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问题不在于别人相对苏陌言做什么,而是苏陌言想对别人做什么—_—
苏陌言淡定地把面膜撕下来,戳了戳脸皮,满意地轻扯嘴角,镜子里映出他比千年僵尸还要生硬的微笑。
低头看看自己的一身装备。
衣襟大敞的浴衣,露出大片白皙的胸膛,偶尔动作幅度大了,还看得到鲜嫩欲滴的乳+头。
撩起下摆看了看,嗯……腿毛并不茂盛。
一把将下摆拽到腰间,露出白亮亮的屁股,洗干净的性感丁字裤紧紧勒在臀沟里,还散发着淡淡的柠檬香。
……
苏陌言猛地扑到墙边,砰砰砰地用头再次撞墙。
你想干什么!
你个老东西想干什么!
你个不要脸的老东西到底想干什么!!!
“陌言。”
女婿毫不知情地在床上叫他,此刻好像狼口中的小羊羔,显得万分无辜。
岳父大人停止毁灭性自残行为,淡定地,“什么?”
“怎么酒店也有啄木鸟?”
“……”
“……”
萧世窝在床角,突然意识到自己这个问题有些蠢。
浴室门咔哒开启。
苏陌言穿着湿润拖鞋的白皙脚掌迈了出来,极其认真地、严肃地、郑重地回答了这个愚蠢的问题——
“家里那只跟过来了。”
睡下的时候,安睿还没有回房。
翁婿二人极默契地关了等,挺尸般并排躺在床上,双手庄重地叠加在胸前并拢,好像初夜即将献出贞洁的新娘。
可岳父大人觉得自己内心澎湃得像匹新狼—_—
萧世不自在地侧过身,生怕挤到了苏陌言,臀部都撅在床外头。
其实床并不小,但毕竟是单人床,两个身高一百八十公分多的大男人一下子就把它填得满当当的。
“不会挤。”岳父大人淡淡地陈述,嗓音清清冷冷的。
“……哦。”女婿乖乖地挪回去。
沐浴露的味道很清淡,好像是柠檬加薄荷的味道,却又有些不确定,萧世忍不住凑过去仔细闻了闻。
苏陌言身体一僵。
“啊……”似乎也意识到自己行为的失礼,萧世脸一热,急忙退了退,“只是觉得味道不错。”
“你用过。”
“……呃,没错,我用过。”
萧世干笑两声,心想,可我身上的味道跟你的不同啊……难道岳父大人就是传说中自带体香的奇葩?
看那张脸,如果是女人的话……
一张沉着死鱼眼面孔僵硬的冰山女人脸浮现在脑海……后面的想象太可怕,萧世黑线地将它挥散。
黑暗里苏陌言翻了个身,冰凉的手指突然抓住了萧世的手。
萧世怔了一下,“呃?”
对方的手被牵引着环到了自己的腰间,苏陌言抑制住自己狂乱跳动的心脏,尽量平静无波地道,“这样,不会很挤
。”
但会很热。
萧世觉得有些不对劲,但又说不上哪里不对,手指只要微微一动,就可以握住对方精瘦的腰侧。
有些太过亲密了。
他皱了皱眉,刚想抬起手,苏陌言却蓦然从床上坐了起来,差点将揽在他身上的萧世掀翻下床。
萧世愕然,结巴地问,“怎、怎么了?”
岳父大人低垂着头,白皙的颈部在月光下透出柔和的光泽。
良久,他沉声道,“我去另外一张床上睡。”
另、另外一张……?!
萧世呆滞了一下,猛地撑大了眼。
那不就是安色狼的床?!
岳父大人这是要羊入虎口啊!
