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住“怦怦”乱跳的心脏,慕小鲁歇了一会才缓过来。
自己果然不是做奸细的料子,要真的去当卧底,自己就得先把自己吓死。还是乖乖做小老百姓吧。
晚饭时候,王恢不知道为什么总是看慕小鲁。
慕小鲁心虚,不敢回看,只是低头吃饭。却有点忐忑,吃了半天也不知道自己吃什么。
王恢突然开口道:“你很怕我?”
慕小鲁筷子一抖,连忙握紧,笑道:“哪能呢?大将军为人温和的很,小的怎么会怕?”
“不,你怕我!”王恢笃定地说。
慕小鲁沉默了。
“你以后不用怕我,我不会把你怎么样的。你想干什么就说出来,我一定答应你。”
将军大人现在对着慕小鲁都是自称我了。
慕小鲁犹豫了一下,还是试探道:“大将军,小的不喜欢男人。”
“除了这个。”
慕小鲁有点泄气,就知道说了也白说。看王恢的意思是想讨好自己?宠着自己?也罢,跑不了,那就养猪吧。想罢抬头说道:“大将军,小的喜欢养猪。”
王恢想了一下,说:“养猪可以。”
年前的军营,休战的军营,洋溢着无法言说的祥和气氛,几乎人人脸上都带着笑。因为服兵役到期的兵员年后三月份就能回家了,临时征召的兵员也是同一时候遣回。留下的也不再有生命危险了。和平带给人们的不止是休养生息,更是希望。所以是人人高兴,个个欣喜。
这种欣喜需要传播,需要发泄,所以军中就在城外的市场旁边围了个场子,士兵们天天在场子里角力,非军中人也可以下场,军民同乐。每天最后赢的那个都有奖品。奖品是一张门帘大的锦旗和五十两银子,不多。当然五十两银子对于普通人来说也是一笔小财了,所以争着上场的人挤破了临时搭的席棚。
第二天,慕小鲁也跟着王恢到外边看热闹。
虽然天气恨冷,一呼吸就是一片白雾,冷的吐口吐沫都变成个冰疙瘩,但是仍然挡不住人们的热情。围观的大部分是士兵,见了王恢都行礼,见了慕小鲁都不敢直接拿眼看,一来是大将军的心爱之人,无人敢冒犯,二来前些日子这美人把他们好多人都折磨的吐血,所以没人敢亲近他了。
摔跤场中尘土飞扬,可不管是围观的还是下场的都顾不上尘土,一个个眼睛瞪的溜圆,紧张的很,不时爆发出轰然叫好声。
慕小鲁也挤进去,却忽然发现此刻场中的竟然是东营的李文秀!
李文秀外号铁塔!这还是听郭小五说的。
这铁塔在场中正在和人头对头、肩攀肩地角力,已经僵持了好一会了。
虽然喜欢看摔跤,但是场外报名的席棚边上有个扎眼的人让慕小鲁很不舒服,那是向三,看他眉飞色舞的样子,好像李文秀就是他老公似的,真是不知羞耻!慕小鲁心里啐了一口,继续看。
场外之人都是厚厚棉衣,场内之人却只穿着薄薄的夹衣,还浑身汗透。两人正在僵持,隔着夹衣都能看到那纠结的肌肉在滚动。忽然铁塔用力向下一压,对手瞬时被按翻在地。
场外围观众人顿时轰响。李文秀得意地朝众人拱了拱手。
慕小鲁也跟着叫好,手却被人拉住了。是王恢。
王恢笑吟吟道:“我下去比一场如何?”
慕小鲁看了看他,没说话。
王恢见他一点都不积极,好像不信自己能赢,越发激起了斗志。看场中李文秀还站在那里团团抱拳,他解下棉袄,大步向场中走去。
第十七章:流水无情
两员上将要比武,这可是难得看见的,对于周围众百姓来说,更是千载难逢。纷纷打听上场的是谁,得知竟然是燕西城的王大将军,竟然鼓起掌来。
王恢有点气慕小鲁不信自己,走到刘文秀面前一抱拳,转头对众高声道:“今日与李将军角力一番,输赢不重要,图个乐子!大家与本将军做个见证!”
