“小勋你可牛了啊!就上新闻了,还帮忙宣传了一把。”
我心道以为我乐意呢,脸上笑得跟开了朵菊花似的,皮笑的特别好:“哪里哪里。”
我家经济人捧着杂志满眼悲哀,见到我了死瞪了半天,最后才用慷慨赴死的表情煽情着说:“一定要改,一定要
改!”
我点头称是,居然不小心给人家包子店宣传了下,以后千万不能乱当代言人了。
小姑娘一脸恨铁不成钢,眯眼看了我会:“以后慢慢调教,先把这个事情解决掉。”
“解决什么?”
“形象啊!”小姑娘热血道:“明星都有两条路线,一派实力一派偶像。”说着眼神怪怪的打量我:“你觉得自
个能当实力派么?”
我坚决的回答:“不能。”
“偶像派就要注重形象啊!”
“……小悠啊……”你眼睛都红了,别这么激动。
“我决定了。”小悠冷笑一声:“我要去论坛发帖。”
“啊?”
“题目就叫盘点那些包子脸的明星们,不是他们真的愿意这样!”
“会有人看么?”我怀疑的问,杂志社会为了某种不可告人的秘密报道我,但是观众可不会因为我包子脸看我啊
。
田惦悠冷笑一声,极其阴险:“多找几个明星,把你搁里面不就行了。一下子就改变了观众的看法了。”
“田惦悠。”我万分佩服:“幸好有你。”
小姑娘哈哈大笑:“没事没事,其实我就爱你这种脸的,特别的帅气,再说了,你吃包子难看么?一点都不难看
!反而很亲切。”
吃包子有什么亲切的?不过,我一下子乐了:“那我以后随便吃东西……”
“不行!”小姑娘一口否定:“偶像可以吃东西,但绝对不能活在生活里!大臣!你放心去拍戏吧,一切都交给
我。”
对了,我是来拍戏开着。
几场拍完,导演说我比昨天表现好多了,至少不面瘫了,我挺高兴的,于是乐呵呵的给齐逸打了个电话。
小伙子精神不错,似乎已经脱离了病床,我听着这声音有点想是在客厅里看电视,因为我明显听到了一大堆人说
话的声音,好么,病到看电视去了。
挂完电话继续吃盒饭,慢慢的跟享受绝世美食似的,边上小姑娘盯着我:“好,好,很好。”
我二话没说,站起身来,小姑娘吓了一跳:“大程你去哪里?”
“躲着你!”
哎,真是为难我了。
下班,回家,我用手机计算着戏份不多的男四号还能拍多久,低头往前钻。
保安看见我很是高兴,说:“程先生,回来了啊。”
我嗯了声。
保安继续说:“刚齐先生吩咐您现在还不能上去,可以在外边待会。”
我愣了下,抬起头来,想起齐逸看电视这个判断,显然是我误会了。
点头,我也没什么好抱怨的:“值班?”
“特意等您回来。”
我哎了声:“这怎么好意思啊?”说着凑近他,直接搭上了丫肩膀:“你们保安休息室在哪啊?我去坐坐,站着
太扎眼了。”
保安脸上一僵:“这……”
“不能去也没事。”我明白这茬,这院里谁都知道我身份,不就是一包养的鸭子么,面上客气不代表心里也客气
,没准怎么骂我呢。
幸好,天气不冷不热的,我学着旁边的立柱站的笔直,捏着手机打开了游戏。
倒是那保安不好意思了,估计怕我追究,呐呐的说:“其实我就是怕我们休息室你待不惯,里面粗人多。”
我哈的一笑,我是个什么?还不是一俗人,真太抬举我了。
想了会,我摇摇头:“没事,你知道来了什么客人不?”
我问的,自然是齐逸家。
“这个……”
“特别的保密人物?国家神奇组织的?”我扯淡道,面上有些不高兴:“我虽然不能上去,还不能知道是谁了啊
?”
“好像叫什么暮,还有苏恪先生。童立先生。”
原来……是那王八啊。
我冷笑。
第十一章
有人说,生活就是一堆狗屎,在我看来,显然不是,如果真那么悲剧了,还干嘛活着?
能生活,能活着,显然是还有盼头。
我凝视着眼前的人,看着她,彷佛能得到一点安慰。
感情之于戏剧,也许是明亮的灵魂,我最近才明白这点,就如同感情之于人生,其实也是光亮,都说了,戏如人
生。
上个月,我与小暮擦肩而过,我当时就躲在一边的小屋里看着那三人离开,然后是齐逸的电话。我得承认,我当
时唯一的想法就是转身就走,我凭什么受这等侮辱?
