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七上八下的,等一下真正生的时候可不是要痛昏过去?想到这,脸也跟着白了。不过她不能慌,不能乱,她还
要照顾幽画呢,紫苏强制让自己镇定下来。
大约过了一个时辰,幽画觉得腹中的绞痛越来越紧密越来越强烈了,觉得差不多了,就让紫苏扶着他躺下来,帮
他退了裤子。幽画也顾不得什么羞耻了,张开双腿,尽量让后穴打得更开些。
紫苏一边帮他擦汗,一边帮他轻轻的揉肚子,减轻他的疼痛。
“嗯。”忽的肚子一硬,肚子像是被什么东西搅在一起般,痛得幽画声音出声,随即感觉有什么液体从后庭中流
出,胎水破了,要赶紧用力,如此想着,把腿张得更开,双手攥着身下的被褥,吸了口气,往下腹用力。
“啊……”肚子一阵阵紧缩变硬,却丝毫没有向下滑,幽画大汗淋漓,嘴唇咬出了血。
“幽画,加油,用力,宝宝很快就出来了。”紫苏紧张得不知道要说什么好,见他的唇都咬破了,忙把拿来布巾
让他咬住。
“嗯……啊……”呻吟声从咬着布巾的嘴闷闷的传出,双手把被褥都抓破了,汗水湿透了枕巾和上衣。
高高隆起的肚子不停的挪动着,穴口已经打开到六七指了,可是幽画感觉不到胎儿有向下滑的趋势。他心中着急
,却被一波波疼痛逼得双眼昏花,脑袋昏沈,只能下意识的不停的向下用力。
“幽画,很痛吗?再忍忍,很快就出来了,再忍忍。”紫苏急得很想哭,却咬牙忍住了,帮他把快要流进眼睛的
汗擦掉,看了一下他的下身,没看到孩子,只有大量混着血的水涌出,很是吓人,紫苏也觉得情况不妙,可是,
她又不知道该怎么做。
“啊……”幽画闷叫一声,身体往上一挺立刻又跌回床上,随后就不动了。
紫苏一惊,抬头一看,幽画竟痛晕过去了,紫苏的泪水再也忍不住,“啪嗒”一声落了下来,“幽画,幽画,你
怎么了快醒醒。”紫苏拿开他嘴里的布巾,轻拍他的脸,他依然没有睁眼。
“幽画你快醒过来啊,宝宝还没出来呢,快醒醒啊!”泪水模糊了双眼,正伤心时,忽然记起容华吩咐过,如果
幽画生产时撑不住晕过去的话,就把太上老君的保命丹给他服下。对,对,太上老君的保命丹,我怎么把这给忘
了,真该死!紫苏看了希望,忙找出丹药顺着他的脖颈让他吞下。
不愧是仙丹,刚服下去幽画就轻吟一声悠悠转醒过来。很快就被腹中的绞痛弄得急喘了几口气,忍住痛,幽画吩
咐紫苏,“紫苏,把手放到肚子上用力的往下压。”
“这,这,不行,我不行。”紫苏哆嗦着,脸色苍白。
“紫苏听话,不然宝宝下不来,我和宝宝都会出事的,照我说的去做,快点。”幽画一边喘着气,一边劝她动手
。
紫苏咬了咬唇,狠狠的点了点头,“嗯,我压。”拿起布巾让他咬住,“别咬坏了唇。”把手放到那蠕动着的硬
挺的大肚子上,幽画抓紧被褥,等待着更强烈的疼痛的到来。紫苏深吸了一口气,“我要用力了。”同时双手用
力将肚子往下推。
“啊……嗯呃……”
紫苏尽量不去听他的痛吟,咬着牙用里的往下推。
“啊嗯……”一次次的用力一次次的承受着刀割般的痛,一次次在心底呼唤那个人的名字,希望他能给自己勇气
给自己力量。
“幽画,再用力,我已经看到宝宝的头了,宝宝就快出来了。”紫苏感动得泪水又往下掉了,这小家伙终于要出
来了,呜呜……真是折磨人。
幽画像是得到了鼓励,喘了几下,深吸口气,闷哼一声,身子向上高高挺起,好一会才落回床上。
“哇哇……”一声强有力的啼哭划过夜空,一个新的生命诞生了。
“幽画,生了,生了。”紫苏一边掉泪一边弯身去抱孩子,“是个男孩,是个胖胖的小男娃。”紫苏小心翼翼的
把孩子抱起来。
幽画笑了一下,随即又皱紧了眉头,拿掉嘴里的布巾,“紫苏,先把孩子抱到一边,肚子里还有一个。”趁现在
还有力气,不然拖久了他就没力气生了。
