脱手而出,冷沦笙却是像没见到一般攀上了缠绵的肩头,手也自然地环住了他的腰。
缠绵习惯般地没有加以反抗,而是说道:“这么久了,你搜集的都是这些啊。”
冷沦笙的头在缠绵的肩窝蹭了蹭,轻笑道:“啊,绵绵刚刚看的都是绪论呢绪论,下面还有正文啊。”
“嗯,那我看看。”缠绵说着便欲伸手去够桌上剩余的纸,却被冷沦笙一把抓住,缠绵不解地回头,却见笙一脸凄
婉的表情:“绵绵我饿了呢,搜集了那么久的资料,要知道无忧阁可是很狐狸的呐。”说着笙的手就开始在缠绵腰
际游走,表情也变得暧昧起来。
缠绵竭力忍住喉间呼之欲出的呻吟,断断续续地说道:“你,你大白天的,发什么春啊,有空还不接着去查查,那
个人啊。”
“嗯?”笙低低叹了一声,一把捏过缠绵的下巴,眼中尽是挪揄:“他?绵绵这是在吃醋吗?那么就让我多陪陪绵
绵吧。”说着便将脸凑了上去。
缠绵一边竭力把脸往后仰,一边否认道:“什么吃醋,我只是担心发财和进宝而已,那个人不知会怎么对付他们呢
,前几日还失去了他们的消息。喂,你不担心吗?”
笙却仿若未闻,执着地将脸贴了上去,继而伸出舌头在缠绵轮廓分明的唇上一舔:“咦,好酸呢,真的吃醋了啊。
不过只吃醋不会饱的哦,我们一起来吃点什么好了。”说着便拦腰抱起缠绵放在了书桌上。
缠绵大声抗议,连推笙不老实的手,心中忿忿,他前些时候同意给自己解毒,居然还天真地以为自己就此可以翻身
了,至少偶尔可以不被压迫了吧,谁知他在解毒之后又给自己下了少许化力散,自此,自己完全敌不过这个看似文
弱书生,实则力大如牛的妖孽了。
正感慨着呢,却见笙动作越来越粗鲁,自己一愣神的功夫腰带已经散开了去,缠绵吓了一跳,难道他要在这里……
想着想着不禁大吼一声:“喂,你怎么……”
“绵绵不想吗?”笙有些委屈地说道:“因为要查这些东西,人家都很久没碰绵绵了呢,真的是很饿啊。”
缠绵顿时软下心来,弱弱地说:“至少,至少我们先回房吧……”
一语未毕缠绵便觉得自己的身体突然凌空而起,耳边被轻抚过,笙的声音愉悦地响起“啊啊,好啊好啊,那绵绵就
期待着吧,看看人家有多想绵绵呢。”
这个妖孽,这种话居然就这样好不脸红地出口了,啊,这么久不,不知道这次自己过多久才能下床呢,啊不对不对
,自己这不会是真的在期待吧……
却说这厢裂瞳尾随小虫一路到了山间,突然发现小虫先前进,继而恍然大悟般地又退回十几米,然后又往前,如此
反复却终是不得前进之法。
裂瞳疑惑地望了望四周,小虫是随着小空的气味前进的,前进而后又后退,是因为气味貌似近了但是又远了吗?那
么这里一定有什么古怪。
想着裂瞳收起了还在不断徘徊的小虫,环顾了一下四周,在微弱的月光下一切都有些朦胧,树林影影绰绰,风吹过
枝条带着浓密的叶子像海浪般翻滚,林中虫声唧唧,与一般黑夜中月下景色无异。
裂瞳观察了片刻,又沉吟了一下,俯身拾起一把石头,施加内力飞速散向四周,没一会儿只见正前方显露出一片回
环形的路,回环处坡度极小,令人连拐过弯了也不自觉,左右则是毫无异样,裂瞳皱了下眉,在这种地方设阵,一
定是不想别人沿路接近发现什么,但是这个阵法又没有杀机,只是将人于混沌中送出原来的前进方向,布阵之人还
算手下留情。
想着裂瞳照着记忆中破阵的步子一路向前走去,哼,自己忙于培养杀手的这段时间,小空究竟认识了些什么样的人