怒火陡然升腾,萧世一把将人扑回床上,一手紧紧环抱住他的腰,一条长腿还用力缠上了对方的身体,用头抵着对
方僵硬的额头,假装睡着了,耍赖似的喃喃,“就这样睡,哪里都不许去,一点也不挤……”
第二十七章
像个蚕蛹一样被人抱在怀里实在不是什么舒服的事情,苏陌言挣扎着要起来,却被萧世按下去抱得更紧。
“那张床很脏的。”萧世嫌恶地道,“不能睡人。”
他想了想,拿纸写了五个大字贴在了那人的床头:禽兽专用床。
飞扑过来继续把人抱住。
“……”
苏陌言又挣扎了两下,终于不动了,把身体僵直成一段木头,呆愣愣地任由对方抱着。
萧世觉得自己好像抱了个大冰块,却一时不肯撒手,硬着头皮闭上眼睛。
即使在黑暗里,隔着眼皮,却还是能感受得到苏陌言的视线,从未离开过自己的脸。
从未有过的敏感,对方微弱的呼吸都可以带起肌肤的一阵战栗。
心脏跳得快要炸开了。
苏陌言僵硬贴在身体两侧的手指微微张开,想要探过去回抱住对方,却又忍住。
隔着薄薄的真丝睡衣,体温都熨烫在一起。
岳父大人恍惚中似乎听到了自己的老鸟在啾啾哀叫。
这么多年的空窗期,全凭自己的定力……
苏陌言夹紧双腿,紧张地低下头,怒瞪着自己不安分的老鸟,试图以精神力将那微不足道的反抗压制下去:
能伸就能缩,弹簧原理,海绵体的构造,心静自然凉……
“陌言。”萧世清朗的嗓音突然在头顶想起,下巴抵在自己的头顶上,让苏陌言动作一僵。
“什么?”
“那个……”萧世干咳一声,仰头看天花板,尴尬地道,“你顶到我了……”
“……”
啾啾啾啾~
空荡的房间里一阵鸟叫。
岳父大人绝望地低下头,发现老鸟的脖子伸得越来越长,恨不得啄破裤裆飞出来—_—
精神压制法宣告失败。
这种情形实在尴尬,萧世犹豫了一下,扑腾下床,缓缓道,“我去浴室,你……咳,解决一下?”
苏陌言默不作声地扯住他的衣襟。
萧世的背后霎时间触电般的紧张起来,似乎有什么东西破土而出,却朦朦胧胧的看不清晰,只结结巴巴地,“陌、
陌言?”
“没事。”
苏陌言淡淡地道,随即转过身,背对着他躺回了床上,以一种卑微的蜷缩姿态。
萧世的表情一下子变得苦恼起来。
岳父大人的定力实在高,这么佝偻着就能自然消退?
男人没女人的时候通常都是自食其力的,虽然有自己在场会比较尴尬,但还是没必要这样憋着吧?
很伤身的……
萧世的脑子里乱糟糟的一团,也不知道该怎样反应,偏偏苏陌言一只手还扯着自己的衣襟,无奈之下,也只得叹着
气躺回床上,良久,小心翼翼地道,“您可以那个……咳,我什么都听不到。”
岳父大人的反应是撅了撅屁股,把身体蜷缩得更像一个团了。
弹性的臀部顶到自己的腰间,萧世怔了怔,不自在地往外挪了一下,干笑道,“我睡着很快的,真的……”
然后开始粗重地呼吸。
“不用理我。”岳父大人的声音闷闷的,平日里清冷的嗓音此时竟显得有些委屈,沉声道,“睡吧。”
怎么可能睡得着?
萧世躺在他身边,听着他一阵阵浓重而压抑的呼吸,心想这笔帐还是要记在该死的安睿身上,不然岳父大人哪至于
受这么大的委屈?
一个人的话,别说打手枪,就是在屁股里插根按+摩+棒也没问题啊……
思维霎时停滞了一下。
萧世锤了捶自己的脑门,失笑地摇了摇头。
想什么呢?