说罢即摆好架势,等待对方进攻。
正是棋逢对手,将遇良才,比武就得势均力敌才好看。
片刻间两人就摔在了一处。
慕小鲁看着也很佩服。虽然王恢对自己是强迫加调戏,但他还真是有料,大将军的威名不是白来的。比王恢看上去更结实的李文秀竟然一点便宜都沾不到,反而被摔了个跟头,场外一时掌声雷动,人人呐喊。
寒风似乎也被人们的热情染上了温度。
李文秀立刻跳起来接着再战。
慕小鲁刚要喊一句好,忽然觉得有人拍了拍自己的肩膀。回头一看,却是齐成。连忙点头微笑。
齐成点点头站到他身边,看看周边几个人都是百姓,才假装看场下的比赛,头微微贴近慕小鲁低声说道:“你的名字我已报上去了,若是大将军知道了我也有话说。只是为了给你除掉后患,我得先行离开去安排,不能帮你离开这里了,明春大将军不在的时候,你自己想想办法,应该不难。”
慕小鲁心内激荡地点点头,面上却还得装作看比赛,不时地要叫好和鼓掌,很是痛苦,有点地下党接头的感觉。
说话间比赛却已完毕,最后还是大将军胜了,王恢得意地一边笑一边向慕小鲁走来。走到近前笑道:“怎么样,你家将军是最神勇的吧?”搂住他往回走的时候还贴在他耳边说:“晚上怎么犒劳你家将军?”
慕小鲁撇嘴,心想,犒劳不必,老子要讨好你将来好逃跑!
夜里,被王恢抱在怀里温柔缱绻的时候,慕小鲁稍稍回应了一下。
王恢看他明眸皓齿,浅笑晏晏,真是别有风姿。再加上全身雪白,柔软精致,更添了无边风韵。简直想把他揉到自己身体里化掉。
一时想起他的胭脂痣,不由又拿过慕小鲁左边手腕舔起来。
慕小鲁本来就在低档体内那坚硬如铁的巨物搅起的巨大|波澜,虽说是有意讨好,但自己也是非常享受的,王恢这厮现在床上功夫了得,越来越精熟又且温柔的能把人溺死。
王恢舔他胭脂痣,慕小鲁越加觉得身如触电,一阵阵巨浪扑来,顿时被欲望顶上潮端,身体和感觉都已经不受自己控制了。
王恢见此,更加不停,一边在他体内搅动一边用力去吸允他手腕,慕小鲁几乎颤抖地尖叫起来。
这一夜,大将军似乎比别的寒夜更加神勇,外帐值班的亲兵半宿没睡,都竖着耳朵听着内帐的动静,心里奇怪道:这王柱别时总是不愿意发出声音,今日怎么这么反常?叫的人都酥了。
受不了受不了!两个亲兵忍不住裹好被子,把手伸下去了。
王恢疲惫而又心满意足地入睡之前,说:“明日将军带你去打冬猎!”
说是打猎,其实不过是散心。
要说打猎的话,还是秋天最适合,兽肥马壮,天高气爽,跟一群好友同僚策马疾奔,张弓搭箭,赶的野兽遍野地跑,这是多么惬意又意气风发的事。可是冬天就不行了,首先是严寒、大雪,再次是冬天野兽出来的少。
所以,王恢并没打算能打到什么野兽,只是看慕小鲁天天闷着,想让他高兴高兴。
雪原辽阔,河水封冻,山峦静寂,枯木萧索,偶尔只有几只寒鸦“嘎嘎”乱叫着掠过根根铁丝一样的树梢,冲向灰蒙蒙天际。白茫茫大地上只有些野兽跑过的痕迹和鸟爪的印迹。
王恢微微眯了下眼,深吸了一口冷冽的空气,吐出一片白雾,靠着战马站在雪原上,看着慕小鲁在远处疯跑大叫。思路一边挂着眼前这个人一边却神游起来。
有多久没有这么清闲,有多久没有这么轻松了?记不清了。不说多年以来的朝堂争斗、沙场浴血,单说这一场持续了一年多之久的战争,都让人紧绷的弦快要断掉。