,难怪自己好不容易有时间来看看亲爱的弟弟,但陪他逛飘香阁的时候却发现他总是心不在焉,还隐隐有不满之意
,原来是有更有吸引力的事啊,那就好好去看看,小空认为的更吸引人的事吧。
又走了数十米,裂瞳重新放出袖中的小虫,只见小虫的触角伸向空中摆了数秒,而后认准方向继续前进了。
裂瞳有些心急,想了想便从怀中掏出一颗药丸,捏碎了之后撒进了小虫的口器,这样一来这只虫就活不过今晚了。
照理说自己不应该这么不理智地就这样毁掉一只费了很大心力才训练出来的虫子的,但是为什么自己就这样毫不犹
豫地就……
“哼。”裂瞳甩了甩头,从让自己困惑的思索中挣脱出来,跟在速度明显加快的小虫后继续前进了……
第十四章:乱闯
嗯?后半夜了啊,裂瞳站在简居门前,抬头看了看,简居?看见这样仅仅只有黑白双色点染的房子,真想沾点鲜红
上去,哼。而后裂瞳收起小虫,凌空而起,轻巧地越过院墙,贴着墙沿悄无声息地向着简居的深处爬去。
“爹爹,我们就睡这里吗?”
“对啊,那帮家伙什么都没说就消失了,我们乱走会迷路欸。不过也真是的,为什么连裂空也不见了呢?”
发财和进宝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突然发财对进宝说:“那么进宝,我们睡吧!”而后又以渴望的眼神望着进宝,
进宝这次发了善心,干脆地满足了老爹的要求:“一夜好梦啊,发财!”而后发财抱着进宝躺在大厅的虎皮椅上相
继睡去。
裂瞳从房顶探出头来,嗯?发财?还有人也叫这个名字啊,不过这个人,怎么真让自己想起了那个发财公子?明明
感觉武功和发财公子差了一大截,没有一点警惕心,也许,是都喜欢别人温驯地叫自己发财吧。
想起那个狂魔一样的人的最后亮相,是十四年前吧,当年有个大家族的纨绔子弟占了发财公子的便宜,发财公子在
下了预告函通知其在家中等死,此人显然不想束手就擒,安排了大批人马驻守在府邸四周,而自己则跑到一个武林
中人的集会中翘首等待,本以为发财公子会死在自己宅邸周围的围杀中,就算侥幸没死,自己现在周围都是自命清
高的侠士,一定会护自己周全。
结果发财公子在围攻中发狂,在宅邸中大开杀戒,而后狂追最后一个活口十余里一路到了那个纨绔子弟所在的地方
,不顾所有人的阻挠杀了他,自己也在一群江湖人士的攻击中受了重伤。
当所有人都称其为魔头,欲诛之而后快时,笙医出现了,这个医术超凡,害人之术更是不凡的人一袭白衣,比衣冠
禽兽还要更衣冠禽兽地站在勉强撑着身体不倒下的发财公子面前,背对着众人把他揽入了怀里,而发财公子脸上虽
然有明显的厌恶之情,却是安然地闭上了双眼,沉沉睡去。
众人虽然忌讳笙医,却仍是群情激奋地指着倒在地上的人,要求笙医将发财公子交给众人处理,哼,记得当时那个
冷沦笙一笑倾城,趁着大家愣神的当头抱起了发财公子就欲离开,众人正想阻止,却发现自己的身体完全不听使唤
地往后倒了下去,再回首却见笙医与发财公子已不见踪影,可以说,当时笙医是把江湖中人都得罪尽了。
事后虽然仍有人坚持不懈地追查发财公子的下落,却始终找不到他的下落,一方面是因为发财公子一向以蒙面示人
,很少有人见过他的真面目,即便如此还是有其他方法辨认他的方法,所以另一方面原因对那些有势之人似乎更为
重要,是因为冷沦笙插手。
