倾箫乱 下——夕诀

作者:夕诀  录入:05-29

站在谭老鬼右手侧的几位族长也被花无男的剑术惊呆了,天底下竟有如此快的剑法,就是这里面对花无男了解最多的朱浅也不知道花无男的剑竟是如此快的。

花无男冷笑一声:“先给你个教训,如果再敢暗中伤人小心你的另一只手。”

花无男很满意这个效果,不但谭老鬼被吓傻了,就是朱浅等人的反应也让花无男很满意,练得如此快的剑术,当然是受益于楚玉辰的指点和启示,当日在碧落岛练剑之时,碧落圣母就曾指点过花无男,之时当时花无男内力不足,不足以领悟到剑法中的精妙。

偶尔的一次练剑,被楚玉辰看到,花无男的剑法已经纯熟,然内力有余,致使月魄剑不能完全发挥起吹毛立断的霸气,经楚玉辰的琢磨之下,结合以当日碧落圣母的指点,花无男便练就了一招出奇制胜,天下绝妙的一招杀人在眨眼之间的剑术,因为出剑之快,所以在花无男再三的央求下将此剑法自命名为“绝杀闪”。

谭老鬼旁边的人相助谭老鬼将残臂包裹起来,花无男快速的闪电的一击,谭老鬼颜面扫地,而且还少了一只手,有大话在先的谭老鬼更是挂不住面子,怪只怪他选错了人,选了花无男,跟在楚玉辰身边的花无男也学会了楚玉辰那套杀人不眨眼的本事。

然为了宗主宝座,谭老鬼忍下了肚子里的怒火,身体上的疼痛,将目标转向了银咯,“老夫断了一只手,仍不会放过你这个苗疆的叛徒,勾结外人害死你师父,如今又伤了我,来人,将他们都拿下!”

谭老鬼可谓是不要脸之极,自己判断失误选错了对象,大话之下丢了一只手如今到把罪责怪在了银咯的头上,就是苗疆的人也看不过了,听到谭老鬼号令行动的也只有他自己部族的那些部下了,和那些被他暗中安插在银咯和贺洛嘉身边的暗哨向前移动,准备随时发动攻击。

“你们谁敢动,下场就和他一样。”

谭老鬼的手还掉在地上,刚才那惊魂的一幕所有人还历历在目,被花无男这一吼,都不敢再向前移动半分。花无男明白如果他们用毒,自己这几个人到还好抵抗,但那几次朝廷被楚玉辰俘虏的将士恐怕就凶多吉少了,遂大吼一声吓住他们,争得一点时间想应对的计策。

“不要怕他们!他们是要侵占我苗疆,如果今天不把他们除去我苗疆永无安宁之日。”

谭老鬼还在煽风点火,可越是这样那几个已经清醒过来,和赫瓦一样知道被谭老鬼利用的部族首领对谭老鬼越是厌恶,是以根本不为谭老鬼的话所动。

“谭叔叔,宗主已经把宗主的信物传给银咯了,从今天以后银咯就是我们的宗主了,我相信银咯一定不会背叛我苗疆的,您就不要再自相残杀了。”

被花无男辱骂,嘲讽断了一只手,谭老鬼尚且认了,技不如人也怨不得谁,可被苗疆内部的一个后备指责,就算是做了宗主以后还怎么在苗疆立足,谭老鬼年纪一把想的竟是权利之事,不可能这么容易的就放过赫瓦,别人教训不了,对付赫瓦,就算只剩下一只手,谭老鬼也是有把握的。

“赫瓦,你也要跟着造反不成,那就先让你去陪葬宗主!”

“不要脸的!这只手也不想要了吗?”

谭老鬼刚扬起一只手打算暗算赫瓦的手,只能那样尴尬的停在空中,他真是怕了,花无男的速度简直是太快了,谭老鬼怕自己的手一动,就会脱离自己的手臂掉下来。就这样尴尬的停在半空中,谭老鬼的面子又过不去,可现在如果对赫瓦出手又不一定能将赫瓦毙命,到头来还不过是个笑话。

看着谭老鬼左也不是右也不是的样子,苗疆部族中几个胆子大一点的人都笑出了声,谭老鬼是极爱面子的人,被手下的人耻笑比剁了他一只手还让他难受,也不再管是否会被花无男剁了,停在空中的手一挥,手中的蛊毒终于发射了出去。

