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章
离魂、月魄同时到了楚玉辰的手中,完璧归赵,楚玉辰冷冷一笑如地狱幽冥,寒心彻骨,“你早就该说这把剑从何而来,如今在我的手上,我也无需知道了,就让你把没说出的话带到阴曹地府,告诉阎王爷吧。”
楚玉辰丝毫不像是在恐吓林先峰,因为就在楚玉辰话音还未落,楚玉辰的玄月面具已经在林先峰的眼中无限的放大,看在林先峰的眼中如地狱的狰狞恶鬼,“慢着!”这是林先峰在极度恐慌中不自主的发出求饶,林先峰都没有想到自己会这么无力,竟然怕死,可是在夜魂幽冥楚玉辰面前又有哪个人不怕死。倒不是因为林先峰不够汉子,只是他遇见的是楚玉辰,楚玉辰的声音太过于阴森,又是江湖上杀人不眨眼的魔头。
楚玉辰一双要拧断林先峰喉咙的手停在了林先峰颈部不到一寸的距离,这正是楚玉辰想要的结果,“这把剑的主人现在在哪?”楚玉辰直奔主题,生命悬于掌心的情况下,楚玉辰相信就算是不相信鬼神作怪的林先峰也不会说谎,没有一个人有胆量看到自己死的过程,而楚玉辰绝对有足够的手段能让一个人清楚的看到自己是怎么死的。
“被关在我的营中。”听林先峰的语气好像别人并不知道这件事,“可有别人知道?”
“没有了,知道这件事的人都不能再开口了。”
楚玉辰不知道林先峰为何会如此看重侯林和薛振轩两个人,但从林先峰的语气看来侯林和薛振轩两个人对他一定是极其重要的。“为何不让你们主帅知道这件事?”
“呵呵······月魄、离魂普天之下谁不想得到,如今被我得到了我为什么要告诉别人。”
楚玉辰听的出来林先峰的笑是为了掩饰说谎话的紧张,可他表面上说的也不无道理,楚玉辰不想在深究他到底是为什么要对全军将士隐瞒这件事,现在最重要的是救出侯林和薛振轩两个人。
“他们现在还在你的营中吗?”
“不在了,大军准备进攻因罗谷前,我就把他们两个转移了。”
林先峰既然说出了自己转移了侯林和薛振轩,应该会说出他们在哪里,楚玉辰手指又稍微的靠近了林先峰脖颈一点点的距离,为了是给他更多的致命之感,这一招果然凑效,楚玉辰听到了林先峰突然加快的心跳声。
“既然转移了,我就不会告诉任何人,要杀你就杀了我吧!”
林先峰这急转而下的坚决大出楚玉辰的意料,楚玉辰不知道是什么原因竟然让他连死都不怕了,对他来说肯定是有比死还怕的东西。楚玉辰没有犹豫掐着林先峰的脖颈的手运足内力,在林先峰只觉头皮已经被拨开的时候,失去了所有的直觉。因为在他感到死亡的最后一刻,楚玉辰的另一只手点住了他的穴道,让他昏迷了过去。
楚玉辰四处打量了一下,选择了一棵需要几个人才能环住的古树携着昏迷的林先峰飞了上去,将其安放在树枝繁茂没人注意到的地方,楚玉辰飞身而下,向岔路口而去,楚玉辰到达的时候,大军已经过去。
因罗峰上的事情,楚玉辰全交给了银咯应付,楚玉辰向昨天晚上他们夜探朝廷大营的山头上飞去,而当楚玉辰到达之时,除了昨天晚上火烧粮草剩下的灰烬,别无他物。楚玉辰站在山头之上向四处张望,没有任何可以查探的踪迹,没有任何可以查探的踪迹,毫无所获的楚玉辰飞身而下,向因罗峰而去,看一下战况如何。
等楚玉辰在因罗谷边界山头返回因罗峰的时候,战况已经基本结束,只剩下几小波人还在峰山拼死迂回打转转,楚玉辰避过隐藏在暗处的苗人一千精锐,打算捉拿几个领头人物,这样一来就可以在贺洛嘉面前更有讲条件的资本。
可在山峰上巡视了一圈也不过是几个顽强抵抗的小将,这些人楚玉辰在昨天夜里潜入朝廷大营的时候,都看的清晰,是以从他们的座次上也能分辨的出他们官衔的大小,而这一遭,楚玉辰擒住的最大的官也非那天反对进攻的张副将莫属,至于宋姓大帅楚玉辰根本就没有见到人影。
几万人被两千人歼灭,苗疆上下一片欢腾之景,楚玉辰的心也稍微的放下一些,相信贺洛嘉也会说话算数的,可从苗人欢腾的庆祝中楚玉辰没有看到银咯的身影,一片欢腾中楚玉辰最想做的就是找到贺洛嘉,让他履行自己的诺言。
几天前还死气沉沉的因罗谷一下子就热闹了起来,楚玉辰在银咯寨子的大厅中打转转可就是找不到通往因罗峰山腹中的地道,对八卦之术精通的楚玉辰也束手无策,只能干着急,唯一的办法就是等着消失的银咯前来找他,楚玉辰相信银咯不是小人。
功夫不负有心人,在苗人的欢腾已经结束,一切又归于安静的时候,银咯出现了,而且是在楚玉辰已经要失去耐性的时候出现了,“让你久等了!”银咯现身便给楚玉辰行礼道歉,楚玉辰到也不好发作。
楚玉辰没有去追究银咯为何会消失,向银咯问道:“你现在是否能呆我去见你师父?”
