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你可以放心的说出来,我会尽全力配合你的,至于我师父说得出的话你也可以放心,他想来也是说一不二的。”
“你师父是一代宗师,我相信他也不会反悔,当初从祭坛套出来的时候,我们就是在你师父的口中得知的天然的山洞可以直接通到山脚下。”
“嗯,我知道那个山洞,从那个山洞也有通道这里的暗道,不过此处的暗道是人工修建的,所以除了师父和我还没有人知道。”
银略将楚玉辰带到了一个偏僻的角落,是一个八角凉亭,颇像中原的建筑,“此处僻静无人,你有什么样的计划,不妨细细的讲给我听。”
此处确实是个安静的地方,与外面的人西嚷嚷比起来颇有避世桃园的感觉。楚玉辰接着刚才银略的话到,“我的计划正与那个天然的山洞有关,祭祀的当天我也大概的看过了因罗山的地形,此处四面环山,山谷中有一条通道,只要我们将朝廷大军引导因罗山中,定能将其一举歼灭。”
楚玉辰只是略说了一下大概的计划,银略似懂非懂,“可是我们在谷中如果就能将朝廷大军歼灭了呢,两军交战必有伤亡,我们只有几千人怎么能与朝廷几万的大军抗衡?”
“并不是直接和朝廷大军交战,只要将朝廷大军引导因罗山中,他们就等于自寻死路。”
“此话怎样?”
“我们只要两千人即可,一千人引朝廷大军到因罗山中,至于要什么方法,我自由主义,剩下的一千人早一些埋伏在山上,可轻松将朝廷大军歼灭。”
“确实是个好主意,可是我们的人用怎么样的方法能把朝廷几万的人一举歼灭在因罗山中?”
楚玉辰本不想和银略说得过于清楚,可银略似乎还不能理解,只好耐着性子,和银略说个清楚,“我们可以虚张声势,因罗山的地形复杂,朝廷大军肯定不知道我们到底有多少人,今天晚上我就去朝廷的大营,先给他来一个下马威,等到真正打仗的时候他们也便有所顾忌,就不会以为是我们故意引他们到这里来的,等到他们到了因罗山之后,因他们到来的一千人可以从天然的洞中逃走,剩下的任务就交给隐藏在山峰上的一千人,可以用石头,蛊毒都可以要了他们的性命。”
银略虽然还没有完全听懂楚玉辰在说什么,但是从楚玉辰的表情来看,也算是胸有成竹,即使不能将朝廷大军歼灭,自己这方面也不可能有死伤,百利而无一害,当下抱拳道,“我就按你说的报告给宗主,一会宗主会召集各部族的首领商议事情,我可以借着这个机会将这个办法说出来。”
“行,我在殿外等你,如果此计划能行,我今天晚上就夜谈朝廷大营,先给他们点教训。”
银略回到了大殿上,楚玉辰一个人在凉亭等银略的消息,不论是否成功,都得拼死试一试,朱浅和花无男的性命,以及重阳道长的生命都掌握在贺洛嘉的手里,就算是拼了自己的性命,也要把这一切做好。
一柱香的时间过去,银略仍然没有在大殿中出来,终于等到银略在大殿中出来的时候,天色已经渐渐的黑了,看银略的脸色不是很好,楚玉辰知道事情一定没有想象中的顺利,当即问道,“格部族的首领不同意吗?”