切,一遇到冷沦笙就什么都不对了,炎本来想接手寻找发财公子的委托大捞一笔,却被前任阁主制止,说是根本没
有办法查出些什么,只会让无忧阁蒙羞,现任阁主甚至都听不得“笙医”二字,一听便勃然大怒,或是沉默不语,
所以时至今日,自己连发财公子与冷沦笙是什么关系都不知道。
算了,自己也没有必要再在这里看这两个人的相亲相爱了,不过这人还真可能是发财公子,自己的感觉一向不差,
自己的弟弟倒还真能给自己惊喜呐。
继续往里行进,这个宅子还真是的,不大却挺绕的,若是普通人搞不好还真会迷路。想着如此,裂瞳索性不再放出
小虫,以免再有阵法把自己混进去。
一小时后,就算是自己,老是这样收敛气息扶墙前进也会觉得累啊,是谁造的这个破院落,自己了解的阵法不少却
还是被绕进去了。
正叹息着,裂瞳突然看到刚刚进过的房间躺着一个人,细看之下不由大吃一惊,花沁人!怎么会因为被吵醒在这里
?那么……想着裂瞳向周遭的房间查探了一番,咦,没有师汝,难道他们两个不在一起吗。
裂瞳正有些迷惑,听得走廊中有声音响起:“嗯?隐你布置的阵法好像被人破了呢。”
“啊,必然的吗,有人设总有人破。”而后两人从暗中走出。
切,自己今天真是太不谨慎了,居然就这样盲目地查探把自己暴露了,不过这样也好,自己可也烦了老是这么怕被
人发现而拘束行动,算了,索性问一下小空的下落吧,想到这里,裂瞳出声道:“是简居的主人吗?在下来这里找
舍弟,冒犯之处还请见谅。”边说边仔细看着两人,嗯,居然没有见过,啊,自己是见了太多不正常的了,乍见到
个正常的反而不适应,不过等等,那个个子稍高一些的怎么有些笙医的影子?哼,又是那个令自己万分不爽的人。
“令弟?嗯?”个子稍高的人开口,却是装作一脸困惑,裂瞳扯了扯嘴,唉,说到和人打交道,自己可是非常不擅
长啊,但是现今好像也没什么更好的东西可以说了,于是无奈地道:“舍弟裂空,如我所料不错的话,应该是今晚
早些时候到贵庄的。”
“这么说是阿空的哥哥了?”稍矮一些的人有些愉悦地说道,阿空?居然叫的这么亲热,哼。
“啊对了,我叫简行,他是白隐。这么看的话,长的还真有些像阿空呢。”简行主动开口道。
咦?这个人的感觉,好单纯,脸上的笑容也很真切,裂瞳想着,却见白隐皱了皱眉:“裂空确实在这里,我来带路
。”而后便转身走开了。
倒是简行继续笑笑:“嗯,只怕阿空现在也已经睡了呢,不过见到哥哥,应该也不会烦恼被吵醒吧。”见裂瞳跟了
上来,又随在他左边说道:“阿空他从来没有提起过有哥哥呢,其实对阿空了解也不多呢,感觉他是个好人啊,所
以想要了解得更多些呢。”
裂瞳本是不耐烦的人,现在听着简行的絮絮叨叨却毫不反感,嗯,但是他怎么可以这么亲热地叫小空呢!
第十五章:琐事
“行儿,我一个人带裂瞳去便可以了,你先回去照顾花沁人和师汝吧,顺便抚慰一下哦。”白隐打断了不屈不挠地
像小狗般在裂瞳身边摆尾的简行,笑着说:“我可不想他们醒来之后撕了我。”
简行困惑地看了看白隐,却是听话地转身离开了,走了几步又回头笑着招手:“回见,裂瞳。”而后消失在原来的
院落中。
“再走一会儿就到了啊,不过啊,裂空刚起床的时候脾气还真是挺大的呢。”白隐温文地笑着。
裂瞳撇了撇嘴,不置可否,怎么这里的人好像和小空相处良好呢,连小空自小就有的起床癖都知道,啊,那不是这
个人就是看着小空起床的了?啊,不行了,一定要找小空问清楚!