“师父这次很高兴,现在就让我带你去见他。”
贺洛嘉能履行诺言楚玉辰自是开心,把自己俘虏的几个头领交给银咯,和银咯通过暗道进了因罗山的山腹之中,“这次各部族的人在山腹中避过了一劫,可从今以后山腹也不再是秘密了,师父为这个很愁苦。”
楚玉辰知道银咯指的是什么,既然贺洛嘉不能在此处借地利装神弄鬼,自然是想得到茅山的阴阳之术,“放心吧,我答应你师父的事情就一定能做到,茅山派的阴阳之术我一定会取来送到他的手中。”
银咯恢复了往日的意气风发,爽朗笑道:“严重了,这次师父已经答应救你的两位朋友,如果你真能舍得宝剑好蛇胆,阴阳之术不取也罢。”
楚玉辰知道银咯用的是激将法,此时大战已经结束,两人如果不算做朋友,那就是敌人,“恕在下眼拙,如果朱浅不是在下的朋友,没有这次的协议,相信你也会救朱浅的吧,我看得出来,你和朱浅的关系不一般。”对于刚才所说之话,楚玉辰纯属从银咯对朱浅特别的关心所做的猜测。
可让楚玉辰没有料到的效果出现了,银咯听到楚雨荨这句话竟是一愣,而后便是极力的否认他对朱浅特殊的关照,“我自小跟师父学习医术,见到朱公子病了自然要医治,换做别人也是一样,我和朱公子萍水相逢,以前从没有见过。”
银咯越是这样澄清,楚玉辰越是觉得有意思,银咯的表情跟昨天的夜里甚至相似,银咯一定是藏了秘密,楚玉辰一向是不喜欢探听别人的秘密,可银咯的秘密似乎和朱浅有关系,这就不得不让楚玉辰留心注意了。
没几句话的功夫,两人便又一次的来到了贺洛嘉居住的大殿,这是楚玉辰第二次来到这里,虽然布置没有任何的变化,但气愤确实跟上次大不相同,坐在殿上的贺洛嘉也恢复了往日的风采。
“楚公子请坐。”楚玉辰坐在了那天做过的位置之上,对于贺洛嘉的客气,楚玉辰没有客套。
“朝廷的大军已经全军覆没,几个主要的将领也全部被我活捉,宗主可要旅行诺言救我的几位朋友?”
贺洛嘉一捋胡须,笑道:“当然,当然,只是楚公子也是否要兑现诺言。”
楚玉辰知道贺洛嘉指的是自己手中的宝剑和蛇胆,楚玉辰如今手里又多了一把月魄,更有把握对付贺洛嘉,“当然,只要宗主救了在下的几位朋友,当日答应宗主的都会如数的交给宗主。”
贺洛嘉脸上有掩饰不住的笑意,然而在楚玉辰面前他又偏要装作不在乎的样子,笑道:“呵呵,楚公子果然是守信之人,不过有一件事还要劳烦楚公子。”
“请讲?”
贺洛嘉略作犹豫道:“楚公子虏获的人中可有朝廷的主帅?”