“啊,还有?”紫苏愣了一下,忙把孩子抱到自己的床上放好,跑回去,继续为他压腹,因为刚生完,后穴开得
足够大,没多久第二个孩子也出来了,仍然是个男孩。幽画含着笑晕了过去。
紫苏为两个宝宝洗了身上的秽物,用布包好,放到自己的床上,再探了探幽画的鼻息,见他呼吸均匀,知他只是
累昏过去了,没什么大事。帮他把下体清理干净,上了药,换了被褥,盖上被子,做完这些,累得扒在床边睡了
过去。
“幽,幽……”申屠裔猛睁开眼,望着帐顶一动不动。他终于看清梦中那人的面貌了,是他的幽,前世与他相遇
相爱的点点滴滴他都记起来了,自己因为家族的争权被一直信任的亲哥哥害得只剩一口气,竟闯进了幽画的结界
中倒在他的梨园里。幽画救了他,帮他治伤,无微不至的照顾他,用他的温柔软化了他心中的恨,让他重新感觉
到温暖,重燃活下去的希望。他们彼此相爱,幸福的生活在梨园中,他以为会这样跟他一直到老。可是,他哥哥
不但想他死,还想要他魂飞魄散永不超生,竟请老道士毁他的魂魄,幸好遇到了幽画,但幽画只能暂时稳住他的
魂魄,他并不知道这事,直到天兵天将来抓他们,他才知道幽画为了自己,竟偷了玉帝的镇魂珠给自己服下。最
后自己被迫进入轮回,而幽画则被封印起来,慢慢的消耗仙气,直到变成凡人方能醒来。他们约定来世一定要找
到彼此一定要在一起的,可是,自己竟把他忘了。该死,申屠裔,你真是该死,你把他弄丢了,你竟把他忘了,
伤他至深,让他偷偷的哭泣。
“夫君,你怎么不睡?”肚子里的孩子不安分,把她踢醒了,则头一看,丈夫睁着眼睛愣愣的看着帐顶,根本就
没睡。他,又在想幽画了,心中一暗,渐渐的生出些悲哀来,却是无可奈何。
“裳衣,我刚醒。”申屠裔笑了笑,“是不是孩子又踢你了?宝宝真不乖。”伸手轻抚妻子隆起的肚子,脸上是
温柔的笑。
“最近宝宝动得厉害。”裳衣也露出温柔的笑。
申屠裔把妻子哄睡了,自己却再也睡不着了。他想立刻出堡去寻人,想要立刻找到他,把他紧紧的拥入怀里,跟
他说对不起,请求他的原谅。可,他的理智告诉自己,他还有个怀孕八个月的妻子,他不能丢下她不管不顾,要
是幽画知道自己这样做的话,肯定不会原谅自己的,他是如此善良的人。忍着内心的冲动,再忍忍,等裳衣生完
孩子,我就去找他,天涯海角,至死不休。
幽画生产两天后,木裳衣不小心滑了一跤,导致早产,才刚刚八个月,虽然调养得不错,但动了胎气,还是出现
了难产的征兆。经过一天的挣扎孩子是生下来了,可是大人却不行了。
申屠裔一直守在她身边,看着她虚弱的样子,感觉到从没有过的无力,只能看着她的生命在自己面前一点一点的
消逝,内心的愧疚更深了。
裳衣看着丈夫愧疚担忧的神色,微微的笑了。
二十一 负心汉
她知道他一直要寻的就是他,并不是自己,虽然有怨有不甘,但这又能如何呢。她知道自己是不行了,在最后的
时刻他能陪在自己身边,她已经觉得很满足了。他是一个合格的丈夫,对自己呵护备至。她知道他对自己是有情
的,只是比不上对幽画的情深而已。自己不在了有幽画陪在他身边,她也算是放心了。
“裳衣,感觉怎么样?闭上眼休息一会。”申屠裔看着她毫无血色的脸,很是心痛。
“裔,我刚刚看到了,我们的前世。”裳衣没有依他话闭眼休息,她在生产的剧痛中想起了他们的前世,“你我
无论是前世还是今生,都注定是有缘无分的。我不怨也不恨,能嫁给你,相守这么一段时间,我已经很满足了。
”
“裳衣,对不起。”申屠裔心痛的握着她冰凉的手。
“不要说对不起,你没什么对不起我的。我早该察觉到不对了,为什么你说的事我一点记忆也没有,即使是梦,
也没梦到过,而幽画……你对不起的应该是他,找到他,以后要好好对他。你们一定要幸福。”
“裳衣,别说了,先休息一下。”
“我,我知道我是,不行了。”
“裳衣,你胡说什么!”