都快被这群GAY逼疯了。
呼吸到后半夜的时候变得稍微轻缓,安睿始终没有回房。
萧世小心地凑过去看了看,苏陌言的唇角微微下垂,双眼紧闭着,连载睡觉的时候眉间也皱得很紧。
心里一阵柔软。
他叹了口气,伸手将那褶皱轻轻抚平,指尖碰触的时候,对方有一阵几不可察的战栗。
只几秒钟,岳父大人的喘息竟更加粗重了。
萧世愣在原地,黑线地看着自己作怪的手,恨不得砍掉它!
贱啊……
岳父大人似乎正陷在旖旎的梦境里不愿醒来,感觉到对方贴近的身体,反射性地也巴了过去,手指灵活地从睡衣下
摆钻进了对方的背部。
原本就紧实的背脊更加僵硬,萧世诧异地看着苏陌言抱住自己,一时竟忘了阻止。
“嗯……”
沙哑的呢喃让萧世的头皮都在发麻,苏陌言的手环住对方的背,头胡乱地钻进萧世坚实的胸前磨蹭着,一条腿也不
安分地插入了他的两腿间。
右、右腿被夹住了……
这样的认知让萧世一个激灵,条件反射地想要推开,却在手指触到对方的时候,缩了回去。
这样的姿势醒来,还不如不要醒。
这个念头只闪过一瞬,被对方双腿煽情缠住的右腿根处,就已经贴上了一个火烫坚硬的物事。
“……”
萧世欲哭无泪地扭过了头,觉得自己简直像是被人强(女干)的小媳妇。
“唔……”苏陌言无意识地咬住对方睡衣的领口,双腿将对方的大腿夹得死紧,胡乱地耸动着磨蹭起来。
热烈的动作使得唾液不住地分泌,吞咽时喉结煽情地上下滚动。
从喉咙深处溢出的隐忍呻吟沙哑诱人。
萧世低下头,看着对方的不同于寻常时的惑人表情,抿紧了唇。
性+器始终在自己的腿上摩擦耸动,好像要把腿部的肌肤磨起老茧的力道,贪婪地纠缠。
如果养一条宠物狗,到了发+情期也会缠着主人发+泄。
可苏陌言不是狗,他是个人,男人。
单单性别已经不容他考虑了,身份什么的,根本连想都不敢去想。
“啊……”紧贴的汗湿肌肤,苏陌言难耐地松开了咬住衣服的嘴巴,迷乱地贴上了萧世裸+露在外的胸膛,小狗一
样的,一下一下地舔吻,在麦色的肌肤上留下一串湿润的水痕。
萧世的牙关一紧,蓦地伸出手,捂住了他的嘴巴。
手心却一阵软嫩的湿热。
被舔了。
这样的认知让他头脑一炸,是个男人都无法经得起这种撩拨,只觉得一股火缓慢撩下……萧世的拳头狠狠砸像床边
的墙壁,发出砰地一声肉体撞击的闷响。
皮开肉绽,血液崩流。
萧世已经被疼痛警醒了瞬间的迷失,苏陌言却仍然沉浸在梦境的情+欲里。
抓住萧世受伤的手,一路向下,直到它碰触到自己火烫的硬+物。
萧世皱着眉看着苏陌言,剧痛流血的手被牵引着按在了跳跃的胯间。
那人紧闭着眼,皱蹙的眉,汗湿的额头,凌乱的黑发……
委屈又迷茫的样子。
萧世闭了闭眼,叹气着放松了手,感觉到他将那同性都有的东西塞进了掌心,然后握住。
机械的套+弄。
迷惘的高+潮。
当精液喷(身寸)的一刹那,萧世听到那人呜咽一声,全身都禁不住痉挛地绷紧了。
眉头皱得好深。
萧世听着他逐渐清浅的呼吸,撩起额发擦了擦他额头上细密的汗珠。
鬼使神差地,轻轻凑过去,在他的额头上,印下了一个吻。
……
然后,他翻过身仰躺,看着手掌心里混着自己血肉的白浊液体,久久,脑中一片空白。
第二十八章
大梦醒来是早晨,岳父大人在被窝里小小地伸展了一下身体,难得神清气爽。
昨晚做了个不错的梦,非常不错……
伸展的动作猛地卡壳。
苏陌言瞪着白茫茫一片的天花板,用力地、一下一下地眨着眼睛。
不会是……做了什么吧?