银略摇摇头,又点了点头,“格部族的首领以祭坛被捣毁为理由不统一出兵,上天不保佑我们了,就算我们出兵也必败,我师父也不好强迫他们,现在各部族死伤惨重,都不想出兵。”
楚玉辰犹豫了一下,急中生智,将怀中的大蟒蛇丹逃了出来,递给银略,道,“这是大蟒蛇的蛇胆,有了他格部族的首领应该就不会反对了。”
第七十七章
银咯拿着楚玉辰的大蟒蛇胆回到殿中,心里仍是惴惴不安,不知道各族的首领能否因为自己手中的蛇胆,而像曾经信奉大蟒蛇一样的唯命是从。事实证明银咯的顾虑是多余,当银咯将大蟒蛇的蛇胆在手中高高举起。
苗疆宗主首先跪在了地上,满是虔诚之意,“天降神灵,神蟒显灵,天佑我苗族。”在这帮自以为是的这些老家伙面前,银咯一直都是站在贺洛嘉的身后,静静听着他们议论事情,然而在今天的议事上,银咯说出了楚玉辰告诉他的击退朝廷大军的计划,别说谭老鬼这些人根本就不想对战,又是银咯说出来的,他们自然都不当一回事给否决了。
可如今银咯有大蟒蛇的蛇胆在手中,连银咯的师父贺洛嘉都得跪在地上行礼,谭老鬼一干人心虽不甘,却也唯命是从。将谭老鬼几个首领拿下之后,银咯道:“几位叔叔伯伯可在各自的部族中各自挑选强壮,机灵的凑够两千人即可。”
虽然苗疆在朝廷的大军夹击下死伤惨重,然而要选出两千人也不是什么为难之事,谭老鬼几个首领领命下去之后,银咯跪在地上拜谢了贺洛嘉,“谢谢师父,如果这次楚玉辰能帮助您击退朝廷的大军,你可一定要救朱浅的性命啊。”
贺洛嘉将跪在地上的银咯扶起,愁眉不展的脸上今天多了一丝怜爱之意,“师父说过的话,什么时候没有算数过,当年答应毒手医治你们两个,也做到了。如果楚玉辰真能帮助我度过这场劫数,我再救他一次又何妨。”
银咯是贺洛嘉唯一的徒弟,也是他最亲信的人,但贺洛嘉这些日沉迷于茅山的阴阳之术上,对银咯忽略了很多,今日一反常态对银咯甚为怜爱和蔼,“这些年,师父也没好好的教你,武功,医术都是你自己研究的,日后有时间师父会将这一身的本领悉数的传给你。”
银咯早已经习惯了贺洛嘉这些年的不管不问,今日见到如此摸样的贺洛嘉,心里怎么会不意外、不感动,“有师父的那些医术、武功秘籍已经够徒儿钻研的了,如果当初不是有师父收留,徒儿早就死了。”
贺洛嘉将再一次跪在地上的银咯扶起,没再说什么伤感的话,“快去准备一下吧,但愿真的如我们所愿,将朝廷的大军一举歼灭。”
银咯出去的时候,楚玉辰仍然在那个凉亭中等候,只是此时天已经彻底的黑了。银咯将大蟒蛇的蛇胆还给楚玉辰,“他们同意了。”
在楚玉辰意料之中的事情,他根本没有任何的惊讶,在这里等银咯只为谨慎,所以他和银咯一样平淡的将大蟒蛇的蛇胆收起,“我现在就去夜探朝廷的军营。”
“我和你一起去,这里的地形我比较熟悉。”
楚玉辰点了点头,算是同意了银咯的请求,银咯牵了两匹快马,这样更合楚玉辰的心意,可以省去脚力,当快要到达朝廷大军安营扎寨的山界,楚玉辰和银咯下马,将两匹马拴在树林之中,草上飞的功夫,瞬间大营就出现在了两人的眼前,近前一看,大营的帅旗上写着斗大的“宋”字。
看到这个帅旗也只能让楚玉辰知道此次率军攻打苗疆的将军姓宋之外,将要做他楚玉辰的剑下之鬼之外,便没有更多的信息了,可银咯看到这个帅旗的时候,却是一瞬间的愣神,而后向楚玉辰问道:“你知道这里的将军何名吗?”
银咯话问得奇怪,楚玉辰不知道银咯是想告诉他攻打苗疆将军的名字,还是在问他,如果是在问他,却真难住了楚玉辰,楚玉辰虽然浪迹中原有数年的世界,但对朝廷的事情确实一无所知,“不知道,你应该知道!”
银咯也跟着摇了摇头,“我也不知道,本以为攻打我们的是常年驻守在这里的朝廷大军,常年驻守在我们这里的将军姓林,没想到现在却换成了姓宋的。”
这对楚玉辰来说没有什么奇怪的,临阵换将的事情都是朝廷里的人在勾心斗角,如今苗疆已经被逼到小小的因罗谷中,这样握在手中的胜利,谁不想捡这个便宜,可如今遇上了楚玉辰就算他倒霉了,偷鸡不成蚀把米,不小心还会丢了性命。
“朝廷大员勾心斗角是常有的事,临阵换将也是常有的事情。”楚玉辰不想把话说得太清楚,相信银咯也能理解,可银咯根本没有听楚玉辰讲话,望着大营中的帅旗发呆,楚玉辰现在也看出了银咯的不对劲,“你怎么了?”