“我离开以后,要好好把孩子抚养长大,说,说他娘对不起他,没,没能在他身边陪他长大。”
“孩子我会照顾好的,你别担心。”
“让他喊幽画爹爹吧,幽画不是有能让男子生子的药吗?听说江南已经怀孕六个多月了。将来幽画生了孩子,让
孩子们要互爱互助。还有,跟幽画说他永远都是裳衣的好朋友。”
“我会的。来,休息一下。一切都有我在,不用担心。你不会有事,幽画也不会有事,我会找到他的。”
“嗯。”轻不可闻的嗯了一声,慢慢的合上眼。
木裳衣生产后撑了两日,即使用上申屠堡所有的珍贵药材,也无力回天。
申屠裔在妻子下葬一个月后,禀明父母,踏上了寻找爱人的旅程。
幽画的两个孩子,真如幽画愿想的那样,一个长得像申屠裔一个长得像他。老大像申屠裔,叫申屠元;老二像幽
画,叫申屠宵。两个小孩的名字是紫苏起的,得知幽画让自己帮两个宝宝起名字的时候,紫苏那个高兴啊,她苦
思冥想,思来想去,整整想了三天三夜,最后发了狠,说宝宝是在人间的什么元宵节出生的,就叫幽元幽宵了。
幽画说宝宝得跟他另一个父亲申屠裔姓,紫苏当然不同意。幽画说,“紫苏,你说‘幽元’听起来像不像‘幽怨
’,孩子长大点懂事了,她会怨你帮他取了这个名字的。”
紫苏想想也是,她才不愿意宝宝埋怨她呢。经过一番讨论,最终还是按照幽画的意思叫申屠元申屠宵了。
紫苏的桃园开满了桃花,淡淡的粉色,把整个山谷都染上了一层暖暖的色彩,春意盎然。
当然幽画是没有奶水给孩子吃的,起初几天两个小宝贝只能吃些米汤,紫苏心疼他们,天没亮就起来接桃花露回
来喂他们,最后干脆把七八个碗摆在桃树下等桃花露,天亮就去收,天天给两个小家伙吃。紫苏还拿出从太上老
君那顺来的仙丹喂他们,如果不是他们在爹爹的肚子里的时候就已经尝过仙丹了,那么他们肯定受不了仙丹的强
劲之气。
两个小家伙整整吃了五天的米浆,没喝过一滴奶,虽然在他们紫苏阿姨的照顾(乱塞东西给他们吃,不过都是些
别人想求都求不到的好东西)下茁壮的成长着,丝毫没有因为没奶吃而显得瘦弱,但两个大人还是觉得愧疚心痛
。幽画能下床了,虽然身体还有些虚,但基本上也好得差不多了,便寻思着到山下的小镇子去一趟,看看能不能
买只母羊回来。紫苏当然不同意,以他的样貌,被人看到了肯定会惹麻烦,要是他
还有仙术的话,她才不担心他呢,可偏偏他现在完完全全是个凡人了,她怎么能放心让他到外面去。正在两人僵
持不下时,容华上仙来了。一个清冷淡漠的连玉帝都要敬他三分的上仙,身后跟着两头母羊,手里大包小包,看
得他们两个目瞪口呆,以为自己眼花了。
容华不但给宝宝带来了奶水(容华(冷眼一瞥):你说什么,再说一次。 夕颜:没,没什么,呵呵(傻笑)…
…),还给宝宝带来了漂亮的衣服鞋帽,据说有些是幽画小时候穿的(快上千年的古董啊)有些是他座下的仙女
新做的。