走在前面的白隐驻足在门前,回头说道:“我就不进去了,他乱发脾气可能回牵涉到我的呢。”而后看了看天空:
“欸,天快亮了呢,裂空也没有多久可以睡了。那么我先走了。”
嗯?这个人可比笙医要猥琐多了,哼,想着裂瞳推门而入,只见裂空安静地躺在窗边的床上,和衣睡去,嗯,这孩
子还是像以前一样,睡着就很难吵醒呢,自己可做不到睡得这么熟啊。想着裂瞳贴着床沿坐了下来,裂空还是没有
转醒的趋势。
果然,一点也不后悔的,当初的决定,自己若是可以可以让小空远离那些不近人情的杀手教育,拥有至少比自己要
明朗的童年,就算受再多苦,和自己不想的人周旋,做自己不愿意的事,就算不知何时便会……也不后悔的。
真好啊,在那样的环境中生活过,小空至今还是可以这样毫无保留地将自己裸露在黑夜中,好像不设防的孩子般入
睡,真的很好啊。咦,这么说来的话,自己在意的东西,从来都只有一个呢。裂瞳笑了笑,这就是哥哥吗,这就是
亲情吗,流在你我身上的血液,这些自己憎恨的血液,是我在意你的唯一的牵绊吗?
裂瞳伸手扶上裂空的侧脸,这眉,这眼,这鼻,这唇,都遗留着父亲母亲的痕迹,也和自己的相仿吧,这让自己厌
恶的轮廓,这么想要摆脱的轮廓,自己怎么一点也不排斥?为什么自己好还就很喜欢小空长成这样呢?啊,算了,
这些感伤的东西,自己也没精力去多想。
哼,今天怎么会如此多愁善感,嗯,还是睡吧。想着裂瞳便倚着床稍稍调整了一下姿势,慢慢合上了眼。
不久,裂空小心地睁开了眼睛,却不敢乱动,生怕吵醒了裂瞳。
唉,这个人居然跟着到这里来了,虽然不知道他是怎么解开一堆阵法找到自己的,但是重点不在这里,自记事以来
,就没有这个人做不到的事,嗯,不过他暂时放下那些酒楼来找自己,不管怎么说心里还是抑制不住地非常高兴,
想来自己也很久没有和这个人,单独待在一起了呢,还是在他貌似已经睡着的情况下。
裂空眼里慢慢闪起了笑意,这个人,哥哥,瞳啊……长兄为父,自己从小就那么依恋他,虽然他连他们的父母姓甚
名谁都不曾告诉自己,更别说他们的过去了。
到了后来,他总是莫名其妙地消失一段时间,而后满身是伤敌闯回来,回来也不告诉自己在做什么,而是安静地在
一角舔舐自己的伤口,也不允许自己看他疗伤的样。
总的说来,自己对于这个人的事情,作为弟弟而言知道的还真是少,但是自己还是毫无保留的,就像本能般地相信
他,曾经想过要帮他些什么却总是被拒绝,无论自己怎么争取得到的回答都是不要给他添乱。
哼,自己看起来就那么没有能力吗?好歹这些年自己也偷偷磨练出了点成果的吧!自己虽然不知道他在干什么,但
是光看他将价值不菲的奢侈品让下人一样样往家里搬就知道一定是从事什么不正宗的买卖了,自己也不是什么正义
之心大泛的人,为了辅助他也不反对违背些道义,为什么不让自己做些什么!
前段时间好不容易久违地出现在了自己的面前,却总是带自己去烟花之地,还一脸享受的游离其中,还问自己喜不
喜欢这里,明显不喜欢吗!看着他笑意盎然地样子,看着他养的那一大群女人心里就万分不爽,恨不得一把把他从
那些地方揪出来!
不过现在,既然他安然地待在这清净之地,自己还是继续睡吧,嗯嗯,氛围很好呢。
花沁人的房间,简行安静地坐在床沿,凝视着床上眉头深锁的人,唉,这个孩子,和那个孩子一样的倔,明明都很
关心对方,却总是一脸不屑地望着对方,偶尔视线相交也只会引出一腔怒火,翻江倒海般地倒处去,就算心中后悔