楚玉辰接连问了两句,“你怎么了?”银咯仍是像没有反应过来一样,望着帅旗发呆,如果这是苗族的大营,楚玉辰必以为银咯是中蛊毒。楚玉辰轻轻一震掌,帅旗在没有任何风的情况下,飘扬而起如被大风鼓起一般,而后将“宋”字分成两半。
银咯这次清醒过来,知道是楚玉辰所为,为刚才自己的失态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让你见笑了!”
楚玉辰没有任何笑话银咯的意思,只是不知道银咯为何对帅旗有如此大的反应,不论是什么事情,定和那个“宋”字有关系,只是银咯不愿意说,楚玉辰当日不会去问,他们现在要做的就是趁着夜色,潜入朝廷的主帅的大营。
跟着楚玉辰身后的银咯在两人顺利的到达主营附近之时,向楚玉辰问道:“你要怎么扰乱他们的军心。”
“刚才我已经扰乱了他们的军心,只是那只是小儿科而已,还有更厉害的。”
“你已经做了?”银咯惊讶不已,刚才他虽然是发了一小会的呆,看此楚玉辰就在他身旁,会做了什么。
“刚才我已经把他们的帅旗劈成了两半,朝廷行军像你们一样也是祭天的,没有刮风下雨,帅旗突然成了两半,他们怎么会安心呢?”
楚玉辰话音刚落,便有人急急忙忙的冲到了主帅的大营之中,没有一会功夫几个将军似的人物连番进了主帅的大营,楚玉辰向银咯一摆手,两人也近身到主帅的营边,楚玉辰拿出刀子在营帐上轻轻的划了一个口子,顺着口子向里而望,不出所料他们正在议事。
在后面的银咯虽然看不到里面人的样子,但从说话中也听出了他们议论的内容,正是像楚玉辰所说。楚玉辰将里面几个议事将军副将的脸庞记在脑中,在心里计划着下一步的计划,对于他们商议的事情,楚玉辰不感兴趣,只是让楚玉辰不解的是,那位姓宋的主帅竟然对帅旗分成两半的事情没有他想象的那样忌讳,甚至是根本没有当一回事。
最后的结果就是在主帅不在乎的情况下,下面的人只好换下一面帅旗,其余的进军计划已然按照原计划进行,他们没有说出原计划是什么,楚玉辰自然也没有听到,转身离去,银咯在楚玉辰离去之后,在楚玉辰刮开的口子上向里面看了一眼,一颗心像是中了毒一样,刹那间停止了跳动。
如果不是出来的人发现,银咯都不知道自己身处何地了,银咯被发现之后,刚才还平静的大营瞬间灯火通明,仿若白昼,还没有离开主帅营多远的楚玉辰听到主帅营旁一声大喊,“有奸细。”之后便知道是银咯被发现了。
从见到帅旗之后,楚玉辰就发现了银咯的不对劲,可没想到银咯竟然会被发现,楚玉辰并没有反身去救银咯,反而是在众人都向主营围去的情况下,楚玉辰不过兵卒转了一圈到了粮草库。
粮草库的人虽然没有动,都在昼夜的守着行军的粮草,可这帮小兵哪能发现楚玉辰的踪迹,几个回身,楚玉辰就进到了粮草库的中心地带,火烧军营不在楚玉辰的计划之中,可如今银咯被发现,楚玉辰也只能暂且改变了自己当初行刺主帅的计划,改为烧了他们的粮草,这招致命。
火光冲天而起,楚玉辰在冲天而起的火光中如大鹏展翅一般,跃出大火,掩在远处的夜色之下,欣赏着自己的杰作,漫天的火光没有任何减弱的趋势,刚才的一帮人都冲到了主帅大营去捉拿银咯,现在粮草营着火,反身再去救粮草根本来不及了。
趁此计划银咯便可轻松的逃生,这是在楚玉辰计划之中的事情,而行军的主帅必定以为这是敌人的调虎离山计,可这只是楚玉辰应机而变的计策。银咯不出楚玉辰所料,在大火要将粮草全部烧成灰烬的时候,逃出了大营,和楚玉辰相逢在大营之外。
银咯道:“谢谢你相救。”
“本来想行刺他们的主帅,刚才看到那种情况,也只好先烧了他们的粮草给他们一个下马威。”
“行刺主帅?”银咯今天晚上的行为一直很奇怪,让楚玉辰没想到的是银咯对于他行刺主帅一事也会如此的惊奇。
“现在不用了,烧了他们的粮草和行刺他们的主帅效果应该是相同的。”
银咯也知道自己又一次失态了,看着渐渐熄灭的大火,心里的感觉和楚玉辰是不相同的,“我们要好好的准备一下他们的进攻了,如今他们的粮草没了,一定会加快进攻的速度。”
“一定会的!”