我有很多缺点,第一个就是不够坚强,所以我常输给强势的人,第二个,纵使我活的再圆滑,却骗不过那种骨子
里的傲气。在这之前,我真没把这些所谓的人当什么,在我的概念里,他们不过是活在生活中的另一种人,他们
毫无血肉,不知怜悯,就如齐逸,他在我心中不过是个少爷,冷酷无情,无需放在心上。悲剧的是,我的两个缺
点,却酿成了我的不顺人生。
不够坚强,却够傲气,我以为自己是世上最特殊的一个人,却输给了所有的世俗人物。
一场戏完,导演连连点头,估计想表扬一番,外边却突然来了贵客。
我偏头看了一眼,歪道在墙上闭目养神,边上小悠连忙说:“是赞助商,你身上穿的衣服就是他们赞助的。”
我抿唇不语。
本来以为只是一次简单的探班,没想到那赞助商代表却闹了起来:“我们赞助你们电视剧,还有那衣服,是想给
周黎穿的!”
口气跋扈,我懒得理,不过还是睁开了眼睛,一瞅,来人西装笔挺,脸色苍白,看来是办公室坐久了,或者床上
泡久了。
导演说了句他形象健康,正适合你们的休闲品牌,没想到那人更是嚣张:“我们就是要周黎的名气,形象健康?
我们不会自己选人?”
小悠在一边不敢说话,这毕竟不是她需要涉及的事情,我偏头一笑:“这年代,屁都不好混。”
声音很大,那边的人显然也听到了,猛的瞪大眼睛:“这还是形象健康?脏话连篇!”
虽然我是脏话连篇了,可这位怎么从一句话里听出来的?难不成我这一句话有七个屁不成?
冷笑。
小悠叹了口气,小声说道:“我知道你心情不好,不过……”
话还没完,就被那边的吵闹声所掩盖:“不行!绝对不行!导演,我是看在你的面子上,要不然我们就取消合作
!”
说实话,这会儿我真想甩手不干,我本就没准备当过演员,就算给我给奥斯卡影帝也没什么值得高兴,我进这行
,目的可是明确的很。
面无表情看了那男人一眼,他更是恼火,周围如同烤炉,大家面子都过不去,悄悄的,明目张胆望我的更是不计
其数。
我扫了周围一眼,复又靠在了墙上,无言的望着道具。
“程勋,快过来打招呼!”导演气急败坏。
我慢吞吞走了过去。
赞助商果然火眼晶晶,盯着我放了好一会火,恨不得烧了我身上这套衣服,导演一甩头,要找制片人,我当哑巴
。
到了这么危急的时刻,程成窜了起来,大口喘气:“这个,要不然我们让周黎穿一次休闲服吧?”
周黎在片中出演一个冷面商场战将,说到这个,虽然外界盛传周黎才二十四岁左右,其实实际年龄已经29,演出
一个商人还真有模有样,就是那范儿,还真有点像他前情人,齐逸。
因为是个身份,周黎在片中基本都是西装出场,而休闲服之类的就落在了我这个“弟弟”身上,赞助商不满意那
是当然,估计也觉着自个被骗了一会。
“穿一次?”赞助商代表说。
“嗯嗯,实在是我们这戏没办法,大家都要体谅对方的难处。”程成道:“要知道我们制片方肯定是想为你们展
现出衣服的特质,这样才能吸引观众。”说着翻出了剧本,上面潦草的字迹:“这是我刚加的一场戏,就写他们
俩,对,就是周黎跟程勋两一起去打球,哈,两兄弟,两大帅哥穿你们同款的衣服亮相,肯定夺人眼球。”
……
“什么时候拍?”
“后天后天,后天您可以过来看看效果,绝对的好。”
我深吸口气,不得不说,随组编剧绝对太了不起了!场务姑娘,这么好的编剧男朋友千万不能甩,这是什么脑子
啊!
还居然卖腐!
。
晚上回到家里,齐逸正在书房看文件,我闯了进去。
“干嘛?”人家不咸不淡的问。
我瞪着他:“我发现,我做编剧的梦想破灭了!”
齐逸一愣,哈哈大笑。
我发誓,今天白天发生的任何事情他肯定都知道,甚至我每天做了什么。要不然小悠那姑娘就太没利用价值了。
果然,齐逸评价道:“化解闹剧的最佳办法就是剑走偏锋。”
我点头。
他挑眉招手,我咳了声,呐呐的走了过去。
“知道对付你的办法是什么么?”他问。
我靠在书桌上,皱眉:“拿钱?”
他摇头。
我还不信这厮能怎么对付我,我虽然缺点多吧,但是好歹有点脑子,不至于被他耍的团团转:“难不成就是一字
曰之等?”
齐逸眯眼笑笑,那神态怎么都阴险可怕,偏偏又有些温柔:“等啊。”
“真是?”