对谭老鬼来说幸运的是仅剩下的一只手保留住了,而刚才耻笑他的那几个苗兵也顷刻毙命了。不幸的是谭老鬼杀死苗兵以解心头之快的做法激怒了部族的族长,纷纷站出来讨伐谭老鬼,这回如疯狗一样见谁咬谁的谭老鬼顷刻之间成了众矢之的。

“谭叔叔,你要再一意孤行,休怪我们不客气了,宗主已经将宗主的信物传给了银咯,你如果在这样胡搅蛮缠下去,也不要怪我们不帮你,帮助银咯了。”

赫瓦虽然未表明,但从开始就没有刁难银咯,还因为向谭老鬼发难, 差点被谭老鬼害了,如今赫瓦已经带领了自己的部下,以及伙同其余的几个族长都站到了银咯这一边,言语中已经接受了银咯这个宗主,彻底孤立了谭老鬼。

如此孤掌难鸣的情势之下,谭老鬼没有丝毫后悔之意,用仅剩下的一只手,指着赫瓦等人破空大骂:“叛徒!都是叛徒!”

“这是你们自寻死路,背叛我的下场只有死路一条!”

在花无男看来,谭老鬼真的如疯狗一般,如今已是众叛亲离,他居然还能耀武扬威,“他还在威风什么,我现在就要了他的命!”花无男最看不惯的就是这样的人,死到临头还不知道悔改。

花无男月魄剑刚出鞘,便被朱浅阻止住了,“小心一些!”朱浅的担心不无多余,比竟谭老鬼曾经是他的手下,对于谭老鬼朱浅还是有一丝的了解,此人虽是狂妄利欲熏心,但也不会做没把握的事情,谭老鬼对宗主之位想必也是觊觎很久,遂应该早有准备,不然不会如此的把眼前的这些人都不放在眼中。

然花无男对谭老鬼现在的样子实在太反感,何况刚才自已一招自创的“绝杀闪”轻松的削断了谭老鬼一只手,此番出手花无男自也是有十足的把握,并不是贸然出手。但朱浅的一生小心,也让花无男不得不防,毕竟此处是苗疆,而且谭老鬼有事仅次于贺洛嘉的用毒高手。

花无男举起月魄剑于嘴角稍上的部位,将月魄剑缓缓的拔出剑鞘,豆点火光昏暗的大殿一时间笼罩在剑气之下,花无男飞身跃起,剑气如虹,不偏不倚直刺向信口雌黄的谭老鬼,然谭老鬼却丝毫不在意,垂立在大殿之上纹风未动。

朱浅又是一声大喝:“小心!”

即便不是朱浅提醒,花无男亦已察觉到了事情不妙,大殿的吊顶之上掉下一大约手臂粗的玄铁大网,将花无男搁在谭老鬼三丈之外,花无男挥起月魄剑便要将约臂粗的玄铁柱削断。

谭老鬼得意大笑:“无知小辈!敢和老子作对,今天让你们统统都死在这里!死无葬身之地!哈哈哈……”

第九十一章

花无男但觉奇怪,就凭面前的玄铁网怎么会困得住他,大喝道:“你别高兴的太早,小爷手中这把可是削铁如泥的月魄宝剑,就凭你个玄铁网就能困得住小爷,待我削断玄铁,再取你的狗命。”

朱浅此时也飞身前来,“不要动,玄铁上淬有剧毒。”

此时花无男才明白,原来谭老鬼制胜的绝招仍然是用毒,然朱浅并不客气,紫金折扇骨轻轻一甩,在脸前打了一个回旋,几根紫金扇骨便顺着力道飞了出去,紫金扇骨贯穿玄铁,一根手臂粗的玄铁应声而断,朱浅拉起花无男后退数丈之远,玄铁内中空,毒液渗出落在地上发出阵阵白烟,如此剧毒,就算是削断玄铁,人也休想过去。

“还是九皇子知趣!贺洛嘉老不死的在这玄铁中用的是天底下最厉害的毒气,沾身即亡,遇火则明,浓烟散发的毒气足可以将你们所有的人都致死在在这里。”

说话间,谭老鬼已经将墙壁上的一把火把拿在手中,准备随时点燃被朱浅紫金扇骨贯穿的玄铁流出来的毒液。

“就算我们死了你也休想离开这里。”