少年时的热血在岁月里消磨,从18岁到25岁,回过几次家?看过几次父母外祖?用手指头都数的出来。自从父母去世后就只见过外祖三次,一年一次。今年还没回去过。不知他老人家又画出什么得意之作没有。至于自己那个不着调的哥哥,更是好几年没见了。不见也罢,他除了吃喝玩乐也干不了什么正事。
此次大捷,两国休战,应该能维持很长一段和平日子,该想想自己的终身大事了。虽然外祖一向宽和慈爱,但是自己既然要为他承继香火,总要尽为人子孙的义务的。
那这王柱该如何处置?自己当然不能为了他不娶妻生子,可是现在还不想放手,难得有这么个人很对胃口,夜里抱着压的舒服、睡的香甜。也难得他最近温顺了许多,在床上的时光真是让人如尝美酒,如醉如狂。
来数一下他的优点:
这个人很单纯,不用时时防备,和他相处很放松。
这个人很漂亮,抱着柔软,摸着光滑。
这个人现在很柔顺,在床上也懂得迎合,称得上风情万种。
这个人不慕富贵,从不缠着自己要这要那。
总之不管怎么想,这个人都是自己想要留在身边的。好吧,那就留着吧,就算自己将来娶妻生子,把他放在身边给个名分还是能做到的。自己贵为将军,贤妻美妾也不算过分。
将军大人想着想着就笑起来。
抬眼向远处一望,只见慕小鲁和几个侍卫都在飞快地跑,边跑还在大喊。王恢觉得有趣,这小子还真是不着调啊。嗯,就喜欢他这种天真活力的样子,像一只漂亮年轻的鹿在撒欢,像一只快乐的小野猪在狂奔。
不!
王恢猛然看清楚了,真的是有一只野猪在后面追赶他们!
刹那间心脏猛地收紧,恐惧疼痛如狂潮般袭来。
来不及体味这是怎样一种疼痛,王恢立刻翻身上马,脚下一夹马肚子,战马立即冲了出去,马蹄下飞溅出一道烟一样的雪雾。
慕小鲁看见王恢的战马闪电般飞驰过来,连忙大喊:“将军救命啊!”
王恢驰到近前一探身,拉住他两手一提就提到马上,侧放在马鞍桥,一把搂在怀中,心“怦怦”跳的几乎脱口而出。
那几个侍卫正在转身用刀枪和野猪对阵,只是却被野猪追迫地几乎四散奔逃。这是一头带着半大小崽的母野猪,十分凶悍,疯了一样向人群冲过来。
王恢停了片刻,眼看众侍卫都抵挡不住,回身取过身边侍卫递过来的弓箭,张弓搭箭,把慕小鲁圈在臂弯中,笑道:“要死的要活的?”
慕小鲁的心还在“噗通噗通”乱跳,几乎吓死,见王恢问话,看了看母野猪不远处的几头小野猪,连忙叫道:“活的活的,它还带着崽子呢!”
王恢微微一笑,手一松。铁箭离弦。
慕小鲁就觉得“嗡”的一声,那箭就奔野猪飞过去。
野猪正举着长嘴向前冲,忽见一个东西带着劲风袭来,还没来得及停住,那支箭就贯耳而出。
母野猪被穿透耳朵,疼痛地大吼一声。
王恢催动坐骑飞奔上前,母猪立即转身带着几只猪崽向林中逃去。身后留下点点滴滴的血迹。
只是有一头小野猪却好像是受伤的,一只脚是跛的,走的极慢,远远落在后面。
慕小鲁喊道:“抓住它,它的脚有伤!”
众人连忙上前捉住那只小猪。
王恢闲闲地勒住坐骑,笑道:“你干什么去了?把野猪都引来了?”
慕小鲁脸红道:“我,我看见一只小猪在那里,就把他抱起来看了看,我没见过野猪,也没想到母猪也在附近!”
王恢长笑一声,把他往怀里紧了紧,狠狠一口亲在慕小鲁脸颊上,笑道:“你真是个活宝!回去吧,你也打不了什么猎。明春给你弄几头猪玩玩就行了。”
慕小鲁一扭脸,翻了个白眼,道:“我不是玩,那只小猪脚上有伤,还很弱小,这种天气,它活不了的。”
王恢不由得嘟囔了一句:“好好的美人,怎么会喜欢养猪?奇怪!”