容华给了幽画一张极精细的面具,戴上去一点儿也看不出来是戴了面具的,叮嘱他外出时一定要戴上。容华在谷
里设了个简单的阵法,只要启动阵法就能把幽画送到山下了,将来他要下山也就方便多了。幽画对上仙的细心周
到,感激得热泪盈眶。
五月份,紫苏种的桃子基本上都成熟了,她的历练也算是结束了,可她还不想回天庭,她舍不得两个可爱的宝宝
。
宝宝过了周岁紫苏就不得不回天庭了,紫苏回天庭后,幽画继续在谷里生活,宝宝们甚是聪慧又乖巧好学,小小
年纪就懂得爹爹的难处,懂得体贴爹爹了。宝宝们两岁后,能自己照顾自己了,幽画趁他们睡着的时候到山下的
小镇子里买些生活用品,笔墨纸书籍等,教宝宝认字。
“听说前日幻花宫宫主花无前些日子在涪陵当着一众武林豪杰的面抓了个仙人般的男子回去,扬言要把他关起来
当禁脔,以后谁也不给见。”靠东的一桌上,一个江湖汉子,神神秘秘的道。
“真的?这花无也忒大胆,养男宠就养男宠憋,别人都是暗着来的,可他偏要让天下人都知道。”另一个汉子既
羡慕又嫉妒,说话间都是一股酸味,“那人真的长得像仙人?”
刚才说话的那个汉子瞥了他一眼,“当时在场的人都这么说,可惜我晚到一步,不然就可以一睹仙容了。”那汉
子满脸悔恨。
“难怪花无那样美丽妖冶人都要抓他做禁脔。”一个瘦高个子的人叹道。
“你以为什么样的人都能入幻花宫宫主的眼,要不是……”
刚坐下来点了菜,菜还没上来,听到那一桌人小声的议论,申屠裔猛的站起来就往外走,小泉立刻跟了出去。
“小泉,换一匹快马,立刻动身前往幻花宫。”申屠裔脸上的表情很微妙,既喜又忧;他不知道他到底是希望那
人是幽画多一点还是希望不是多一点,很矛盾很挣扎,但不管是不是,他都要去证实一下,已经整整五年,他已
经离开整整五年了,他一刻也不停的寻找,却一点儿消息也没有,此刻好不容易得了这个有些接近的线索,他怎
会放弃。
“是,堡主。”这五年除了夫人快要生产的那段时间,小泉都跟在堡主身边走遍了整个抚樱,如今看到希望了,
小泉既担忧又欣喜。他不希望幽画公子真的沦为花无的禁脔又想着早点寻到幽画公子,让堡主能早日来回申屠堡
不再奔波。
他们现在正在西北,而幻花宫就在西北,快马加鞭,两日就可以达到幻花宫的地界了。申屠裔也不召集其他人马
,就带着小泉,日夜兼程,翌日下午就到达幻花宫地界了。
幻花宫建在靠近朗俪山脉的齐俊峰上,地势险要,且山下设有重重关卡,守备森严,武功弱一点都无法上到半山
腰。
“小泉,你在这里找个地方安顿下来,没有我的暗号,不得擅自上山找我。”申屠裔把马交给小泉,如是吩咐。
“可是,堡主……”怎么能让堡主一个人上去,虽然以堡主的武功应该是没什么问题的,可是,幻花宫也不是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