手小心翼翼地在被窝里往下摸去。
唔,很干爽……
苏陌言松了一口气,撩开被子起床,这才发现萧世不知什么时候已经不见了人影。
旁边安睿的床铺也很整齐,萧世昨晚贴上的“禽兽专用床”字条还大大方方地贴在上面,一丝褶皱都没有。
主人整晚都没有回来过。
余光突然扫到一旁床头边的墙壁,干涸的褐色似乎被草率清理过,但效果并不明显,还有着浅浅的印子,染了一大
片。
苏陌言忍不住探出手去碰了碰。
“萧先生说他不小心撞到了墙壁。”身后有人隐然带笑,“他让我通知您,有事要跟朋友去处理一下,晚上见。”
苏陌言吓了一跳,慌张地转过头去。
安睿对方不知何时进了房,笑容一如往常般斯文优雅。
“大家已经开始用早餐了,我特地来叫您。”安睿微笑道,“今天的日程是去南明寺。”
一群高干去逛寺院,这到底是谁想出来的?
苏陌言头痛地揉了揉眉心,嗓音还有些嘶哑,“我知道了。”
“我去洗澡,换件衣服。”安睿扯了扯褶皱的衣裤,抖落一地细沙,苦笑道,“昨晚跟人在海边聊天整晚,所以有
些脏。”
苏陌言瞥了他一眼,“好。”
看着安睿拿着换洗衣物进浴室,苏陌言在他身后淡淡的补充,“你没必要解释的。”
安睿的脚步顿了顿,轻轻摇了摇头。
南明寺离Z市很近,只要乘半小时的船就可以抵达,整座寺院坐落在山上,清幽深邃的神秘庙宇,香火很旺。
苏陌言一路都没有看到萧世,心情不禁有些沉重,始终低垂着头做沉思状,脚步都显得有些迟滞。
是不是昨晚自己有反应的事情让他觉得恶心了?
自己一个老头子,在晚辈面前勃+起,确实让人很倒胃口吧?
竟然还做了春+梦,不知道自己与没有说梦话的习惯?
……
同事们早就习惯了他冷冰冰的样子,倒也一时没人敢跟他搭话,只有安睿亦步亦趋地跟在他的身后悠然散步。
“有台阶。”安睿低声提醒前面那个想事情到出神的人。
苏陌言淡定地跨过去,头也不回,“谢谢。”
抵达山顶处的大殿,大家开始分散行动,苏陌言一个人无聊地走向寺院偏殿的纪念馆。
那里没什么人,也不会有呛人的香火味,全部都是用玻璃柜子锁住的一些古玩和字画,他也没什么心情看。
安睿一直默不作声地跟着他。
草草看了几眼,都不甚感兴趣,正要迈出陈列馆,却意外地在玻璃橱窗的倒影里看到一旁角落有两个鬼鬼祟祟的人
影。
苏陌言敛下眼皮,心中一动,脚步不由地停住。
安睿显然也看到了那两人,唇角微微勾起,凑过去在他耳边沉声道,“没关系,有我保护你。”
两人的身体亲密无间。
人影一号的身形陡然僵硬,抓狂地想要冲上去,被人影二号死命抱住了腰拖了回去。
苏陌言冷冷地看了他一眼,转身就走。
安睿愉快地跟了上去。
两人都没什么虔诚的向佛之心,信奉的神明从来都只有自己的双手,所以南名寺逛得算是十分无趣,全当森林公园
。
但苏陌言却难得显得有些愉悦的样子,走哪里都要看一看,下山时还破天荒地提出团队一起在山下的农家餐馆吃斋
饭。
农家人烧菜没那么多花式,足量的食材,味道也浓郁,看得出很多饭菜都是用动物油烧出来的,说是斋饭,其实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