过年的时候,大营中放假五日,除了正常的轮值,其他士兵都可以休息了。大营中从来没有这么热闹悠闲过,城外的市场直到腊月三十下半天才散了。
慕小鲁更是个没事干的人,原来唯一的事是在王恢的床上做事,现在多了一件事:侍弄那只小猪。
大年初一下午,王恢往西营喝酒去了,慕小鲁去看了猪圈里的小猪,给它上了药包扎好后好几天了,看看似乎是疼的差一些了,慕小鲁才放心离去。
这些日子他越发想离开这里,有时候就忍不住打开包袱,把那层层用油布包裹紧紧收藏的一个小包拿出来看。
那是他从侯爷府离开时管家交给他的,那里面有景元的身份贴。慕小鲁很庆幸向三没有把这个小包偷走。来到军营这些时也是秘密珍藏,生怕人看到。搬到大帐时,王恢给了他一个木头箱子装衣服杂物,王恢不翻他的东西,也就没人敢到大帐来翻找。
慕小鲁看着这小包,忽然想到,既然自己有空间了,不知道能不能把它藏到空间去。机不可失,自己一个人的时候不多,抓紧时间试试。连忙右手拿着油布包同时按住左手的胭脂痣,道声:“进!”
万分幸运!虽然自己还是光着身|子,但油布包竟然拿进来了。立刻把油布包埋进泉边的土里,撮了个土堆做记号,连忙出来。
刚刚穿上里衣,还没起身,就觉得肚子里面向下一坠,拧着筋地疼起来。疼痛像翻江倒海一样袭来,瞬间就淹没了神智。
第十八章:画中爱宠
王恢一进内帐就看到慕小鲁抱着肚子昏倒在榻上,连忙抱起来唤道:“王柱!王柱!来人!”
待到军医气喘吁吁赶到,只见大将军抱着怀中人,脸色焦急,青筋暴露,眼睛都急红了,连忙背着药箱上前行礼。
王恢抬头见军医到了,起身急道:“他腹痛,快!”
这是大将军的心爱之人,军医哪里敢怠慢,先看了看慕小鲁的起色,见他脸色苍青白,脸上满是虚汗,连忙稳住心神,把手放到那玉白的手腕上。
半晌,王恢焦急问道:“如何?”
老军医沉吟道:“气脉有些逆乱,属下还需探探公子的腹部。”
王恢犹豫片刻没说话,但还是掀开锦被,把慕小鲁的里衣翻开,露出春雪一样平滑白皙的小腹。
军医两手按上去,轻轻在那小腹上左右上下探摸,王恢有点脸黑,但还是尽力忍耐住了。
探完了,王恢立即问:“是哪里不好?”
军医拱手笑道:“不妨事,无甚大病,可能是偶然气机逆乱,不过公子的身体甚弱,还需小心将养。”
“如何将养?要吃什么好药材吗?”没事就好,王恢暗暗抹了一把汗,问道。
“药补不如食补,公子无病,可以不吃药,属下开个方子,按此方调养即可。不过,”军医顿了一下,轻声道:“房事上还要节制些为好,不可大动。”
话未说完,只见慕小鲁把头缩到被子里,蒙起来了。
原来他已经醒过来了,听到此话在害羞。王恢和军医都莞尔。
从这天起,慕小鲁的伙食更好了,比大将军的都好,又是菜,又肉,搭配的很是合理,烹调的味道极鲜美,每顿还有药膳。虽然慕小鲁觉得自己受之有愧,但好在再也没肚子疼昏倒过。有福享也没必要推却嘛。
眼看着慕小鲁就更加柔润起来,王恢看着喜欢的恨不得每天化在他身上,可惜军医交代房事要节制,王恢只好自给自足。实在憋的受不了了也是十分轻柔地抱在怀里弄一会就出来,并不敢把精华撒在里面。
房事上得不到满足,王恢就想别的办法。这日忽然问道:“上次给你做的冰绡的亵衣,你怎么不穿?”
慕小鲁笑道:“那种衣服,是半透明的,怎么穿?”
王恢道:“就要半透嘛,你快穿上,将军给你画个像。”
慕小鲁奇道:“大将军还会作画?”
王恢得意道:“本将军琴棋书画无一不精!你快换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