花无男打定主意,就算死也让谭老鬼死在前面,花无男相信以自己“绝命闪”的速度,绝对可以穿过朱浅刚才削断的地方,在中毒身亡之前杀了谭老鬼。如此可恶的人,花无男断不会让他安然活在世上。

谭老鬼对花无男的“绝命闪”仍是心有余悸,听了花无男的话,不自觉的向后退了一步,但想到自己精心布置,大殿之门全部封锁,而唯一的一条暗路也被玄铁网隔开,任凭他们武功再高也是插翅难飞,只待启动暗道,将火把抛出点燃剧毒,花无男、朱浅等仍都将是必死无疑。

“哼!休要威胁老夫,死到临头还嘴硬。”

谭老鬼说大话为自己壮胆,同时也暗暗向后退了一步,离启动暗道的机关越来越近。银咯是贺洛嘉唯一的徒弟,对大殿之中的布置暗道自然是再清楚不过。银咯心里更是明白只要谭老鬼触动机关,点燃剧毒他们都必死无疑。

心声善良的银咯哪能见得这么多一起生活了十五年的苗人,无端的葬送了性命,何况如今被困在大殿之中还有想念了十五年的亲人,暗念了十五年的爱人。

“慢着!”银咯一声大喝,“你不就是想得到宗主的位置么,我可以把师父的信物交给你。”

赫瓦上前劝阻道:“宗主将信物交给你,如今你就是我们的宗主,我们陪宗主死在这里也是死而无憾,不要将信物交给这个背信弃义的小人,他不配做我们苗疆的主人。”

和赫瓦有相同想法的一众苗人竟都跪在地上,请求银咯不要将宗主的信物交给谭老鬼,是生是死他们都愿追随。越是这样银咯心里越是过意不去,为了一个宗主之位牺牲这么多人真的值得么?

谭老鬼管不了那么多,银咯既然要拿信物和他做交易,谭老鬼自己是乐意,有了贺洛嘉宗主的信物之后,出了大殿他可以光明正大的坐上苗疆主人的位置,等拿到信物之后再来解决掉这帮家伙也不迟,想到绝妙之处,谭老鬼由心底发出一声得意的大笑。

“银咯!你如果不想看着他们死,就把信物扔过来,我自然会放过你们,如若不然这些人都要为你陪葬。”

银咯上前将跪在地上的赫瓦扶起,用苗人的礼仪银咯和赫瓦仍是兄弟相称,“赫瓦兄弟,你们的深情厚谊银咯心领了,如今这已经不再是我银咯一个人的事情,我不能看着你们跟着我一起送死。我是汉人,本就不适合做宗主之位,如今让给谭叔叔来做也是再合适不过,你们都起来吧!以后效忠谭叔叔便是。”

“少废话,不想死的就快把贺洛嘉的信物扔过来!”

谭老鬼已经等不及了,事情越早解决越好,以免夜长梦多。银咯跪在宋老将军跟前,磕了三个响头,慢慢的走向玄铁网,从怀中取出贺洛嘉交给他的信物,“接着!”

宗主信物从银咯手中飞射而出,与此同时一柄熟悉的紫金扇骨同一时间在朱浅手里发射出去,宗主信物不偏不倚被钉在了另一根玄铁柱上,毒液渗漏,然被钉在玄铁上的信物却是丝毫未染,清净如初。

朱浅横加阻拦一事让谭老鬼大为恼火,就是银咯也不明白朱浅为何要这样做,如果惹恼了谭老鬼,一把火点燃剧毒他们不都得葬身这里?只有朱浅身边的花无男脸上露出笑意,让人捉摸不透的笑意。

“谭老鬼,看见没有,信物就在你眼前,如果想做宗主就自己过去拿。”

发射紫金扇骨的将宗主信物钉在玄铁上的朱浅没有开口说话,反倒是花无男开口激将起了站在原地没有动的谭老鬼。银咯以一副迷茫的眼神看着朱浅和花无男两人,不知道这两个人想出了什么好的计策,但愿不是两败俱伤。

“这是你们自寻死路,别怪老夫不客气了。”

谭老鬼嘴上叫得凶,其实心里还在惦念着被朱浅紫金扇骨钉在玄铁上的宗主信物,是以手中的火把抖动却未出手,人为财死鸟为食亡,谭老鬼正是这种人,虽然明了朱浅此番做定是别有目的,但为了取得宗主信物,光明正大的当上苗疆的主人,谭老鬼心一横,身体慢慢向前移动,然眼睛却是一眨不眨的监视了花无男、朱浅的一举一动。