两人站在夜色中,虽然目的相同现在确实各有心事,楚玉辰这样做自然是为了救花无男、朱浅这些人,朝廷的大军跟他无冤无仇,帮助苗疆也只是为了自己的目的而已。
银咯开口问道:“你是汉人吗?”
银咯这个莫名其妙的问题到让楚玉辰很难回答,他的父亲自小生子在大漠西域,然而据他所认识的人说他的父亲却是一直行走在中原的江湖。
第七十八章
楚玉辰的父亲和如今的西陵墓主是被他们的师父在大漠中捡到的,至于他们是何人现在最清楚的只有西陵墓主了。可楚玉辰在那仅有的一次谈话中,也没有问过西陵墓主这个问题。
楚玉辰也只能摇摇头说了句,“不知道,大概是吧。”楚玉辰凭他父亲喜欢在中原江湖行动的事情判断他们应该是汉人,但是不确定,只是楚玉辰自己这样认为而已,因为楚玉辰觉得自己长的也并不像异族之人。
“如果你确定自己是汉人,你还会帮助烧了他们的粮草吗?”
楚玉辰不假思索的回答道:“会,当然会,这虽然不是在我计划之中的事情,但是如果不是烧了他们的粮草就是杀了他们的主帅,这两件事必须要做一样,这样才能让他们军心动摇,才能在因罗峰将他们一举歼灭,才能救无男和朱浅。”
“哦!还好只是烧了粮草。”
楚玉辰不明白银咯还好是什么意思 ,也懒得去追问和他无关的事情,他现在要计划的是怎么能在因罗峰将对面阵营中的人一举歼灭换回花无男、朱浅这些人的性命,至于那些人的死活楚玉辰根本不会去在乎,这就是楚玉辰的性格,而和楚玉辰一样誓死要将对面阵营中朝廷大军歼灭的银咯此时却愁眉不展,颇有心事的模样。
“我和朝廷没有人活的瓜葛,和苗疆的人依然如此,我不是在帮助你们,只是在帮助自己而已。”
楚玉辰说的很坦白,而银咯却没有心思听楚玉辰的心里话,自顾自的道:“自古忠孝难两全。”
“忠孝难两全?”该是楚玉辰迷惑的时候了,银咯的这句话让楚玉辰很迷惑,楚玉辰没有遇过忠与孝的矛盾,为了孝他无需忠诚于谁,从浪迹中原江湖为父母报仇开始楚玉辰都是独来独往,一具玄月面具,碧落琼玉萧是陪伴楚玉辰杀人的两个好朋友,自从遇上花无男之后楚玉辰冷雪的感情里多了点东西,但也绝没有银咯所说的矛盾,是以楚玉辰 对银咯所说的忠孝难两全很难理解。
“你未必能理解,你一向都是独来独往,无需忠诚于中原武林亦无需忠于朝廷,不过对于花无男、朱浅也算是忠。”
如果按照银咯说的那样理解,楚玉辰似乎理解了忠的意思,但如果说是对朝廷、楚玉辰万般没有要忠诚的理由,对中原武林,如果不是西陵墓主那一番话,花无男对中原江湖的感情,楚玉辰不会去参与少室山那件事。
朝廷大营粮草营的火渐渐的被扑灭,即使和银咯在说着话,楚玉辰的注意力仍然在朝廷的军营中。银咯纠结矛盾的事情,楚玉辰无法理解也很难理解,所以对于银咯的心事楚玉辰也没有去问,起身而起,欲再次潜入入朝廷大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