“你说是就是。”齐逸似乎挺高兴的:“我这小半年不是一直在等么?”
我仔细想想,还真是,齐二少不容易啊,也太有耐心了!
“看在我这么情比金坚的份上,有没有如春风化细雨,百炼钢化绕指柔的感觉?”他问。
我严肃摇头:“跟我在一起,你俗语说的越来越溜了。”
齐逸这下估计气的不行,一把拉过我使劲啃了两下,甚至骂了句靠。
我承认,我憋着笑呢。
哈哈。
第三天,是我跟前情敌见面的日子,这以前他一直在忙,实际上还没到剧组来过,而我除了与他的对手戏,戏份
差不多也完了。
周黎比之上次见面没有什么差别,毕竟也才过去一个月,倒是他见了我,愣了会才说:“气质果然可以打扮出来
。”
我回以微笑:“还不行呢。我妈说一个男人的气质非得30岁了才能练出来。哥们你的气质就不错了,要不然赞助
商怎么非得找你呢?”
周黎估计得岔气了。
亏他也忍得住,皮笑肉不笑的,换上了准备好的服装,我俩站一块,还真像兄弟。
或者说情侣装?
拨了下前面的刘海,马上就有人跑过来帮我补妆,我一脸无辜的瞅着人,做防备状:“再抹粉得厚过我脸皮了啊
。”
……
全场冷。
我哈哈一笑:“开玩笑呢,我脸皮厚得反弹导弹,粉怎么可能有那么厚?”
……
靠,讲笑话都不会笑!
周黎使劲瞪了我一眼,那眼神仿佛在说“你再说一个字试试,齐逸怎么找上了你!”。
咳,我就是不会假矜持而已。
戏倒是很快就拍完了,周黎做演员真的太适合了,不仅自己入戏,还能带对手入戏,不干这行……他还能干嘛呢
?
卸妆的时候就我俩,我也懒得找碴,恨恨的洗掉了粉。
他倒是闲情,慢悠悠的卸妆:“你跟齐二少最近如何?”
我心想关你屁事:“还好还好。”
他侧脸过来,一点也没了在外边的友好表情,哼了声:“他这人玩过的人无数,偏爱找我们这行的,又是高妓又
害怕被曝光,特别好处理。”
我哦了声。
周黎明显不满我的平静,但是也没再说,默默卸妆,直到露出一张俊秀稍显文雅的脸,说真的,他适合当贵族。
出门的时候给打了声招呼,他突然叫住了我。
我无聊的回头。
“做为一个过来人。”他笑了笑,极其的无奈,眼睛里甚至有同情的,哀悯的光芒,似乎正在目睹一个悲剧的发
生:“我说一句,弄谁也别害了自己。”
有那么一瞬间,我甚至不怀疑这是演技。
我嘿嘿一笑:“我知道下一句,是不是没那么多日子的。”
他又哼了声:“对,谁的日子也别想多!”
我利索的转身了,不继续跟这丫瞎扯。
如果想让我回头,想让我倾听你丫的爱情史,起码得告诉我,你也喜欢他。
回去这一路脑袋乱七八糟的,不时想起生在大富之家的情种,异类的人鱼公主,现实的,童话的,抬头似乎这个
世界一股脑的压下,逼仄的天空,倾塌的城池,而我只能看着一切混沌发生。
很多年前,神说要有光,于是有了光。神说神爱世人,那有没有告诉世人什么是爱?
喘不过气的鼻子?拉扯的心脏?模糊的眼睛?还是不死不罢休的勇气?
我往前一步。疑惑的看着门口。
门没锁。
好吧,我承认,这一刻,我唯一能想到的就是抓奸,毕竟,程成做为一个牛逼的编剧,都是这么写的。
勇气也是一种智慧,他该在需要它的时候出现,在不需要的时候完全消失。可是,我就是这么一个人,乐观的悲
观主义者,就算我知道这之后能发生什么,纵使这会让我痛苦不堪,但是我的勇气显然不具有辨别的智慧,他还
是一味的出现。
再往前一步,你就能看到一个新世界。
胆怯永远不能让你活出自己,我爱他是三个字组成,缺一不可。
人生如戏,我在戏里演绎一个得不到爱的二少,而在戏外,我在做一个得不到爱的很二的白痴。
门内,夕阳余晖漂亮至极,照的屋内金碧辉煌,那张漂亮的脸蛋上熠熠生光,染得似乎欲语还羞,可惜我看不清
他的表情,因为他跟齐逸贴的太近。
接吻,从第三者角度看原来可以这么绝美,带着哀泣、绝望,却又那么的恶心。
程勋,应该是个独立的人,自主的人,他渴望和平的崛起,他遵守共处的原则,他没有害过任何人,没有看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