由于朱浅紫金扇骨钉住的是玉佩的昂,要在玄铁上取下来并非难事,但终究是需要小心才能完成了,毕竟玄铁柱上渗出的剧毒是沾身即亡。谭老鬼走到玄铁网大约用手能够得到的距离停了下来,大概是因为另一只刚还没有适应过来,直到想伸手去拿玉佩才明白,要取得玉佩就必须放下手中的火把。

谭老鬼似是明白了朱浅的用意,竟是放声大笑,“你们是想让老夫放下手中的火把去取玉佩,然后你们就有机会了。哈哈……你们也太小看我谭某人了,刚才我已经说了这是你们自寻死路。”

就在一瞬间银咯乃至大殿之上的所有人都认为朱浅的用意在此,但谭老鬼丝毫没有任何的顾忌,如是这样说来朱浅将玉佩钉在玄铁柱上,非但不能救了大家的性命,极有可能马上就会送了一个人的性命,没想到朱浅也会犯偷鸡不成蚀把米的错误。

“银咯,过来把玉佩取下来交到我手上。”

果然谭老鬼马上就点名要银咯去取玉佩,银咯本来也没有打算活着出去,今番谭老鬼让他去取玉佩也正合他意,趋步上前。刚被银咯扶起的赫瓦见银咯要去送死,又是向上次一样,跪在地上将银咯拦下。

“银咯,你现在是我们的宗主,信物一刻不再这老贼的手上,你就还是我们的宗主,既然是要送死,就让手下去吧。”

赫瓦根本不给银咯说话阻止的机会,快步上前,其实众人里玄铁网并没有多远的距离,只是前面是死亡的边界线,是以每一步在几个人看来都觉得异样的遥远。惹下祸事的朱浅似乎并未因此而内疚,但在赫瓦走出半步之时,还是大喝一声。

“赫瓦兄弟!小心。”

出乎意外,朱浅没有要替代赫瓦去取玉佩的意思,苗人之中甚至有人还是嫉妒惹事不负责任的朱浅,如果刚才谭老鬼顺利接到宗主信物可能就会放了他们,虽然这样的几率小之又小,但现在摆在他们眼前的是赫瓦在朱浅的错误判断之下就要去送死了,而朱浅甚至没有一丝要替代的意思。

“朱公子,祸是你闯的,为什么要我们的族长去送死!”

终于有和赫瓦交好的部下说出了心中不快之事,一时间竟有好多人都一起附和刚才那一个部下所说。谭老鬼在玄铁网那边嘿嘿一笑,刚才还万众一心的人现在开始起了内讧,谭老鬼当然不会放过这挑拨离间的机会。

“朱公子是朝廷尊贵的九皇子,怎么会为了你们这些小民去送死,你们都被他骗了,早知道这样你们就不应该背叛我,你们能和九皇子同生共死也是你们的福气,死是你们的事,生才是九皇子的事!”

为了不让谭老鬼挑拨成功起内讧,银咯道:“朱公子没有任何恶意,无非是想救我们的性命。既然大家不想让赫瓦兄弟去那就让我去好了。”

银咯将还没有走远的赫瓦拉回到原来的位置,再一次的打算自己去犯险,如果可以或许能和谭老鬼同归于尽也无何不可,银咯心中有的仍然是大义。

这回朱浅没有静默不闻,和银咯并肩上前,而后将银咯拦下,脸上没有一丝哀意甚至是不易察觉的笑意,“大家既然想让我朱浅去取信物,那就我朱浅去!”

出人意料,银咯根本连推辞都不曾有,便和花无男站到了一起,即使如此快的转变就是谭老鬼也不无意外,在谭老鬼的计划下并非愿意让朱浅来取玉佩,朱浅武功高强,距离近一些危险也便多了一些,可谭老鬼刚才挑拨离间的话已出口,此番也定没有反悔的道理,情不自禁的后退了数步之远。

朱浅亦步亦趋,看着朱浅脸上那无法超越是高兴还是阴狠的笑意,让谭老鬼的心不自然的抖了起来,虽然当时效命朱浅是为了在中原江湖上捞得个名号,但对于朱浅的狠辣的手段谭老鬼也是明了,是以才会对朱浅有如此的恐惧之感。

“让九皇子给你取信物,你的老脸也真是够大的!”

推书 20234-03-14 :此生只关风月 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