楚玉辰没想到贺洛嘉问的是这个人,楚玉辰本以为朝廷的主帅早就被银咯他们拿下了,所以没有放在心上,此番贺洛嘉一问,才知道原来姓宋的主帅竟然逃脱了,“没有!”
楚玉辰话音刚落,银咯站起身来,急忙的说道:“朝廷的主帅可能已经死在乱石之中了,我已经派人到山上去找了,师父不必担心。”
贺洛嘉道:“多派些人手,别让他逃走了。”
被银咯这样一说,楚玉辰话锋一转又回到了救花无男和朱浅的事情之上,“宗主要何时对我的朋友实施救治?”
虽说贺洛嘉是在履行自己的诺言,而此番也算是楚玉辰相求与他,顺便拉起了面子,“楚公子如果着急,现在就去也无妨。”
楚玉辰可不跟贺洛嘉客气,“好,那就麻烦宗主了。”
贺洛嘉一犹豫,但自己说出的话又不好反悔,向楚玉辰问道:“楚公子打算先救哪位朋友?我的功力有限,先救治的机会大一些。”
这倒是楚玉辰没有想过,也没有考虑过的问题,而第一个冲入楚玉辰脑海中的人当然是还安睡在山洞中的花无男,而朱浅又马上的冲入他的脑中,崇阳道长虽然是楚玉辰最后想到的,而最后楚玉辰仍然是决定先救崇阳道长,因为他们来这里的第一个目的就是救崇阳道长的性命,如果花无男在也一定是这样的想法,“宗主就先救崇阳道长吧。”
第八十一章
可谁知道楚玉辰话音刚落,银咯又站了起来,“师父,楚公子不了解情况,崇阳道长的伤势我已经查探过了,伤势过于严重,现在还不是救治的时候,我前日才给他医治过,师父要救治崇阳道长也要等到明天,现在不如先救治花公子和朱公子。”
被银咯如此一说,楚玉辰还有何话好说,花无男和朱浅对于楚玉辰来说有不同等的重要地位,一个是他今生的挚爱,而另一个是他一生中不可或缺的朋友,和楚玉辰有如此密切关系的两个人,楚玉辰也不知道该先救哪一个,好在只是先后的问题,并不是二选一的抉择。而从银咯刚才的话中不难看出,他想先让贺洛嘉医治朱浅,“朱浅受伤多日,现在已经醒来了,救治会容易一些,宗主就先医治朱浅吧。”
贺洛嘉装出一副善男信女的姿态,“医治救人本是我们的本分,先救谁都一样!”
如果不是因为天下之人只有贺洛嘉能医治受伤的这几个人,楚玉辰断然不会忍气吞声和贺洛嘉这个反复无常的小人打交道,“在下在这里先谢过宗主。”贺洛嘉似乎很享受被人奉承的感觉,一抬手让楚玉辰和银咯走到他的跟前,“这次击退朝廷大军都是你们二人的功劳,刚才师父已经答应楚玉辰救人一事,还没有给你赏赐,师父今天就把这个交给你了。”
贺洛嘉把一块玉佩似地圆形东西交到银咯手中,银咯惶恐下跪,道:“师父,徒儿不敢邀功,更不敢要这样东西。”
贺洛嘉几番的恩赐之下,银咯接下了那枚似玉佩的东西,楚玉辰看那银咯惶恐致诚的表情也猜的出来一定不是普通的东西,只是银咯和贺洛嘉两人推辞了半天也没有说出是什么东西,楚玉辰现在只想让贺洛嘉快些去救人,没心情看他们师徒情深,以防夜长梦多。
外面发生了什么事情,在房间内养伤的朱浅一无所知,当楚玉辰三天再一次来到朱浅房间的时候,朱浅仍然还是昨天的姿势,斜倚在床上,无精打采的问候道:“你们来了!发生什么事情了?有劳宗主大驾光临。”即使是落难,在贺洛嘉面前慵懒的朱浅仍不失他小侯爷的架子。现在楚玉辰也明白为什么朱浅身上会有天生的高贵之气了,眼前跟随自己浪荡江湖的小侯爷竟然是堂堂正正的皇族,而且竟还是当今皇帝的亲弟弟。
对于朝廷楚玉辰没有太多的了解,在别人身上会有的敬畏、畏惧之心就更不会在楚玉辰身上找到。而唯一能让楚玉辰对朝廷有一点算是深刻认识的就是眼前这个皇亲朱浅,“宗主是来为你疗伤的。”
听了楚玉辰这句话,朱浅的表情大变,但仍是没有退让、和善的意思,楚玉辰突然明白一件事,高傲的朱浅怎么会让贺洛嘉为他疗伤,果不其然,面色苍白的朱浅仍是邪恶的笑了笑,“劳烦了,我的伤何须烦宗主动手,谢过了。”
朱浅这明显的拒绝让贺洛嘉气从心来,他没想到居然会有人会扶了他的面子,朱浅的邪恶让贺洛嘉鼓着气说不出话来,甩了一句“不知好歹!”,贺洛嘉一甩袖子扬长而去。楚玉辰静立在朱浅的房间没动,银咯去追拂袖而去的贺洛嘉。
只剩下楚玉辰和朱浅两个人的房间内一时间静默无言,倒是楚玉辰开口打破了沉默,“你好好休息吧,我一会过来看你。”朱浅不要贺洛嘉医治,楚玉辰无话可说,可还有崇阳道长和花无男等着贺洛嘉的救治,曾经孤高的楚玉辰,此番为了他爱的人也不得不放下高傲的自尊再去满足贺洛嘉高高在上的虚荣欲。
“等一会!我有话要问你!”朱浅对楚玉辰没有客气过,他们很少会像朋友一样相处,大多数的时候都像是一种敌人的关系,都处于敌对的状态。
楚玉辰又把刚打开的房门关上,转身回到朱浅的床边,“有什么话,你问吧。”
“这些天都发生了什么事情?为什么贺洛嘉先是将我软禁起来,如今又要帮我医治瘴毒,到底是怎么回事?”
“贺洛嘉为什么要将你软禁起来,是因为你是他的护身符,朝廷大军将苗疆攻下,他可以用你来保命。”楚玉辰相信以朱浅的智商,自己不必将话说的过于明白,他也能猜得出来,至于朱浅为什么要向他隐瞒身世,既然朱浅不想说明,楚玉辰也自然不会挑破。
朱浅明了楚玉辰的意思,脸上稍作变化,然朱浅脸色苍白如不细看,也根本看不出来有任何的一样,“可如今贺洛嘉为什么又要救我,难道朝廷的大军退了。”
“嗯,朝廷的大军被击退了,所以贺洛嘉无需再用你保命,所以打算救你。”至于其中楚玉辰所做的辛酸的努力,楚玉辰不会向朱浅乃至花无男道明的。
“我困了,想休息了。”朱浅下了逐客令,楚玉辰也不想在多说什么,即使有些话说出来,对于朱浅的伤势也没有任何的帮助,如今朱浅不让贺洛嘉帮他医治,天底下还有谁能解此毒呢?这是让楚玉辰最为担心的事情,可如今又没有其他的办法,好在银咯交代过朱浅月余之日还暂且不会有生命危险。
处理感情上的事情,是让楚玉辰最为心力憔悴的,朱浅扫了贺洛嘉的面子,而如今为救花无男和崇阳道长,他还得去见贺洛嘉,委曲求全的说些好话,从来都是高高在上,孤傲凌云的楚玉辰做到今天这个样子,如果花无男看在眼里该是怎样的感动,可如今楚玉辰所付出的辛苦却没有人能知道,其中的酸涩也只有楚玉辰自己能体会,而这些都是楚玉辰无怨无悔,为了花无男他们甘愿去做的,楚玉辰更不会让他们知道为了救他们所付出的艰辛。
楚玉辰不知道银咯是用什么办法让生气的贺洛嘉平息的,但当楚玉辰返回大殿的时候,贺洛嘉很爽快的答应了楚玉辰去医治崇阳道长,但根据银咯之前所说要医治崇阳道长要等到明天,贺洛嘉笑容满面,“楚公子尽管放心,老夫答应的事情一定会做到,只是要医治崇阳道长要明天早晨,今天是个高兴的日子,老夫不和朱浅一般见识。”
“击退朝廷大军是该高兴,宗主劳累一天是该休息一下。”
在银咯的几番周旋下,楚玉辰答应了贺洛嘉,从明天早晨开始医治崇阳道长、然后是花无男。意兴阑珊的楚玉辰退出大殿,银咯也紧跟着楚玉辰出了大殿,叫住前面不知该往何方的楚玉辰道:“你不想见见花公子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